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君宠——纷纷和光
时间:2021-04-24 10:03:04

 
 
第95章 “殿下好坏。”
  明臻睡得实在太沉, 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
  一旁李福自然要邀功,他笑着道:“奴才白天就看到明姑娘在亭子里,方才见姑娘醉了酒, 劝着姑娘别喝,结果姑娘不听奴才的, 这才请了您过来。”
  从西苑回承元殿要很长距离,来时祁崇是乘坐龙辇,回去的时候抱着明臻走回。人很轻盈, 祁崇也不在意这一点点的重量,轻轻松松便把人抱了回去。
  回到殿内, 将明臻放到了榻上,祁崇垂眸看她,她细白的手指轻轻抓着自己的龙袍, 眼睛紧紧闭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嫩面颊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这个时候,祁崇让人送水进来, 他拧了帕子擦了擦明臻的脸颊和可爱的小手小脚。
  天气过暖了,明臻穿着轻薄, 虽然不是低胸襦裙,但她睡在深深的龙榻里, 一头青丝瀑布般倾散在了床上, 明臻的长发实在浓密繁多, 簪子解下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能被自己顺直乌黑的长发包裹住。
  发上香气浅淡,花香萦绕,祁崇抓了一把她的长发,低头吻了一下。
  微微扯到了头皮, 明臻吃痛,眉头轻轻蹙起来,低喃一声:“好痛……”
  她绯红的面颊如云霞,难以言喻的美丽,大概觉得床帐之内闷热,因而在身上抓了抓,将衣衫抓散一些。
  纤细锁骨露了出来,此处深深,精致无比,肌肤被她指甲抓过之后便出现一道红痕,肌肤颜色是冷白,霜雪一般,冰清玉洁不可冒犯,然而愈是如此,愈加让人想要侵犯更多。
  将所有冷白之处都染上桃花般的艳色才好。
  她轻轻睁开了眼睛,醉醺醺的看向祁崇,美眸注视熟悉的人片刻,才委屈的道:“阿臻好热。”
  祁崇摩挲她的脸颊:“喝太多酒了,下次要忌口。”
  祁崇的手微凉,明臻脸颊在他手上蹭了蹭,之后细腻的脖颈又凑到了祁崇的手上去蹭。
  他本想躲开,看她热成这个模样,也没有再躲。
  她肌肤的手感实在过好,温香暖玉,仿佛会融化在指尖一般。
  细颈靠着他的手,半边身子也靠在了祁崇的身上。
  祁崇身体一僵,缓缓把手抽开。
  等出去之后,如此短暂时间,李福见祁崇脸色不太好,已经猜出来接下来会是什么,他道:“陛下,仍旧给您准备冷水?”
  祁崇冷扫他一眼:“准备冷水。”
  李福总觉得自己主动问是不是不恰当,一时脖子凉嗖嗖的,赶紧叫小太监去准备了。
  半夜小姑娘醒了,人醒了酒未醒,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浑身体温也有点高,一直往祁崇怀里钻。
  祁崇只想把她扔出去,只捏了她的后颈,让她稍稍远离一点,沙哑的道:“别闹。”
  明臻娇里娇气的道:“阿臻好热。”
  祁崇道:“你想做什么?”
  明臻贴到了祁崇的身上,呵气如兰:“殿下抱着我睡。”
  祁崇只想把她给——
  他再次推开明臻一些,声音更为喑哑:“阿臻,别闹。”
  眼下明臻醉了,趁着她醉将她占据了,祁崇也觉得没有意思。他还是更倾向于阿臻心甘情愿的与自己欢好。这件事情也要明臻开心,让她尝到蚀骨欢愉,从而离不开自己。
  明臻酒醉后胆子也大了一些,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祁崇,之后用手指去碰祁崇明显的喉结,看着对方喉结上下滚了滚,她又要去碰。
  祁崇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按到了自己怀里,不让她乱动。
  不到一刻钟,明臻身体软了下来,呼吸均匀,在他胸膛上睡熟。
  她今天晚上做的恶,祁崇全部都记在了心头。
  原本凌朝是三日一休沐,祁崇登基改元后,便成了四日一休沐。官员们上朝的日子变多了,不过相应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凌朝与外贸易往来较多,本就是富裕大国,虽然近些年在两任庸碌皇帝的治理下不如从前,官员的待遇却极好。祁崇更是倡导高薪养廉,倘若官员们手中紧张,自然会百般贪污,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有人再贪,落入祁崇的手中,那就不仅仅是诛九族的事情了。
  以祁崇的心性,会将贪腐之官的九族全部都处以极刑再杀死。
  今日本该上朝,李福却传来圣上口谕,说今日散了,明日再早朝。
  没有人敢说什么,却有些对此感到奇怪的。
  安国公与靖王一起往外走,昨天晚上的事情,罗氏还不敢直接告诉他,他又不可能时时看到家里女儿,因而对此一无所知。
  明义雄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陛下大概身体有恙,以他的性情,哪怕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讲出来。”
  靖王毕竟是宗室,他消息灵通些,因而摸着胡子笑道:“只怕陛下难得意乱情迷,落入了温柔乡。”
