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复道：“我说，可以。”
“……谢谢。”桃井五月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认真道，“谢谢。”
我无所谓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又输了的赤司征十郎是个什么样子而已。”
桃井五月：“……看来你们关系挺好。”
黑子哲也：“……”
我没说话。
。
放学我遵守约定的敲开了学生会的门，一进去我就被赤司征十郎的眼睛震惊。
我：“嗯……嗯……学校不准戴美瞳哦。”
以往温润的红眸被一赤一橙所代替，我眨眨眼，他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如说，是以往隐藏的一面彻底暴露。
“是乌子啊，思考的怎么样？”他抬眸，极具压迫性的视线。
我不清楚赤司在说什么，“什么？”
“发给你的邮件，担任学生会副会长。”
“哦，不用看了，我不同意。”
“真的么。”赤司征十郎眼睛仿佛漩涡，“每个继承人都需要一份漂亮的成绩单。”
“漂亮话而已。”我挑眉，“我们的起点不是这么比较的。”
“即使以后上任的时候，会得到很大的阻力？”
我：“正好，打脸挺爽。还是说你没有信心么。”
赤司征十郎撑着下巴盯着我，令人臣服的气场，但对我没什么作用。
不知道他盯了多久，我：“看什么看。”
赤司征十郎垂首低笑几声，轻易翻篇，说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面瘫脸：“只是听说你的社团活动不太顺利而已。”
“想来安慰我么？”
“想来挖苦你，作为以后宴会的谈资。”
“不错的计划，这样就比别的人多了一份竞争力。”
“好吧，那我开始了。”我拉开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环手，“你输了，觉得自己掌握不了队友了么？……虽然队友也不是用来掌握的。”
“不必担心，现在我就是最强的。”赤司征十郎倒了杯水，嘴角带着不同于往日的笑意，我接过喝一口。
“烫了。”
他加了点冷水。
赤司征十郎：“现在我明白了乌子，胜利才是一切。”
“……”我，“……这不废话么，人不为成功胜利努力，难道为失败么？”
“你说的没错。”
赤司继续说道：“不过我说的，是真真正正的胜利乌子。我不容许失败。”
“是么。”我单肘撑着桌子，“即使最后四分五裂呢。”
“我们总会毕业。”赤司点到为止，他们总会分开，他也会走向家族企业，不会允许他再碰那些东西。
“……”我盯着他，赤司大大方方对上我的视线，以往隐藏的侵略性完全显露，是不允许任何人反驳的眼神。
我只能说：“自己想好就行。”
他内心的痛苦、执着，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打破的。也许从篮球比赛打败他，证明他的理论错误就行，然而这就不是我的领域了。
顺道去了篮球部，我靠在室内篮球场的角落里环臂看了半晌。
桃井五月看他们单独训练，“……”窒息的氛围，她看见我，朝我走过来。
“乌子同学。”
“叫我乌子就好。”
“……乌子。”她迟疑，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看她一眼，“赤司的话，家里面对他的教育是最主要的，这种东西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改变的。用你们的理念打败他就好。”
黑子哲也：“打败他？”
我对他的突然出现习惯了，“对啊，而且——我看那些人也都挺不一样的，理念不一样，分开早晚的事。”
黑子哲也陷入思索，桃井五月还是不能相信：“大家以前明明……”
我：“多变的青春期嘛。”
我：“我先走了，再见。”
黑子哲也望向我离开的背影，“乌子同学，很厉害。”
桃井五月心神不宁，只含糊一句：“嗯……”
。
【无馅饭团】：要我说，又不是全球顶级篮球选手，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拽了。
【金枪鱼】：可能在周围的同龄人中算是很厉害的了吧。
【无馅饭团】：说的也是。
【无馅饭团】：对了，你们咒术师什么的，人很少么？
【金枪鱼】：嗯，下个年级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我在床上翻身，想起上次遇见的那个很高很高的银发男人。
【无馅饭团】：那个五条老师，是你的老师么？
【金枪鱼】：五条老师是一年级的班主任。
【无馅饭团】：原来如此，你的咒言什么的，生下了就有么？
【金枪鱼】：嗯，算是家族的遗传。
【无馅饭团】：诶——那你的后代也有这个？
【金枪鱼】：也、也许是……
我没发现他回答的时间久了，说了晚安就拉起铺盖睡觉。
。
夜色下的高专
高大的树下，灰白色发的少年靠在树上，紫眸低垂看着手机，手机屏幕发出的荧光微微照亮他的脸，睫羽的轻颤显示出主人不平静的心绪。
五条悟路过，走过了又后退着到他面前，“诶——怎么了，一副‘好害羞好害羞呀’的样子。”
狗卷棘：“……木鱼花。”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从后面跑过来，看到了狗卷棘停下招手，“是狗卷学长啊。”
狗卷棘：“海带。”
“都这么晚了，狗卷学长不回去休息么？”虎杖悠仁挠头。
五条悟一笑，做出和虎杖说悄悄话的模样，实际声音大得可以，“因为你狗卷学长想女朋友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虎杖悠仁双眼放光：“原来如此，好厉害！”
五条悟：“喂喂，这个结论又是怎么来的。”
