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沈岁晚
时间:2021-04-28 09:26:57

  他刚准备来找他,就看见自家妹妹傻乎乎的喊人哥哥,顿时气炸,“魏之杳你个傻丫头喊谁哥哥呢?”
  魏之杳回过头,莫名有些心虚,“哥。”
  魏卓然阴着脸大步走来,将小姑娘一下子拎开,扯着她到了长廊尽头,才沉声问:“你和他说什么呢?”
  提到这个,魏之杳的杏眼亮起来,“我看上他爹了!”
  魏卓然:“什么!”
  他声音陡然拔高,惹得那端的路嘉许也抬眼看过来。
  他实在生就一副好相貌,温润柔和的眉眼漂亮极了,便是绚烂的垂丝海棠也没能夺去他半分光华。
  魏之杳歉意的冲他笑笑,才拽着魏卓然背过身来,咬牙切齿道:“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你疯了?”魏卓然伸手摸上她的额头,一脸你得了失心疯的表情,“那是镇国公!镇国公!”
  “我知道啊。”
  “论年纪,他都能当咱爹了。”
  魏卓然觉得自家妹妹的审美出了一点问题,必须要扭转。
  京都里模样俊朗的公子哥那么多,怎么这丫头年纪轻轻就瞎了眼。
  魏之杳气恼的鼓了鼓嘴,“我就是想让他当我爹。”
  “姣姣你年纪还小,京都还有很多…”魏卓然语重心长的劝诫,话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我想让镇国公当我爹。”魏之杳重复了一遍,为了防止他不信,又补充了一句,“认真的。”
  魏卓然:“……”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妹妹眼光还是正常的,坏消息是,他亲爹还活着,妹妹就迫不及待的要给自己再找一个爹了。
  父亲若是知道,大概会当场气死。
  不过魏卓然想了想,他妹妹可不是什么骄纵的小姑娘,这点情面不留,可见对父亲失望至极。
  在父亲和妹妹之间,他当然偏向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妹妹。
  这件事父亲的错。
  魏卓然回过神来,挑眉问:“问过母亲了?”
  魏之杳心虚,声音都弱了几分,“没…”
  “你胆子倒是大。”魏卓然被气笑了,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母亲若知道定饶不了你。”
  魏之杳理直气壮的回道:“母亲前些日子还让我与人相看呢。”
  “你才多大!”
  魏之杳撇撇嘴,“是吧。”
  对于这件事,兄妹俩倒是统一了战线。
  又瞎扯了一会儿,魏卓然才想到有路嘉许这个人,让小丫头自己一个人玩去了,才转身去找他。
  “有事?”
  “你落了东西在马车上。”
  魏卓然愣了一下,“什么?”
  路嘉许伸出手,掌心间躺着一对精致漂亮的银手镯,挂着细碎的小铃铛,风一吹,叮当作响,好听极了。
 
 
第23章 
  魏之杳对魏宏远这个父亲失望透顶,琢磨着要去给自己换个爹。
  镇国公是她的首选。
  他年纪和母亲相当,又从路嘉许的相貌中能看出,他外貌绝不会差到哪去,年轻也定然是个俊朗的公子哥,配母亲正好。
  况且从路嘉云那听闻,她这个大伯面虽冷待人却不错,不像魏宏远眼瞎,一门心思扑到柳氏和魏之妍身上。
  打定主意,魏之杳便给镇国公府下了帖子,她和路嘉云是手帕交,向来亲近,时常玩闹,两家见怪不怪。
  “你打听我大伯干嘛?”路嘉云尝着一块桃花酥,想了想歪头问:“你知道我大哥哥回来了?”
  魏之杳点点头也没多想,“他今日来府上找我哥哥了。”
  “你能想通也是好事。”路嘉云拍拍她的肩头,满是欣慰,“只可惜我哥哥要伤心死了。”
  是谁都行,千万别是顾云霁。
  那家伙冷情冷性,杳杳怎么可能受得住。
  以前魏之杳一根筋的吊死在顾云霁身上,好在如今想通了。
  她大哥哥品性极好,两人若在一起也是好事,只可惜她亲哥哥了,终究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不过不管怎么样杳杳也是她嫂子,哥哥委屈就委屈一点吧。
  魏之杳:“?”