  年轻人么,沉迷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一连四天上早朝,靖王早就受不了,他倒是期望着不要多出来的俸禄,一个月多多休息个几天。
  明义雄没有多想,和人一起办公去了。
  此时此刻,承元殿内。
  宫灯未点,里面一片幽暗,翠云龙翔的香料气息未尽,其中隐隐又掺杂着一股诱人甜香。青色的床幔以华贵金银线绣着白鹤展翅云海连绵,床幔一直垂到了地上,将里面所有暧昧春情都遮掩得紧紧实实。
  明臻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布条给蒙上了,面孔精致雪白,贝齿紧紧咬着嫣红的唇瓣。
  唇瓣哪怕被咬住,仍旧抑制不住的发出轻泣。
  祁崇却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昨天晚上她喝醉了,一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撒娇,闹得他一身火气心烦意乱。
  如今她终于清醒了,可要十倍偿还回来。
  漫长的时间过后,祁崇扯开了明臻脸上的黑布。
  她双眼哭得通红,委屈的扑入祁崇的怀里,呜呜咽咽的继续去哭。
  祁崇手上都是水迹,他拿了明臻的兜衣擦了擦手,之后抬了她的下巴,与她缠绵热切的亲吻起来。
  君王不早朝并不是什么不稀罕的事情,祁崇自己也不会觉得自己失责。倘若把这个小姑娘丢在床上,自己去上早朝,他才会觉得自己失了做丈夫的责任。
  他擦着明臻的眼泪,小姑娘泪水多得似乎永远都落不完,实在太多太多了,将他的衣物都打得一片濡湿。
  祁崇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明臻却时时刻刻都爱掉眼泪,每一滴眼泪,似乎都能落入他的心间。
  她细白的手指扯着祁崇的衣物,因为刚刚哭得太狠了,肩膀现在还在颤抖着,讲话的时候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明臻将脸贴在对方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委屈的道:“殿下好坏。”
  祁崇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阿臻不喜欢殿下了么?”
  明臻刚刚闭着眼睛,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只当殿下又将自己给占据了。
  不过与上次截然不同,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尽管如此,明臻还是哭得喘不过气来,只是觉得太陌生,也太难为情。
  祁崇并没有贸然欺负她,倘若是正常结合,时间不可能这么短,小姑娘也不可能还有力气与他撒娇。
  蒙住她的眼睛便是要她误解,让她以为这就是自己。
  祁崇低声诱哄她:“以后喊殿下夫君好不好?阿臻乖,喊一声给孤听听。”
  男人的声音低沉,略带几分刻意压制情意的沙哑,因而格外动听,此时也有几分温柔,仿佛将对方视若珍宝。
  明臻只觉得祁崇坏透了,趁着自己没睡醒,就非要把她给弄醒,弄醒后还百般捉弄自己,让自己难为情。
  她捂住了耳朵,埋进了被子里。
  对方连人带被子将她抱入了怀里。
  片刻之后,明臻稍稍有了一些力气,她不怎么记仇的,尤其不和祁崇记仇,被子里太热了,她慢慢钻了出来,将被子踢开,自己单独入了祁崇怀里。
  小美人面色绯红,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盯着祁崇看。
  她从脖颈到锁骨一片的咬痕,不过她自己没有看到,细细手臂吊住祁崇的脖颈,抵住了祁崇的额头。
  祁崇实在过于珍爱阿臻,可以称得上是爱不释手,是烙在心头的朱砂,捧在手心怕飞走,含在嘴里怕化掉。在她唇角吻了吻,祁崇道:“傻阿臻,朕最心疼你。”
  明臻又撒娇片刻,之后才恍惚想起来,自己明明和姐姐一起赴宴,而后和姐姐一起喝酒,酒后发生什么她都忘记了。然而,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该在这里的。
  明臻疑惑的道:“殿下,我姐姐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祁崇道:“阿臻以后都要在这里。”
  明臻自然想留在殿下的身边,和殿下永远在一起,但是一句话都不和姐姐她们解释,自己便到了这里,明臻也担心明荟一直挂念她。
  她在祁崇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但是,阿臻需要和姐姐还有爹爹解释一下。”
  一言不发就消失,这样会让人担心。
  祁崇也想起来明义雄,以明义雄的脾气,倘若知道这一出,大概等不到下午,便要来向自己讨人了。
 
 
第96章 倾国倾城貌
  果然和祁崇想的一模一样。
  中午的时候, 明义雄没有回家,他和一众官员在勤政门的东廊用餐。凌朝对于官员的待遇一向不错,为了避免大家饿肚子, 早朝之前会提供一顿早膳,官员在各部办公, 午间的时候也有堂厨供应午膳。
  明义雄体型魁梧,饭量自然也大,他素来不挑剔, 吃什么都高兴。正捧着饭碗吃得正香的时候,宇文诤恰好也过来了。
  最近宇文诤茶不思饭不香, 什么都吃不下去。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当然也听说了,女儿宇文婉回去便又哭又闹, 直言安国公家的嫡女欺负她,还说明家的女儿入了后宫。
