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三个大佬当替身——渊爻
时间:2021-04-26 10:05:28

  她正托腮反复调戏进度条的时候,脑中突然响起一道播报:【昨日进度:4%,总进度:11%。】
  声音略显冰冷,不像前几天那个人工智障那么活泼人性化,更像单纯的电子音。
  看来昨天掉线的系统到现在还没重新上线。
  看来就算掉线修复,系统也会保留最基础的功能,相当于卸下了“人格”这个模块。
  谢九黎握着鼠标干脆地把“晚安”后面的内容全都咔嚓剪掉,保存了一条全新的短音频。
  但没关系,只要进度仍然在前进,系统的人格模块对她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不如说,反倒有可能产生误导。
  不过总进度11%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这才来了几天啊。
  确认新文件保存完毕后,谢九黎才合上电脑去洗漱,完了直奔楼下,有点担心家里两只猫……不是,两个人会闹矛盾。
  养猫之人大多都会有类似的困扰:带了第二只猫回家后,新旧两猫互相仇视,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猫和铲屎官都疲惫不堪。
  可猫是自己要带回家的,还能怎么办呢?
  一路上往餐厅走去时,并没有听到吵架的声音,谢九黎的心情逐渐放松。
  也对,顾舟的那个八面玲珑的性格,再加上沈雾沉那个惜字如金的脾气,他们俩怎么会吵得起来呢?
  这间房子大,餐厅厨房也都相应地有着宽广的空间。
  之前每天早饭时,餐厅里都只有谢九黎和沈雾沉两个人,这会儿又多了顾舟和阿姨,倒是显得热闹了点。
  谢九黎跨进餐厅时,沈雾沉和顾舟一前一后地抬起头来。
  顾舟先开口:“早上好。”
  他说着把一个多出来的咖啡杯放到自己旁边的空位前,朝谢九黎一笑。
  谢九黎顺势坐到顾舟旁边,喝了口咖啡懒洋洋地应:“早。”
  专业人士做的早饭当然比沈雾沉拿手得多,谢九黎吃着煎得火候正好的太阳蛋,心里悄悄地有点感慨。
  ——终于不用吃外焦里生的荷包蛋了。
  一整顿早饭下来,桌上气氛出乎谢九黎地融洽,她最后忍不住评价:“你们很适合做室友嘛,我还担心你们会不会吵架。”
  顾舟笑了。他很温和地说:“不会的,你放心。”
  沈雾沉没接茬,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放到桌上,突兀地说:“下周有家长会。”
  顾舟没声了。
  谢九黎身为监护人,义不容辞地拿起家长会通知细看。
  这是高考在即,学校临时决定再增添开的一次额外家长会,底下附了回执,看通知日期,今天是决定参加与否的最后一天。
  谢九黎不太确定地征询学生本人意见:“你需要人去帮你开家长会吗?”
  虽然沈雾沉把通知拿出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否则他大可以直接扔了……但万一沈雾沉希望她签个“不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对吧。
  沈雾沉垂眼喝掉最后一口牛奶:“从来没家长替我去开过会。”
  太惨了。
  谢九黎立刻开始四处找笔签名。
  顾舟从包里抽了支笔给她,顺势靠近去看家长会的举办时间:“时间就是下周五?周五正好我没有课,要不要我也作为家属一起去参加?”
  “一个人就够了,”沈雾沉冷漠拒绝,“你不是我的家属。”
  顾舟并不生气,他眨眨眼,含笑说:“谢九黎也不是呀。”
  “我是监护人。”谢九黎很有责任心地把回执填好交给了沈雾沉。
  顾舟恍然哦了一声,又说:“不过沈雾沉的十八岁生日好像很快就要到了?”
  沈雾沉把回执折起来往包里放的动作一顿。
  “你连这都知道。”谢九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太惊讶。
  顾舟这么聪明,沈雾沉又多少算个高中里的名人,想知道他的生日太简单不过了。
  顾舟拿着手机看日历:“好像就是家长会后一天啊,要出去庆祝一下成年吗?”
  沈雾沉拒绝得果断:“我不过生日。”
  谢九黎想到沈家那个懊糟情况,抬手按了一下顾舟的肩膀。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走吧,”谢九黎站起身来,朝沈雾沉扬扬下巴,“送你去学校。”
  沈雾沉提包站起,突然又问:“他也一起?”
