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从她安恬手里掏走钱!
安恬走出门,往中庭对面望了一眼。那对情侣现在不拥抱了,开始执手相看泪眼。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表:她过来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十分,现在是两点五十。所以即使咖啡馆的服务速度超人,对面那两位也至少卿卿我我四十分钟了。
现在她只想知道,哪家公司这么清闲啊,那两位能在工作日的下午跑到大庭广众之下谈恋爱?没有同事举报他们吗?
——等等!
安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顾安业是顾氏的总经理啊!除了顾老爸,他几乎在公司其他人面前都可以横着走,所以大概没有人会举报他。
顾氏总经理上班时间出来约会?
顾氏没倒闭,肯定是剧情不允许,不然就看原剧情里面,顾安业整天飞来飞去追着莫妤满世界跑的作为,还有三天两头打胎上娱乐小报头条的霸榜行为,顾氏的股票不跌成废纸都难。
所以她该怎样把顾安业的卡刷爆呢?
安恬手里拿着顾安业的副卡陷入沉思。
从小到大,顾安恬的零花钱就没有顾安业多。顾父顾母说这是因为顾安业比她年级高,所以花的钱多。
安恬不知道顾安恬为什么就这么被骗过去了。
可是顾安业在和顾安恬一个年级的时候,零花钱也比她多啊!虽然是小说世界,但这个世界的华国发展迅速,人们的收入水平逐年增长,物价也逐年增长;顾安恬比顾安业小六岁,六年过去了,她的零花钱比六年前的顾安业少……
安恬觉得,顾父顾母如果不想给闺女太多零花钱,不如直接说,何必忽悠一个小姑娘呢?谁也没规定儿子和女儿要同样对待,但是一边说着我对你们一视同仁,一边区别对待,这就很虚伪了。
安恬不喜欢这么虚伪的人。
所以她想把顾安业的副卡刷爆的话,是认真的。
现在她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买什么。
按照原主的性子,自然是买包买衣服鞋子化妆品,但安恬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衣帽间和化妆间,把这个选项划掉了。
原主的这类东西已经很多,她没有必要再给自己增加负担——虽然整理衣帽间不用她自己动手,但是每天出门前选衣服总要自己做。
那~~么大的衣帽间,对于选择恐惧症来说,真是太不人道了!
安恬在手包里掏啊掏,掏出几张卡。其中一张的背面写着顾安业的签名。
就是它了!安恬坐上电梯,准备去一楼。
系统:【……恬恬,你刚过来就这么坑哥真的好吗?】
安恬:“谁坑他了?顾安业有车有房,公司是他家开的,他吃喝不花钱,油钱都不用自己出,他有那么多钱却没地方话,难道不可惜吗?我只是帮他弥补心中的遗憾。”
系统:【?】是这样的吗?它怎么觉得安恬在驴它。
安恬还在继续吐槽:“顾安业以前还被人叫过护妹狂魔呢,现在你看看,我从他眼前经过,他都没认出来是我。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护妹狂魔?哼,居然沉浸在与一个没确定关系的女人怀里不能自拔,恋爱真是使人树敌的东西!”
系统:【……虽然但是,恬恬,你过来的这个时间点不错,虽然女主女配都重生,但目前来说她们的矛盾还集中在各自的身上,没你什么事儿,所以哪来的使人树敌?】
安恬理所当然地说:“如果被他们忽视的不是我,而是原主,你说原主会不会因为哥哥对她视而不见而生气?她会不会觉得莫妤很讨厌?这还不算恋爱使人树敌吗?不过我是个善良的人,我不会记仇的。”
系统:【……】所以“使人树敌”的意思,是恬恬准备当别人的敌?
“善良”的安恬走到一楼,随便找到一家金店,算了算顾安业这个月剩下的额度,准备先买几斤金砖。
作为一个有钱人,安恬当然不会自己拎着几斤东西回家,所以她打个电话,把家里的司机叫了过来。
不过司机的车只能开到停车场或者外面的大陆上,安恬想在外面随便走走,看看商场的规模怎么样,以便制定未来的规划,于是她告诉司机去正门外面的路边等她,她马上就出去。
一分钟后,安恬有点后悔。
因为她刚刚出门,就看见两个很眼熟的人。
顾安业和莫妤。他们的姿势与在咖啡店对面时一模一样,连体婴儿一般抱在一起。或许安恬的目光太过明显,莫妤目光迷离地往她这边看来,顿时惊叫一声,推开了顾安业。
安恬无语:“我路过,路过,你们别在意我,继续。”
顾安业此时也看到她,尴尬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安恬怀疑恋爱不仅使人盲目,还会使人变聋。
莫妤看到安恬,下意识地往后退。但顾安业虽然不再抱着她,却仍然拉着她的手,她这么一退,顾安业立刻便发现了。
“你吓到小妤了!”顾安业皱着眉说道。
安恬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砸他一脸。不过她手里可是金子,用金子打混蛋,说不定要有去无回的,所以她忍住了。
“这是商场,”安恬说道,“虽然是你家开的,但这么多人呢,别人看见她她都不躲,我看见她她就往你背后躲,这是干啥,不给我面子吗?”