  眼下看明义雄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宇文诤日渐消瘦自然又妒又恨, 阴阳怪气道:“明大人最近胃口不错,果真人逢喜事精神爽, 饭都多吃了两碗。”
  明义雄懒得理会宇文诤,他和宇文家来往不多, 平日也看不惯宇文诤的作风。
  官员之间有嫌隙, 祁崇自己是知道的, 但他哪怕知道, 也不会化解这些人之间的矛盾。为君之道在于制衡,官员之间彼此牵制才是祁崇要看到的画面。
  因而,哪怕宇文家有些事情让祁崇不满,但对方对他是忠心耿耿, 祁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好利用宇文诤来牵制其他大臣。
  明义雄冷笑:“我没有什么喜事,倒是宇文大人,近来加官进爵,好事连连。”
  宇文诤道:“明大人都把女儿送到陛下身边了,手段自然不小,真是看不出来,明大人也会利用女儿来谋取前途。”
  一瞬间,明义雄没有听明白宇文诤的意思。他女儿?他什么女儿?明荟许了人家,祁崇肯定不会夺祁庭的未婚妻,明芳姿色平平性情又不出彩,给她定婚事可费了一番心思,明臻——祁崇可是说过,他想要明臻!
  不过,明臻老老实实在自己家里,皇帝再喜欢,也不能到自己家里抢人,哪有明抢大臣家女儿的皇帝。
  可宇文诤的脸话又不像假的。
  明义雄吃了饭便回家里,罗氏见他回来,略吃了一惊:“老爷,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明义雄道:“阿臻呢?”
  罗氏脸色发白,嗫嚅道:“昨天我带着两个孩子进宫赴宴,陛下强行把阿臻抱走了,到现在都没把人送回来。”
  明义雄眼前一黑。
  他赶紧收拾收拾进宫去了。
  御书房外,李福看到明义雄往这边来,和左右笑道:“你们看,明大人果真来了,不出陛下的预料。”
  明义雄往门口一站,像个黑塔似的,倒也挺吓人,李福赶紧上前作揖道:“明大人,您来见陛下?里面请吧。”
  犹豫了一下,明义雄进去了。
  祁崇正在处理政务,明义雄在下方行礼跪下:“微臣见过陛下。”
  祁崇并未抬头,仍旧用朱笔在批红,听到明义雄的声音,淡淡道:“明大人有何要事?”
  明义雄道:“昨晚小女到宫中赴宴,不小心醉酒,拙荆说是您将人抱走了。”
  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了上方天子的目光,实在让人如芒刺背。
  明义雄心里也不好受,家有一如花似玉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毕竟喊自己一声爹,结果自己的上级一声不响把人抱走,自己这个当爹的还得小心翼翼的来问问情况。
  祁崇道:“阿臻醉了,承元殿恰好有醒酒汤,朕便带她来醒酒。”
  明义雄道:“多谢陛下体恤。眼下应该酒醒了,便让臣将小女接走吧。”
  倘若明臻真的是他亲女儿,在宫里一晚清白不明,不好许配人家,明义雄也就给祁崇了。但是,明臻的真实身份是霁朝王女,虞怀风还没有同意明臻许配给祁崇,明义雄怎好把王女给祁崇去当后宫嫔妃?王女和寻常家的姑娘又是不同,清白便不是太重要,王女的身份地位远高于清白。
  祁崇轻笑一声,笑中意味不明。之后,他才道:“明大人,你以为,阿臻进了朕的宫里,朕会允许她再出去吗?”
  霎时间,明义雄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品行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这可是一个霸道心狠的主儿,人落到了他手中,被他咬住了脖颈,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明义雄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好和皇帝抢人,况且,皇帝真把人藏在了哪个宫室里,明义雄还能直接闯进去找?
  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带明臻进宫,只要人进来了,便犹如羊入虎口,强行被皇帝扣下,再也出不来。也怪他当初忘记告诉罗氏。
  “可是——”明义雄大胆的直言,“这是臣的女儿啊,陛下,您不能随便抢走臣的爱女,这也——这也太霸道了些,与您厌恶的强抢民女行径有何区别。”
  祁崇道:“阿臻与朕情投意合,如何算得上抢?难道明爱卿不愿意将人许配给朕?爱卿既然是阿臻的父亲,日后阿臻诞下太子,你便是国丈。”
  明义雄的脑子没有转过来弯,自然听不懂祁崇的言外之意,他此时满脑子都是祁崇强占了明臻,而且还振振有词的威胁自己同意。
  这些年明义雄和祁崇打交道不少,自然明白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得罪了他,旁人从来不敢在祁崇面前打交道说一些有的没的,他只怕明臻手笨脚笨伺候不好祁崇,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白白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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