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真耸耸肩:“你来晚了啊,我早就把他们教训完了。”
狗卷棘刚才听到了那个男人昏迷前的话,皱眉。
乌子的弟弟,仿佛是个不会思考的疯狗,粗暴地围剿黑。帮总部,一点都不在乎分。部的报复。
本没有什么的,但他们的报复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乌子。
“你在想什么呢?”岸边悠真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的眼睛微眯。
在想你的愚蠢做法。
当然,是说不出来的。
悠真没有耐心,染血的棒球棒在地上转一圈,开心道:“不过刚好,我也想打你。”
如果是冷静下来的悠真,会躲避这次注定失败的战斗——就像上次遇见那三个咒术师时的那样,但鲜血的气味让他彻底迷失。
狗卷棘盯着他,还有闲心想:跟乌子长得有点像……就不打脸好了。
悠真冲过来,棒球棒在地上划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瞪大疯狂的黑眸染着嗜血的意味。
狗卷棘不紧不慢地拉下衣领,嘴边蛇目纹浮动:“[别动]”
糟了!岸边悠真停住,棒球棒摔落在地。
这就是咒言师么……言即诅咒。
悠真眼睁睁看着狗卷棘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头打字,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你这样做,乌子会有很多麻烦。
悠真:“哈,我当然会保护好她,要你管!你还不如想想怎么在咒灵面前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狗卷棘面不改色,继续打字。
——那就没办法了,我会阻止你。
“有趣,你要怎么阻止我?”悠真嘲讽道,又继续说,“你的黑纹也超级丑,舌头上还有吧,乌子姐姐不会被恶心到么?”
他本意是想讽刺狗卷棘,没想到狗卷棘闻言反而认真地打下一段字。
——不会,乌子还舔过。啊,当然,只给你姐姐舔。
悠真:“……”
悠真暴怒:“神经病啊!?你脑子被饭团糊住了么!”
“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无能狂怒而已。
。
我出院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今天狗卷棘没有来医院,估计是有任务吧。
本来我应该是在病床上睡觉或者看电视的,但是……
。
“啊。”在屋里画漫画的野崎梅太郎突然出声。
在桌子边涂色的佐仓千代吓一跳:“怎、怎么了么野崎君?”
野崎梅太郎沉默片刻,盯着稿纸缓慢说道:“上次帮乌子那家伙买了后街女孩演唱会的门票,日期好像就是今天。”
千代摆手笑道:“那又怎么样,乌子酱还在住院啊,虽然只是手臂伤了,但还不至于提前出院只为了看演唱会吧……吧……”
千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房间陷入静默。
千代:等下,还真的有可能啊啊啊
千代:“嗯……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提前出院也是可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我戴上鸭舌帽,回家艰难地换了一身衣服。
没问题,问过医生了,可以出院,注意不沾水不过度运动就行。
所以我果断提前一天出院,顺便发了几条出院短信给千代狗卷棘他们。
演唱会会非常拥挤,对我绑着纱布的手臂极其不利,我思索一番,决定动用金钱的力量——顺便一提,用的是我的小金库,这次一过估计就得少大半。
提前坐在前排观赏,不仅不挤,还额外获得了一次面见爱理酱十分钟的机会。
我:天降大喜.jpg
。
山本健太郎和他的两个兄弟,是同一个黑。道组织的流。氓。有一天,他们犯了错,以为会死的,结果组织老大一声令下……
把他们三个人送到国外做变性手术了。
从此山本健太郎不复存在,只余下爱理。
三个流。氓也不复存在,只余下地下偶像——后街女孩,团名“极道少女”。
山本健太郎:该死啊!(真。猛汉落泪)
今日演唱会开始的前三个小时,他们接到老大的通知,来到办公室。
“……”犬金组组长正抽着烟,一字胡平添几分威严,已经有些许白发冒出,沉默可怖的氛围。
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低头:“请问老大叫我们有什么吩咐!”
