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我的美人相公——堇色蝉
时间:2021-04-26 10:01:13

  偌大的卧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个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一个在床边徘徊许久才坐到床沿上,颤着手去擦他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懈怠。
  他们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呢。
  玉容卿喃喃道:“你要是有难处可以跟我说啊,如果非要娶别的女子,我也不会死缠着你不放,我只是想听你说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求你醒过来,相公。”
  寂静的秋夜里连蛙声虫鸣都不可闻,玉容卿轻轻趴在床边,听着他的心跳声与呼吸声,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她好想他,即便知道他要娶别人,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如果说一开始是怜惜他孤苦无依,那现在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可夫妻之间日夜相处的情分如何能割舍,她放不下李沅,也相信李沅对她的爱并不是假的。
  如果能回到从前就好了。
  “我就是搬家住到山沟里,也不会让你来京城。”玉容卿自言自语,哭的更凶了。
  半炷香时间过后,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眼,看见趴在身边的人正低声抽泣,瘦削的脸颊满是憔悴,心疼之余,更添怜惜与柔情,抬手在她手边蹭两下,“卿卿,别哭了。”
  玉容卿抬头看他,一张小脸都被眼泪抹花了,断断续续泣不成声,轻轻地唤他:“相公,我以为你……”
  “我没事。”李沅握住她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却依旧温柔。
  刚从昏迷中醒来,睁眼就看到哭成泪人的玉容卿,一双水亮眼眸里涌出泪水就像金豆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啪嗒啪嗒落到手上,眼睛都哭红了。李沅心疼不已,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帮她擦眼泪,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就跟睡了一觉似的,卿卿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闻言,玉容卿掏出手帕擦擦自己的脸,睁着沾了水光的眼睛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眼神似有回避。
  李沅在昏睡中隐约听到她说“娶别人”的话,大致也猜到她知晓了一些事,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卿卿,我很想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必多做解释,轻轻一拉,玉容卿便重心不稳扑进他怀中,李沅顺势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都抱到自己身上。
  玉容卿心里憋着很多事,此刻半卧在他身上却是一件都说不出口,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一刻温情。
  怀中的女子发髻微散,压在身上的重量明显有所减轻,李沅轻声问她,“我去查过,抓你离开的那人叫玉疆,是不是就是你对我说过的大哥?”
  玉容卿“嗯”了一声,说:“大哥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所以把我带走关在府里了,然后昨天……”
  “昨天怎么了?”
  “昨天,哥哥说你要成亲,我也想开了,所以他才放我出来。”玉容卿说的很小声,又是高兴又是悲伤,能见到李沅她很开心,但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伏在他胸膛上,玉容卿看不到李沅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压低了声音说:“卿卿,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李沅对她的请求?
  一瞬间,玉容卿脑子里飞过了无数的可能性,最清晰的只有一件事,他想让她接纳他即将娶进门的那位姑娘。
  玉容卿下意识想摇头,但还是咬牙忍住了,“虽然我不一定会接受,但你说吧,我想听听看。”
  李沅坐正身子后按着玉容卿的肩膀扶正了她的身子,为她理顺鬓发,又整理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许久才道:“我知道这可能很任性,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话音刚落,玉容卿心里又凉了一点,默默低下头去,“你快说吧,再过一会我就没这耐心了。”
  见她有些情绪低落,李沅手足无措,从枕头下掏出拳头来在她面前缓缓展开,露出一块泛着斑斓色彩的半个手掌大小的石头,柔声问道:“卿卿,你愿意嫁给我,做这个府里的王妃吗?”
  那石块在烛光下的光芒太过罕见,玉容卿愣了好一会才从他手上接过去,摸着带有他体温的石头,玉容卿慢慢反应过来不对劲。
  “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第106章 106   窃玉偷香
  他要她嫁给他,做这个府里的王妃。
  玉容卿低下头去脸红了一片, 攥着两只手扭捏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当初说过不要见面,说是要保护她的安全, 现在却大摇大摆的让萧成把她接进来, 还说什么娶她, 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女子娇羞的模样可爱又灵动,李沅微笑着抬手抚上她的侧脸, 温柔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 你哥哥不喜欢我是人之常情, 但我更在乎你的态度,即便你不愿意……”
  李沅说着就颇为失落地低下头去,玉容卿察觉他情绪低落,忙握住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结巴着说, “我,我没有不愿意,但是……我们两个身份差距太大, 我家又没有什么权势, 给不了你多少帮助,你真的要让我来做王妃吗?”
