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从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爷三个大眼瞪小眼,而且小眼儿还有股迷迷瞪瞪要睡过去的架势。
见她进来,谢明朗忙嘘了一声说“这俩快让我看睡着了。”
陆从月忍着笑远远的坐着,过了一会儿俩小子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久前才换的尿布也不担心这会儿再尿了,陆从月说,“他爹,来一发?”
谢明朗回头看她,却见陆从月不知什么时候把生孩子之前穿的吊带裙子穿上了,而且不穿内衣。尤其胸前那俩相比以前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架势,这形态!配上陆从月此刻带着刻意勾引的表情,谢明朗觉得腹中一股火蹭的就蹿上来。
“你个妖精。”谢明朗嗓音沙哑有些口渴,想要得到更多的慰藉。
陆从月扭了扭屁股,“本妖今晚就收了你。”
她压低了声音,然后啪的一声将电灯拉线给拉下来了。
屋里一片漆黑,除了外头的虫鸣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谢明朗伸出手来,陆从月摸摸索索的扶着他的手上了炕,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俩儿子挪到最角落里去了。
“妖精,来吧。”谢明朗再也忍不住的亲了下去。
因为怀了双胎的关系,到了六七个月陆从月大了起来之后俩人就没再敢胡闹过了,这算着日子竟有小半年过去了。
这一触碰就像干柴碰见烈火,一触即发。
谢明朗疯狂,陆从月也热情似火。
在这一场夫妻间的战争里,赢家注定是双方。
俩人痛痛快快来了一回,正待来上第二次,俩电灯泡响了,非常合时宜的打断了夫妻俩的战争。
谢明朗觉得牙疼,“这俩小子肯定故意的。”
陆从月仰躺在那里笑了起来,“要真故意刚才就该你最激动的时候哭。”
谢明朗认命的爬起来给俩小子换尿布,还不忘问陆从月,“万一真发生这种情况你是顾及我还是顾及他们?”
陆从月没吭声,谢明朗坚持不懈想要一个答案,“你说吧。”
陆从月笑了起来,“那肯定是管儿子了。”
一句话让谢明朗心都凉了半截,有些埋怨道,“你就不怕我直接萎了。”
“噗嗤。”陆从月笑了起来,“那不先安抚小的怎么进行的下去?难道俩人一边啪着一边哄孩子?你信不信孩子哭的时间长了,娘和妈都会过来看的。”
谢明朗这下没话说了,因为陆从月这话说的是事实。
其实他也懂,就是觉得生了这俩挺碍眼的。要是生出来满月就四五岁了多好,让几个教授一人带一个他们多省事儿啊。
将尿布换了,俩灯泡还是哼哼唧唧不肯罢休,陆从月赶紧过去抱起来一个喂着,却见谢明朗一直盯着她那里,不由气恼道,“别想抢你儿子的口粮。”
谢明朗哼了一声,“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陆从月将俩孩子喂饱,俩小子又呼呼睡了。
电灯重新关上,陆从月靠了过去,“要不你试试?”
谢明朗傲娇的说,“不要,不能抢。”
“那好吧,睡觉。”陆从月将裙子放下转头去睡觉了。
刚躺下便被人抱紧怀里,然后整个人被掉了个儿,然后衣服就被推了上去。
因为夜里胡闹,第二天谢明朗起来的时候就起的有些晚了,早饭也没来得及做就匆匆跑了。
刘桂花就和他们一墙之隔,哪怕夫妻俩再小声她也多少听着了一点,但怕闺女害羞就只当不知道了。
而陆从月也的确是累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喂了一次孩子,接着一觉到了九点多。
起来吃了早饭又喂了孩子,这才打开课本将高中的知识重新学一遍。
裴演突然说,“从月,你孙干爹早年留过洋会英文,你要不要跟他学学英文?”
“英文?”陆从月惊愕,然后反应过来,却没有信心,“我能学会吗?”
“怎么不能。”裴演说,“他整天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来教你吧。现在数字帮都倒台了,以后说不定和其他国家也又交流,学点外语没坏处。”
陆从月对这些不懂,甚至对这所谓的外语也没什么兴趣,就有些抵触。
孙丽萍跟她待的时间久了也知道她什么性子,就笑着说,“若是能和国外交流也是好事,外国的服装业发展的也不错,多看看对设计师也是有好处的。”
陆从月这才有了兴趣,“真能出去?”
“那可说不定。”孙丽萍促狭的说,“要是不能出去你就不学了?”
