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光一闪:“这个时候,不正好去拍大头照么?”
还是我盛装打扮的样子!美滋滋!
狗卷棘:“鲑鱼鲑鱼。”
刚好走出去没几步就有一家可以找大头贴的。
我掀开帘子站上去:“快来快来。”
狗卷棘跟着站上去。
我摸索了一会儿,抽屉里提供的道具不少,还有眼镜胡子什么的。
但是,我只要好看的就行,不要搞怪的。
我按按钮,选了个普普通通红爱心方框,多么情侣的情侣框,就这个了。
我和狗卷棘被框在里面,我按下按钮。
出来的照片就是平平无奇面无表情的两人。
我拿着照片,皱眉:“……我丸子头怎么乱了?”
狗卷棘移开视线:“……”
“……你给我转回来。”
我重新弄了一下头发,“再来再来!”
这次狗卷棘选了个框框,是金枪鱼的框。
我表情僵住。
不说为什么会出现金枪鱼这种神奇相框,就说我对这种类型食物和生物的厌恶之情,已经不能单单用“无馅饭团”和“有馅饭团”的区别战争来形容。
我只能接受狗卷棘嘴里说说的程度,但这种写实的画面,真是……
我看一眼虽然面瘫脸,但周身在飘小花花一样的男朋友,沉默。
算了,为了男朋友,我忍!
他按下按钮。
咔嚓——
我们凑在一起看出炉的照片。
我的头刚好在卡通金枪鱼大张的嘴巴下面,仿佛下一秒就要葬身鱼口。
而旁边的狗卷棘即使遮着半脸,却还能感受到他溢出照片的开心小花花。
我:“……”这仿佛他在高兴我被鱼吃了,还比了个耶。
我抬头,狗卷棘小心地把照片放进口袋里,要不是不能说话,只怕现在都在哼歌。
算了……我忍!
我清了清嗓子:“再来一张吧,没照够。”
“没照够”,此乃谎言。
这次由我来选,我毅然决然选了假面骑士。
这次是假面骑士亚极陀的框框!
我兴奋地凑近。
狗卷棘也配合地凑近。
咔嚓——
照片出炉,我小心地放进口袋,感觉人生都得到了圆满。
狗卷棘看着手里的照片。
上面是两个大地形态的亚极陀,黄色系列,而他的头被扣下来,立在两个相同假面骑士身躯上的,是我和狗卷棘的头颅。
“……”狗卷棘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默默收起来。
大头贴,圆满结束。
回去的时候,我的鞋跟有点难走,狗卷棘把我背上了。
手依旧压住我的裙角。
夜风吹过,他的外套盖在我身上,不感觉到冷,反而很暖和。
我昏昏欲睡。
到了我家楼下,狗卷棘把我放下来,我打了个呵欠:“再见,狗卷君……啊。”
在这个已经交往快一年的时刻,我终于想起了称呼问题。
“你比我高一级,按理说应该是叫狗卷前辈?”
狗卷棘闻言,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朵。
我敢保证他在想什么不妙的事情。
我略过这个:“不过都交往了,我就叫你棘吧!”
“鲑鱼子。”
我挥挥手上楼。
狗卷棘看着我关上门开灯。
他慢慢离开。
我扯下束头发的带子,将白鞋踢走换了一双拖鞋。
老爸应该不会回来了。
我一看手机,果然,他连夜扛着火车跑向国外做生意去了。
我给他发短信。
——一路顺风。
老爸回了一句。
——好的么么么!别和男朋友这么晚了出去啊。
才跟男朋友回来的我发道:
——不会的。
因为已经回来了。
我洗漱完,换上睡衣,进卧室。
在书桌台灯下,我开开心心摆出一天的成果。
恩,规规矩矩的粉色爱心框情侣照片。
我啪一下把它贴在书桌上。
就贴这里吧。
我再拿。
恩!我最喜欢的假面骑士!
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和狗卷棘那两个突兀的头颅上面,而是在亚极陀的身体上!好帅!
我喜滋滋地把它放到我钱包里。
最爱的归属。
然后最后一张……
我双手撑着下巴,桌子上摆着那张金枪鱼。
啊……扔了吧………它的归宿应该是垃圾桶……
不,这是狗卷君……棘最喜欢的,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我眼睛好痛……
不,我可以。
我眼一闭,把它和粉色爱心框框的照片贴在了一起。
睡觉睡觉。
。
这边,高专。
狗卷棘捧着最爱的金枪鱼照片,周身都冒出幸福的粉色小花。
他小心地放在胸口衣服里。
想了想,现在咒灵都有智商了,万一看到乌子的脸了怎么办?
他又拿出来放在钱包里。
恩……好像还是不行。
所以要怎么样才能死后不被咒灵看到,而他活着也能看到呢?
“……木鱼花……”
好难。
。
今天,我是一名平平无奇上学人。
运动会还没到,氛围都没有起来,还在紧张报名中。
作为报了长跑、短跑、借物跑的我,安心地写作业。
窗外下起春雨,微风细雨绵绵,我撑着下巴看外面。
佐仓千代兴奋地写着什么。
我转头:“怎么了千代?”
我想到什么,眼神一凛,“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作业么?”
“不是啦。”千代朝我娇羞一笑,不好意思道,“马上……马上就是白色情人节了嘛……”
我顿时:“……”情人节呢?情人节跑哪里去了?
