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茶渣过的大佬们都黑化了——小梅花
时间:2021-04-30 09:29:00

  邱秋当然知晓穿着襦裙配微卷发不伦不类的,但这与她们也说不清,就权当自己发疯瞎折腾了。
  几人玩玩闹闹,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
  邱秋便带着一行人去了祭典。
  祭典的祭台搭在城主府外面,因邱秋向宋清昊建议,原本光秃秃的露天祭台,立了四根雕花柱子,拉了一块黑布当做幕布,有点像前世的舞台。又因四周布满鲜花,看着很是奇特。
  邱秋到时,台下已经坐满了人。台下坐的都是各处来的普通人,祭台的前方是一座座亭台,里面摆放着案几,香炉,瓜果,便是贵人的位置,陆陆续续也坐满了人。
  靠前的一座亭台内,江上智与简玉衍相对而坐。
  简玉笑道:“阿智,等会儿见着什么人可别被惊住。”
  江上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我若是被惊住了,便罚你打坐十天。”
  简玉衍笑不出来了,“你这惩罚也太没道理了”
  江上智冷漠道:“谁让我是师叔。”
  简玉衍:“……”
  ***
  天色彻底的暗下来,最后一丝光亮都被吞噬,祭台四周点起了火把。
  咚咚咚!!!
  随着几声钟响,祭典开始了。
  黑幕被拉开,祭台上摆放着四面大鼓。秦楚楚一身绯衣,赤足站在台上。
  她乌发上依旧插着那根金灿灿的金绽钗头凤,两只雪白的手腕却戴了两串金晃晃的铃铛,从手背一直延伸到指尖。
  她手里拿着两根鼓棒,朝着正面的大鼓敲下,咚!的一声响彻祭台。紧接着她又朝旁边的鼓敲下,咚!的一声。待她将四面鼓都依次敲过以后,她终于动了。
  身姿妙曼的穿梭在鼓间,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鼓声也从原来的轻慢变成急促,紧接着便是雨点拍打的声音。
  鼓声越来越快,咚咚咚咚咚!!!!
  红色的绯衣翻飞,金铃的声音叮叮当当配着鼓声分外和谐。竟有着奇异的肃杀之感。
  鼓声越来越密,像是要将鼓敲破一般,忽然,咚!的一声,鼓声又慢下来,像是结束战争的将军凯旋归来,竟听出几分愉悦。
  终于咚咚咚咚,最后四声,秦楚楚结束了表演。
  台下爆发出激烈的掌声,众人只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般。
  邱秋站在一旁看,眉头紧蹙,秦楚楚的表演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因是献乐,邱秋以为对方不外乎,琴,箫,筝等乐器里选择。因有大提琴,不管她选择什么乐器她都不怕。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另辟蹊径,选择了鼓。
  鼓这种东西说是乐器也是,她这番精彩绝伦的表演,将众人的情绪全部推上了顶峰,现在她若上场,弹奏些凄凄哀哀的东西,不但效果大打折扣,还被秦楚楚碾压成渣。
  早知道就不让她先出场了,也怪她自己,装什么大度,只想着自己筹备做得足,便没把秦楚楚放在眼里。也让邱秋警醒,自己仗着些别人不知道的知识,便小看人,果然太自大了。
  既然到了这地步,只能将出场时间推迟,先将众人的情绪降下来再说。
  邱秋将余山叫来,吩咐几句。便躲在幕后,并不出场。
  台下众人刚刚听了如此激励的鼓声,开始并未在意,随着情绪平复下来,才忽然想到,好像还有一个人没出场。
  这样等了一刻钟,还未等到人,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人道:“不是还有一人吗,为何没看见?”
  另有人道:“对啊,听说知鱼居的主人也是弹琴人,应该是她吧。”
  有人恶意的猜测:“怕是听了楚楚姑娘的鼓,不敢出来了吧。”
  亭台内,宋清昊也十分担心,并不知乐正桑为何还不出场。
  宋清风嘲讽道:“大哥引荐的人看来不怎么样啊,连出场都胆怯了。”
  宋清昊淡淡道:“乐正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宋清风冷笑道:“那就等着看吧。”
  又过来半刻钟,还是未有人出来,宋清昊叫来小厮,正准备让他去看看情况。
  突然,四周的火把全部被灭掉,黑呼呼的一片。
  众人正惊疑之时,有人高声道:“看,那是什么!”