  愣了半天,她也明白路嘉云是误会了,揉了揉眉心,“你想多了,我把他当哥哥看。”
  路嘉云知道她不骗人,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
  “有用。”
  路嘉云哦了一声也没再追问,转而和魏之杳说起自家大伯的事。
  镇国公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和镇北王并称为大夏双雄,有他们在,无人敢犯大夏。
  镇国公的夫人,也就是路嘉许的母亲,她了解的并不多,只记得是太傅家的小姐,生下路嘉许便死了。
  两人感情应当很好,不然镇国公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未再娶,可能有路嘉许的因素,但是更可能是那位亡夫人的缘故。
  魏之杳想了想,把镇国公从父亲候选名单里划掉。
  一切都符合,可惜太情深,这样的人怎么会娶她母亲呢。
  她叹了口气,出师未捷身先死。
  外间忽然热闹起来。
  魏之杳回过神来,差人去问,过了一会儿,秋月疾步走来,压低声道:“姑娘,听说是福安院的那位有了。”
  魏之杳并不意外,上一世柳氏就怀了个男胎,因此愈发不把她母亲放在眼里,不过许是作恶太多,那一胎没能保住,摔了一跤直接滑掉了。
  算了算时间,也没到暴露她怀胎的时候。
  秋月还在念叨着,“听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魏之杳懂了。
  柳氏原也应该不准备暴露,却没想到老夫人罚她去跪祠堂,正好趁这个时候公布,这一下,谁还敢再动她?
  真是好手段。
  路嘉云和她自小相熟,对侯府的情况也是极为了解,皱皱眉问:“就是魏之妍的母亲罢?”
  魏之杳嗯了一声。
  “啧,侯爷还真是…”路嘉云啧了一声,看着她倒没好说的太难听,笑着开口:“给你说个有趣事,明儿个上朝你瞧着吧,吏部尚书几人要参他一本呢。”
  魏之杳略微想了一下,弯着眼笑,“宠妾灭妻?”
  路嘉云掐着她的脸颊嗯了一声。
  魏之杳也明白了,估计是郑凝的原因。
  “凝凝还怕你生气,让我来问你一下。”路嘉云最懂她,笑的眯起眼,“我说你不会生气她还不信。”
  魏之杳抿着唇笑了,“不用顾忌我。”
  魏宏远被训斥她高兴的鼓掌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开心。
  第二日魏宏远上朝,诸多大臣就西山大水的事发表了下言论看法,又提及了一些其他的政事。
  “宁安候。”
  魏宏远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忙出列,“臣在。”
  当今圣上虽然年轻,可谁也不敢小瞧他,薛家人都是出了名的狠,他面色平静,眼眸漆黑,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最近有不少弹劾你的折子。”圣上笑了笑,嗓音沉稳,似不经意道:“嫡庶有别,宁安候若是有时间,不妨去管管后院的事。”
  魏宏远额头冷汗直冒,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是。
  下了朝会,一众大臣往外走。
  魏宏远在朝会中丢了那么大脸,根本不想多呆,闷着头往前走。
  “侯爷。”几个交好的大臣走近了些,“您这是碍了谁的眼了?”
  “可不是,是朝里哪位出手了?”
  魏宏远也在沉思,他是得罪了谁。
  按理说一般这种弹劾,圣上也不会多看,可今日当着朝中大臣提出来,明摆着要给人一个交代。
  是谁弹劾了他?
  其中一位大臣抚着胡须,别有深意道:“侯爷,可别是你家那位…”
  他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说下去,可几人都懂他的意思。
  宁安候夫人温氏那是安阳县主,从昭阳大长公主府里出来的,便是当今圣上也得唤她一声姨母。
  魏宏远也想到了这点,脸色难看的很。
  他没多想和几个大臣告罪一声,压着火气往府里走。
  镇国公路时昌看着他的背影,眼眸微沉。
  他是最后出来的,周围也有数位大臣围着,瞧着他的视线,笑呵呵的解释,“您不关注,宁安侯爷家的事乱着呢,典型的一手好牌打个稀烂。”
  可不是一手好牌打个稀烂。
  放着京都第一美人安阳县主不要,偏偏宠着个妾室,这是在打谁的脸?
  昭阳大长公主可还活着呢,就连圣上都不敢与她顶撞,她的嫡亲女儿却在侯府这么被糟践。
  若不是顾忌着老侯爷的情分,圣上能轻饶了他?
  听着他们的话,路时昌垂下眸,眼底一片漠然。
  不关注?