顾安业想想也对,语气软下来:“阿妤年纪小,你不要吓唬她。”
安恬摸不到头脑:“比我小?你开什么玩笑,我以为她比我大两岁呢?”
莫妤抬起头,泫然欲泣地看向顾安业:“顾大哥,她为什么这么关注我的事情?她不是你的亲生妹妹吗?”
安恬:“……”她觉得吧,莫妤有什么话不如直说,这样半遮半掩的,顾安业他根本听不懂。
安恬好心提醒她:“莫学姐,你比我高两届,当年开学典礼上,你代表老生讲过话的,你不认识我情有可原,但如果我不认识你,除非我是个脸盲吧。”
莫妤有点惊慌,她辩解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顾安业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刚刚生出的一点点异样顿时被怜惜所取代:“恬恬,你吓到你嫂子了。”
莫妤这次不是泫然欲泣,她的眼中直接溢满了泪水:“什么嫂子?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你凭什么胡说八道?”
莫妤不爽,安恬比她更加不爽。不过安恬的不爽是针对顾安业的。
莫妤还没和顾安业领证,现在对安恬来说是个外人。所以顾安业为了一个外人无端指责亲妹妹?真是岂有此理!
安恬纳闷地说:“我说什么了?好吧,以后我不说我认识她了——真是的,不就是在开学典礼上讲过话,还拿了四年一等奖学金每个老师都夸她品学兼优吗?还不让别人说,哼,又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莫名其妙啊!”
说完,不等莫妤回答,她抢先开口:“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顾安业你见色忘妹,我就不打扰你谈情说爱了,我的错,我是灯泡,再见。”
说着她赶紧走人——司机在外面等她好几分钟了,她再不过去,交警叔叔万一开了罚单,可不是什么面上有光的事情。
快走到路边的时候,安恬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商城外的玻璃墙壁反射出绚丽的光,莫妤站在光影之中,一滴泪水挂在腮边,欲落未落,美不胜收。
*
安恬在司机停车第十四分钟的时候奔到车边,开门上车,司机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她看着顾安业和莫妤黏在一起的方向,忽然有点内疚:
希望顾安业今天没有带着女朋友去购物的计划。否则他会发现,他的卡只剩下两百多块的额度,大概能吃一顿火锅……
回到家里,安恬提着大包小包去楼上卧室,刚踹开卧室的门,听到顾母在她身后问道:“你又去买东西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让我们省省心?”
安恬把东西往床上一扔,转身莫名其妙地问道:“咱家又不是没有钱,我一个月才花多少,一年才花你们一百万,我哥一个单子亏了就是几千万上亿的,你不觉得我这样才是让你们省心吗?”这话不是她故意气顾母,实在是原主就算再大手大脚,一个月也就那么一点零花钱,通常情况下,原主不会把顾安业的卡也刷光……
顾家不是很有钱吗?顾母自己买包买衣服,一个礼拜十万都不够,怎么给闺女这么仨瓜俩枣的就一副小气样子?顾安恬是她亲生的吗?
顾母压根儿没听她说什么,从她身边走过,直接到床边翻袋子:“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重——你买个金砖做什么?”
安恬继续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买金子啊?”
顾母把几块金砖抖出来,看了看说:“正好我要打几个金手镯,我先拿去了。”
安恬点头:“好啊,一共四十五万,妈你不缺钱,跑腿费给五万就行,五十万,现金还是转账?”
顾母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什么?你亲妈要这点东西你还收钱?”
安恬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回去:“不是吧不是吧,你闺女每个月才十万零花钱,跟别人借四十万买几块金子你不给钱就拿走?那要不我借的钱您帮我还?”
顾母更加难以置信了:“你的什么东西不是我和你爸给你的?”
安恬也更加难以置信:“所以你连我借钱买的东西都要拿走,还不想帮我还债??”
