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中吗……只有这种实力的话, 我……”
垂下的手紧握成拳,掌心在修炼时被割破的口子也沿着掌心的纹路渗出更多的血来。
“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吗?而且天色看起来也快要下雨了。”
听到一旁修炼场的门口处传来的声音,泉奈转回头望去:
“斐藏?你怎么来了?”
宇智波斐藏走进了训练场,看了看四周墙壁上的靶子上钉着的忍具, 以及地上那没有命中的一支:
“正好路过,听到这边有动静, 所以就过来看一看……这么晚了, 还要继续修炼吗?”
泉奈的头微微低着:
“嗯, 因为……我的实力还是差得太远了,这样子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帮到斑哥,也没有办法保护好宇智波一族。”
他能够感觉到, 最近这两年在与千手家的对决中,其实宇智波家已经开始出现颓势了。一旦这股颓势明显起来,绝对会被千手一族一鼓作气干掉的。而且,如今看来……即使在家族内部,哥哥也面临着重重危机。他不再快一点变强的话,怎么能够帮得上哥哥的忙啊,要是将来拖累哥哥到还要让哥哥反过来保护他的话,那他简直就要恨死自己了。
按捺下内心的焦躁后,泉奈抬起头来看向斐藏,掩藏住眼中复杂的神色。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问斐藏……你也会和松绘一起背叛斑哥、背叛宇智波吗?我们还是曾经的堂兄弟吗?
只见斐藏抬手,轻轻拍了下泉奈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语道:
“不用这么着急,泉奈,你已经厉害了,而且……未来,你一定会变得更强的,一定。”
泉奈一时间怔住了,他感觉得到,斐藏看向他的眼神中含着的那份笑意,是真实的,不是虚假的,只是却还有一份他看不懂的意味。
片刻,他听到自己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那么,你会在身旁看着我变强吗?”
你会站在我和斑哥这边吗?你会希望我能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吗?
“嗯,当然。我先走了,修炼加油。”
注视着斐藏离开的背影,泉奈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吃下一颗定心丸,反而生起了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不安。
……
“你刚从我爷爷那里出来的吗?”
回到自己住的那片宅院时,斐藏正好遇上了刚刚和宇智波隼交谈完后告退的松绘。
松绘点了点头,只是随即突然发问:
“昨晚,族人们要求处刑明音的时候,你赶到后出声劝你爷爷住手……你应该也猜得到,你爷爷他昨晚本也就没打算真的要明音的命。你那样做,是在配合你爷爷演戏,还是发自你内心的,确实想救她?”
问得很直接,她和他之间本就不需要那些曲曲拐拐的心计与试探。
“我确实想救她。如果爷爷他是真的想对她动手,我依然会救她。”斐藏回答得也很直白,没有任何避讳,“因为,我曾经请求过她一件事……希望她在未来能救你一次。”
听到这话,松绘也迅速明白过来了他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认定了我会失败吗?”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只是希望给你多加一重保障。”斐藏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出声发问道,“那么,现在换我问你……虽然你和我爷爷现在是合作关系,但其实,你的目标和爷爷他,并不一样吧?”
听到他用这般平静的声音说出这种将她心思洞穿了的话,松绘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告诉你爷爷吗?”
斐藏却是答非所问,少有地用格外认真的表情说道:
“松绘,你太急了。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何为‘忍者’?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像个忍者一样上过战场的我也许没资格说这种话,但是我觉得,所谓忍者……是指能够忍耐的人。”
能够忍受得了痛苦,能够理解得了其他同样在忍受痛苦的人,并且在忍耐中,依旧怀揣着毫不动摇的希望。
沉默的氛围在彼此间蔓延着,最终,松绘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只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斐藏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目标,但是我还是想最后再劝你一次……现在就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你姐姐还在世的话,她也一定……抱歉。”
……
深夜时分,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仿佛在洗刷着这间的尘埃。
宇智波家族墓园里,松绘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久久地凝视着。
和墓园里的其他墓碑一样,都非常简略,只刻着逝者的名字。因为在这个时代,“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每天都有太多寿命未至的人长眠于尘土中。而活着的人根本来不及悼念、追思一番,下一个逝去的生命便又呈现在了眼前,如此循环最终变成了麻木。
凝视了半晌后,松绘缓缓地俯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想要将墓碑上沾着的雨水擦拭掉,自然只是徒劳。
“姐姐……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会阻止我吗?如果我当时和你们死在一起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单纯的只要‘恨’就可以了?”