  李沅点点头, 语气肯定又坚决,“只有你才能做永定王府的女主人。”
  为了能娶玉容卿,将她光明正大地带到永定王府中,李沅推辞了皇帝有意为他安排的亲事,又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心无建树, 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打动”皇帝,同意让他娶他的救命恩人玉容卿。
  李沅何尝不知道皇帝心里的打算,皇帝为他挑选的女子家世平平,是一位老臣之女,传到她这一代眼看就要后继无人,这才被皇帝拿来安排给他做王妃,为的就是不让李沅扩张势力,给皇后心爱的七皇子让路。
  “我本就无意与七弟争斗。”李沅对玉容卿坦白道,“七弟性子直率,爱憎分明,虽然受到皇帝皇后的宠爱却不是治世之才。”
  玉容卿懵懂地听着,渐渐明白李沅的意图,他娶她是顺势而为一举两得,又能与她夫妻团圆,又能让誉王和平阳王对他放松警惕,不至于为了一场“政治联姻”惹人忌惮。
  “相公你真聪明。”玉容卿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喜悦。
  即便自己只是李沅计划中的一环,玉容卿也依旧为此感到开心,李沅竟然为了跟她在一起做了那么多事。
  在她因为别人几句传言就意志消沉、郁郁寡欢的时候,李沅却在谋划如何能将她光明正大的娶进府里,一番情深似海,叫玉容卿很是触动。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李沅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在她为李沅捏胳膊松快身子的时候,李沅只默默地注视着她,每次被这种眼神凝视,玉容卿会萌生出自己被相公读了心事的错觉。
  因为一整天的昏睡,李沅的头发都枕乱了,玉容卿去寻了梳子过来为他打理长发,柔软的发丝从她指尖滑过,就像光滑的绸布一样手感极佳。
  李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为她的包容而欣慰,也为他们夫妻二人在京中以后的日子再做打算。
  距离皇帝御赐的婚期还有半个月,玉容卿留在王府照料李沅,方嫣儿心有不满却不敢当着李沅的面说什么,只敢在背后愤恨两句。
  养伤的日子里,玉容卿每天都与小梨亲自下厨为李沅做饭,更多时候是她手艺不佳只能在边上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看着灶台边上的萧成和小梨无言又默契,玉容卿忍着笑意出去泡茶,给他们两人留点空间。
  算起来小梨年纪也不小了,得找个日子让他们两个早点定亲才是。
  人生难得遇一值得相伴终身的人,可不能让他们错过。
  一边碾着茶叶一边思虑小梨的婚事,视线中是莫竹在她周围20步的距离来回晃悠,一见到王府中的下人要凑过来,莫竹立马就上去大吼两声把人赶走,架势挺足,叫玉容卿省了不少心。
  玉容卿很少下厨,两三天才偶尔做一道菜,盛出来的时候太热,等端到李沅的面前刚好是合适的温度,没等她尝一口,李沅便胃口大开吃的干净。
  在李沅的连声夸奖中,玉容卿飘飘欲仙,喜不自胜,真感觉自己的手艺能开酒店做大厨了。
  用过早饭后,萧成端进来一碗熬得浓稠发黑的药汁,药味浓厚,刚端进来便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光能让人鼻子发拧的苦味,比之前喝过的每一碗药都要浓厚的多,连李沅闻到那味道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萧成把药端到床边,略一伏身帮李沅坐起身来,轻声道:“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大夫说吃了清一清脑袋里残留的淤血,药劲儿有些大,您先喝一半留下一半到晚上喝也成。”
  李沅皱着眉头,淡淡说了声:“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玉容卿从门外走进来,听见李沅赶萧成离开,随口问了句:“药都还没喝就赶人走,是萧成侍奉不好吗?”
  “没说他不好,可是我想跟卿卿多待一会。”没有一丝拖沓,李沅将心里话摊在她面前,刚才还紧皱的眉头转过头来的时候只剩下温柔笑意,直勾勾的眼神盯的她脸颊发红。
  被那过于迷人的眼神盯得羞了,玉容卿坐到床边端起药碗,用青瓷的小匙舀了一点黑乎乎的药汤先放到嘴边吹一吹,再喂到李沅口里。
  “吃药,赶紧把伤治好。”
  李沅张口含住小匙咽下药,眉眼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李沅自己闭口不言,玉容卿也不知道这药闻着气味很大,吃下去简直能苦死人。一碗药下去,过了好久,李沅才淡淡开口,“苦。”
  萧成不在,玉容卿把药碗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东西,珍宝似的藏在袖子里,一点点打开,用手指拈起一颗冰糖送到李沅嘴边。
  “这可是我藏了好久的,住在哥哥家里的时候他不让我吃糖,我偷偷藏的。”
  都是能独立开店做老板做掌柜的人了,还对自己的哥哥言听计从,卿卿这个不爱争的性子真是让人心疼,偷偷藏东西吃的样子倒是可爱的多,李沅轻笑一声,乖乖地将她指尖拈着的那颗糖含在嘴里。
  丝丝甘甜和清香在嘴里漫溢开来,一下子就驱走了口中那股苦涩。看着他长相绝美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玉容卿小声问到,“不甜吗?”
