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戾摄政王的小甜娇/暴戾摄政王的小甜娇——越从欢
时间:2021-04-30 09:30:05

  “是谁…到底是谁要杀我娘。我娘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罢了,为了抚养我数十年不曾嫁人,待我如至亲。她一个人,是多不容易才把我和哥哥拉扯长大的!”
  周念欢心口哽着一郁气,粉拳捏紧狠狠砸在桌上,陆旻烨赶紧拿起她的手,吹了吹,叹道:“本王已命人去查了 ,可你这么伤害自己也不行啊。”
  陆旻烨忧心如焚,为她斟茶,安慰道:“你放心,不出几日,一定会查到的。”
  周念欢遏制不住的全身微微颤栗,明明日子是要扒开云雾见月明了,偏偏这时候,周燕出事了。
  今早,烬团的人在护城河找到了一具浮尸,正是后背中箭的周燕。
  送到王府时,周念欢只看了眼便吓晕过去,陆旻烨火速叫人安葬了周燕。
  陆旻烨叹口气:“你先前说有喜事?”
  管家顿时笑脸全无,忧心忡忡地站在原地,为难地道:“算、算是喜事吧。”
  王妃死了娘,天大的喜事怕是也不会让她高兴起来。
  “说。”陆旻烨牵着周念欢的手,观察她神色,试图以其他喜事冲淡她的悲恸,这段日子,不论是他还是周燕的事,都给她打击太大了。
  管家领会其意,人精似的,立马道:“王妃,可喜可贺呐。韩公子殿试第一,成为韩状元啦!”
  众人亦是附和,齐齐行礼。
  “恭贺王妃……”
  “韩状元一路摘得桂冠,日后必定前程无量!”
  被陆旻烨牵在掌中的手微抖,周念欢悲戚无关的眸子这才显现出一点光亮,抹去脸上泪:“可真?”
  管家跪地,笑道:“千真万确!韩状元想必、一会儿就到府上了。”
  “王妃!”
  果真,下刻一声雀跃的声音响起,这是韩斐鲜少的人未至声先到,显得有些莽撞,然而入了院中却发现,有人在挂丧布,微愣了一下,便道:“这是……”
  周念欢吸口气,吞下喉间酸涩:“哥哥高中了。娘亲一定会很欣慰的。”
  韩斐冷润的眉眼染上喜色,头一次眉飞色舞,高兴至极,言语欢快:“你找到娘亲了吗?”
  陆旻烨示意众人退下。
  忽然,周念欢的笑意便僵住了,眼眸浸红:“阿娘她,她……”
  韩斐的笑容亦是消失了,心沉入谷底。
  “她被人从河中打捞起来,尸身浮肿的不成样子,我不忍她在曝尸,便命人将她埋了。哥哥现在去,应该可以看得到她最后一面。”
  周念欢死死捂住嘴,靠在陆旻烨怀中。
  韩斐神色木讷,猛地后退一步,痛苦道;“在哪里哪里!?”
  “在城郊专门安葬的陵园。”周念欢压抑不住苦处,叹道。
  韩斐疯了般跑出去,随意抢了一匹马,扔下钱便冲去了陵园,他今日高中状元时,还在想一定要把娘找回来,让她享享福。
  周念欢亦是坐上马车追了出去。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身披白色麻布,跪在棺材前。
  韩斐开馆,只看了一眼,便双眼猩红,拳头狠狠捶在地上溢出血迹:“我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害了娘!我们母子二人从来没和人结仇,为何有人要杀我们?”
  半开的棺材。
  尸臭熏天。
  陆旻烨用手遮住周念欢的眼眸,不忍她去看,他喉咙发紧,劝慰道:“欢儿,你不要看了。”
  周念欢拿开他的手,与韩斐一起扑在棺板上,看着那被水泡到溃烂的脸,周燕浮肿的不成样子…十足惨状。
  “娘亲应是被追杀时,后背中箭被逼跳河的。”韩斐咬牙切实,恨入骨髓。
  这个善良的女人。
  二十年前捡了周念欢回去抚养,后来又捡了孤僻症的韩斐回家。
  为了拉扯他们兄妹俩,含辛茹苦数十年不曾嫁人。
  三个不同姓氏、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因为周燕,组成了温馨有爱的小家,虽生活贫瘠捉襟见肘,可周燕从未抱怨过半句,成日农耕,一碗米一碗菜地养出了一个当今状元与烨王妃。
  儿子眼看要飞黄腾达了,眼看女儿也越发幸福……
  可周燕,再也不能看到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韩斐跪伏在地,心痛的厉害,喃喃道,“半月前,娘亲还交代我,要好好备考。我说,我一定会让她享福的…富家夫人有的,儿也会让她有,咱们一家三口苦日子算是要熬过去了……”
  可短短半月。
  早已物是人非。
  黄昏退去,天黑了,不见月亮,乌云飘来,头顶一片漆黑,夜风带来冷意。
  陆旻烨命下人安静地挑了灯笼。
  天边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阴凉雨斜斜飘下,落在周念欢的眉眼上,冷入骨。
  陆旻烨解下外袍默默披在了她身上,微掀袍摆,竟然与她一起跪在地上!
