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火之国边境的林地间——
斑所率领的执行这次任务的小队暂且停下了行进了一整天的脚步进行休整,吃完兵粮丸后,便就地围着火遁点燃的火堆取暖睡觉。
“斑大人,换班时间到了,该我守夜了,您也休息一下吧。”宇智波火核走过来,对着背倚着树干席地而坐、眼中却是一片清明的斑说道。
“辛苦你了,火核。”
斑挪动身子,准备起身时,却蓦然感觉到附近的树丛里一片窸窸窣窣的动静。
身体本能的反应快过意识,斑朝着那个地方投去了一发苦无。
一抹黑影也因为那发苦无而从树丛里蹿出,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那个黑影。
“唬——唬——唬——”
“原来是只小狐狸。”火核看向被斑一把掐在手里的一身红毛的小东西,那只小狐狸此刻被斑掐着喉咙,凄厉的叫声让人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四条小腿也是挣扎地扑腾着,“也是,现在春天到了,越来越多的狐狸都开始下山觅食了。”
斑打量了下手中这只快要断气的狐狸:
“它身上没有被人下了忍术的痕迹。”
“看来只是一只正巧路过这里的倒霉的小东西啊。”火核笑了笑,接着看向斑,“斑大人,如何,要把它烤了吃掉吗?”
而那只倒霉的狐狸仿佛听懂了眼前这两个人类要把它怎么处理掉一般,当即对着此刻还掐着它的男人露出了委屈、祈求的表情,先前那凄厉的惨叫似乎都带上了几分呜咽。
看着眼前这只狐狸惨兮兮的样子,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联想到了明音每次向他讨巧时故意露出的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啧,跟这狐狸一模一样。
“算了。”说话间,斑便已经松手放开了那只狐狸,“还得把外面那层狐狸毛给扒掉,太麻烦了。”
逃过一劫的小狐狸也是忙不迭是地立刻蹿回到树丛中,撒开四条腿儿拼命跑远了。
“狐狸可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呢。”望着树丛里已经消失不见的动静,火核随口说道,“而且据说狐狸和狗是近亲,只不过相比起狗,狐狸身上的野性要强得多,太难驯服了。”
“是吗……”斑低下头,看着刚刚粘在了自己手套上的几缕狐狸毛,“不过,再野的畜生也总能被驯服的……说不定未来有一天,我会直接把那传说中的九尾妖狐给抓过来当通灵兽。”
手套上那几缕狐狸毛的色泽很是很鲜艳明媚,火红火红的。
“哈哈,如果是斑大人的话,我相信没什么是办不到的。”
……
“阿嚏——”
独自坐在自己房间里用着晚餐的明音狠狠打了个喷嚏,刚刚还骤然间感觉周身一阵发冷。
……难道是感冒了吗?
桌上摆着的那两份豆皮寿司,咸口的那份已经被她全部吃完了。
只不过今天的豆皮寿司,总觉得没有平时好吃啊……老板他偷工减料了吗?
看向另一份原封不动的放了三倍糖的甜口豆皮寿司,半晌,明音终于还是拿起一块,皱起眉头放进了嘴里。
将这块豆皮寿司一点点咽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啧,果然很难吃。”
第41章
天亮的时候, 明音睁开了自己困顿的双眼。
她一夜都没睡好,一直在想昨天见到千手扉间时, 对方身上为什么会沾染有宇智波松绘的气味儿。
……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立场敌对的二人为什么会有交集啊?
昨晚回到族地后, 她装作是饭后消食散步的样子去了松绘住的那片院子, 正好在院外的走廊上遇到了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松绘。然而也正是因为洗了澡,身上的味道已经消失了,她也没办法闻出松绘的身上是否也沾染有千手扉间的气味儿。
和松绘打招呼的时候, 她有特意留意对方的神情。然而松绘看起来一切正常,和平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如果她直接问对方下午去干什么了, 而对方又真的是去秘密和千手扉间会面了的话,说不定反而会打草惊蛇,引起对她的警惕。
明音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觉得这事儿简直太难办了。等到斑回来后,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斑。且不说万一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她那样“嚼舌根”完全就成了挑拨宇智波家族内部关系;要是斑问起她是从何得知这件事情的话,她都没办法回答……总不能告诉他,她天赋异禀所以能靠鼻子闻出来吧?
