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零当绿茶女王——一寸墨
时间:2021-04-29 09:31:21

  舍不得离开军队。
  对于章楚腿受伤的事,军长与政委也很伤脑筋,他们是前沿部队,是时刻要面临着战争的部队,如果章楚的腿好不了,那就一定不能留下。
  为了这事,他们只能把章楚送到后方休养。
  送章楚离开部队的前一夜,军长说了,职务保留半年,只要章楚的腿能好,他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把人接回去。
  像章楚这样的军事天才,他们才舍不得放手。
  就这样,章楚回了老家休养,主要是他放心不下几个子侄,就算一直待在部队,他也知道地方上的一些情况,果然,幸好他带了军粮回来,不然迎接他的可能就是几具幼小的遗骸,只要一想到回到老家看到的是三个又干又瘦、差点饿死的孩子,他这个铁血汉子都差点泪崩。
  孩子们小,就算分了粮食也很难保住,因为总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会铤而走险。
  抢,偷,骗!
  哪怕就算他们章家已经脱了右/派的帽子,可在地方上,在一些有心人的诡计下,文件并没有送达村里,他家还是右/派,孩子们还是住在牛棚被欺负的可怜虫。
  为了这事,章楚直接收拾了一连串人牵扯到事件中的人,差点砸了大队部,也因此要回了老家的部分房子,他们此时才能安稳地坐在家里吃饭。
  想到这些,章楚的眼眸变得更深沉。
  “吃饭!”眼见着章敏坐立不安,就连最小的章华也受到了影响,章楚不得不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章越。
  章越是他大哥的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右/派帽子的影响,他记忆中那个气质温润的少年居然长成了一个桀骜不驯的高大少年,这孩子在父辈们都不在家的时候保护着堂弟、堂妹,给弟弟妹妹撑起了一个完整的家。
  是个好孩子,章楚认可。
  “小叔,你是不是以为我也会像华华他们那样害怕?”章楚看章越的目光章越当然感觉得到,埋头吃饭的少年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章楚问,眼里一点害怕的影子都没有。
  “我...我才没有害怕!”
  很大声的反驳,是五岁的章华,同时,小孩也小小声的解释了一句,“是姐姐害怕。”
  “大...大队部敲钟集合呢,我...”八岁的章敏很想学着弟弟的样子在小叔的面前大声说自己不害怕,可家里长辈被批/斗的场景突然出现在脑中,使得小姑娘一下就坚强不下去了,“小...小叔,我怕你也像爸爸妈妈那样被人拉去斗。”
  说这话的时候,小姑娘眼里闪着泪花。
  在村里待了三年,她早就忘记了城市的繁华,留给她记忆深处的只有长辈们被批/斗的场景,那是她无法磨灭的阴影。
  听到章敏的解释与担心,不仅章楚这个成年人的心情沉重,就连章越与章华也赶紧伸手一人拉住了小姑娘的一只手,“敏敏/姐姐,我们家已经不是右/派,你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女孩子就应该被保护、被宠,这是章家一贯的传统。
  “放心,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拉咱们去批/斗。”
  看着小姑娘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章楚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郑重承诺,既然他们家平了反,也就说明成分没有问题,是根红苗正的人民子弟,从今以后外面要是谁再胆敢用成分说事,那可就别怪他章楚不客气。
  “真的吗?小叔!”
  异口同声,章家三个小辈盯视着章楚的眼睛,哪怕他们心中还是很怕这个见面不多的小叔叔,可并不妨碍他们信任,第一眼就信任。
  因为章楚是穿着军装,肩扛红边金底的肩章而来。
  三个孩子至今还记得小叔归来时的盛大场面。
  小叔回来,有饭吃了,有衣穿了,也有房子住了,他们再也不用住牛棚,再也不用受其他人的欺负,回想到这里,章敏与章华笑了起来,就连章越都抿了抿嘴,可见几个小的心情到底有多好。
  心情一好,也就不再关心一墙之隔的大队部事,而是低头认真吃饭。
  反正天塌下来有小叔顶着。
  眼见孩子们真正的安下心来,章楚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与孩子们相处,只能尽量给予孩子们安全感。
  章家不再管大队部的事,大队部这边却进入了对质阶段。
  李玉芳被治保主任刘福平带到大队部的时候还很懵,结果看到现场那么多人,看到何曼姝对她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时,她的脸瞬间白了。
  完了,她暴露了。
  看着突然如同烂泥一样软倒在治保主任手里的李玉芳,何曼姝笑得很明媚:王者对菜鸟,完胜!
