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7岁和女儿一起上学——艾鱼
时间:2021-04-23 09:50:29

  “你的大学好好哦,”她羡慕又遗憾,“要是能再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周冬安。”
  “多早?”他笑,“你大学考来这里,和大你一届已经是你学长的我相遇?”
  “前提是我也得能考上这里啊!”
  “唉,”她叹气,“我要是能选择,高中就遇见你,让你给我补课,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或许还能体验体验属于高中生的青涩恋爱,拉拉小手就脸红的那种。”
  ……
  她的思绪飘浮时,两个人已经手牵手过了马路。
  林宴见她在发呆,抬手捏了下她红彤彤的脸,笑着调侃:“十几年没见,拉个小手都会脸红了?”
  “原来可是直接扯着我领口就亲的。”
  时烟:“……”
  她被他揶揄的羞窘不堪:“闭嘴吧你!”
  林宴愉悦地低笑,然后捧住时烟的脸,迫使她仰起脸来。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望着她,一直望到她眼底深处,望进了她的心坎里。
  时烟被她瞅的心脏扑通乱跳。
  眼看着他微微俯身要压过来,她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很多。
  就在两个人的脸距离越来越近,唇瓣几乎要相贴的那一刻。
  旁边有路过的大爷大妈低声絮絮叨叨:“哎哟不得了,现在的学生好大胆,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路上亲小嘴儿……”
  时烟这才意识到他和林宴身上还都穿着高中校服。
  她被说的立刻拉下林宴的手,放低了脑袋。
  一把年纪的她居然真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在赧然害羞,害臊到不敢见人。
  林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失笑地拉着时烟往回走。
  “周冬安,你脑子里有一个叫系统的玩意儿吗?”时烟又开始问他问题。
  “嗯,有。”林宴说完后补充:“不过不怎么出来。”
  她抬手戳了戳林宴的胳膊,“那你身份证上的名字变了吗?快给我看一眼!”
  林宴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时烟。
  借着路灯的光,时烟看清楚了他的身份证,名字依旧是林宴。
  并没有变成周冬安。
  “这……不对吧?”时烟对林宴说:“当初周周把我认出来后,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变成了我真实的名字,为什么你的没有变化?”
  林宴捏回身份证,垂眸看了眼,话语平静:“可能是因为系统知道我不喜欢再和周家扯上什么关系。”
  时烟听他这么说,咬了下嘴唇。
  她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手牵手往饭店走。
  林宴是真的不想和周家有什么关系。
  当年他在意识到自己被父母骗了后,有试图跟他们交流。
  他跟父母说,时烟虽然没有亲生父母,但是她在六七岁的时候被收养了,她有养母,尽管她养母家的条件比不上周家,但也算是个富裕人家。
  时烟是不想长大了还要靠养母的钱生活,所以才那么拼命那么努力地一个人独自在外谋生的。
  可是父母不听,他们已经擅自给时烟贴了标签。
  在他们眼中,时烟就是个没什么见识上不了台面还没有人要的野丫头。
  而他们需要的儿媳妇,要千金小姐,要大家闺秀。
  过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对的时烟问林宴:“可是……你为什么会叫林宴?”
  林宴笑着反问:“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叫那个‘石嫣’?”
  时烟不假思索:“当然是谐音啊!”
  林宴:“可能系统觉得我喜欢这个名字。”
  凭时烟对周冬安的了解,她敏觉地感知到不可能这么简单。
  时烟甩开林宴牵着她的那只手,泼辣性子尽显,骂道:“狗男人,你回答的可以再敷衍一点,信不信我回去就让你卷铺盖滚出来睡大街!”
  林宴立刻抓住时烟的手不松,无奈地妥协:“别,我说,咱回家后我就跟你说,行不行?”
