这一句点醒了场上的所有人。
死者的身上有很多作用力。
一个是小马下的“石头蛊”、一个是剪刀。
还有牛二蛋制作的包子。
“包子里面放的是螃蟹肉吧,你知道你养父对螃蟹过敏,为什么还要弄螃蟹肉给他吃?”茹愿想起这件事来,紧跟着询问道。
牛二蛋挠了挠脸:“让他过敏,我才能去把‘听话蛊’的母虫偷出来啊。”
众人点点头,这一点倒也能联系的起来。
过敏药似乎并没能害死牛谷义,因为津戈撩随身携带了过敏药,所以及时抑制住了过敏。
众人又开始疑惑:“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过敏药?”
津戈撩:“我对粉尘过敏很严重,会引起高烧,所以我随身携带防止过敏。”
过敏,高烧。
茹愿好奇道:“你这个过敏是遗传的吗?”
“应该是。”
那a这个尸体应该也是过敏体质的。
这会不会有关乎于“人面花蛊”的制作原因呢?
没有人注意到忽然沉默的茹愿,所有人都在探讨着尸体上面的讯息。
安然然也搜过案发现场,她陈列开自己找到的证据照片:“死者书桌上面有一些书,我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基本上全是附近医院的病人资料,而且全部都是妇产科的。”
茹愿咂舌:“这牛谷义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搞到这些东西。”
“你知道为什么吗?”安然然抬眸看了一眼茹愿,嘴角微扬带着一点得意。“牛谷义的情人遍天下,看,我解开了牛谷义藏在抽屉里的手机密码,看到他和各种女医生和女护士之间的聊天记录。”
圆桌上呈现出一排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牛谷义和不同女性的聊天记录。
【A女:亲爱的,我永远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B女:你就是我的命,你要我提供病人的信息,我会尽快给你。】
【C女:RH阴性血的孕妇太难找了,但是为了你我会尽力寻找。】
这些女人都是从事医护事业的人员,所以能清楚的知道所有病人的血型。
茹愿忽然想到死者房间里需要显影水才能显现出来的相纸,在相纸上面只拍到了几张破损的字迹,可想而知牛谷义也只是根据那几个残缺的字迹开始研制“人面花蛊”。
这20年来没能成功研制出“人面花蛊”,也是因为牛谷义对正确的研制方法并没能获得完整版。
那么完整版……
茹愿盯着圆桌面上的那几个残缺自己,忽然后脊梁挺直,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上涌,脑袋里面像是有一道光闪烁而来,打通了她的所有思绪。
“诸位!你们看一下牛谷义房间里的这几个残字的笔记。”茹愿又调出了《百蛊大全》的信息,将二者放在一起,进行对比。“你们不觉得,《百蛊大全》里面的自己和牛谷义房间里关于研制‘人面花蛊’的字迹很像吗?”
不仅仅是像,完全就是一摸一样。
马乾坤的笔迹有自己的一种特点,他很喜欢在收笔的时候往上稍微翘一下、留个小弧度,而且画句号的时候用点点代替而不是画一个圈。
“也就是说,牛谷义一直按照马乾坤留下来的线索,研制‘人面花蛊’?”安然然浑身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的空气激了一下而有些发冷。
乔克里也跟上了思绪:“可为什么是残卷呢?”
小马的情绪忽然不对劲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和肃穆起来:“我应该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众人转过身来。
“我妈告诉我,我爸是出车祸死的,但是在车里被发现的时候胃被人剖开了。”
“……”
好惨……
“《百蛊大全》里面的最后一页就是‘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但是却被撕掉。”小马指着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几张残卷,“你们不觉得这些碎纸里面的边缘,很像胃液腐蚀的痕迹吗?”
第43章 人面花蛊12 奇怪的手印
茹愿赞许的看了一眼小马, 十分迎合的点头。
好嘛,这小子这次游戏怎么感觉智商完全上线了,挺聪明的啊。
“我爸拥有‘人面花蛊’的研制方法, 后来被别人知道了想要争夺, 我爸不愿意给于是就把纸张吞到了肚子里。那人恼羞成怒,害我爸出了车祸, 然后把‘人面花蛊’的研制方法给剖了出来。但可能因为时间紧迫或者是被消化了等一系列的原因,那人只找到了一点残缺的字迹。”
小马的这波分析听的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虽然小马没有说“那人”的名字, 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就是牛谷义。
没错了, 这也和茹愿想的一样。
当年马乾坤为什么忽然死亡, 而巧的是马乾坤死后不久,牛谷义就找上了茹愿。
这也太巧了吧?