 
 
第7章 狗咬狗,一嘴毛
  “王书记,就是她,就是李玉芳李知青指使我们上王家门闹事的。”看到李玉芳的瞬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富贵娘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今天这事,除了何曼姝,要说她最恨的人是谁,当然是李玉芳。
  要不是李知青刚刚上她们家门忽悠他们母子俩,他们又怎么会去王家讨公道,要是不去王家,怎么差点被大队书记扣上打群架的罪名,想到这,富贵娘看向李玉芳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样。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算计老娘。
  此时的李玉芳本就心乱如麻,结果听到了富贵娘甩锅的声音,这还得了,下意识间,她反驳道:“王书记,我没有,我没有指使人闹事,王书记,你可要相信我,我跟王家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指使人上门闹事,我冤枉啊!”
  这样的罪名她怎么能认,怎么敢认。
  “你跟王家有没有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刚刚才跑到我家把富贵叫到墙角去嘀嘀咕咕?要不是我偷听到你们说什么落水、淹死、陷害,我怎么能心急带着富贵上王家讨要说法,你敢说你没说过这些话?”
  一听李玉芳否认,富贵娘不干了,根本就不用大队干部问话,直接就把李玉芳的底抖了个彻底。
  富贵娘有富贵娘的甩锅计,李玉芳也有李玉芳的过墙梯,红着眼睛,她装作一副冤枉无比的样子叫屈,“王大娘,我是说过你家富贵差点淹死在河里的话,可我并没有说是何曼姝要淹死你家富贵,你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李玉芳说这话也是有考量的,经过观察,她发觉并没有暴露她与王富贵勾结害何曼姝的事,只要这事没有暴露,其他的就可以狡辩。
  而且她相信王富贵也不敢说出真相。
  心中有了底气,李玉芳干脆对着所有大队干部哭诉道:“王书记,大队长,刘主任,孙主任,各位生产队长,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没有说过何曼姝要害王富贵的话,也没有指使王富贵母子上王家闹事,你们要相信我,可不能冤枉好人!”
  李玉芳是知青,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独留气得半死的富贵娘。
  李玉芳能摘人,富贵娘也不是吃素的,文绉绉的嘴仗打不赢,可她也有自己的招数,只见她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只留下飘扬在空气里的淡淡尘埃。
  “好你个贱/人,敢做不敢当,你明明暗示是何曼姝害我家富贵的,现在又否认,你以为书记与队长他们是富贵那个傻子,那么好骗?你这个天杀的,嘴里就没句实话,看我不打死你。”随着一阵高亢的叫骂声,一连串的啪啪声随之响起。
  那是富贵娘挥舞着蒲扇大的手掌正在收拾李玉芳。
  李玉芳遭了难,王富贵也被自家老娘的叫骂声镇住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老娘的心目中,自己是个傻子!
  佝偻着身子,傻子王富贵本就低着的头勾得更低了,连生养自己的娘都嫌弃自己,不怪外人把自己当怪物,当臭狗/屎,在这一刻,王富贵恨,他恨给自己画大饼的李玉芳,恨把自己当垃圾的社员们,更恨自己的老娘。
  要不是老娘把自己生得丑,他何必从出生起就遭人白眼。
  低着头的王富贵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在王富贵怨天尤人的时候,李玉芳也是又恨又气,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富贵娘居然敢当着大队那么多干部的面打自己,面对富贵娘的泼妇行为,她除了尖叫就是尖叫。
  太疼了。
  只挨了几巴掌,她的两颊就高高的肿了起来,可见富贵娘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打人。
  富贵娘那大巴掌王秀可是深有体会。
  听着啪啪扇人的声音,靠在外甥王大虎身上的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身子,疼!她此时的脸不仅肿胀、发热、还疼,在疼痛的提醒下,她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太泼妇了,富贵娘太泼妇了。
  最好能把这个老虔婆关起来,吃了一个天大的闷亏,王秀对王富贵母子那可是恨之入骨,再说了,既然李玉芳算计姝丫头的计划失败,那么王富贵就成了弃子,对于弃子,她恨不得跟着踩上几脚。
  泄愤!
  面对富贵娘的发威,不仅是社员们惊住了,就连何曼姝也吃了一惊,好家伙,她都还没有正式出手,这群家伙就开始狗咬狗,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活该!
  就在何曼姝兴致勃勃看戏的时候,大队书记王志国气得脸都青了,“给老子住手!”要不是顾忌富贵娘是女人,他是真的恨不得上去把这个泼妇抽一顿。
  大队部也敢撒泼,当这是没有王法的地方吗?
  今天,他一定要杀鸡儆猴!
