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并不是看见人跟上去打死就行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未免也太容易了。
实际上,秦寂每次偷袭之前,都要查看周围的情况,防备被目标发现的同时,还要注意其他敌人。
如果偷袭某一个人之后,被另一个人发现了尸体,那么所有敌人就会立刻变得警觉。
那个时候,偷袭的难度就会变得非常之高。
不能速战速决地话,妓·院外出的那些人赶了回来,情况则会变得更加危险。
一个不慎,就会被人瓮中捉鳖。
最终,秦寂和原衡打算分头行动。
对于秦寂来说,即使打不过,逃跑也相对容易。
而原衡虽然在格斗方面反应很快,逃跑速度却完全不能和秦寂相提并论。
所以秦寂打算自己潜入,让原衡在外面接应。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转眼就到了黑市开启的时间。
这天夜里,天空飘着小雪,秦寂和原衡顶着风雪,向着城东的方向走了。
“我留在这。”原衡抬头看了一眼废弃的高楼,说道。
这里原本是一栋现代化住宅,高度有十几层,从顶楼俯瞰妓院的布局,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以原衡的“射击专精”,在这个距离狙击几个人,还是很有把握的。
秦寂从系统背包里取出M98K,交给了原衡。
两人各自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就分开了。
这次外出,秦寂为了行动方便,连登山包也没有背。
她和原衡分开后,一个人轻手轻脚地往妓·院的方向去了。
眼下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
秦寂藏在建筑物的阴影里,看着一名士兵心满意足地递给了守门人两瓶烈酒,就走了出去。
那些被强行抓来当妓·女的女孩子,在这些人渣的眼里,就是两瓶烈酒而已。
秦寂手里的小刀小幅度地动了动,昭示着她蠢蠢欲动的杀心。
可惜今天的目标是妓·院,秦寂不能解决这个叛军,否则会节外生枝。
等这个叛军走远了,秦寂才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后门的守门人。
说起来可笑,这群叛军平时杀人不眨眼,作恶多端,到了这种地方,反而十分地要“脸面”,每次必然是从正门进入,后门离开——生怕别人看到他们变成了软脚虾。
后门除了一个守门人,负责平时收钱兼顾看门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秦寂此时已经站在了这家伙的身后。
她的小刀快速挥动,月光下,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瞬间收割了一条人命。
双手穿过那个守门人的腋下,秦寂趁着没有其他人出来,拖着他的尸体,把他暂时藏在了柴垛的后面。
白天的时候,这里自然藏不住人,不过夜里光线不好,不仔细看的话,恐怕也很难发现。
这里不像平民的住宅,窗户玻璃都被震碎,只能用木板封窗。
这里的窗户都透着昏黄的灯光,上面的玻璃擦得很干净。
然而这样干净明亮的地方,却被人用来做这样恶毒的勾当……
真是可惜。
秦寂偷偷从一扇窗户下面,露出两只眼睛,向里面张望。
一楼的走廊里,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防弹背心,腰上别着枪包,手里则拿着警棍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秦寂偷偷观察了半天,发现走廊有一个拐角。
差不多每过一分多钟,其中一个守卫就会就会和另一个守卫在拐角处碰面,然后各自向走廊不同的两个方向走去。
两人各自走到走廊尽头,就会原路折返,那个时候,才是守卫背对着秦寂的时候。
秦寂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贴着房子的墙壁,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圈。
这栋建筑的走廊只有一侧有房间,一楼一共是十二个房间,只不过有四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人,既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看起来应该是这些守卫的卧室。
其余八个房间里,有六个房间里是有男人的。
他们来做什么,不言而喻。
秦寂如果在走廊里刺杀一名守卫,那么另一名守卫必然会在折返的时候发现尸体。因为这两名守卫不是面对面,就是背对背,其中一个守卫背对着秦寂的时候,另一个也必然已经转过身,只要一转过拐角,就会向着秦寂的方向走来。
她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同时偷袭两个人。
但是以这栋房子下大上小的结构,上面两层的人应该会更少。
秦寂的眼睛转了转,决定从那几个空房间的方向,避开别人的视线往上爬,到二楼去看看。
妓·院的大门有两个人,房子正门有一个人守着,后门的那个被秦寂解决了,走廊里有两个人,加在一起一共是六个人。
也就是说,上面两层,加在一起应该最多有四个人。
秦寂通过一楼的阳台和外部的旧水管,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二楼的一个露天阳台。