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身上,内心却如同炙烤般艰难而痛苦,沉浸在冰火两重天中的松绘并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倚靠着树干而坐的明音正偏过头来,暗中悄悄地看着她,听着她口中喃喃的那些话语。
……
伴随夜雨一道而至的充满凉意的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间吹入,吹得桌子上的烛火微微摇曳着。
窗前的书桌旁,斑正看着眼前摊开的卷轴,偶尔起笔在上面做着简单的批注。
屋檐上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抬起头时,看到窗子上映出了一团黑乎乎的怪影,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半夜时分看起来格外瘆人。
这种所谓的灵异现象在斑看来自然是不值一提,嗤笑着道:
“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可就当成敌袭,喷一发豪火球过去了。”
话音刚落,窗子骤然间被闯开,明音身形灵巧地瞬间便翻窗进来了。
“豪火球就免了,不过我不介意你用火遁加风遁的查克拉帮我烘干。”
明音笑嘻嘻的说道,脸上还沾着雨水,她对斑的人力烘干机服务还是挺享受的。
斑打量着她这副落汤鸡……或者应该说是落汤狐狸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干什么去了?大半夜跑出去淋雨?”
就算是仗着自己体质比一般人类要强大,也没必要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么无所谓吧?
脸上虽然满满的嫌弃,斑还是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帮她烘干。
明音也立刻凑了过来,嘴角裂开的笑意当真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斑你真是越来越擅长烘干服务了……嘶,调小点调小点,烫。”
故意加大了点火遁力度的斑撇了撇嘴,要是让千手家的人知道他拿火遁、风遁忍术干这个……估计得笑死。
“你还没说呢,大半夜跑出去淋雨做什么?”
“当然是去收集情报咯~我本来是听到雨声,想要起床关窗户的,但是突然闻到松绘的气味儿在向族地外圈走,所以就趁着气味儿还没有被雨水冲刷掉时赶紧跟上,然后我发现她去了宇智波家的墓地……”
……
明音将听到松绘在墓碑前自言自语的话都告诉了斑后,斑思索了片刻,起身在书房的几个大箱子里翻找早已尘封起来的许多年前的卷宗。
好在他父亲当年按照时间顺序把卷宗整理得有条有序,他也很快便翻找到了记录当年包括宇智波松绘的姐姐在内,她们家那一脉所有人阵亡的记录。
明音也凑过去看了看,上面记录的内容和以前泉奈告诉她的差不多。大致就是八年前那支宇智波族人在火之国边境同水之国的鬼灯一族、照美一族联军交战到同归于尽,最终活下来的只有被姐姐拼命保护才得以存活的松绘。
“难道当年这件事另有什么隐情?”明音出声问道。
“也许吧……不过知道实情的除了松绘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当事人外,大概只有两个人吧。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斑凝视着卷轴上,那个记录这起事件的人的署名,“就是隼叔公了,而且当年也是他带队赶去支援把唯一存活的松绘带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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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千手族地——
千手扉间的书房门口, 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的猿飞月萤面色煞白,嘴唇也在止不住微微颤抖, 搭在门把上的手更是放上又放下, 半晌也没有下定主意究竟要不要推开这扇门。
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想要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痛苦。
终于,搭在门把上的手还是垂下了, 似乎是经过一番挣扎后终是艰难地做出了“放弃”的决定,深深地叹了口气, 准备离开。
然而不远处,这一切早已落入了漩涡水户的眼中。
漩涡水户今天本就是受丈夫和小叔子之托来找猿飞月萤谈谈取消联姻意向的事情,结果找到人时便看到对方这般在扉间的书房前满是痛苦与挣扎的样子。水户也没有立刻上前叫住她, 就这么默默地观察着她,心里也多留意了几分。