不过这一层, 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牛谷义只是单纯为了夺取“人面花蛊”,所以谋害了马乾坤的性命。
但是只有津戈撩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为什么牛谷义要抢夺‘人面花蛊’,虽然‘人面花蛊’是阴茅村的传说, 但是‘人面花蛊’的作用一直都没有人知道,牛谷义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抢夺呢?”
这句话的意思是。
牛谷义应该是知道“人面花蛊”的功效的。
再搜一搜牛谷义的房间应该就能知道了。
茹愿心里清楚, 津戈撩并不相信自己, 但是碍于没有证据, 他也没有直接反驳自己。
距离讨论结束还剩下最后五分钟。
搜了尸体的津戈撩又补充一句:“死者腹部位置像是被某种生物嚼碎了一样糜烂, 这个和‘穿肠蛊’的症状一样。”
“对对对!”乔克里也看了尸体, 被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我也检查了尸体, 尸体确实是穿肠肚烂。”
“那就是说, 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给死者下了蛊。”小马悻悻道。
应该是这样。
但是讯息实在是太少了,目前为止还没能挖掘出来更多的东西。
玩家们个个心事重重,没有人笑得出来。
随着公聊时间结束, 圆桌上的灯光也逐渐暗淡,就在所有人以为要进行第二轮搜证的时候,圆桌上面又浮现出新的字迹。
——【在接下来的第二轮搜证期间,你们需要找出三个问题的答案。】
——【答案在第三轮公聊之前回答,全部答对将会给予场上好人阵营玩家一条非常重要的隐藏线索。】
——【本次事件仅有一位真凶,隐藏在你们身边。】
前两句大家看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
但是在看到第三句的时候,所有人就开始面面相觑。
茹愿心知肚明。
这是游戏想要告诉大家,没有玩家合作的关系,死者是被一个人杀死的。
——【第一个问题:20年前阴茅村被屠村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南马北牛’之一的南马是被谁杀害的?】
——【第三个问题:人面花蛊的真正制作过程是什么?】
——【你们只有三次答错机会,倘若错失这三次机会,你们将错失关键线索。】
三个问题看起来都不简单,但是三次答错机会,平均下来一个问题只能答错一次。
公聊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所有玩家只能继续进行搜证环节。
知道自己不是真凶的小马特别开心,围着茹愿转来转去,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自己对案件的认知。
茹愿伸手摸出自己的气烟,咬在口中微微吮吸了一下里面的糖弹。
糖气顺着咽喉流入肺部,让她略微困倦的思绪得到了不少的缓解。
“牙姐,第二个问题我知道,我爹马乾坤是被牛古义害死的。但是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该怎么着手调查啊?”
茹愿想了想:“想要知道‘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只能再去地牢里面看一看。至于20年前的屠村事件,我不太认为是牛古义干的。”
原本走在前面的安然然听见了,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为什么不是牛古义做的?”
“阴茅村灭村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茹愿反问。
小马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他杀了马乾坤,想要杀人灭口?”
“灭口能灭一整个村子的口吗?这个罪孽不是太大了吗?”茹愿又道。
安然然脸色沉了沉:“或者是村子里的人发现了牛古义的事情、再或者是牛古义有‘人面花蛊’这件事被别人发现了,村子里的人想要抢夺被牛古义发现,牛古义为了自己所以干脆把整个阴茅村的人都杀了?”
