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又病又娇——鱼不柒
时间:2021-04-25 10:17:38

  大小姐自然而然地又搂住了他的手臂,像个挂件一样贴在他身上,懒洋洋地说:“谭以爻,以后你不做我保镖啦,就专门帮我洗澡,好不好?”
  谭以爻冷声拒绝:“干不了。”
  花眠哇了声:“是干不了,还是干不了?”
  两个的含义不一样。
  谭以爻没再理会熊孩子。
  让她自己去闹腾。
  首长的房子设施要好很多。
  三室两厅,水电齐全,连沙发都比他们屋里的软和,还铺了木地板。
  但沙发再软,花眠还是喜欢坐在谭以爻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看他假正经时的模样:“他让我们在这里隔离,他怎么办?”
  谭以爻:“就24小时,他先待在军区宿舍。”
  “为什么会被隔离啊?”
  “我手背有伤。”
  谭以爻从刚刚帮她洗澡到现在都没敢仔细看她,忍不住看了她眼时,愣住了——
  花眠原本就漂亮。
  而现在这个模样,更是整个人都闪着光芒。
  像是那些本来就光彩夺目的宝石,如今更是熠熠生辉,璀璨耀眼。
  花眠撩了下头发,凑到他眼前,浅浅的幽香扑面袭来:“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呀,谭以爻?”
  谭以爻回神,错开她的视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花眠:“没有哦。”
  “哪里都很舒服。”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偶尔还有几声惊雷。
  花眠从谭以爻身上跳下去,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雨幕笼罩着的城市。
  “我之前,很不喜欢下雨天的。”
  谭以爻想到曾经看过的视频。
  想到花眠躲在他的衣柜……
  “不过我现在很喜欢啊。”大小姐又突然说。
  谭以爻一直注视着她:“为什么?”
  花眠钻进他怀里,狐狸眼微弯:“你猜啊。”
  她这个姿势。
  很像躲在衣柜,蜷缩在他那一堆衣服里,去寻求着微弱的安全感。
  而谭以爻也明白那个原因——
  因为他回来了。
  所以连最讨厌的阴雨天也开始喜欢了。
  二十四小时过去以后。
  兰宇和一众兄弟站在家门口有些忐忑,实在不知道里面是丧尸还是人类。
  他是真心希望老大跟大小姐能够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
  大小姐成年那年。
  谭以爻说,想把她介绍给他们认识。
  其实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
  他们几个从小到大一起成长,又无数次出生入死,比亲兄弟还要亲。
  把大小姐介绍给他们——
  是把花眠当成了极其重要的人。
  等谭以爻开着那辆骚粉色的车过来的时候,兄弟几个都躲在一旁,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但听到的却是,大小姐蛮不讲理地质问。
  ——这件事导致,他们对大小姐的印象都很不好。
  娇蛮任性,盛气凌人。
  这种千金大小姐跟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
  但也没人敢劝谭以爻放手。
  那段时间,谭以爻虽然如往常一般,端着凶狠又冷硬的模样,但熟悉他的每个人,都能从那硬邦邦的外壳下,窥探到内里的脆弱与悲痛。
  后来谭以爻执行了一次任务,在生死边缘,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着遗言,说着还没有完成的愿望跟遗憾。
  轮到谭以爻的时候。
  谭以爻咬着烟,正在检查子弹,他动作顿了下,垂下眼说:“想去找她。”
  语气之中含着的浓烈情意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震惊。
  他们活了下去。
  谭以爻受了伤,只是简单处理了下,便直接去了花眠住的地方。
  ——是拼了命换来的一次见面。
  兰宇他们心想,老大喜欢就喜欢吧,栽了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谭以爻在大小姐身边做了保镖,但有些任务是推不掉的。
  做他们这一行的,没那么容易脱身。
  也总是在死亡边缘徘徊。
  但那次是兰宇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谭以爻帮忙摆平,并且接了这个任务。
  兰宇哭着跟谭以爻道歉:“老大,对不起都怪我,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跟大小姐再见面了。”
  那天夜晚,星河璀璨。
  谭以爻漆黑的眼眸也如星河般灿烂:“已经够了。”
  兰宇:“?老大?”