她没有贸然翻上去,而是两只手扒着阳台栏杆的扶手,脚踩着阳台边缘,挂在阳台栏杆上,向阳台的方向偷看。
阳台上没有人,但却有一个木门以及一个窗户,里面的灯光打在阳台的地板上,可以让人看到内部有人走动的影子。
每过三十秒,就会有一个人影经过,不过秦寂观察地上的影子,发现并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两个男人。
又一次,当人影经过窗户之后,秦寂趁着没人的空档,快速翻进了阳台,半蹲着用小碎步,快速藏到了窗根底下。
贴着窗户下冰冷的墙壁,秦寂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今天黑市那边去了五个人,说要把那天的人抓住。最近营地突然折损了六个人,老大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到底是从哪来的,从前可没听说过有人敢杀咱们的人。”
这两个人说的话,已经宣布了他们的死期。
楼上只有这两个守卫,再没有其他人了。
这个消息让秦寂心中惊喜。
她大致观察了一下二楼的布局,确定二楼只有五个房间。
至于三楼……
秦寂猜测,那可能是这些人所说的“老大”的房间。
至于这人今天晚上有没有去谈生意,由于排班表里没有这号人,秦寂也无从得知。
二楼的房间只有一个亮着灯,其余房间应该不是没人,就是关着那些可怜的女人。
秦寂等了一小会儿,走廊里的两个人,突然有一个人提出要出去抽根烟。
她神色一凛,连忙躲在了门边。
那人一开门,门板就把秦寂挡在了后面。
秦寂轻轻一推门板,门板因为惯性,自己往回慢慢合拢。
前面的人正在低着头,用手掌挡着风,用打火机点烟。
突然,他感觉到脖子一凉。
疼痛感紧随而来,守卫迷茫地看着手里的香烟,不甘地倒了下去。
不远处,原衡正用六倍镜观察着秦寂的动向。
看到秦寂把尸体藏在了门后,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转动了两下脖子,缓解了一下因为瞄准而长时间不动的僵硬感。
紧接着,他就从六倍镜里,看见秦寂从二楼阳台的门,摸进了走廊。
看房子里的情形,并没有人发现这一异常。
房子里,秦寂又一次成功偷袭,解决了走廊里的另一个守卫,把他藏进了一个空房间。
冷漠地瞥了一眼唯一亮灯的房间之后,秦寂决定先去三楼看看。
反正这里的“客人”短时间内不可能因为守卫不在,就以为有人闯了进来,还是先去确认三楼有没有人更重要。
秦寂沿着楼梯上了三楼,发现三楼是一个装修不错的套房,应该是专门给这家妓·院的经营者使用的。
“染了梅毒的妓·女?您为什么会——”
秦寂贴在门边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另一个人语气十分蛮横。
“可是……这拉法加到处都是大人物,我这样的小生意人,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说话的应该是妓·院的老板。
“你应该能猜出我的计划,就别让我直说了吧?事成之后,你还怕在拉法加没有后台吗?城西赌场一直压你们一头,别告诉我你不想把他们踩到泥里去。”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妓·院老板说道:“一楼有一个漂亮女人,您也明白,在这种地方,漂亮可不是好事,她身上有您需要的东西。只是今天这事,我并不知情。”
听懂了他的暗示,那人立刻说道:“我今天临时起意,看上了那个女人,非要带回去,楼下的守卫可不敢拦我。”
说完,秦寂就听见了门里的脚步声。
她的眼睛转了转,忍不住计上心来。
这么好的机会,今夜倒是不妨将计就计。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寂连忙藏进了其他房间,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过了一会儿,楼梯口传来了军靴踩踏楼梯的声音。
那个和妓·院老板谈生意的军官已经下楼去了。
眼下秦寂所处的房间是一个办公用的书房,刚才那两人谈话的地方,应该是茶室。
不得不说,这群人渣活得还挺讲究。
秦寂在书房里搜索了一番,发现在书房的墙壁上,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暗门。
她用□□试了试,发现并不难打开,难的是,里面还有一个保险箱。
没有钥匙和密码,这种保险箱是打不开的。
秦寂的开·锁器只能打开普通的锁。
不过如果有应急钥匙,那么没有密码,只用两把钥匙也是可以打开保险箱的。
这两把钥匙肯定在妓·院老板的身上。
这种习惯了黑吃黑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重要的东西放在别人那里的。
她必须得拿到钥匙,否则今晚就算白来了。
原本她还想着,或许可以留那个妓·院老板一命,让他和叛军狗咬狗。
然而钥匙的事,让她明白这个人非死不可。
秦寂知道,为了避嫌,妓·院老板短时间内不会下楼。
她回到二楼,从尸体上找出一把匕首,拿在了手里,躲在二楼唯一的“客人”所在的房间门后,等着这家伙从里面出来。
过了一刻钟左右,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打开了门,身上披着外套,手上则在慢吞吞地系着皮带。
秦寂听见里面女人的哭声,眼神又冷了一分,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等到那人走到楼梯拐角,她才突然细声细气地说道:“大哥,您看我行吗?”