  “很甜,而且……带着桂花的味道。”
  “嗯?”
  玉容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李沅刚好低下头来,在她抬头的瞬间,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李沅魅惑的声音低声响起,“卿卿要尝一尝吗?”
  “不,不必了。”玉容卿后退两步,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伤还没好就别总是……戏弄我。”蚊子一样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李沅也不是真心要调戏她,看她有意逃避,便不再逼迫。
  等他伤好,成亲的日子也就到了。
  窗外园景泛黄,天空一片湛蓝,像被水冲洗过的蓝宝石一样澄澈透亮,洒下温暖的阳光照亮一方天地。
  在成亲前几天,“永定王要娶的女子是一位香料店的女掌柜”一事在京城中不胫而走,小到黎民百姓,大到公主妃嫔朝上官员都知道了这件事。
  将军府上,玉容卿默默跪在厅上,旁边坐着一脸黑的玉疆。
  “反正皇帝陛下都已经赐婚了,哥哥你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玉容卿说着极为“嚣张”的话,跪地的姿势却极为端正,一点不敢懈怠。
  “哥哥你选择跟随誉王,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懂这些也说不得你什么,但我跟李沅的婚事是爹娘都同意了的,你……啊!”
  玉容卿灵活的小嘴巴不停的说话要说服玉疆,看似稳如磐石,实则外强中干,玉疆只是突然站起来就把她吓得一哆嗦。
  从小便是如此。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玉容卿受尽了爹娘的宠爱,二哥哥玉白虽然很不靠谱但对她也很好,只有大哥哥玉疆,像是随了故去爷爷的性子,说一不二,非常固执。
  说起来,玉容卿对大哥哥的恐惧并非源于玉疆的坏脾气,而是因为,大哥哥从来都不会说谎,也真没做过对她不利的事,反而是她,每一次不听话都会如大哥哥所言,自食恶果。
  这一次,却是她自己下定的决心。
  即便前路艰辛,不知归处在何方,她也要跟李沅一起走下去。
  玉容卿闭紧了眼睛等候玉疆的怒斥,却没有听到他的不满,只听到一声叹息,“小妹,既然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我再怎么阻止也没有用,希望你没有看错人。”
  “这么说,哥哥你同意了?”玉容卿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跪了许久腿都麻了,起身太快头有点晕,顺势栽倒在玉疆身上。
  玉疆扶着玉容卿的身子看她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自己,又撒娇说,“哥哥你相信我的眼光,我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李沅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看她那样开心,玉疆冒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也有人为了李沅的婚事着急上火。
  云妃在宫中来回踱步,根本坐不下来,口中不住的嘟囔着“让一个从商的女子做王妃?这简直是在打我的脸!”再怎么说李沅也是她名义上的儿子,没理由他这个母妃管不到李沅的婚事。
  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不但李沅不顾及母子情谊,就连皇上也丝毫不记得有她的存在,为李沅定亲事连问都不问她一句。
  年老色衰又没有亲生孩子能帮她争宠,云妃抚着自己额头上的抬头纹,侧身看镜子里的自己早已不复年轻时的美貌,就连去跟皇上争辩的勇气都没有。
  这皇宫这京城与她而言就是一座牢笼,云妃争宠争了一辈子,到最后没能留住皇上的心也没能养出一个好儿子,满盘皆输。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云妃喃喃自语,气愤地抬脚跺了两下地面,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到凳子上。
  “娘娘,您不要太伤心了。”贴身侍女翠屏俯身安慰她,“王妃身份平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出此言?”
  翠屏小声道:“娘娘您想,您是永定王名义上的母妃,那永定王妃就是您的儿媳妇,那女子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还不是任您拿捏,到时候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王妃听了您的话,就是王爷听了您的话。娘娘晚年必定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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