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奶狗世子后——付与疏
时间:2021-04-24 09:55:42

  无事献殷勤,总有个缘故才是,躲是躲不过的,她要弄清楚这个人的真正意图。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受之有愧,却之不恭。等下山后,谢辰一定登门造访。”
  “陆某等着四姑娘。”
  陆千载意味深长地目送谢辰离开,朗朗笑了两声:“偷听也听完了,还不出来?”
  只见白袍金带的少年从石头后现身,虽面如冠玉,此时却毫无风度地指着陆千载咬牙切齿:“陆骗子,你能不能做个人,你连一个姑娘也不放过?”
  “乐善好施之人,不分男女贵贱,何必有偏见呢?”陆千载自有主意。
  他看到蔺长星顿时两眼放光,欣喜道:“啊呀,白裳墨玉,世子爷好品味。腰间这块玉佩,瞧着比那块还要上乘些。”
  “想都别想,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蔺长星捂住谢辰送的玉佩。
  “唉,真是吝啬,越有钱越抠,古人诚不欺我。”
  陆千载话音刚落,天上先是打了道闪,随即跟着一阵轰鸣声。
  “你自己听听你说得是不是人话,老天都想砸雷劈死你。”蔺长星从身后拿出一把纸伞,美滋滋地撑开,靠着石头得意笑道:“小爷耗得起,陆国师再不回去,被淋湿可丑了。”
  “我该走了,”陆千载云淡风轻地挥挥手,“世子眼光不错,是个好姑娘。”
  “你站住!”蔺长星几个健步抓住他的肩膀:“给我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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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抱恙   要不,您去揽风阁看看?……
  雷声低沉, 连续不绝地从远处的山间传来,谢辰在窗前听了片刻。
  眨眼的功夫, 雨点落下,急促敲打在屋檐上。雷声逐渐暴烈,整个天地都被隐在这场急雨之中。
  接天莲叶的芙蕖被雨砸得稍显狼狈,雨水汇聚,灌进池塘里。
  淙淙入耳,雾气朦胧。
  谢辰怔怔看着,抬起了右腕, 上头是蔺长星为她系上的红绳,两股线编织在一处,红得纯粹而鲜艳。
  若月老的线看得见,估摸就是这般模样了。
  蔺长星的手修长灵巧,除了切菜, 这样的事情一学就会, 所以他说简单。
  但谢辰自来手笨, 那晚在关窗的亭子里闷得满头大汗,才编出来一条勉强入眼的东西。
  他教得耐心, 不厌其烦地改正她, 还高高兴兴地伸手, 让她给他系上。
  她说:“太丑了,改日重新编了再给你。”
  蔺长星道:“这不是丑, 这是姐姐的心意, 不关乎外表。”
  谢辰心道, 若那栓住一个人便能一生一世的传说,与绳子的工艺和模样相关,她这显然拖了大后腿。
  想起南州, 谢辰眼前蓦然窜出陆千载的脸,她看不透这个人便罢了,如今似乎哪里都有他。
  今日的偶遇算不算偶遇还另说。
  他先是提了南州,谢辰并未大张旗鼓地谈过私事,他若不是刻意调查过,就是与旁人聊起她时听进了耳。
  紧接着又提酒,那米酒是她在南州时常饮的酒,宴京城里虽能买到,但味道总是差一点。
  然后他又邀她到府上共饮,显然这是条件,最后才愿意将酒赠她。
  谢辰那夜宴上主动敬酒,全为做给旁人看,是为了谢家与太子。
  而陆千载现在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她,是何目的呢?