陆从月笑了笑,非常诚恳的说,“要是不能出去总觉得学了亏,毕竟学习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裴演夫妻俩顿时笑了起来,谢明朗是那种自小学习就好,一点就透,在学习上从来不打怵的人。结果陆从月除了做衣服真的就兴趣缺缺也就对画画还多了些兴趣。这夫妻俩倒是相得益彰,也不知道双胞胎以后性子会更像谁一些。
“那你就学吧。”孙丽萍说,“别的不说,国外的油画还是很美的,除了中国的画作之外多看看多学习对你设计也有好处。”
最终陆从月被说服了,于是孙教授也要来给自己干女儿教外语了。
而另一边谢明朗也趁着陈红军又一次来吃午饭的时候将刘桂花的意思说了,陈红军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看着谢明朗说,“她真的答应了?”
等谢明朗点了头,陈红军这才迸发出强烈的惊喜出来,接着却又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她终于原谅我了,她终于原谅我了。”
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白发,岁月和战争的侵蚀在他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或许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他没哭过,妻子去世的时候他没敢掉眼泪,辗转多年他也没掉泪。可等听到女儿肯原谅他接纳他的时候却是老泪纵横。
老有所依并不是说要儿女多孝顺,对陈红军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女儿的谅解来的重要。
这些日子他兴奋,他惶恐,又害怕刘桂花不肯原谅他,每日每夜过的都惶惶不安。
但这一刻他的心安定了,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叔作为他的警卫员照顾陈红军已经很多年了,哪怕知道陈红军心里一直惦记自己的女儿,但也没见到陈红军哭过。
所以陈红军一哭将周叔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给他擦眼泪。
陈红军摆摆手说,“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我只是没想到我不光能找到她还能再认回她。”
谢明朗笑着说,“现在您可以回家好好准备了,还是那句话,岳母她对其他事情并不重视,唯有心意才是最能打动人的。”
“好好好。”陈红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诚恳的说,“小谢,谢谢你。”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谢明朗客气的说,“等明天之后兴许我就该改口喊外公了。”
“啊,对对对。”陈红军又高兴起来,他不光有了亲生女儿还有了亲外孙女亲外孙女婿,在东北还有两个外孙。这都是他的亲人。
陈红军高兴坏了,大步出了红旗饭店,周叔问他,“司令,那咱现在回去收拾收拾?”
“先去百货商店看看。”他马上又转口说,“不,去友谊商店,带上所有的票据,我们该给孩子们买礼物啊,认亲怎么能没礼物呢。还有外孙女的婆家,她的干爹啥的,咱都得考虑到。”
周叔忙说,“咱出来的时候没带外汇票,咱先回去一趟拿了再去行不?到时候咱开车去,买的东西多了也能直接放车上。”
“行行行。”陈红军看着都两点多了有些着急,上了车就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一路到了他住的小洋楼一进去就看见陈娟娟姐弟还有一个中间人在。
陈红军皱了皱眉说,“你们过来怎么不打个招呼。”
“爸。”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走向他说,“听说您找到大姐了?”
“他们告诉你的?”陈红军看了眼陈爱党说,“是找到了,而且明天我们就要认亲了。”
闻言陈爱党皱了皱眉,不赞同道,“爸,这事儿我觉得蹊跷,怎么就这么巧在京市碰见了,会不会是别人假冒的,目的就是咱陈家的一切。”
陈红军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他看着陈爱党说,“有些事儿你可能不相信,我却是相信的。血缘关系不比其他,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能确定那是我的女儿,而且我也是沂河公社见到了当年我托付的那户人家也证实了这件事,有什么好蹊跷的。再说了,她现在身份是不如我,但是她儿子已经凭借自己的本事到了营级干部,女儿嫁的也好,日子过的饿并不差,有什么理由就看上我的一切了。更何况……”
他顿了顿看了眼满是急色的陈娟娟姐弟说,“就算没有他们,我陈家的东西也跟你们无关。当初我答应你父亲将你养大,可没说养大了你还得搭上我陈家的东西。我养大你已经是顾念战友情谊,旁的你就别想了。”
听到陈红军一番话陈爱党面色有些沉,他以前只当老爷子不喜欢他,没想到竟不喜欢到这种地步。老爷子收养的人不止他一个,为了得到老爷子的好感他可是费尽心机讨好他,还把两个子女送来陪着他,没想到这一切终究抵不过亲生女儿。
陈红军看着他的面色不悦的说,“你也别不服气,这事儿在收养你们的时候我都说过,你看看其他人的做法,再看看你的行为,有什么好值得我高看一眼的。”
说着他看了眼陈娟娟姐弟说,“话都说开了,这俩你今天也带走吧。”
“爷爷!”