  祭台上竟然飞起许多萤火虫,一闪一闪,明明灭灭,像是灿烂星河。萤火虫慢慢散开,斑斑点点,飞向四周,整个祭台像是被萤火虫装点了般,散发着或明或暗的绿光,神秘又绚丽。
  众人正沉浸在这片萤火虫营造的星河之中时,传来优美的箫声,萧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若百灵鸟叫般,一下将人引到青草郁郁,溪水湍湍的山间。
  随着箫声,幕布被拉开,四跟柱子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白光,在夜明珠下,好似坐着一个花从中来的仙女,她一身纯白的裙子,拖曳在地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腰间,发尾微卷沉静中多了一分灵动,柔顺的乌发上没有半分装饰,只戴了个鲜花编制成的花环。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身上靠着一把很大的琴,她抬起弓弦,轻轻拉动,美妙的旋律流泻出来。
  这是从未听过的琴声,亦是从未听过的旋律。
  随着弓弦上上下下,旋律从轻快,变成了激烈,从激烈变成了沉重,从沉重变成了凄美。
  众人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里,心情随着旋律的变化而变化,轻快时,便高兴,激励时,便愤怒,沉重时,便哀伤,凄美时,只想跟着去死,眼泪竟情不自禁的落下来。
  美妙的旋律描绘出一幅幅画面,直击人心,从春景,结拜,同窗,长亭惜别,抗婚,楼台会,哭灵、投坟,化蝶,众人似乎能感受到琴声里流淌的绵绵情意。
  春景相遇时的欢喜,结拜时的心心相惜,同窗时的暗生情愫,琴声轻快明媚,仿若春日的太阳,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长亭惜别互许终身,因等待良人而抗婚,楼台相会的无奈,轻声变得激烈,沉重,又透着几分无可奈何,让人的心忍不住纠结起来。
  哭灵时的哀伤,投坟时的绝望,凄惨哀婉的琴声响彻祭台,撕心裂肺,让人泪如雨下。
  化蝶之时,琴声又变得平和轻快,似乎终于从困境里解脱,破茧成蝶,摆脱阻碍,蝴蝶双双飞舞,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琴声停住时,不管是亭台内,还是台下都一片寂静。
  突然,不知有谁开口高喊了一声:“花神!”
  像是晕染一般,这声花神很快得到附和,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呐喊。
  “花神!”
  “花神!!”
  “花神!!!”
 
 
第17章 心机狗江上智   此起彼伏的声音打破了夜……
  此起彼伏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四周被熄灭的火把,被重新点燃。
  祭台上的白衣仙子早已飘然离去,只留下散发着柔光的夜明珠,为沉沉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
  若非周围闪烁着明明灭灭绿光的萤火虫,众人都要以为刚才那如天奈仙音般的曲子,是梦中所闻。
  刚才那白衣仙子亦是降临人间的花神,时刻到了,便要返回天上去。
  宋清昊怅然若失道:“仙曲也不过如此了。”
  宋清风难得的没有回嘴,他虽看不惯宋清昊,却也知道好歹。
  而另一边亭台内,简玉衍看清祭台上的白衣女子时,倏地站起来,失态道:“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而坐在他对面的江上智,显得心事重重,在白衣女子上台的那一刻,他皱着的眉头就未舒展过,他能明显察觉身体里好似多了些玄妙的联系,这是他见到乐正一族时,方会有的玄妙之感。
  祭台上的白衣女子是乐正一族的人么?想到这几日简玉衍古古怪怪的行为,江上智问:“台上女子便是你说的惊喜?”
  简玉衍呆滞的望着祭台,仿若未听见一般。
  江上智微讶,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道:“玉衍,你怎么了?”
  简玉衍方回过神来,他长叹一声,苦笑道:“我寻寻觅觅多日,却未想到在这灯火阑珊处又遇见了她。只是……只是……她为何会是乐正桑!”
  江上智听得云里雾里,但最后三个字却听得清楚,“乐正桑?看来你瞒着我很多事。”
  简玉衍满脸苦涩,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认真道:“我现在却希望她不是乐正桑,如若不然,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了。”
  江上智从未见过好友这般模样,又想到自己与那女子之间的玄妙之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眉问道:“她若是你寻找的女子,小师弟也与她在一处?”