  他长着副精明像,绝非蠢货,更不会想与一个命格孤寡的女子沾上关系。最要紧的是,她这命格还是他师父所定,她就是收着情绪不迁怒,他也该知道这事过不去。
  最可能的原因,便是他初掌命格司,在朝堂上无人,急需拉拢世家。他首先想从谢辰入手,搭上谢家的船,日后在太子殿下面前讨个好脸。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谢辰下定决心要去国师府一趟,她不能留个疑虑,让这么个人在背后盯着她。
  素织见她走神走得没魂了,走过去将窗子关严实,“我的主儿,在这儿吹什么风。今儿本就不舒坦,仔细过会肚子开始疼了,快去榻上躺着。”
  “天气闷了一天,好不容易来凉风,没那么娇气。”谢辰显然不愿躺着,踱了两步,“闲来无事,给焰柔写封信回去吧,来前她交代过。否则回去又要跟我闹。”
  谢辰提笔,一五一十地把行宫山景、每日生活写上一遍,自个儿读完也觉得穷极无趣。
  她方才险些没忍住地将“蔺长星”落上去,及时收了笔。还没到时候,若这么告诉蒙焰柔,江少夫人一定急疯了,快马加鞭赶过来盘问。
  信封上完漆印封好后,谢辰已是满额的汗。素织那张嘴像是开过光,她本来还不疼,眼下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素织无奈地扶她到榻上,端来热茶道:“姑娘贪凉,吃了不少冰物,这个月的小日子有得熬了。”
  谢辰拧着眉头将热茶喝完,丝毫不见舒缓,弯腰躺了下去。
  “记得告诉姑母我不舒服,明日不去请安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睡死过去。
  …
  “雨点子这么大砸下来,打伞完全没用。”蔺长星跑到廊下,把伞扔给木耘,自己进去先将衣裳鞋袜换了。
  出来后用干帕子擦干了脸,不经意间瞥见自己腕上的红绳。
  她编得太糙,绳面坑坑洼洼算不得舒坦,可他就是高兴。
  他目光瞬间柔暖温和,再不复方才被淋湿时的气恼。
  然而虽是不吉,他还是狠心地将红绳解下,揣到了怀里放好。
  他不得再戴了,方才陆千载就是凭这个看出来的。
  原本与谢辰说好,她隔日就摘下,所以他打算一直戴着。
  谁知谢辰这两天没摘,还被陆千载这个眼尖的瞧见了。
  蔺长星在旁人跟前尚易抵赖,但对陆千载这个在南州住过几年、知道南州城风俗的人,他根本无可辩解。
  想到他说的那些混账话,蔺长星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师父说四姑娘不能嫁人,你帮她瞧瞧,是不是真的?
  ——命不二算,师父既然在二十年前就算好了,我如今再算可是大不敬,也不吉利。
  ——罢了,那你有没有破解之道。只要你有办法改命,别说这块玉佩,倾家荡产我都愿意给。
  ——世子爷,改命的都是神仙,我啊,只是一介凡胎。您的家产,我是无福消受了。
  ——陆千载,合着你说来说去,就是在说废话。
  ——唉,听我一句忠告,及时止损吧。姑娘再好也不是这么个相处法,不是长久之计,别再伤了蔺谢两家的和气。
  陆千载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怜悯又袒露出来,蔺长星差点没忍住将他一脚揣进河里。装什么装,命格司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两句话就定旁人生死。
  子时初,蔺长星躺在床上,从枕头下翻出本画册,百无聊赖地翻阅。
  他读书读傻了,这画册里的各色女子,面庞一时都成了谢辰。
  欲拒还迎的、含羞带怯的、痛苦咬唇的……
  蔺长星浮沉在雨声里,竟嗅到了谢辰脖颈里的冷香。
  他极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每回闻见,都能回想起谢辰被他欺负时敛起的眉尖,隐忍压抑的声音。
  于是拴好的猛兽挣脱绳索,在雨夜里,朝着温柔乡跑去,那安抚猛兽的良药只有一味谢辰……
  蔺长星一夜旖旎梦,早晨醒后,臊得脸红不自在,翻身而起,开窗透气。
  暴雨早间才停,但看天色,有得淅淅沥沥几天。
  他笑起来,要去见谢辰咯。
  谁知到了澄晖堂,满座皆在,却没见着谢辰。往常永远早到的人,今日连散了也没露面。
  皇后没说原因,他不便问。
  谢辰敬爱皇后,绝不会无故不来请安,何况还有他在呢……她怎会不来。
  是不是病了?
  昨日看着还好好的啊。
  蔺长星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急得书也看不下去。
  外头果然又哗啦啦落起雨来,陆千载说,至少要有三五日见不到太阳。
  行宫里本就够凉快了,被裹着水汽的山风一吹,清早亦或入夜后,都冷得让人不得不多披一件衣裳。
  木耘打听回来,说是谢四姑娘身子抱恙,今早卧床未起。
  被蔺长星料中,他坐定不安地在屋里打转。
  木耘安慰道:“世子爷,您放宽心,没听说御医去过揽风阁,想来不是大病。”
  “小病她也难受啊,都卧床不起了,怎么不喊御医。”蔺长星越说越急躁。
  木耘看他实在担心,出主意道:“要不,您去揽风阁看看?外头在下雨,路上没什么人。王妃在皇后娘娘哪儿,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提的啊!”