  时烟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林宴终于又握住了老婆的手,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就没落下去。
  俩人回到饭店,刚到包厢外,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林承在说:“我以为是你约我,才过去的。”
  “时周周,你骂我傻也好,蠢也罢,我都认了,谁让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很在意。”
  “既然我的喜欢藏不住了,那我就索性告诉你吧。”话说到这里后有一瞬的寂静,很快,林承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喜欢你。”
  “时周周,我喜欢你。”
 
 
第37章 爸爸晚安。
  时周周本以为林承今晚不会提这件事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说了。
  本来才落地不久的心脏倏的又被林承的告白搞得乌七八糟。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 时周周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两个人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她头都不敢抬,呼吸都快要屏住。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林承说完等了两秒, 叫她不说话, 又道:“不用现在就回答,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
  门外的林宴适时推开门,拉着时烟走了进去。
  林承立刻就仓皇地站了起来,神情略微慌乱地看着他俩。
  林宴瞅都没瞅他,一进来就对时周周说:“周周,该回家了。”
  感觉自己被解救的时周周登时松了一口气。
  她瞬间从座位上起身, 去旁边穿大衣拿书包。
  几个人一起出了饭店,林承有点局促地问:“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时烟和时周周还没说话,林宴就冷冷淡淡道:“我觉得做公车就挺好。”
  林承:“……”
  林家的司机开着车过来,林承在上车前张了张嘴还是没喊出那句“叔叔阿姨”来, 索性放弃,只低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再见。”
  时周周本来心里还挺忐忑的, 她在怀疑父母是不是听到林承说的那句话了,又怕父母拉着她问东问西。
  但林宴和时烟谁也没提一句关于林承说喜欢她的事。
  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时烟把时周周喊到客厅, 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对时周周温声说:“周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林宴就是你亲生父亲周冬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 一件接一件,时烟在学校没有来得及告诉周周林宴就是她的父亲。
  但学校里关于林承扒林宴裤子的事今天传的沸沸扬扬,时烟又不是个傻的。
  林承怎么会无缘无故扒林宴裤子?
  肯定是受了女儿所托, 让林承去验证林宴的左屁·股上有没有红色的胎记啊。
  时周周咬了咬下唇,轻声应:“嗯。”
  时烟弯唇笑了下,看看低着头很局促的周周,又瞅了瞅有点紧张的林宴,决定把空间让给他们父女。
  于是,时烟站起来,对他俩说:“我去煮点夜宵,你俩聊吧。”
  “妈……”
  “小烟!”
  几乎是同时,时周周和林宴异口同声地喊住她,语气都染着同款慌乱。
  时烟才不管,嬉笑着跑去厨房了。
  客厅一下子格外安静,静得落针可闻。
  时周周觉得时间似乎都不往前走了,就停在了此时此刻。
  她用力地睁着眸子,不敢眨眼,全身都保持着高度集中,为了缓解紧张,时周周开始默默地数呼吸次数。
  林宴一时也找不到话题破冰,思来想去,大脑里就只剩下一个。
  他脱口而出:“周周你喜欢林承吗?”
  时周周没想到林宴一来就问了个如此炸·弹的问题。
  差点被炸成一朵蘑菇云的她登时抬起头来,脊背挺直,活像个被家长抓住早恋的孩子,极力否认摇头:“我没有……没有答应他!”
  林宴突然语塞,又有点懊恼自己怎么会问这么敏感的话题。
  万一遭到周周的反感不但不会亲近他反而更疏远了他怎么办?
  其实从未和女儿有过实质性接触和交流的林宴到底是个新手爸爸。
  心里慌的一批。
  林宴赶紧揭过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
  然后又期待地问道:“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时周周:“……”
  不是不能,只是……真的没适应。
  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几年,从出生到这之前,父亲都只存在在她的幻想中。
  她此前从未有机会喊过爸爸,现在突然让她喊,她就有点叫不出口。
  林宴仿佛听到了氛围结冰的声音。
  他颓丧又忐忑,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两句话已经把他打入了绝地冷宫。
  林宴心碎地起身,对时周周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时周周蓦地站起来,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慌乱地问:“你……不吃宵夜了吗?”