  王志国的威信还是在的,听到暴喝,富贵娘恋恋不舍的停了手,“王书记,你可别听李玉芳这个贱/人瞎咧咧,她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我们富贵那么老实的人,也不知道被这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敢骗我说是姝丫头把他踢下水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上王家们讨要说法。”
  不上王家就不会被打,也就不会被抓到大队部来。
  想明白这一点,富贵娘快恨死李玉芳了。
  “够了,你当老子是老糊涂不成,还要你教老子做事?我告诉你,狗蛋她娘,这里是大队部,是讲法制的公家地方,不是你们老娘们撒泼的地,你给老子听好了,再敢随意打人,老子立马叫民兵把你抓起来,信不信老子让你把牢底坐穿!”狠狠的喘着气,王志国气狠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不成。
  一听要抓自己,还要让自己坐牢,刚刚还如同斗鸡的富贵娘瞬间腿软倒地,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只敢与相邻争强好胜,一牵扯到公家,政/府,她害怕,“是...是,书记,我再也不敢了。”
  唯唯诺诺,富贵娘被吓得心跳如鼓。
  富贵娘消停了,被打的李玉芳可不干了,就在她准备哭诉的时候,王志国突然把目光对准了她:“李知青,今天叫你来就是要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弄清楚,你放心,我们不会乱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们大队部做事,讲纪律,讲原则,也讲证据的。”
  面对王志国那黑沉的目光,李知青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在对方的眼里,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好像所有的算计都已经被对方知晓。
  心中有鬼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识趣的闭上了嘴。
  眼见镇住了富贵娘与李玉芳,王志国才把目光对准了何曼姝,既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姝丫头,那就从姝丫头开始,“姝丫头,王富贵落水是你害的吗?”
  “是我!”王志国问得直接,何曼姝回答得也很干脆。
  被人上门闹事,被掀了饭桌的王家众人:......所以说,他们一点都不冤,他们活该被人掀桌子,活该口粮被浪费,活该饿肚子?
  王秀:???我怎么有点看不懂?
  社员们:!!!
  听到何曼姝的话,所有人都麻爪了,现场很安静,简直是落针可闻,因为大家实在想不到最终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真的是姝丫头害的王狗蛋落水?”
  “这怎么可能,就姝丫头那体型,真能把王狗蛋踢到河里?就算能踢到河里,可王狗蛋又不是不会水,怎么就牵扯到要淹死人的地步,再说了,春花嫂子她们可在现场,她们可没有看到姝丫头害人,反而是看到李知青扯掉了狗蛋的裤腰带,啧啧,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
  “就是,怎么可能是姝丫头害的王狗蛋落水,这不可能!”
  “姝丫头都承认了,就是她害的富贵落水。”蠕动着嘴唇,富贵娘下意识辩驳了一句,可王志国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她又害怕真的被抓起来,所以并不敢大声与社员们争辩,不敢争辩,可并不妨碍她得意洋洋地盯视着王秀与王家众人。
  姝丫头都承认了踢富贵下水的事,她去王家讨公道就没错!
  一石激起千层浪,何曼姝一句话犹如在大队部扔了一颗炸/弹,经过短暂的沉默,终于爆了,无数的质疑声在大队部的上空回荡着,每个社员都在述说着自己的看法与震惊。
  太出乎意料了。
  谁都不信姝丫头能干出淹死人的事,再加上姝丫头平时给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社员们是真的不信姝丫头能害人性命,害命!这可不是挨批/斗,坐牢,劳动改造这么简单,一个不好,这可是要枪毙的。
  想到枪毙,所有人都注视着大队书记王志国。
  随着社员们都看向王志国,现场又诡异的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王志国的发言,就连大队其他干部也都在看王志国,姝丫头踢王狗蛋下河,要淹死对方,这等大事,他们也做不了主。
  “为什么?”
  不仅是社员们想问何曼姝一个为什么,王志国也想问。
  “因为王富贵要害我,所以我先下手为强。”面对王志国的审视,何曼姝并不心虚,也不害怕,她看出对方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不介意把真实原因告知。
  要收拾王富贵与李玉芳,她需要大队书记王志国的支持。
  何曼姝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李玉芳就软倒在地,李玉芳软倒,王富贵也面无人色,只一眼,别说是王志国看出了问题所在,社员们也看出了。
  有猫腻!
 
 
第8章 激起民愤
  “胡说,你胡说,你明明刚刚才承认是你害的我家富贵,咋又变成我家富贵要害你,富贵咋害你了?掉下河差点淹死的可是我儿子,不是你,你快别瞎咧咧了!”
  原本富贵娘被王志国镇住一直不敢出声,可眼见问题牵扯到自家儿子,她就算是再害怕也不得不开口。
  只是刚被王志国这个大队书记吓到,面对何曼姝,她不敢像骂李玉芳那样骂得粗俗与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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