  众人惊愣,摄政王只跪陛下一人,就连皇后都是不必跪的,如今却随着王妃一起跪了周燕…
  可想而知,陆旻烨只是把自己当做普通人,跪岳母,把周念欢的养母当做了自己的母亲。
  陆旻烨背挺直如松,在夜色中,背影颀长腰窄人瘦,将一张张冥币送入火盆中烧烬,他哀染叹气:“欢儿,你还有我。”
  周念欢不知跪了多久,也韩斐一到守夜。
  “周成舅舅死了,娘亲也死了,娘亲也没其他的亲朋好友,如今能为她送行的,竟然只有我们几个。”周念欢悲哀地叹道。
  周燕行善一人,如今却……
  越想,周念欢越愤懑不平。
  夜雨凉人。
  到半夜时,陆旻烨点了周念欢的睡穴,抱起她道:“韩斐,本王先带她回去。你应该晓得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
  韩斐声音森冷,点头:“好。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
  两日后。
  宇文洲按惯例举办宫宴,让文武大臣参加,一来是让诸位大臣见见本次科举新封的官员,二来,他是真想亲眼看看陆旻烨的身体如何了,看看他还会不会死?
  点名了要陆旻烨参加。
  周念欢担心韩斐第一次进宫,也想跟着进去,想着处处能和韩斐有个照应。
  在她眼中,皇宫可是会吃人的地方。
  腹中胎儿,约莫三个月了,有些显怀了,正是害喜的日子,陆旻烨是一点都舍不得让她受冷受寒受累,把她呵护的如婴儿般,处处无微不至。
  这段时间的补品如流水般送入她碗中,周念欢被养的比从前更好,怀孕的她皮肤嫩的快要掐出水。
  穿了身水粉色荷叶裙,外拢着浅蓝色白毛领大氅,端的清丽绝色,仙姿玉貌,往那一站,便胜人间风景无数,可谓是画中仙。
  当她被陆旻烨扶着到宴会时,众人诧异。
  尤其是那高座之上,鲜少露面的雪妃,她指尖如葱削,剥着橘子皮,送入宇文洲嘴中,手上匆忙,眼睛却不闲着,她叹道:“真真是个绝色人儿。”
  皇后孙芸冷笑着搭了腔:“初见她时,她只能算得上清纯丽人,如今像是被摄政王养的太好了些,生生养出了个绝世美女。”
  后宫中的女子,整日里就围着宇文洲一个男人转,转啊转,从青葱岁月转到人老珠黄。
  当她们看到,另外一个男人如此宠爱一个女人时,可谓是嫉妒的发狂,嫉妒的眼热。
  “这女子那般绝色,比当年的雪妃还要更胜一筹。”坐在最后排,几个不起眼的大臣压低声音,悄悄议论。
  便有官家夫人满眼生羡:“烨王妃命可真好!”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嗜血残忍的摄政王,竟然也是个宠妻狂魔呢?”
  “世事难料啊!”“要我说,烨王妃这份宠爱,也是她应该得的,当初全天下女子都不愿嫁时,只有她嫁过去了。人家对摄政王不离不弃,摄政王自然感动生爱啊……”
  随着周念欢落座,议论声渐渐消下去。
  韩斐坐在最前排,表面上与周念欢不熟的样子,因着二人不同名不同姓,根本无人知道他是她的哥哥。
  他被封为京城府尹正二品,一来便被宇文洲点名:“府尹,来的有些迟了。”
  韩斐连忙起身作揖:“还请陛下恕罪。”
  “诶,宫宴上大家都是一家人,何来怪罪一说?”宇文洲笑眯眯的,对他态度好极了,“朕尤其喜爱你之前殿试时,做的文章。”
  一旁。
  雪妃剥好的橘子,无意间滚落在地,惊愣在原地。
  “这个年轻人长相儒雅俊美,尤其是眼睑下的那刻泪痣,好像他…简直太像了…”
  “是啊。朕也觉得很像。”宇文洲压低声音,“可惜,咱们的儿子去年剿除乱党时战死了,老二也在十七年前失踪了,这么多年全无半点音讯,想来也是……唉。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宇文洲攥紧她的手,安抚道:“此人名叫韩斐,是这届状元,风采斐然,朕一见便很是喜。”
  一个隐藏且尘封了十七年的秘密,在雪妃心中彻底苏醒,不,老二十七年前不是失踪的,是她亲自把老二带出皇宫藏起来的…
  这么多年了,是你吗?新科状元?