目前她也只能对松绘多加留意一些, 然后等斑回来后,再慢慢想办法让他察觉到吧。
不过对于宇智波松绘……细细想来, 明音觉得自己确实不是很能看懂她。她其实对松绘是有着钦佩与欣赏的, 在这个男人主宰的乱世中, 能够凭实力为自己博得任男人们也不敢轻视的一席之地,但也从来不失属于女性的温柔。眉眼间尽是温婉柔和的笑意,却反而让人看不透那背后真实的心绪。
说真的, 宇智波家这么多人,最不让人费脑筋的……反而是斑那家伙啊,简直狂傲到了耿直不做作的地步。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任务完成得还顺利吗?
……
简单地用完早餐后,明音便朝着族里的物资仓库那边走去,打算清点一下库存然后根据这两天调查到的市场价进行添货。
在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听到里面一大早就有“乒乒乓乓”交手打斗的声音,不禁好奇地张望了一眼……
“他们两个这么早就来修行了吗?”
明音走进训练场,远远地望着场地中央正在进行对练修行的泉奈和松绘,问向和她一样站在场地边观望的宇智波斐藏。
“是啊,作为忍者,平时不做任务的时候,也不能对修行懈怠,否则身体反应会退化的。现在堂兄和火核都不在族地里,能够和泉奈过招对练的也只有松绘了。”斐藏浅笑着回道。
今天他也是难得没穿那身宇智波家传统的黑压压的高领族服,一身浅色的浴衣罩在那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的清瘦的身体上,与充满血腥的忍界豪强家族简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与此刻场中央交手正酣的两人更是仿佛在不同的世界中。
只见泉奈和松绘都开着三勾玉的写轮眼,一边用双眼看穿着对方的动作,一边用和眼睛一样高速运转的体术动作反击着对方。宇智波家一直都很善于用忍具,两人精妙的手里剑之术也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明音收回了看向训练场中央的视线,眼角的余光看向身旁的斐藏。
斐藏目光一直系在松绘身上,只是那眼神在平静下压抑着一份……爱意?疼惜?无奈?担忧?
……又是一个难懂的人啊。
明音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越是外表温柔待人的家伙越是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得深。只不过斐藏注视着松绘的眼神,让她觉得有着一种无法被定义的感情,不是爱情或是亲情就可以诠释的。
斐藏似乎也注意到了明音在看自己,下一刻,偏过头来看向明音,只是并未问为何看他,而是问道:
“你觉得他们两个的这场对练,谁会赢?”
“诶?”明音怔了一下,随即调整心绪,看了训练场上正打得焦灼的那二人一眼后,“如果只比体术,不用幻术的话,应该是泉奈会赢吧。不过,松绘也很厉害,泉奈想要完胜怕是没那么容易。”
“是啊……如果不是出生在忍者家族,松绘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应该能生活得更加轻松幸福吧。”斐藏突然感叹道,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没料到斐藏居然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明音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
下一秒,却见斐藏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认真与诚恳:
“明音,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如果未来有一天,松绘偏执地走上了一条绝路,你能够把她拉回来,救她一次吗?”
声音很轻、很小,只有彼此能够听到,明音却觉得这话,或者说这托付异常沉重。
半晌,她听到自己用略沙哑地声音问道:
“为什么,要把这个请求,交托给我?”
斐藏的语气一如他嘴角的笑意那般,令人捉摸不透:
“因为,我觉得……虽然你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却有一种已看尽这世间万物的冷静。你的内心是清醒着的,一直都是。”
明音顿时心下一惊,突然觉得这人因为病恹恹的身子而始终没有开启过写轮眼,但是却有一双比谁都要锐利明亮的眼睛。
“……答应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未来在她危险时把她拉回来的人,应该是你这个丈夫才对吧。怎么,难不成想推卸责任?”明音努力想要让话题变得轻松一点。
“我当然也想好好守护她啊,但是……”望着地上那浅浅的一层已经败落的这个春天最早盛开的樱花瓣,斐藏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一般,“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虽然知道斐藏身体一直不好,但是看着他说着这种“丧气话”时的样子,明音却觉得他并不是在抱怨自己这副羸弱的身子,更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画面就等着那刻到来一样……
“嘶——”
明音突然捂着流血的手臂痛呼了一声。
刚刚太过走神,没注意到有武器朝自己这边飞来。刚刚训练场中央,泉奈和松绘掷出的手里剑在空中交击,其中一发在碰撞后轨迹被改变,朝她这边直直地飞了过来,毫无防备也没留意到的她就这么手臂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而那枚沾着她的血的手里剑,也这么蹭着她的手臂而过,深深地嵌进了身后的墙壁上。
“明音!”