不是安恬谦虚,在理直气壮这件事上,她还没见过比自己做得更好的。顾母的道行显然不够,被安恬的理直气壮一气,扭头就走了。当然,手里的金子还是放下了。
安恬等她出门,随手就把东西收进了灵戒。
“古代老鸨子养女儿都没这么抠门的!”安恬吐槽道,“老鸨子都知道给女儿留几个钱嗑瓜子,我不过是买几块金子当枕头她就看我不顺眼,放心,等我有钱了,我给她打一套金缕玉衣,绝对不跟她抢!”
系统:【……】它宿主这张破嘴,它听了都想拿胶带封起来。
不过考虑到它和安恬之间的战斗力差距……算了,它还是拿耳塞把自己耳朵堵起来吧。
安恬在原主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把值钱东西都收起来了:顾母的话让她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总觉得说不定哪天她出门,顾母就会带着一群小保姆闯进她的房间,把她房间里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因为都是她和她老公的钱买的嘛。只要想想那种可能性,安恬就有种把这房间的地板也拆下来带走的冲动。
晚饭时候,顾母果然再次发难:“恬恬,你一个小女孩家家的,不要满脑子都想着钱钱钱,让别人知道了不好听。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让我们省心一点,传出去这种名声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安恬真想怼她你老公儿子眼里都是钱钱钱你怎么不去说他们,您脑子里没有钱钱钱您为什么不把钱都给我。
不过她觉得既然取代了原主的身份,总要给原主的妈留一点面子。
于是安恬拿起餐巾擦擦嘴,语重心长地说:“妈妈,这个呢,事情是这样子的,人没有什么,才会想要什么,才会把什么挂在嘴边一直说。比如我爸爸一直不回家,你就会想孩子需要一个爸爸;我哥呢觉得身边所有人都想巴结他,都图他的钱,所以他特别想找一个不图他钱的女朋友。而我呢,妈妈,您觉得我为什么喜欢钱呢?”
顾母一开始被她绕晕了,等到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把手里的筷子重重地往盘子上一摔:“你的意思是嫌我们给你钱给的少呗?我们的钱爱给多少就给多少,想从我们手里掏钱,门儿都没有!”
安恬叹气:“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顾母神情稍霁,她扬起下巴,等着安恬向她道歉,便听到安恬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即使您不舍得多给我零花钱,至少也不要把给到我手的钱往回要嘛!要不回去,还要说我满脑子钱,这样的吃相很难看,您觉得呢?”
安恬说完,放下餐巾站起身,看也不看被气得浑身打颤的顾母,自顾自地走了。
刚走出餐厅,保姆刘婶匆匆地跑过来说:“小姐不好了,你前几天捡回来的小野猫疯了!”
安恬大吃一惊,想了半晌,好不容易想起原主在她过来的几天之前,在外面花坛里捡了一只看起来刚满月的小奶猫,但原主显然不会自己照顾猫,所以就交给保姆,让她帮忙养着。
顾母以前也养过猫,后来猫年龄大了慢慢老死,顾母便没有再养过,所以顾家的储物间里有很多猫窝猫爬架之类的东西,刘婶翻翻捡捡,也就把小猫养了起来。
现在才几天啊,猫就疯了?
“狂犬病吗?”疯了的话,大概是狂犬病?那可麻烦了,不知道小猫崽子有没有抓伤过人,她得赶紧让其他人去打疫苗才行……
“不不不,它绝食了!”刘婶脸色有点难看,“奶也不喝,奶泡猫粮也不吃,我开了个猫条它都不要,宠物医生看了说没毛病,但它就是不吃东西,不知怎么了!”
安恬想了想说:“我去看看吧。”毕竟是原主捡回来的猫,捡到就是缘分,还是去看看吧,如果没什么大毛病,估计给它吃一条灵鱼,就能满血复活。
她跟着刘婶走进猫房,刘婶指着墙角的一个大型猫爬架,没等她开口,安恬便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脑袋顶上传来一声猫叫,她都以为刘婶为了整她把灯关了。
“怎么这么黑!”安恬嘀咕着,把猫从头顶薅下来,一只手拎着它的脖子,和它四目相对。
猫:“……”失策了,没想到这次这女人这么矮,居然跳到了她头顶。
安恬面不改色地拎着猫走人,还不忘和刘婶说:“刘婶,你帮我拿点东西去楼上吧,说不定养在我的房间里。他就会吃东西了。”
刘婶觉得够呛,她觉得猫在这里不吃东西,去楼上了未必就会吃。不过,猫主人这样说,她又只是猫主人的爸妈请回来干活的,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安恬拎着猫上楼之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猫窝猫砂盆猫爬架还有各种猫玩具,刘婶给她搬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