  简玉衍想了想道:“她是知鱼居主人,若我没猜错,小师弟这些时日便是躲在知鱼居。没想到他竟躲在那里,我们却成了灯下黑。”
  江上智沉默片刻,忽然提剑离开。
  简玉衍惊讶,跟在后面喊道:“阿智,你这是要去那儿?你还未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乐正桑……”
  江上智的话远远传来:“……知鱼居,去了就知道……”
  简玉衍一怔,连忙跟过去,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太对。
  ***
  邱秋弹奏完,便带着紫薇等人回知鱼居。
  当在祭台上听到此起彼伏的“花神”呐喊,她便知道这次的演出十分成功,若无意外,不久之后,乐正桑的名号将和司马清月一样传遍三域。
  邱秋的心情非常好,思虑多日的计划终于达成,自是满满的成就感。
  出了门,遇见等在一旁的齐若瑜,邱秋笑道:“齐大哥,今日多谢你为我吹箫,亦多谢你的夜明珠。”
  齐若瑜脸色微红,摆摆手道:“桑妹妹不必客气,你今日的琴拉得真好听,我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邱秋笑了笑,眼神都柔和下来:“那也是齐大哥的箫吹的好,听见这么好听的萧声,我的琴总该配得上箫声才是。”
  齐若瑜被夸得脸红红的,讷讷道:“桑妹妹过谦了,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他抬头看看星空:“夜深了,桑妹妹早该回去休息才是。”
  邱秋笑着说好,齐若瑜转身走了几步,立住,突然回头道:“桑妹妹今夜真好看。”
  月色之下,少年脸色微红,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邱秋忽然觉得有些刺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捂额道:“我果然是个渣女。”
  与齐若瑜辞别后,邱秋便上了马车。
  紫薇翠薇等人都在马车上,云果果诡异的看了她半响,突然道:“你是要背着江上哥哥偷汉子么?”
  邱秋身子一歪,差点被口水呛到,狠狠敲了敲他的头,“小小年纪,不要乱说话。”
  云果果捂着头不满道:“小爷警告你,你若敢对不起江上哥哥,小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邱秋悄悄的翻了个白眼,想着以江上智受女子欢迎的程度,也不知给那乐正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马车停在知鱼居前,邱秋几人下了车。
  门口站着两个男子,一人身着月白长袍,束着一根同色腰带,眉目清俊,面容俊美。另一人身着蓝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桃花眼波光流转,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邱秋正想询问二人身份,便听见月白长袍男子问道:“你便是知鱼居主人?”声音犹如坚冰寒铁,让人听了忍不住发冷。
  邱秋刚应了声是,月白长袍的男子倏地抽出长剑,身如闪电般刺向她。身后蓝色衣袍男子忙出手阻止,大惊道:“阿智,你要干什么?”
  江上智横着一剑将简玉衍扫开,凤目冷冷的盯着邱秋,刺向她的剑并未减慢。紫薇和翠薇见状,忙过来拦,却被一脚踢开。
  邱秋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刃,冷汗直冒,眼睛因恐惧睁得极大,身体完全不听使唤,直愣愣的站着,以为这次要死在这里了,白袍男子却剑尖一转,将她拎住,几个晃身消失在众人面前。
  月色下,知鱼居越来越远,邱秋被拎得十分难受,却又不敢开口,只想着自己来摇光城这些时日,有没有和人结下过不死不休的仇怨。
  到了一间破庙前,江上智将邱秋扔在地上,抱剑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邱秋往后缩了缩身子,靠着墙壁。见对方并不像马上要杀她的样子,试探的开口:“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上智淡声道:“我生平最恨叫乐正桑的女子,见一个杀一个,听说你也叫乐正桑?”
  邱秋气得想骂娘,这是什么变态言论。她心思转了转,试探着问:“公子是和逐月公子有仇么?”
  江上智道:“生死之仇。”
  邱秋明白了,自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人怕是江上智的仇敌,对付不了正主便拿乐正桑出气,什么烂人啊。刚想开口说自己不是乐正桑,邱秋忽然灵光一闪,她记起蓝衣男子是谁了,来找云果果的玄宗中人。
  这白袍男子和蓝衣男子一道过来的,刚才情急之时,她好像听到一声“阿智”,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她脑海里,这人该不会就是江上智吧。
  邱秋瞬间冷汗直冒,这人若是江上智本尊,刚才怕是在试探她,如若她承认自己不是乐正桑,任务完不成不说,可能还会丧命于此。
  狗娘养的江上智,好深的心机。
  但若他不是江上智呢,一切只是自己多想呢?邱秋犹豫片刻,决定赌一把。
  她微微直起身子,扬着头,作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冷声道:“你若是个男人,当堂堂正正的去找逐月公子报仇,杀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我虽不认识逐月公子,却也知道他是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若是他,决计做不出牵连无辜这样的事,就凭这个,你就远远比不上他。”
  江上智沉默半晌道:“你就不怕死吗?”
  邱秋暗道有戏,神情越发坚定,“人生自古谁无死,为何要怕?我只是遗憾竟要死在你这种小人手里。”
  江上智又道:“只要你不是乐正桑。我便不杀你。”
  邱秋露出一个倔强的笑容:“可惜,我就叫乐正桑,父母给予的名字,岂能因你这种小人的威胁说改就改,你要杀便杀吧。”说着闭上眼睛,将脖子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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