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泽惊讶的望着一叠厚厚的灵宠训练速成法则,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师兄,你竟然来真的?”
言听白淡淡扫了他一眼。
郁长泽马上噤声了。
“师兄,我就不用了吧,”翟樱樱面色格外为难,她除了看美人和攒灵石外没有别的本事了。
“我观你对术法布阵很有见到,兴趣就是最好的方法,这册子上都是精炼和实用的法术,三日内若是练习三千遍绝对可以熟练操作。”
翟樱樱:......吐血。
师兄是从哪里看到自己对术法有见到的啊,就凭那个千里缩地术?
她好冤枉。
没办法,长兄如师父,在他们那个真正的师父还在小厨房里跟锅碗瓢盆作斗争的时候,松林峰三日速成班开始了。
白菡磕着小坚果在一旁看得有滋有味,竹筒里小仙君还给她装满了清凉的灵露,实在是太好喝了。
就这么又过了两天,这日午后,她正窝在小草窝里打盹呢,窗棂忽然动了一下。
白菡一下就支棱起了翅膀,自从被大黑猫偷袭后,她就有了心理阴影。
小脑袋伏在帽兜里,用小斗篷把身体盖得严严实实后,那动静又没有了。
白菡偷偷从翅膀缝里往外看。
只见一张黄纸顺着窗缝悠悠飘了进来。
白菡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觉得不对劲,那黄纸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一直飘飘悠悠落到了屋子正中的小竹几上。
白菡聚精会神的盯着它,只见那黄纸像人一样忽然支起身子,左右观察可以了一番,然后迅速高高跳起,在空中化作一缕灰烟,然后尽数落在了竹几上的青瓷杯里。
白菡目瞪口呆,她朝外望望,门外的小池塘边,小仙君和师弟师妹们正在认真练习术法剑诀。
她伸长脖子,只看见小竹几上天青色的茶杯还微微荡着涟漪。
那茶水颜色并没有变化。
踮着小脚丫使劲抽了抽小鼻子,也没闻到什么气味。
这难道就是话本上说的无色无味的毒药?
白菡在天宫时看多了人间的画本子,对上面坏人的招数特别熟悉,其中暗地里下毒就是他们常用的伎俩。
想不到小仙君这么善良温柔的人还会被人谋害。
白菡一骨碌爬起来,想飞到桌边把茶杯推倒,可是翅膀刚伸出去就被弹了回来。
小仙君看白菡始终没有醒来,不好打扰她睡觉,便在窝上下了双层保护咒,还把师弟妹们招到近在咫尺的门前练习。
怎么办怎么办,白菡在小草窝里来回踱着小碎步。
对了,她可以叫啊!
“啾啾啾!”白菡扯着嗓子大声的呼唤小仙君。
门外,正在指挥蚂蚁排成人墙的郁长泽忽然支起耳朵,“你们有没有......”
话音未落,言听白一个飞身,直接冲进了小竹屋。
郁长泽嘴巴长的比鸡蛋还圆,问翟樱樱,“师姐,师兄怎么了?”
翟樱樱收回正在练习的符咒,摸摸并不存在的胡须,“照常理说,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但问题就是,现在常理出现了偏差......”
“师姐你在说什么呀?”郁长泽一言难尽。
“你还小,不懂。”翟樱樱摆摆手。
“你什么意思啊,有本事你今天就说清楚,在这故弄玄虚什么呢!”郁长泽不满意的大声嚷嚷。
“师弟,你听过天机不可泄露吗,师姐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翟樱樱好委屈。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口渴了。”郁长泽一挥手,正在排兵布阵的蚂蚁顿时像被按了静止键,一只只都立着不动了。
竹屋内。
言听白冲进屋内,第一时间确认小肥啾的安全。
白菡从帽兜里露出脑袋,着急的扑扇着翅膀,“茶水里被下了毒!”