  跟着一同站起的顾舟无辜地眨眨眼睛。
  谢九黎理所当然道:“他也要去学校啊,你们俩的学校不是顺路?一起送就是了。”
  “今天周六。”沈雾沉指出。
  “我昨天来得急,很多东西没拿,得再跑一趟宿舍。”顾舟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下,又说,“不过去一趟就能回来了,还有点事情要麻烦人美心善的谢姐姐。”
  谢九黎提前在心里当做那辆法拉利已经死了。
  小男孩拆机械和家具,拆完有几个是装得回去的?
  怎么也得多几个零件、少几个零件。
  那车她哪还敢开。
  这时候还不如先想想,下一辆车换成什么样的好呢?
  反正现在她的钱都是天上掉的嘛,能用则用,等系统掉线到这个补偿模块也失踪就麻烦了。
  “……”沈雾沉把包往背上一甩,卷着低气压第一个出门了。
  谢九黎回头看看顾舟。
  顾舟几乎是瞬间领会谢九黎视线里的含义,很识趣地朝她眨眼:“我知道,副驾驶座是他喜欢的座位。我会坐到后排去,不给你添麻烦。”
  新接回家里的猫性格很贴心。
  谢九黎差点就去摸摸顾舟的头以示奖励,手抬了一半才给收回去,欲盖弥彰地清清喉咙:“走了。”
  顾舟边笑边把谢九黎的手举高、同时弯腰把自己的脑袋主动递到她手掌底下:“你可以摸的啊。”
  顾舟的头发和他的眉眼一样浓密且黑,摸起来软又带一点弹性,没涂什么麻烦的定型产品,所以手指梳过去时又很顺服。
  最重要的是,他弯腰任撸的这个动作实在太乖了。
  谢九黎忍不住rua了两把。
  “……我要迟到了。”沈雾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九黎一抬眼才看见沈雾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身回到了门边,就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顾舟,立刻收了手,故作镇定道:“知道了。”
  顾舟拎起包跟在谢九黎身后,边看时间边说:“不要急,先送沈雾沉,还有二十分钟,很充裕。”
  阿姨带着慈祥的笑容送几人至门边,笑眯眯地对落在最后穿鞋的谢九黎说:“我家里也差不多,有两个的话总是会争风吃醋,看着怪讨人开心的哈。”
  谢九黎把脚踩进鞋后跟里,闻言也笑了。
  虽然她觉得情况不是阿姨想的那样,不过用这种滤镜去看待整个事件,倒也别有风味。
  在门口一左一右等待的沈雾沉和顾舟也听见了阿姨的发言。
  顾舟笑着应道:“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好像应该让着弟弟一点。”
  沈雾沉高冷地别过头当作没听见,耳根被“争风吃醋”染上一点粉色。
  谢九黎多看了两眼,觉得这孩子再高冷也没用,血流永远会第一时间透露他的真实心情。
  但他对着其他人时,好像又不这样?
  谢九黎没有多想,捡起车钥匙晃了晃,道:“好了,我们走吧。”
  按照路线,车先抵达的是沈雾沉的高中。
  几天下来,人们对于谢九黎这辆法拉利的好奇心仍然没有完全过去,远处还有人举起手机拍着照片。
  沈雾沉对这些镜头的存在早已习惯,他提了书包下车,又回头看了一眼。
  “几点来接你?”谢九黎问。
  “……我会给你打电话。”
  顾舟从后排倾身和沈雾沉道别,还真像个好哥哥似的提醒:“好好上课复习。”
  沈雾沉的回应是啪一下合上车门把他的脸关在了后面。
  周六的补课对沈雾沉来说其实相当可有可无,本质是学生自己做题、老师负责答疑的一天。
  沈雾沉去了趟班主任办公室交家长会回执,得到了班主任的一个震惊表情。
  在他回到教室、从后排经过的时候,正好看见最后一排有两个女孩正挤在一起看漫画,边发出讨论的声音。
  一个说:“这明显就是因为爱好不好?”
  另一个说:“屁个爱啊你拿着显微镜看的吗!他都冷落女主去找另一个女人了!”
  “你怎么就不懂呢!是因为女主拒绝了他,他又不想死缠烂打让女主讨厌误会自己,所以才会选择远离、找另一个人疗伤的好不好!如果女主这时候愿意接受他,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就会回到女主身边!”
  只是路过,却全都听了个正着的沈雾沉:“…………”
  不,这只是巧合意外。
  绝不可以对号入座。
 
 
第10章 行啊,还有这招。……
  顾舟回学校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东西,主要的目的是把谢九黎的注意力从沈雾沉那边分散一点开来。
  所以他还是在校门口和谢九黎暂时道别,跑了一趟寝室。
  几个室友看他的表情像在看叛徒,一个拿着扫把两个举着鞋刷严刑拷问:“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夜不归宿,速度交代,坦白不杀!”