  谭以爻低哑着嗓音说:“足够了。”
  能陪在她身边这么久,足够了。
  兰宇跟其他人正要说着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枪声,众人进入戒备状态。
  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而视线之中,闯入一个女人的身影。
  谭以爻收了枪,走出去迅速把那个女人拉回了安全地带:“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大小姐的狐狸眼水光潋滟,撩人心弦:“来救你呀。”
  谭以爻皱眉:“怎么来的?那些人是谁?”
  花眠勾了下编成辫子的头发,叹了声:“我为你牺牲可多啦,谭以爻。”
  “你知道我为了来救你,都失去了什么吗?”
  “我活到现在,唯一拥有的宝贵东西哦。”
  兰宇跟其他人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大美人说这种话,难免会让人想到那些青涩交易。
  谭以爻眉头皱的更紧:“谁让你来救我的?”
  “大小姐,你搞清楚,我是保镖,是我保护你,不是你保护我!”
  “我不需要你救。”
  花眠狐狸眼低垂:“那我走咯。”
  “谭以爻,你好厉害啊。”
  “能让我体验到了人财两空。”
  她站起身,就要走。
  谭以爻猛地拉住她,喉结滚动,良久,才沉声说:“大小姐,为了我不值得。”
  花眠低头踢着石头,向前走了两步,额头抵在谭以爻胸膛:“谭以爻……”
  那声呼唤,兰宇跟几个兄弟听的都想哭。
  试问。一个女人把最宝贵的东西都丢了,就为了来救你,这谁能不感动呢?
  “你不让我来,又不让我走。”
  “你好霸道哦。”
  “我已经没了财了,好歹让我得个人嘛。”
  兰宇都替谭以爻松了口气,转瞬又觉得这里天时地利人和,恨不得直接按头让他们亲上去。
  但谭以爻最终连回抱也没有。
  只是淡淡地说:“您永远是我的大小姐。”
  “我会一直陪着您。”
  兰宇跟其他兄弟吁了声,叫嚣着问老大行不行啊,这都不上。
  后来他才明白——
  是因为太珍重。
  太爱。
  所以连一丁点的过线都要斟酌再斟酌。
  ……
  “老大,不会被感染吧?”
  “我们也不要想太多了,按最坏的结果,就算被感染了,那也是跟大小姐一起,也算共赴黄泉了,老大肯定是开心的。”
  “就怕老大感染了,大小姐没感染,咱们推开门进去,得,大小姐还好好的,老大一枪把自己给崩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是谭以爻那张又俊美又冷酷的脸。
  那人喜悦:“老大!”
  “我刚刚还想着,你要是死了,我就好好对你的遗产,并且继承她!”
  谭以爻冷笑一声。
  “开个玩笑啊,老大。”
  “大小姐又变漂亮了。”
  花眠冲他们挥了挥手,又没骨头似的躺在谭以爻身上。
  兰宇笑着说:“你们这进展很快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花眠打了个哈欠,趴在谭以爻肩膀恹恹欲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谭以爻就更沉默了。
  他还没个正式身份。
  兰宇见状就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连忙揭了过去:“你们跟宋烨还有蔺孚川,有矛盾吗?”
  “他们总想着从我们手里抢人。”
  花眠呀了声:“谭以爻,你好抢手哦。”
  兰宇:“……”
  他说:“抢手的可能是您,大小姐。”
  花眠无趣地叹息道:“那我一直都很抢手啊。”
  兰宇:“……”
  这倒是真的。
  大小姐还真没缺过追求者。
  随便聚一聚,都是个大型修罗场。
  兰宇问谭以爻:“老大,有什么需要,你和我们讲,末世来之后,我们一直在找你。”
  “不过每天来的人实在太多,现在才找到你们。”他歉疚道。
  “对啊,老大,有什么你尽管开口!”
  “你住那个房子太小了,要不您住我的吧!”
  花眠又打了个哈欠,咕哝着说:“团宠哦,谭以爻,你好受他们的欢迎呀。”
  她举起小手鼓掌:“哇,恭喜我们家谭哥哥归队!”