  蔺长星指着他说道,又赶紧扑到桌前,凭着记忆画了一副图纸,琢磨怎么进揽风阁。
  这回不是“采花”,而是“探花”,他得亲自看到谢辰才放心。
  木耘清秀的脸上发苦,却还是挺起瘦弱的身板,大义凛然道:“木耘的命都是世子的,若是世子爷被抓住,尽管说是小的怂恿。只要世子爷开心,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别咒我!我还没干呢,你就料定了我被抓住。晦气!”蔺长星招他到面前,“先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了。”
  ……
  有太子作镇,要紧的折子又每日往九旬山上递,宴京城内一切井然有序,与往日并无不同。
  蒙焰柔将谢辰的信看完,嘴上埋怨:“这人是冷的,写的信也这样冷,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她写奏折向上峰汇报呢。”
  嘴上这样说,蒙焰柔还是兴致勃勃地给谢辰回了一封信。
  从府里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到提宴京新时新的衣裳样式。
  还给她说了个趣事:江鄞前两日办了个案子,富商老爷的小妾与少爷私通,一起把老爷给毒杀了。谁知半月后少爷又死在家中,只剩下那有孕的妾室把控家产。
  族中其他人眼红,越想越不对劲,这才联名来报官。江鄞看了卷宗,那小妾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两人正打算变卖家产远走高飞。
  蒙焰柔写道:“所以我吓唬江鄞,若他娶了妾,难保不会落此下场。他连连点头,说还是三书六聘来的夫人让人安心……”
  写到一半,见江鄞推门而入,蒙焰柔不动声色地盖住信纸,“怎么了?”
  江鄞愁眉苦脸地坐下,望着房梁道:“被关押在大理寺里的盛匡,昨儿夜里被人投了毒,可能保不住了。”
  “盛匡?你不说我都忘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怎会轻易被投毒?”蒙焰柔听得发愣,见江鄞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好笑道:“这事与京兆尹无关,你急什么?”
  “盛匡当年在东宫谋事,与太子殿下主仆情尚在。大理寺出了这种事,太子盛怒,连带着不信任大理寺里的人,这案子现在转到了京兆尹,让我们查是何人下的毒。”
  蒙焰柔总算知道他在愁什么了,同情道:“查出来说不准会得罪人,查不出来,得罪太子。”
  江鄞双手合十祈祷:“盛匡可千万不能死了。”
  说完他纳闷地道了句:“我不解的是谢潺大人。盛匡一出事,他就快马加鞭抓去了御医,不吃不睡地在牢房里守着,寸步不移。”
  蒙焰柔大吃一惊:“谢潺?不应该啊,那家伙脾气跟他妹妹一个样,最是冷情,不至于吧。太子是他表弟,他也不该怕丢官啊。”
  江鄞瞎猜:“可能他喜欢盛匡。”
  “你还不如说他妹妹喜欢盛匡,谢潺就对他妹妹上心。”
  两口子揣测半天,蒙焰柔越想越靠谱,又在给谢辰的信末没头没尾地加上一句:“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了。”
 
 
第32章 麻木   我喜欢你所有的模样
  谢潺在牢房里守着盛匡, 他怕他走开后,魑魅魍魉太多。
  便是能救活的人, 也救不活了。
  自关押盛匡以来,不断有人想要他的命,连盛匡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何,曾与谢潺推测过,是与死去的盛经年有关。
  谢潺向来警惕,防不胜防,没料到他们的手终是伸进了大理寺。
  幕后主使到底是什么人?
  一旦出手总有痕迹留下, 他相信他能查出来。眼下当务之急,盛匡一定不能有事。
  那小丫头还成天惦记她哥哥呢,若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护住她哥哥,她还会乖乖巧巧地跟着他吗?
  谢潺见御医神情凝重,不住地偷眼望过来, 似是暗示他无能为力了。
  他不禁感到头颅晕眩, 冷声道:“若救不活他, 你就没必要走出大理寺了。”
  宴京的天终于也暗沉下去。
  乌云正是从九旬山的方向过来,九旬宫中暴雨大有再起之势。
  蔺长星在心里表彰谢辰的两个手下, 忠心耿耿, 头脑一个赛一个机灵。
  自谢辰开始接纳他, 他们俩就没拿他当外人。
  比如现在,素织与卫靖愣是联手, 里应外合地将他带进了揽风阁, 免去了他独自瞎折腾的功夫。
  他原计划是月黑风高后, 穿着夜行衣划着木舟,从芙蕖池抄近道到揽风阁外,再翻墙进去。
  木耘方才过去传话, 只要卫靖睁只眼闭只眼,高抬贵手不打死他就行。
  谁知这兄弟实在够仁义,直接否了他那风花雪月有余,操作性不强的计划。
  谢辰小憩片刻醒来,小腹已经不再疼得她直出冷汗,只是有些酸胀。
  外面的雨声不绝,狂风拍在窗上听着阴冷冷的。她裹紧了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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