  林宴强忍着难过,回头对时周周挤出一抹温和的笑,说:“你跟你妈吃。”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时周周杵在原地手足无措,扭脸就看到时烟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正倚靠着墙笑眼望着她。
  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的时周周很挫败,闷闷地喊时烟:“妈……”
  时烟安慰道:“正常。”
  “慢慢来。”
  时周周点了点头。
  时烟给时周周盛了一碗宵夜后,又盛了另一碗,放到托盘上,然后对时周周说:“周周,我去给你爹送碗宵夜去,你吃完就回屋睡吧。”
  时周周点点头,却在时烟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喊住了她,跑过来往托盘里放了个东西。
  时烟笑了笑,“好啦,我会给他。”
  林宴从楼下上来后就倒在了客厅的沙发里唉声叹气。
  没多久,门被敲响。
  时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周冬安,开门。”
  林宴一瞬间就跃起来,几步跨到门口,给时烟开了门。
  时烟的手里端着托盘,对他说:“吃点?”
  林宴的脸垮着,瓮声瓮气地回她:“没胃口。”
  时烟轻笑着进屋,把东西给他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慢悠悠道:“这就被打击到了?”
  “你应该想到的,周周这十几年的生活里没有父亲,爸爸这个角色对她来说很陌生。”
  “像这样突然冒出个亲生父亲,她能这么快的接受你就是她爹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慢慢来嘛,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叫你一声爸爸了。”
  人高马大的周冬安蹭到时烟身旁,搂住她,用肢体行为求安慰,在她的侧颈见拱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他还没说话,时烟就挑明来意:“现在没别人,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没有变了吗?”
  林宴:“……”
  他将埋在她侧颈的脸轻抬,和正垂眼瞅着他的时烟四目相对。
  几秒后,周遭的气氛似乎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在时烟想要偏头躲避开视线的前一刻,林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摁住时烟的后脑,堵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时烟很久很久没有和喜欢的人亲吻过。
  上一次还是17年前她送周冬安回北城时在机场的临别吻。
  长久的清心寡欲让她对这些事并不热衷。
  但此时此刻时烟却仿佛在一点点被勾起掩埋在身体深处最原始的冲动。
  热烈而赤诚的情·欲如同蛊虫在她的体内胡乱窜动。
  唇瓣上的厮磨让时烟迷失了神志,有种久违的头晕目眩包围着她,心跳都几乎要穿破胸膛蹦出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衣料摩擦声音,混着他们渐重的呼吸,还有一丝丝暧昧的口水声,刺激的时烟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抓住了林宴的手腕,轻轻扬着脸,迎合着他的节奏,人不知不觉地就往他怀里倒去。
  绵长的一吻结束时,时烟已经软趴趴地靠在了林宴的怀里,被他温柔地抱着。
  男人的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然后又食髓知味地低头在她的发顶落下极轻的一吻。
  时烟气息不稳地吐槽:“这么多年没亲,你的吻技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林宴低笑,嗓音染了很欲的沙哑:“因为我时时都记着。”
  时烟低骂了句:“臭流氓!”
  被林宴这么一闹,时烟都忘了她来的主要目的是问他名字的事。
  结果到最后问题没问到答案,还被他又搂又抱又亲了一通。
  等时烟走后,林宴才开始吃她送来的夜宵。
  然而林宴没想到,他一端起碗来,就看到碗底压了张纸条。
  上面写着:“爸爸晚安。”
  林宴和时烟还有时周周相处了好几个月,早就认得时周周的字迹。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女儿写的。
  林宴立刻捏起这张纸条来,高兴地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最后特别宝贝地把这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了笔记本里。
  时烟也是回去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周冬安这狗男人摆了一道。
  但他既然不想说,或者也许是无法说出口,那她也就不再问了。
  反正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不管是周冬安还是林宴,都是他。
  .
  隔天去了学校,大家就都听说了张溪遥转学的事。
  “可能是调班不顺利,任性转学了吧。”有人猜测。
  知情的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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