“呼——”一圈烟吐出,组长看向他们,“昨天晚上,千叶的一个黑。帮被捣毁,是我们组织的交好。”
山本健太郎瞬间遗忘偶像身份,像以前当手下的时候一样凌厉道:“需要解决他们么。”
“不用。”组长笑几声,“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看我赚钱,也想模仿弄个地下偶像,哼。”
三人中,双马尾可爱的少女千佳——本名杉原和哉严肃道:“那需要趁机赶尽杀绝么老大。”
“嗯……那就不是你们该管的了,现在你们只需要给我当偶像赚钱。”
三人:“……是。”
“只不过,昨天灭掉那个黑。帮的人……的亲戚今天交钱来看你们的演唱会,并且指名要爱理的十分钟见面。”
化名爱理的山本健太郎:“……需要我做什么吗老大。”
“讨好那个人。我有预感,灭掉黑。帮的人我们搭不上,但讨好那个人应该能得到些什么……”比如,拉近关系。
一个人灭掉一个组织,能力可怖,反正他们都以黑。帮交好的组织名义被那个人注意到了吧。
以防万一,不要树敌,要化敌为友。
这边健太郎暗自流宽带泪。
该死啊!变性也就算了,还要服侍一个男人么?!!
他下意识以为那个人是个男性。
所以当演唱会真正开启,健太郎唱歌跳舞的间隙,循着前排的座位号看过去。
健太郎:是……是一个超可爱的jk(高中女生)——!!!
。
我兴奋地一只手摇闪光棒,却莫名地对上台上的爱理酱的视线。
……怎么感觉她有点吃惊的样子,错觉么。
不过也超可爱啊。我没再想,高兴地继续摇应援棒。
演唱会结束,我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到了传说中爱理的化妆室。
“你好啊。”我笑着伸出手。
啊啊,近距离看的话,爱理酱更可爱了呢。我眨眨眼。
不愧是极道少女的c位。
爱理咽了咽,颤巍巍地伸手:“你好。”
“能,合照一张么?”我拿出手机,期待地看着爱理。
“……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我没发觉,兴冲冲调整到自拍模式,站到爱理旁边。
山本健太郎咬牙,额头冒出冷汗,但面上还是配合地露出可爱的少女微笑。
山本健太郎:……因为粉丝都是宅男的缘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一个少女粉。
我照完相就满足了,手机短信的声音。
【金枪鱼】:你现在在哪儿?
【无馅饭团】:上次演唱会的地方。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期间我要了签名,握手,爱理都一一满足。
“非常感谢乌子酱的喜欢,还请继续爱我哟。”山本健太郎下意识用了偶像日常结语。
我眼睛发亮的握住爱理的手:“当然!”
我喜滋滋地走出去。
山本健太郎抹汗,手机响了,接起,是老大恐怖的声音。
组长平静道:“你的讨好呢。”
山本立刻飙泪:“对不起!!!”
我走到走廊尽头,身后突然传来叫喊,回头,是一个栗色发的好看的少女急匆匆地跑过来。
我:“怎么了吗爱理?”
山本健太郎停下,紧张地手心出汗。
不,完成不了任务的话……老大的惩罚可是超级恐怖的啊!
我看着爱理小心地露出一个微笑:“不知道,乌子酱缺不缺一个好友呢。”
我:“?”
。
我走出去,在大街上慢走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
好像和偶像交换联系方式了……?我低头看好友列表上的“爱理酱”。
虽然没听懂爱理后面混乱的表达,但结果就是加好友了。
嗯……开心。
我收好手机,忍不住笑笑。
“大芥。”
我抬头,是狗卷棘。
我:“来的好快。”
狗卷棘:“木鱼花。”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臂纱布上——虽然被袖子挡住了。
我笑笑:“我问医生了,没事儿。”
不等他皱眉说什么木鱼花,我一把抱住他,高兴道:“那个啊那个啊,我跟爱理交换联系方式了哦!”
狗卷棘小心地扶住我的腰,闻言:“鲑鱼。”
最后要回去的时候,我是趴在狗卷棘的背上的。
路上无言。
我无聊地用一只手捏狗卷的头发,忽然想到什么:“咒言师说什么都是有强。制力的话,你现在能示范一个么?”