言听白仔上前仔细检查了小肥啾一番,确定确实没有受到伤害顿时放下心来,信步走到竹几边,端起茶杯,轻轻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应该去跟青鸾长老学习一下怎么和动物交流。”
白菡哪顾上他在说什么,眼见对方就要喝水,急的一头狠狠撞在保护圈上。
“嘭”一声,小肥啾被撞得头晕眼花。
“你怎么了?”言听白听到动静,连忙放下茶杯。
他随手解开保护咒,上前查看小肥啾。
白菡顾不得脑袋晕晕的,着急的用翅膀尖指指桌上的茶杯,然后努力扬扬小翅膀,做出一个喝东西的动作,最后两腿一伸倒在了草窝里。
看,喝完就会被毒死。
言听白蹙着眉头,又转身看看小茶几。
就在这时,竹屋门被推开了。
“大师兄,师姐又在欺负我了,”郁长泽一边嚷嚷一边大喇喇闯了进来。
白菡赶紧缩缩翅膀,把小脑袋埋在肚子里,郁长泽虽然一直没有注意到她,但是不代表他永远想不起来。
言听白还没来得及说话,郁长泽就直接走到桌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我今天少说也练了八百遍,看见蚂蚁头皮都发麻。”
白菡:“......”
言听白:“......”
“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郁长泽喝完还不忘抹抹嘴唇。
“没......没什么,”言听白有点迟疑,看看白菡,又望向自己的师弟。
“没什么味道吗?”他疑惑的问道。
“有,”郁长泽立马说道。
“什么?”
“甜甜的。”
言听白:“......”
白菡:“......”
言听白走到桌边,拿起茶杯看了看杯底,干干净净,一滴也没有了,也没有闻到异味。
“你刚跟我说什么?”他转头看着师弟郁长泽。
“师姐呀.........”
“又在打我小报告!”翟樱樱跟着走了进来,把一叠符咒往桌上一按,扭头冲着屋子四下打量。
“你找什么?”郁长泽先没好气的说道。
“美人啊!”翟樱樱笑的格外爽朗。
郁长泽看看言听白,又幸灾乐祸的冲翟樱樱嗞嗞牙,敢轻薄大师兄,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翟樱樱根本不看他,仰头问言听白,“师兄刚才急匆匆进屋干嘛?”
言听白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翟樱樱神色有点微妙,附耳悄悄问郁长泽,“你和师兄最近出门遇到什么事没有?”
“说话就说话,你凑我这么近干嘛!”郁长泽嫌弃的拉开一段距离,瞄了一眼言听白毫不在意的神情,脸上忽然浮出一丝坏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瞪着翟樱樱。
“因为我是你师姐!”翟樱樱马上端出身份压人,“长兄为父,长姐为母,啊不是,长姐为姐,你是不是应该尊敬一下长辈!”
郁长泽撇撇嘴,勾勾手指,翟樱樱马上附耳过去。
本来两人练习了好一阵也该休息一下了,言听白便没在意,自己走到窗下边的长桌边坐定。
“师兄和我...前几天...在后山...遇上一个......美人。”郁长泽说完就想笑。
“真的?”翟樱樱两眼迸发出异样的神采。
“至于吗师姐,”郁长泽好嫌弃,“擦擦你的口水。”
“不要打岔,”翟樱樱赶紧问道,“是不是女的?”
郁长泽有点惊讶,“女的你也喜欢?”
“闭嘴,”翟樱樱揍他一拳,“说正事。”
郁长泽拼命回忆着小黑鸟的样子,“好像是吧...”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救了它。”
“英雄救美!”
翟樱樱大叫一声,来了来了,她等待已久的剧情终于来了。
郁长泽吓了一跳,“师姐,你激动个什么劲?”
翟樱樱什么也听不见了,着急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郁长泽皱着眉头,他怎么不记得然后了......
“然后是不是把她带了回来金屋藏娇?”翟樱樱语气格外激动,“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才急匆匆冲了进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翟樱樱激动的跺脚,脸上也越来越兴奋,“那么问题来了 ,那个小美人现在藏在哪儿呢?”