终于,在看到猿飞月萤准备离开时,水户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
“扉间和他哥哥到后山修行去了,目前不在族地, 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温婉而又不失大气端庄,并且看起来很随和自然, 仿佛就是刚刚正好路过这里。
而满腹心事的猿飞月萤却是吓了一跳, 本就呈现出些许病态的脸色此刻更加惨白, 让水户觉得要是稍稍来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的样子。
“水户夫人……”猿飞月萤轻声唤她,视线却迟迟不敢与她对视。
水户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催促, 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她,耐心地等待着。
猿飞月萤在视线犹疑了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同水户对视,眼中带着一份水户从未在这个柔弱女子身上见过的坚定。
“水户夫人,请问有时间吗,我有事想要和您谈一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柱间君和扉间君也在场。我……”
正说着话时,猿飞月萤却是突然眉头一蹙,有些难受地捂住了嘴,有一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感觉,感觉胃里不是很舒服。
看到她这样,水户也是赶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你还好吗,没事吧?”
就在水户思索着是不是近日千手家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时,手无意间搭上了猿飞月萤手腕上的脉搏,精通医术的水户瞬间惊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猿飞小姐,你……”
水户的表情让猿飞月萤也有些懵,小心翼翼地问道:
“水户夫人,怎么了吗?”
看着猿飞月萤这副不像是装出来的懵懂样,水户也明了大概连这姑娘自己都不知道。手指再度搭上对方的脉搏仔仔细细诊察了一遍……然后,确认无疑了。
……
“什么——!扉间你到底都对猿飞小姐做了什么啊——!”
听着千手柱间那几乎要掀破屋顶的呐喊声,在场的其他三个人脸色都相当欠佳,最终是水户一记铁拳砸下去才让柱间闭上了嘴,让这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
甩了甩刚刚挥拳头的手,水户无奈地抿了抿嘴。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所以才想先只传消息给扉间,让扉间回来商量这件事……结果还是让柱间知道了。
当然,目前屋子里脸色最难看的是疑似被戴了绿帽却又被自家亲大哥当成渣男的千手扉间……这锅他不背啊!凭什么就从天而降一具又绿又黑的锅扣他身上了!
扉间百分百确定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他一直和猿飞月萤之间保持着普通异性间应有的距离,连手都没牵过呢!
而真以为柱间是在愤怒自家弟弟做了不好的事情,猿飞月萤也是赶忙出声解释道:
“和扉间君没有关系,扉间君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冒犯我的事情。”
水户也鄙夷地看了柱间一眼:
“我不是说了吗,猿飞小姐的身孕已经至少有两个月了。”
言下之意就是两个月前猿飞家还没有提出要和千手家联姻呢,所以怎么想如今正在孕育中的那孩子都和扉间没关系吧!
柱间也露出了一贯的打哈哈时的傻笑,一边挠着头一边毫无诚意地同弟弟道歉: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扉间,大哥错怪你了。”
扉间:“……”,大哥,你那遗憾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你好像很期待我去做那种事情啊!
总算把柱间的脑回路拉到和在场的其他人一个频道上后,水户觉得终于能好好地严肃谈谈这件正事了,用认真却又不失温和的眼神看向猿飞月萤:
“猿飞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已经下定决心将一切都和盘托出的猿飞月萤自然不打算再去隐瞒什么,只见跪坐着的她身子俯下,双手交叠着贴地,额头贴在手背上,冲着面前的三人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