  怎么可能不关注,那毕竟是她的夫君。
  便是这一次的弹劾,他都掺合了一脚,不然光凭郑西山那几人还不够。
  宠妾灭妻。
  他倒是胆儿大的很。
  魏宏远是一路冲到长春院的,压在心底的火气在一路上已经成了滔天的怒火。
  他娶了温氏在外人看来,是他高攀,京都里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
  他一直都没因为这事和她吵过,谁想到,温氏如今居然敢找圣上来压他?
  他快步进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眼便瞧见了在桌前侍弄桃花的温氏。
  屋内烧的地龙,她穿的不算多,身段丰盈,侍弄花朵的手极为漂亮,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娇养出来的。
  魏宏远重重冷哼一声,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你就算是安阳县主,嫁进侯府也给我老实点,别想耍你的县主威风。”
  温氏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身形不稳径直朝后倒去,撞倒了一旁的桌子,莲枝绕锦凤青花瓶摇摇晃晃的倒下来,“啪”的一声摔碎在地,破碎的瓷片四处乱溅。
  “夫人。”一旁的丫鬟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扶。
  “母亲。”魏卓然从外进来,一进门便看到母亲摔在地上,惊的忙扶住她。
  “没事。”温氏拍拍魏卓然的手,勉强笑了笑,她不想让人担心,可白皙脸上的红肿还是让人吓了一跳。
  瞧见魏卓然,魏宏远脸上有几分不太自然,沉着脸训斥,“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
  魏卓然攥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拳头,压下心头的火气,“父亲。”
  魏宏远不悦的哼了一声,沉声道:“温氏,你少在侯府摆你的县主架子。”
  温氏被气笑了,“摆县主架子?”
  魏宏远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将朝堂上的事说出来,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又想到什么,他步子一顿,沉声警告:“柳氏如今怀了孕,你少再作怪她,若是她和孩子有了什么闪失,我定饶不了你。”
  魏卓然扶着她到塌上坐下,让人送了几个鸡蛋过来,才轻声道:“母亲,我以为你过的很好。”
  他心思粗犷,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并未发觉温氏一直都是在和他说好话。
  如今亲眼看了,才知妹妹为何要母亲和离,父亲待她并不好,母亲在侯府只会受委屈,他怎么舍得让生养他的母亲受苦。
  和离,或许是条出路。
  大夏民风开放,对和离之事看的并不重,不会对和离的女子有歧视,母亲是安阳县主,就算再嫁也不难。
  这个思绪一旦起来便很难再下去,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魏卓然只得将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
  方才一幕被魏卓然撞见,温氏也做不出再骗孩子的事,抚了抚脸,“习惯了。”
  一句话,道尽了这些年来的心酸苦楚。
  她低着头,陷入了回忆。
  成婚一年里,魏宏远待她还是很好的,对她也温柔。
  直到她怀杳杳时,魏宏远抬了柳氏进门,怀里还抱个孩子,她就明白了,温柔皆是假意,过往的一切都不过是魏宏远特地做给她看的戏。
  从那后,便开始了无尽的冷淡。
  她不争,也不愿争。
  可魏宏远还是在逼她,步步紧逼,她常常在想,到底她哪里做错了呢。
  错在她看不清,错在她嫁错了人吧。
  “母亲。”魏卓然犹豫了会儿,轻声道:“或许妹妹说的话有道理,您考虑一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站在您这一边的。”
  温氏愣了一下,拍拍他的手背没说话,她的一双儿女没养歪,都向着她,这一点她还是很欣慰的。
  这边的事很快传遍了侯府。
  魏之杳也听到了消息,还听到老夫人大骂了一阵魏宏远,不过也仅是如此。
  魏之杳对此没什么不满,他是老夫人的亲儿子,骂骂就行了,老夫人也不可能舍得打他。
  几个丫鬟都是温氏亲自挑给她的,对温氏充满了感激,听到这事都气坏了。
  “侯爷如今愈发过分了,居然敢动手打夫人。”
  “侯爷也真是,不知是不是听信了那个柳氏的话过来找茬。”
  “唉谁知道呢。”
  魏之杳让春花秋月扶着去了长春院。
  温氏在床上睡着,脸上的红肿衬得她多了些病弱的气质。
  魏之杳将药膏递给了丫鬟,没让她们去喊,叫住了看诊的大夫。
  “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郁结在心,长此下去,对身体不利。”看诊的林大夫轻叹口气,“没事的时候,还是得多开导下夫人。”
  魏之杳松了口气,点点头笑道:“麻烦了,我送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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