  谭以爻把熊孩子搂紧怀里:“……别闹。”
  花眠不满地哼唧:“我哪有?”
  “我有点牙酸。”
  “我有点撑。”
  “俺既牙酸又撑。”
  “老大用真枪了吗?”
  谭以爻很想给他们一枪,让他们闭嘴。
  虽然队员们盛情邀请,但谭以爻跟花眠还是回了他们自己的小房子。
  ……并且从小房子里找出了三个针孔摄像头。
  花眠支着下巴,手指把玩着已经损坏的摄像头,笑了笑:“你觉得宋烨跟季珩是什么关系?”
  她一把推开摄像头,狐狸眼望向谭以爻,流露出玩闹之外的茫然与无助:“可季珩死了呀。”
  谭以爻安抚她:“他死了,我亲手杀的。”
  花眠半合上眼,举起手:“我累啦,你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可躺在床上,根本没有任何睡意。
  谭以爻闭上眼,脑海里是那天无意中在花眠手机中看到的密密麻麻的监控视频。
  —— 是季珩安装在她别墅的摄像头监视的。
  胸腔里充斥的暴戾远远超过被季珩困在研究院的日子。
  身边的大小姐轻轻地翻了个身,谭以爻余光看到了一股光亮。
  他扭头。
  花眠打开了手机。
  谭以爻转过身,从后面抱住了花眠,“大小姐?”
  花眠没回话,她退出相册,又打开,要点开视频的时候,又摁灭,把手机塞进了谭以爻手中。
  “给你啦,谭以爻。”
  我把那些伤痛都给你,可以吗?
 
 
第42章 11   我陪您一起活着
  谭以爻握住几乎没什么重量的手机, 却觉得很沉重。
  这个手机她带了一路,还拿了很多充电宝,总是时不时地低头玩手机。
  ——她有多长时间是真的在玩手机, 又有多长时间是在看手机里面视频。
  那些充斥着龌龊又突破伦理的恶念, 都承载在这里面。
  谭以爻把她又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心, 喉咙发紧:“对不起。”
  花眠背对着他, 看到她的眼神, 只能听到她撩人动听的声线,掺杂着淡淡沙哑的质感,像是压抑着哭泣,又像是睡意昏沉。
  “你为什么道歉啊, 谭以爻?”
  “这些事, 和你没关系的。”
  谭以爻的脑袋埋在她脖颈, 长长的眼睫扫在她滑腻的肌肤, 沉闷低哑, 又缓慢地开口:“我失职了。”
  作为保镖, 他失职了。
  花眠笑了:“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不好?”
  谭以爻默了会儿, 郑重回:“嗯。”
  很多人都会觉得大小姐嚣张任性, 娇蛮无理。
  只有谭以爻知道,她有多温柔。
  深夜时,浓密的雨滴又重重地砸下, 像是充满了怨念与仇恨,要把这个世界的肮脏冲洗干净。
  花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在床上滚了一圈, 没碰到谭以爻。
  她睁开眼,幽暗侵袭了潮湿清冷的空气,渲染了每一处光亮色调,只余下无边无际的阴沉。
  仿佛又回到了谭以爻离开的那一年,目之所及的一切皆是冰凉刺骨的,而那种巨大的恐慌与不安却只会在某一件微不足道小事浮现——
  像一杯绿豆汤。
  一碗红糖水。
  一根他常抽的牌子的烟。
  甚至,无意间从窗户倒影出她的身影,而身后却再也不会站着个谭以爻时,也会恍惚。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世界游荡过去,连时间也无法磨灭那些音容相貌。
  看到相似的身影,听到相似的声音。
  哪怕是毫不相干的景色也会联想到谭以爻。
  如深深镌刻在灵魂之上。
  花眠怔了会儿神,想开口叫谭以爻,话到嘴边,又轻手轻脚地下床,隔着珠帘见到了坐在客厅看手机视频的男人。
  他戴着耳机,没注意到走到珠帘后大小姐。
  屋内没有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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