狗卷棘：“……”
“算了，也不早了。”五条悟插兜，银发在月色下晃眼，转身挥手，“五条老师先去睡觉了——”
“再见。”虎杖悠仁下意识挥手，又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去，“等等啊五条老师——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来着——”
狗卷棘：“……鲑鱼。”
树下只剩他一个人，狗卷棘低头，手机屏幕上的对话依旧停留在他发的[猫猫安睡.jpg]的表情包上。
按暗屏幕，狗卷棘迈开步子，衣领上的紫眸一如既往的懒懒的。
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乌子了啊。
。
离期末考试又近了一个月。
我突然陷入焦虑之中。
野崎梅太郎：“焦虑什么？怕考不过赤司么？”
佐仓千代鼓励道：“乌子一定可以的！”
我蔫蔫地趴在课桌上：“不是这个问题……”
“不是期末考试是什么？”千代问道，想到什么，灵光一闪，“啊。”
野崎梅太郎也想到了：“啊。”
我头抵在桌边，闷闷道：“没错——”
我/野崎梅太郎/佐仓千代：“是修学旅行——！”
千代兴奋道：“会泡温泉么？！”
野崎梅太郎：“素材。”
我：“来自学生会的小道消息。”
千代：“？”
我：“我们，是去野外，睡在帐篷里，吃的靠自己。”
千代：“……？”
第41章
我坐在下面听老师讲注意事项，周围充满了窃窃私语。
“呜哇，为什么是野外啊……蚊子好多……”
“就是说啊……还要自己钓鱼烤东西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也有满意的。
“Nice！我最喜欢野外了！”
“哦哦，兴奋起来了！！”
我手心都在冒汗。
自己搭帐篷，自己烤东西，自己摆烧烤架，自己堆火柴生火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我怕蚊子。
花露水什么的根本没有用！！！
我对蚊子来说，就跟饭团对我一样，每次等我安详地躺下，耳边就会响起优美的旋律。
然后第二天除了黑眼圈，还有红色的小包。
我用了很多方法，发现蚊香才是坠吊的。
但野外，自己一个人住在帐篷里，用蚊香太危险了。
老爸在我离开家的时候，微笑着将书包里的蚊香拿出来。
“忍受吧，乌子。”
我：“……会死的。”
我双手撑在下巴处，台上老师还在说话。
“……注意安全，记得时刻保持手机通话通畅……”
早上八点。
我们排队坐进大巴车，我抱着书包坐在千代的旁边，佐仓千代一脸兴奋：“虽然是自力更生，但很有趣的样子！我们还可以相互帮助对吧乌子！”
“啊……对啊……”我拿出早饭饭团啃了一口。
大巴车启动，车上吵闹的学生在老师呵斥一句之后安静下来。
我看向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一边的千代隔着过道都能和野崎梅太郎小声聊天。
我一想到晚上的绝望睡眠，我都要立刻窒息。
【无馅饭团】：蚊子，一生之敌。
半晌那边棘没有回我，应该在忙。
我也习惯了，我们网上聊天最多的是你说一句，我半天回一句，或者相反。
我放下手机，片刻之后又拿起来搜索……
——祛除蚊子的土办法
桔皮驱蚊。很好，我没有，跳过。
糖水驱蚊。恩，只有一个水杯，不能牺牲用来招蚊子，跳过。
艾草……没有艾草。
我烦躁地点点屏幕。
谁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老爸突然把蚊香拿走了，搞得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下车之后，我们是在林间的一条水泥马路停下。
成群结队，都背着巨大的书包。
老师笑笑：“还要徒步走几公里才能到达目的地哦。”
学生：“诶——”
我走着，听到后面的千代不好意思道：“不用了野崎君。”
“没事。”说着大块头野崎梅太郎直接把千代的书包自己挎上，千代红着脸，直到野崎梅太郎挎得时候太猛，书包撞了千代一脸。
千代：重、重击！
“乌、乌子同学，不介意的话，书包可以给我……”同班同学木村烧红脸凑到我旁边，扭捏道。
“不，乌子同学，我力气更大一些……还是我来吧……”另一个我认不到的男生挤过来。
“我来吧，乌子同学……”
“乌子同学……”
一堆人围过来，还有人挡住我的路，我原本就心情不好，气闷道：“不用了，谢谢。请让开。”
我躲过他们走到前面，老师似乎在和谁交谈，说完他回过头来：“同学们，我们要换一条路走，向左转吧——”
长长的队伍向左，我一瞥刚才和老师说话的人，黄头发，白色西装，像是个普普通通上班族。
七海建人让学生们改道，察觉到一道视线，看过去，只是其中一个女学生而已，也就没在意。
打开电话，“他到没有，这次任务有咒言师会方便一点……”
他转身离开，声音远去。
。
这次的修学旅行，是三天。
也就是说，我即将遭受两个晚上的蚊子攻击。
到了目的地，众人散开在规定范围内寻找地方搭帐篷。
几个相熟的人一队。
地方太大，我一望，最远的学生甚至看不到他的帐篷影子。
没问题么……老师……
茂密的丛林，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千代望望：“真是赏心悦目的风景呀。”
我抖抖帐篷：“真是养蚊子的好地方。”
野崎梅太郎仔仔细细地研究帐篷的框架。
千代在他旁边帮他，而我已经一骑绝尘，骨架什么的都弄好了。
千代：“乌子好厉害！”
我矜持点头：“谬赞。”
才说完，就感到胳膊一阵痒意，我面无表情地一拍，拍死个蚊子。
果然，涂了花露水仿佛没涂，就我这样，凭什么。
我就在一边拍蚊子一边搭帐篷中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