她激动的朝着竹屋的木榻望去。
“藏在这儿。”
言听白站在竹柜前,淡淡说道。
“啾啾啾!”白菡从小斗篷里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
第6章 啾啾啾啾啾啾 我是不是很厉害,求ru……
念于明天即将举行的斗法大会,言听白暂时放过了两人。
夜色已深。
言听白坐在书案边很久都没有动弹,只留案角的书册在哗啦啦的翻动着。
白菡瞅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了主意。
她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嗯,确实好的差不多了,在小仙君的静心照料下,新的小羽毛也基本长齐,爪子上的伤疤也已经结痂脱落,一点都不疼了。
她瞅了瞅小几,上面摆放着青瓷壶和几只小盏。
虽然不知道做不做得到,但是努力尝试一下总是对的。
她呼扇着翅膀落到青瓷小茶壶上,先是用一只小爪尖勾起小壶把,壶把纹丝不动。
那就两只小爪子一起用力,壶把终于被成功勾起。
白菡努力腾起身子,用出最大的力气把水壶提离了茶几。
然后,对准一旁的瓷杯一倾,茶水准确无误的流了出来。
白菡高兴极了,自己真是个能干的小肥啾!
她轻轻放下茶壶,两只小爪子紧紧抱着茶杯,翅膀一扇,飞向窗台的长桌。
先是轻轻放下茶杯,然后在一旁鼓着小肚皮立正站好,等着接受夸奖。
可是等了半天,无人回应。
白菡探出脑袋一看,小仙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动静。
她顿时泄了气,小爪子一拢,抓起茶杯,忽闪着小翅膀直接飞到了小仙君眼前。
青瓷杯不重不轻的磕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白菡昂头看了一眼小仙君,又用爪子推了推瓷杯。
“啾啾啾,喝水。”
言听白愣愣的看着它,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是小肥啾给自己倒的水,略带惊讶的看着它。
白菡自豪极了,也不跟对方对视,傲娇的挺挺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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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棒!”小仙君温柔着望向白菡,淡淡道,“真的好厉害!”
是吧是吧,白菡又把毛茸茸的小肚皮往前凑了凑,我收到你的夸奖了,现在你可以享受奖励了,快快rua我!
雪白的小肚皮柔软顺滑,随着呼吸还微微上下起伏。胖乎乎的小脑袋圆滚可爱,还不时左摇右晃。
言听白指尖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
又翻动了一页书。
白菡:......
怎么回事,自己送上门求rua还能惨遭拒绝?
她顿时不平起来,“啪”把小脚丫按在了言听白的书页上。
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看书了。
言听白把目光从书上移开,忽然凑近了白菡。
“嗯,看起来好了很多,应该马上就完全康复了。”他解开白菡小爪子上的绑带,仔细看了一下。
是吗,白菡果然马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使劲伸着小脑袋探头望向自己的小脚丫。
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完全不痛了。
言听白拿出药粉、纱布和干净的布巾,重新帮白菡包扎起来,还轻柔的教育道,“不可乱跑,更不可用小爪爪再提重物,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白菡左右晃晃脑袋,又摇摇翅膀,那意思是说不会哒,你看我已经全好啦。
言听白仿佛听懂了,眼里的轻柔退去,只淡淡的点点头,又重新拿起了书册。
被冷落在一旁的白菡:......
好像有淡淡的失落。
翌日。
言听白带着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小肥啾准备出门。
翟樱樱突然焦急的跑了进来,“师兄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师弟他突然昏倒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早去叫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一转身,他就昏倒在地上了。”翟樱樱一边跟着言听白焦急赶往小师弟的竹屋,一边说道。
白菡安静的蹲在言听白的肩头,歪着小脑袋抖抖翅膀,不明白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今天怎么说倒就倒了,难道是装病不想比武?
郁长泽的竹屋里,他仰面躺在小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潮红。
言听白快步上前查看师弟的情况。
翟樱樱也很紧张,焦急的说道,“师弟刚才还好好的,师兄,他不会是得什么急病了吧?”
言听白没说话,只竖起长指抵在郁长泽额间,汇入灵气探查他的内府。
白菡和翟樱樱都紧张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并无异常,他又拉着郁长泽的手腕摸了一会儿脉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样?”翟樱樱赶紧问。
“脉搏很快,”言听白轻轻说道,“内府的灵气也很活跃。”
“这是什么意思?”翟樱樱不解。
“这代表一个人很健康,很亢奋。”言听白慢慢说道。
翟樱樱:“......”
“让你装睡!”她暴躁起来,一把拍在郁长泽的脑袋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