我疯狂回忆,发现……
我和狗卷棘两个人全都顺顺利利愉快地遗忘情人节,在一起的时候都过得非常憨批。
导致现在不能出现你指责我或者我指责你的画面。
而只可能出现在情侣氛围浓厚的白色情人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尴尬画面。
我:“……咳,原来如此。”
“真不知道野崎君会送什么东西给我呢……啊,乌子你送狗卷君情人节礼物没有?他会跟你回礼什么呢?你不期待么?”
我虚弱道:“我…不期待……完全…不期待……”
“诶?”千代正要说什么,上课铃响了,只好坐回去。
我心虚地松口气。
哈,情人节算什么,我们过了圣诞节,这就够了。我想到。
听着课,我笔尖停住,慢慢捂住下半脸:“……”
不行了,越想越心虚。
。
“棘,你要送女朋友什么回礼啊?”
狗卷棘停住:“鲑鱼?”
胖达:“那个啊今天是那个啊——白色情人节啊!不送点回礼么?对了,你情人节送你女朋友什么礼物没?亲手做的巧克力?”
“木……木鱼花……”
胖达停下训练动作,小小的熊猫眼微眯,怀疑道:“恩?……怎么感觉你很心虚呢?”
“……木…木鱼花……”
胖达遥望:“啊,跑了。”
。
我走过走廊,周围人都在互送礼物,这焦躁的氛围。
为什么,为什么情人节没这种氛围,要不然我就能轻易发现。
我翻日历。
今年情人节……在周日啊……
我回想了一下那时候我在干嘛。
肝游戏。
这边,狗卷棘慌忙跑回去看日历,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在干什么。
在训练……
我/狗卷棘:……怎么办?!他/她肯定生气了!这段时间一定是在强颜欢笑!肯定在等我的解释,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狗卷棘:说不定今天白色情人节棘/乌子已经心灰意冷了啊!
。
很好,目前看来只有一个补救办法。
我面色严肃地收起作业,放学铃一响,我就冲出教室。
社团是归家社的我基本没有社团活动。
我的办法……
当然是赶快道歉解释啊!
我跑到校门口,迎面刚好也跑来一个人。
我没看清楚,他就跑过我,掀起一阵风。
直到我再跑了几十米才意识到不对。
停住,回头。
那个跑得飞快的人又噔噔噔跑回来了。
我沉默地看着灰白发的少年跑到我面前。
我们四目相对。
我:“……”
狗卷棘:“……”
好尴尬,真尴尬。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天还在下小雨,狗卷棘顿了顿,打开伞撑起来。
“大芥?”
深蓝色的伞下,脸都微微暗下。
我:“……呃,我们……走走吧?”
“鲑鱼。”
我们就越走越远,甚至走到了神社附近都没有人开口。
啊不,狗卷棘不是只能说饭团馅么?那是不是应该我来说?
我……我说什么啊?
我咽了咽,偏头看向嫩绿的草地草丛,雨像朦胧的纱。
我:“今天……今天……”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而我们没有过情人节,我们都有错,所以就这样翻篇吧!
我想这么说的。
他紫眸垂下,我一慌:“今天…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哈哈”
我是憨批。
狗卷棘看我紧张,他反而不紧张了,笑笑:“鲑鱼鲑鱼。”
好家伙,看他不紧张了,我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好吧,再说一遍。
我正要开口,风吹过,带来雨丝。星星点点地落在我脸上。
我一下子就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不……这也太困难了……
会社死的。
我抬头,他低头,我们静静看着对方。实际上内心戏多得一批。
我想了想,他手中的雨伞风一吹一晃,但不知道哪里来的鸟落在伞上,啪嗒一下,伞断了。
我检查了一下,小鸟没事,狗卷棘爬树把它放回了树枝上的鸟窝。
他下来后,狗卷棘困难地撑着坏伞,我脚走着走着就踩到泥土的水坑。
我:“……”
我转头看向慌忙拉着我的狗卷棘,说道:“我们,去感受大自然吧。”
狗卷棘:“?”
鬼知道这种更加尴尬的话我是怎么说出来的,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烘托氛围,氛围一到,我肯定就说的出来。
一定。
……
他收起坏掉的伞,顷刻间,细细的温柔的雨跳在身上。
既然踩了水坑,就贯彻到底。
我一跳,一个小小的水坑溅出水滴,像一朵小花。
“嘛,也算是完成儿时的梦想?”踩水,什么的。
狗卷棘看了看,也一跳。
他很有胆量,那巨大的水坑,水溅了我一身。
我随意一踢,他也被我溅了一身。
我笑出声:“是你先的哦。”
湿漉漉的灰白发,他毫不在意雨丝对视线的阻碍,“木鱼花。”
木鱼花?莫非是否定的意思?
我不管,我说道:“你看你也承认了。”
狗卷棘解释地说道:“鲑鱼,木鱼花。”
我:“……你在说什么。”
我们走向树林,细细的雨丝变成一颗一颗豆大的水滴。
我转头,狗卷棘的睫羽被水滴滴了一下,我笑他:“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水滴就滴在我睫毛上,害得我闭上眼一瞬。
我一抹,狗卷棘的紫眸正含笑看我。
我:“……哼。”
我先走了,走在树林的泥土上,狗卷棘轻松跟上,湿漉漉的手小心地牵上我的。
我没回头看,只是回握了一下。
两只手的水滴混在一起,从十指相扣的指缝滴下。
我:“啊,是一个草坪诶。”
走出树林,是绿色的小小平坦的草坪。
我们看了一会儿,周身都被细雨淋湿。
我突然说道:“我敢直接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