泉奈和松绘也赶忙停止了对练,急急地跑过来查看她的伤势。
“对不起啊,我们刚刚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看到那手里剑划破衣袖,在那白皙的手臂上划出那么长一条血痕,泉奈也是吓坏了,忙不迭是地道歉。
不过他此刻又忍不住有点“坏心眼”地想着,如果这会儿他斑哥在场的话……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就不信他斑哥还能装矜持。
松绘在简单地检查后也是立刻拉着明音便要去做治疗:“伤口有点深,跟我来,我给你消毒包扎一下,如果不行的话怕是还得请医疗忍者来治疗。”
“不,不用了……不严重,真的,我稍微处理一下就好。”明音下意识地便想要拒绝。
这种伤口对于她的体质来说真的是无所谓,说不定明天这伤口就恢复得连疤都看不到了。
“还是治疗一下吧,起码先把血给止住啊,而且对非忍者来说,被手里剑划伤可不是小事。”斐藏也是劝明音重视一下这个伤口,随即狡黠地笑了笑:“而且,要是让某人知道了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怕是会又气又心疼的。”
看到泉奈和松绘在听到这话后也在偷笑,明音则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某人?二丁目那家寿司店的老板吗?放心,就算我伤了一条手臂,也会用另一条完好的手臂去他家拿打包好的豆皮寿司的,不会让他失去大主顾的。”
泉奈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哥哥,你快点回来吧。
……
为了让众人放心,明音还是乖乖地让松绘给她处理了伤口,然后把她的手臂被包扎成了个木乃伊。
到了午饭点的时候,泉奈来看她了并且给她捎来了午饭。
反正一个人也是无聊,俩人索性就凑一块儿吃午饭。吃饭期间,明音也用闲聊的语气把话题转到了松绘和斐藏这对儿即将结婚的小夫妻身上:
“斐藏我知道是你们二叔公隼长老家的独苗,那松绘的家人呢,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也没听她提起过还有什么关系比较近的血亲?”
提起这件事,泉奈也是有些遗憾伤感:
“松绘她们家那一脉只剩她了。那是很多年的事情了,当时才八岁的松绘第一次出任务上战场,她和她的家人们在火之国的边境同水之国的鬼灯一族、照美一族组成的联军交战上了。结果,双方战得同归于尽,包括松绘最爱的姐姐。”
“姐姐?松绘原本有一个姐姐的?”
“是啊,松绘她有一个大她六岁的姐姐,当年被族里称为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女,五岁就开写轮眼了,当初连斑哥都有点儿小嫉妒呢。当年那场战斗中就这么和敌人同归于尽在战场上,全族都觉得很惋惜。当时我二叔公他带人赶到现场增援的时候,战场上还活着的就只剩下最小的松绘了,据说松绘当时一直是被她姐姐护在身下才逃过了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 的故事目前一点点进入了复杂阶段,在一切真相揭露出来前,我只能说……这卷里并没有绝对的“反派”“坏人”。
男主这几章出场较少甚至只活在了对话里……那是因为男主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来力挽狂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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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的伤没事了吗?就这么出来逛?”
“已经好多了, 只是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而已,而且天天闷在屋子里的话会心情抑郁的, 没有一个愉快的心情可是对康复很不利的~”
族地与城镇间的乡野道路上, 明音和松绘边走边随意闲聊着。
明音手臂上被手里剑不小心划伤的那道口子如她自己所料的一般, 第二天就已经愈合得连条疤痕都没有了,就像什么伤都没受过一样。当然,为了不被人怀疑, 她还是得继续把那条手臂裹成个绷带木乃伊,再时不时装一下柔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