“……鲑鱼。”背着我的狗卷棘高领下闷闷的声音。
“你说你说。”我一脸兴奋地凑近。
狗卷棘紫眸一瞥,闪过笑意。
我耳朵只听到一句“[睡吧]”
脑子一昏,我直接原地入睡。
狗卷棘感觉到背上的人睡着了,笑笑,慢慢走到乌子的家。
拿我身上的钥匙开门很简单,狗卷棘背着我进门,在我快滑落的时候顺势放到床上。
糟糕,一不小心就进乌子的房间了。狗卷棘脱掉熟睡少女的鞋,拉好被子,想到。
他转身出去,余光却看见书桌上贴着的大头贴。
是爱心框的,还有那张金枪鱼框的。
狗卷棘默默看向金枪鱼的。
小小的照片上贴了一张白片,正好将金枪鱼给挡住。
狗卷棘眸子微弯,想了想,回身,拉开领子,在熟睡少女的脸上亲了一口。
真可爱啊,乌子。
第50章
“你知道有些商人的手段么。”
“不是一腔热血的一头扎进技术质量里。”
“不是利用聪明的头脑进行战略战。”
“是拔网线,是下毒,是绑架,是偷窥监视,暴露一切丑闻。”
我坐在咖啡店里,垂眸盯着杯中被勺子搅动旋转的咖啡,半晌,抬头,对面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只不过脸上有了皱纹,精致艳红的妆容,价值不菲的服装。
——岸边洺子。
我:“所以呢?你找我来是有什么话说?”
岸边洺子动动嘴唇,却没有声音。
我也没有贸然说话,视线瞥到一边。
岸边洺子,在和英一结婚几年后,离婚抛弃家庭回到家族。
与家族富裕相交换的,是洺子的自由,重新过上有钱的日子的结果,就是被安排联姻,生下岸边悠真。
她的丈夫只是入赘的工具,岸边家族真正需要的是后代。
所以,即使他被悠真杀死,也在本家知晓男人虐待悠真时的愤怒中轻描淡写的略过去,岸边洺子的生父——岸边司甚至称赞道:“没有一味地忍耐,而是反抗,是能成事的人。”
最后对悠真简直称得上是溺爱。
在千叶翻云覆雨,烂摊子一堆,都是本家处理。
她的父亲,真的是老糊涂了,岸边司自以为自己在施舍,等他妄想控制悠真,就是要被悠真反噬的时候。
记得在窒息的餐桌氛围上,岸边司宠爱地看着一边吃饭的悠真,摸摸他的黑发,忽然遗憾道:“洺子,如果你当初把乌子那孩子也带过来就好了。”
洺子一身冷汗。悠真黑黝黝仿佛黑夜的眼睛一转,微弯,没说什么。
“我远远地看过那孩子,出落得比洺子当年都要漂亮。”岸边司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牛排。
他想要的,是乌子的皮囊,联姻的价值。
洺子贪念富贵的生活,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早有预料,但此时此刻心跳得飞快。
他会对乌子做什么?
但洺子抬头,看向对面的悠真——有时候她都陌生这个孩子,母子的羁绊从未存在过。
悠真眼里一闪而过的东西让她放下心。
悠真不会让乌子出事的。
她生下了可爱的乌子,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再生下的孩子,仿佛是为了弥补这一点,悠真在她心里成了为乌子挡住本家的屏障。
她对不起悠真。
静谧的客厅,奢华的装潢,礼仪得体的一家人。
洺子细细咀嚼嘴里的牛排。
这里没有人爱他。
。
总而言之,洺子叫我来貌似是为了……她即将三婚的对象?
我轻抿咖啡:“嗯……有什么事吗?”
“我想……邀请你代表乌爱集团出席我的婚礼。”岸边洺子细细看着她女儿的脸,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嗯?我疑惑地看着她,昨天刚好老爸在短信里提了这回事,于是我答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