她低着头,声如蚊呐,好像自己就是这里的妓·女似的,“再接不到生意,守卫大哥会打我的。”
秦寂的头顶出现了一声让人作呕的笑声,“行啊,只要你——”
叛军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把匕首就插在他的心脏上,秦寂用尽全力捂住他的嘴巴,无声地说道:“你也配?”
叛军不甘心地倒下了,任由秦寂将他的尸体拖到了走廊中央。
原本被藏在空房间的尸体也被迅速拖了出来,秦寂将两具尸体摆在一起,做出两人同归于尽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确定二楼不会再有人阻止她的计划,秦寂才回到三楼,准备对妓·院老板动手。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身体不由往楼梯口的阴影处一躲。
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从餐厅里走了出去,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秦寂速度飞快地跟上了他,不等他开门,就手起刀落,豁开了这家伙的喉咙。
妓·院老板倒在血泊里,抽搐了几下就停止了呼吸。
翻动尸体的时候,秦寂的个人面板上就多了一个buff。
「正义之刃(正义的利刃虽迟但到,你击杀了黑妓·院头目,让被迫出卖身体的女人重获自由,正义感使你如有神助):攻击力+50,持续时间120h。」
秦寂的手顿了顿。
有了这个buff,是不是说明她这次可以不用一直东躲西藏了?
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原因无他,她的身材一看就是个女人,这个特点在这个暴力横行的副本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因为男人天生在武力方面就占据优势,这就导致通过暴力解决问题的女人在战争年代异常少见。
如果今天闯进来的是个男人,也许横冲直撞的跑出去,仅仅依靠男人的身份,别人也很难查到他的头上。
然而如果跑出去的是秦寂,任何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意识到她是个女人。
整个拉法加武力值和她相当的女人,想必并不会有很多。
更何况她还想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推到那名叛军军官的头上呢!
秦寂在妓·院老板的身上翻出了保险箱钥匙,又在卧室的一个锁住的抽屉里找到了应急钥匙,于是一秒也没多耽搁,就冲进了书房里的暗室,打开了保险箱。
保险箱里有几个珠宝盒,刚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晃了一下秦寂的眼睛。
一颗纯净的绿宝石,镶嵌在白金戒指上,保守估计有五克拉。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珠宝盒里装着几条成色非常好的珍珠项链和一个黄金与碎钻制成的胸针。
这些东西在和平年代绝对都是可以世代相传的宝贝。
秦寂估算了一下它们的价值,即使是黑市的奸商,应该也会把它们算成四十颗一克拉钻石。
因为那颗五克拉的宝石,可不能单纯的当做五个一克拉钻石,而是要乘以一定的倍数才行。
这么一来,秦寂手里就相当于有了五十颗,偷渡的费用已经凑齐了三分之一。
即使最终反抗军没能取得胜利,只要秦寂没有在叛军面前暴露自己,偷渡也不失为一条后路。
拿到了财物之后,秦寂就从二楼的阳台翻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行动。
刚一落地,她就迅速潜行到了后门的位置。
那两个守卫还没有发现楼上的异常,依旧在尽职尽责地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