茹愿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牛古义是会研制‘听话蛊’的,他完全可以给全村人下蛊让他们听自己的话。”
安然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跟茹愿杠上了似的进行反驳:“但是阴茅村所有人都懂得蛊术,他们肯定也知道怎么给自己解蛊。牛古义要是给他们下蛊虫,他们也可以自救啊。”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村子里所有人中了‘枯萎蛊’的时候,他们没能给自己解蛊呢?‘听话蛊’不是知名的蛊虫,但是‘枯萎蛊’可是正儿八经的能要人性命。”茹愿使了一招借力打力,把安然然的这个问又抛了回去。“所以这件事可能也说明了,阴茅村里面的这些人虽然懂得蛊术,但是懂得蛊术和制蛊是两种不同的意思。制蛊的过程当中需要对蛊虫的生长周期有着严密的掌控,并且还能奴役蛊虫为自己所用。”
安然然没想到茹愿会这么说,但她脸上也露出了豁然的神情,似乎是被茹愿的这番话说动。她想了想,走到茹愿的面前:“那你觉得,20年前的屠村事件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茹愿眉眼低垂,在回廊里的暗红色灯光下显得有些魅离不明。
她也不清楚,但是隐约觉得可能和牛古义无关。
屠村是一件这么严重的事情,牛古义刚杀了马乾坤,还有可能在之后立马又干下这么大的一件事吗?
茹愿打算先去研究一下“人面花蛊”,其他人的事情她暂时不是很关心。
如果好人阵营没能找出三个问题的答案更好,还降低了茹愿的游戏难度呢。
思来想去,茹愿点下了案发现场的搜证区域。
行动点还剩下3点,要是换成别人肯定就着急起来觉得不够用了。但是茹愿浑然不在意,这次事件行动点这个东西更多点是锦上添花。少一点了,也碍不到什么事。
案发现场的床上血水横流,滴淌到了地面上。
在地面上凝聚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血团,血渍有些艳红得略微刺眼。
茹愿按照第一轮搜证打开地牢门的道路走过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被挂起来的五具尸体。
但是第二轮搜证时,她发现了一个在上一次搜证时没发现的东西。
门口的墙壁上好像有剐蹭的痕迹,茹愿附身挨在墙壁上查看了一下,上面明显有一个人的手摸在上面而留下一个新鲜的掌印。
但是手掌印的小拇指只留下了指根和指尖的印记,似乎留下这个掌印的人天生小拇指不能绷直。而房间里的其他手掌印都很正常,五指的印记非常清晰。
从手掌的大小来判断,这个新鲜的掌印应该不是牛古义留下来的。
茹愿更加确信,这个掌印的位置也不是津戈撩和她留下来的。
难道这个地牢里面出了茹愿和津戈撩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进入?
应该是的。
这是一个小拇指天生不能伸直的人留下来的。
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恐怕还要搜身才能知道了。
茹愿拍下这个掌印之后,走向五具尸体的记录档案册,她重新把这几个人的资料又翻看了一遍。
这五位实验体都是RH阴性血女性,而且身高体重以及身体健康状况都一摸一样,完全贴合第一个实验体“a”而来。
牛古义肯定也明白,他必须要效仿马乾坤的第一个实验体,才有可能成功研制出真正的“人面花蛊”。
但是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按照“a”的特征而寻找的这些实验体,怎么就一个成功的都没有呢?
茹愿走到被挂起来的实验体面前,绕着它们一圈一圈的转。
转着转着,时间也紧跟着飞速流逝。
茹愿小腿肚子有些发酸,迫使她蹲在实验体旁边凝眸沉思。
RH阴性血、女性,“a”在被抓过来的时候,身怀六甲有了津戈撩的弟弟或者是妹妹,“B”是牛二蛋的母亲,在被抓过来的时候也怀有身孕。
但这一点并没有让“人面花蛊”研制成功,所以应该和怀孕没什么关系。
怀孕的RH阴性血女性不可以,剩下几个实验体都是没有怀孕的状态也不可以。
那还能因为什么呢?
茹愿苦思冥想,捉摸不透地时候默默的嘬了一口气烟。
烟丝弥漫,散在茹愿的面前,混着整个地牢里面密封地灰尘,让她的呼吸道里面略微有些发痒。
她呛了两声灰,咳得小脸通红。
肺部里面的所有气息都被咳出来的时候,茹愿的脑袋微微有些发懵。
这种懵的状态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津戈撩随身携带过敏药是因为自己有遗传性粉尘过敏症状,那换句话来说,自己的这个过敏症状会不会是被自己的母亲“a”遗传的呢?
如果“a”当时怀孕被抓过来,随后因为被关在地牢里面而导致过敏高烧。
高烧之下的血液会不会成为研制“人面花蛊”的重要因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