  “去找了一台法拉利。”顾舟笑着说道。
  室友们根本不信他,白眼翻到天上去:“我还找到了阿斯顿马丁呢!”
  顾舟把包里东西理好,好整以暇地从侧边暗袋里拿出一枚法拉利的钥匙晃了晃:“是真的。”
  谢九黎在校门口把车停好,直接就甩出钥匙给了顾舟,她说她这就去车行订下一辆车。
  有的人买车就和买根棒冰一样简单。
  离顾舟最近的一个室友半信半疑地凑上前来:“不是淘宝卖的一种一抓一大把,专门用来装逼的假钥匙吧?”
  顾舟失笑:“是真的,而且借车给我们的那位也不介意我们拆坏她的车。”
  “兄弟!”室友肃然起敬,“你为了替我们找这一个发动机付出了太多,连美色都交易给了富婆。”
  “并不是这样的交易。”顾舟温声反驳。
  说谎是总有一天会被拆穿的。
  因此比起说谎,顾舟更倾向于在真相上进行言语加工,这样即便以后被人翻旧账,也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譬如他确实和谢九黎做了交易,让她能做自己暂时的避风港,但也确实不是“用身体换一辆车”这样的交易。
  摸过货真价实的法拉利车钥匙,其他几个室友顿时激动了起来。
  “富婆直接把钥匙给你了?那车现在在哪里?我们随时都可以去拆吗?啊可恶我没有驾照不然还可以开两圈感受一下法拉利的手感!”
  “让你高考完不马上去考驾照,傻了吧?你可以坐在车里假装很有钱地和法拉利的方向盘合照一下。”
  “论牛逼还是我们老四牛逼,法拉利说找就找。”
  “对对,夜不归宿,小问题!你可以再多出去住几天!说不定下次可以摸一摸别的豪车呢嘿嘿嘿……”
  顾舟的确有这么一个小组项目要做。
  同时,他可以选的课题也很多,方向更自由,完全可以避开“法拉利发动机”这一条略显苛刻的要求。
  但这么选,自然是因为有这么选的目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能试探出他在谢九黎心目中站在哪条线上,摸到以后行动的底线在哪里。
  毕竟谢九黎现在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的老板。
  昨天晚上,顾舟特地去询问了谢九黎关于她那位去世恋人的事情。
  谢九黎连名字都没告诉他,脸色很难看地强行结束了对话。
  顾舟还不知道沈雾沉和那个无名男人的相似点是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和自己在性格、名字这方面是怎么个相似法。
  他试着把自己的性格和沈雾沉的某一方面融合在一起,去想象那个能让谢九黎魂牵梦萦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但构想中的人形仍然有着一张空白的面孔。
  关于谢九黎的恋人,还有太多碎片尚未拼凑完全,但顾舟有一点是很确定的。
  ——谢九黎对已经死去多年的恋人仍然无法放下、裹足不前,被一个死人绊住脚步,看起来再有钱、再潇洒,都只是时间的囚徒。
  顾舟从来只一心往前看,他的道路上就绝不会出现这样的阻碍。
  非要说的话,他对谢九黎的感情用事有一点嗤之以鼻。
  谢九黎如果想要一个新的恋人,再好的她都能找到。
  可她心里偏偏只有一个死人。
  谢九黎平时看起来行动果决、懒散不羁,说起贺孤舟时神情却既柔和又脆弱,看起来俨然像是另外一个人。
  令顾舟在些微怜悯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好奇。
  他那天说的有一句话发自肺腑,他不觉得谢九黎有追不到的人。
  哪怕这个世界上美女的数量早已经碾压美男,走在路上随处可见大小美女,谢九黎也是随便站在什么地方都能艳压的水准。
  再者,她身份虽然神秘,有巨额资金可以挥霍这一点却不容置疑。
  最后,谢九黎虽然自我又固执,却是个在相处过程中绝不会令人生厌的交流者。
  一个人哪怕只在高颜值、多金、高情商中拥有一项,就已经足够引来大笔的追求者。
  更何况三项俱全?
  那么,死了三年、还能让这样的谢九黎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究竟有多出色?
  顾舟刚想到这里,思绪就被手机上提前设定好的闹钟打断了。
  时间是下午四点整。
  顾舟毫不拖泥带水地放下手里的多功能螺丝刀:“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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