陈娟娟和陈培风顿时急了,“您是要赶我们走吗?”
陈培风忙解释道,“爷爷,姐姐做的事跟我无关啊,我是无辜的。”
“不用再说了。”陈红军现在着急出去买礼物去,对看门户的小林说,“看着他们让他们今天下午都搬出去,另外等他们搬走了再换把锁。”
说完陈红军不再看这爷三个,忙让周叔去拿了票据急匆匆的出门了。
陈娟娟满是责怪的看着她爸说,“爸,都怪你,非得让我去看看,这下好了。”
“闭嘴。”陈爱党脸色难堪,看着楼梯的方向心情糟糕的不得了。
陈红军拿了票据急忙出门,直接奔着友谊商店就去了。
这时候除了京市和沪市,其他地方都没有友谊商店,这里买东西要外汇票,而国家如今外汇票又少的很,哪怕是陈红军分到的也没多少。但这里的东西多是外国货,也就是买个新鲜,之前陈娟娟想要他都没给,现在正好拿来给他女儿和外孙女买点东西。
到了友谊商店,陈红军看着里头的东西果然比百货商店齐全多了。
但陈红军不知道自己女儿喜欢什么,更别提自己的外孙女了。俩大男人站在那里有些无措。
能到这地方来的人非富即贵,在这当销售员的人更是清楚这些就过来问他们,“同志,你们是想买些什么?”
陈红军环视一圈友谊商店,然后说,“我想给女儿和外孙女买点礼物,但不知道该买什么。”
“那您可以先转一圈看看,咱这里的都是国外的东西有些是香江那边过来的,质量都很不错。”销售员也不知道该推荐什么东西了,毕竟眼前这人一身正气她看着都不敢靠近。
陈红军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对周叔说,“老周,那咱转转。”
俩男人对这事儿很重视,毕竟是头一次上门认亲,若是不让人喜欢那不白搭了。
陈红军看着玲琅满目的商品上头甚至有的还带着弯弯曲曲的外国字母顿时有些懵,“这看不懂啊。”
于是周叔又将销售员叫来说,“要不你给我们推荐推荐吧,我们除了这大件能看明白是啥,其他的也不认识啊。”
销售员想了想说,“新来了巧克力,要不买点?”
“巧克力?”陈红军大手一挥,“买。”
于是销售员又推荐了花生酱等一系列国外进来的吃的东西,甚至还拿了几瓶红酒过来,“现在国外流行喝这个,要不要买两瓶?”
陈红军哪懂这些以为是好酒于是也买了四瓶。
东西买完外汇票也用的差不多了。从友谊商店出来俩人把东西放上车又去百货商店。
陈红军说,“要不给桂花买块手表吧。”
周叔说,“刚才友谊商店也有,看着可好看。”
“那就再去买。”于是俩人又回去买了一块表,嚯,劳力士的,外观好看,表盘精致,正适合女性佩戴。
只可惜剩余的外汇券只够买一块的了,所以最后买了一块,陈红军遗憾道,“反正从月就住在京市,等后头有了券了再来给她买。”
周叔呵呵笑了笑,看来这块是要给闺女的了。
既然闺女的礼物有了,俩人又去了京市最大的百货商店又是一通采购,买东西跟不要钱是的,让里头的售货员震惊不已。
等俩人回到车上的时候车上都快被塞满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将陈红军的心也塞的满满当当了。
回到家的时候陈爱党父子三人已经离开了,只不过东西有些没带走,陈红军一看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就让小林都给打包好连夜送到陈爱党住的地方去了。
陈红军哼了一声道,“当我这些年傻呢,旁的孩子都尊重我的意思,就他们爷几个打着照顾我的名义住在这儿,心里什么意思当我不知道呢。”
周叔劝道,“现在让他们搬走了您也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明天可是个大好的日子,今儿可不兴生气的。”
“对对对。”陈红军顿时一凛,他挺直了胸膛呼了口气说,“居然还挺紧张的。”
周叔呵呵又笑了声,心道明天您肯定会更紧张。
根本用不到明天,陈红军当晚就睡不着了。往常的时候陈红军睡眠质量很不错,六点吃了晚饭在外头溜达半小时,七点上床睡觉一觉能睡到第二天五点。
但今晚躺床上后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就想着明天认亲的事儿,越想越紧张,越想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