  雪妃双眼登时通红,十一年间,她从未遇见过如此和老二相似之人!待宴会结束,她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叫韩斐的身世!
 
 
第55章 当年给陆旻烨下毒   之人 ,是谁……
  推杯换盏间虚与委蛇, 矮脚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酒与果酒、烈酒。
  韩斐作为新科状元,又如此受器重,自然是好多人都去奉承他。
  相比之下, 周念欢这边便安静了许多,陆旻烨让风晚和钟铭婉拒所有人敬酒, 宫女穿梭在期间, 给周念欢呈了一杯米酒。
  那米酒沁人心比, 香气浓郁, 周念欢刚端起酒樽,就被抢了去,陆旻烨一饮而尽, 悠悠道:“你还想喝酒?”
  周念欢手微抚小腹,低头垂眸,淡淡道:“娘说过, 孕妇也可以吃米酒鸡蛋的。”
  “本王在便不允许。”陆旻烨叹口气, 好商好量,放软语气:“你怀孕我都不敢喝酒的, 你还贪杯?”
  “王爷为何不喝?”周念欢知晓他最爱桂花酿,便提壶亲自给他斟了一杯, 却被陆旻烨推开,他淡淡道:“若本王喝酒,不清醒了,倘若你需要本王怎么办?”
  陆旻烨笑着叹气, 为她夹菜, 夹了点心:“孕妇都吃枣糕,与核桃花生仁,对身体好, 还有这个葡萄,听说孕妇吃了后,生出的孩子眼睛会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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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之上。
  宇文洲与肱骨大臣回酒,低头瞬间,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陆旻烨竟然真的跟没事人一样,和周念欢谈笑风生,甚至。
  那哪里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就像根本没病过!
  顿时,宇文洲攥紧酒樽,险些将酒樽捏裂了,噔地一声按在桌上,抓起一把腰果仁吃下,目光幽冷。
  “诸位爱卿可要好好陪陪摄政王!摄政王大病初愈,朕瞧见已经大好了吧?”宇文洲笑面虎般,双手搭在龙椅上,睥睨众人,直至目光落在陆旻烨身上。
  陆旻烨站起身,朝主位回敬:“承蒙陛下恩泽,臣确实大好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你可是百姓心中的顶梁柱啊,万万倒塌不得。你府上可是有什么神医高人?”
  宇文洲记得,自己曾派去阻挠陆旻烨的人取凤丹草,眼看已经阻挠成功,却不知道哪里蹦跶出来个轻功顶好的,竟然逃过雪崩一路回了长安。
  “高人不敢当。”陆旻烨冷笑,“游医罢了。臣的妻子刚刚有孕,恐体力不支,且臣也还在养病之中,还请陛下容我们夫妇二人先行告退…”
  呵。
  刚来就要走?!宇文洲心生不满 ,可当着众大臣的面,始终不太好苛发作,便只沉闷地嗯了声。
  陆旻烨扶着周念欢,下了阶梯,便当着众人的面离开了。
  也当真不给宇文洲颜面…
  宇文洲叫住巫远,压低声音,背过众人悄悄吩咐道:“现在,你再去请那个人出山…这样…然后……除之!”
  说了好长一段话,巫远立刻点头,面不改色地诺了声。
  雪妃知道,这是宇文洲又在做决策了。
  随后,巫远也消失了 。
  陆旻烨扶着周念欢上马车。
  马车中点了安神香,她靠在马车壁上,想着陆旻烨剩下一半毒该怎么解,以及,杀周燕的凶手。
  “自我怀孕后,真的太容易疲乏了。”周念欢嗓音温柔,怏怏不乐着,眉头轻蹙,“坐在那儿都想睡觉。”
  本王同云随风问了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孕妇本来便嗜睡。你睡着罢,等到了家,我抱你进屋。”陆旻烨拿起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将她揽入怀中,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温柔地抚摸她的头顶,如哄睡婴儿般,极其耐心温柔,“乖,你睡吧。”
  周念欢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回到了陆旻烨假死的那段时间,睡得不踏实。
  途径一处小树林时,突然惊醒,周念欢眉头紧皱缓缓起身,只见马车内早已无陆旻烨耳朵身影!
  她一慌,掀开马车帘,只见陆旻烨的带着暗卫将马车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你大可不必保护烨王妃,毕竟,今晚我们的主要刺杀目标——”为首者,一身血红色妖冶长袍,手执一柄红色长剑,直指着陆旻烨,声音如鬼魅般,不阴不阳,斥满古怪沙哑,就像是一个老者,可身形却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道,“是你!陆旻烨!”
  “好大的胆子,敢直呼王爷名讳——”钟铭厉喝一句。
  下刻,那柄洪健杀来,钟铭便被他鬼魅般的身手给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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