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他抽烟和喝酒时。
他跟妓/女**,向往大海,从不为岸上的人停留。他抽烟的时候喜欢眯着眼睛,棕金色的头发卷曲。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而他迷人的碧绿色的眼眸就藏在朦胧的雾气之中。
他喝酒时,性感的喉结会随之滚动,嘴角残留的液体散发着**的味道,让人不禁想要俯身品尝。
就这样,露露西抱着欣赏的想法,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注视着兰波约的一举一动。
兰波约目光望着窗外喧嚣的人群,久久没有听到露露西的话,这才慢悠悠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孩。
他想要打发走对方,主动出声问道:“有事吗?”也许是今晚他的心情很好,也许是他手中的酒发挥了作用。总之兰波约声音低醇,语气听上去并不算坏。
露露西听到这句话后还诧异了两秒,毕竟这可比他们上一次的相遇好太多了。当时兰波约可是冷笑着叫自己滚呢。
露露西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忆过去的事情,一边动作懒散地掀开兜帽,俯下身直视兰波约那双碧绿的眼眸。
当他们两人离得很近了,露露西才出声询问说:“你想谈恋爱吗?”
在其他人眼中,这一幕便是任性胆大妄为的女孩,不知深浅的跑进鱼龙混杂的酒馆,向一个风流浪子告白。
兰波约和他身边所有人都愣住了,下一刻,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兰波约。
在一片嘲笑中,露露西也随之笑了。她并没有感到难堪和羞愤,眼中甚至还有一丝释然和笑意。她弯了弯眼睛,缓缓起身,对兰波约说:“你不愿意是吗?”
看起来,只要兰波约出言拒绝,她就会自觉转身离开,并不会纠缠。
奇怪,这个行为古怪的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兰波约有些疑惑的想。
像这样天真的小姑娘,他不知道遇见了多少个,但那些女孩都羞怯不安,只要自己稍稍流露出拒绝的意味,她们就会颤抖着身躯落下泪来,然后抹着眼泪跑开。
可露露西就像是一个异类。她看起来只是例行惯例的一问,被兰波约无声的拒绝后半点不见失落尴尬,反而坦荡荡地征求对方意见。
但更为诡异的,是兰波约自己。
当他看着那个女孩缓慢起身,准备离开时,他嘴角的笑慢慢那收敛,心脏开始剧烈蹦跳。
他总觉得如果自己此刻不做点什么,他就会失去错过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他强忍着坐在椅子上,但当露露西转身时,他忍不住了。
他在心底咒骂了声,然后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舔了舔唇开口询问说:“你会抽烟吗?”话一说出口,兰波约便松了口气,他克制不住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绪,却又不愿意顺着这股情绪同意和眼前这个一看就非常奇怪的女孩在一起。
他想,让她知难而退好了。
于是顺理成章的,兰波约提出要求说:“现在学吧,我兜里有烟。”在他的想象中,从来没有考虑过露露西会抽烟的事实。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当露露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时,她用一种兰波约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对方。她抛弃了自己刚才想要离开的决定,而是问道:“我学会了你就答应我吗?”
被她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兰波约眼中的戏谑一点点褪去。露露西也没有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答案,她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说:“我会啊。”
她再次俯身,动作不急不慢地抽走了那根被兰波约对方含在嘴中的烟,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沿着烟上的印迹,漫不经心的放在自己嘴中。
她对着兰波约吐了口烟雾,白色的雾混杂着空气中常年不散的酒香味,尼古丁也变得醉人起来。
露露西微微歪头,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摆向一侧。她斗篷内是紧致的衣服,懒懒地说:“我改变主意了。谈恋爱太费时间了。”
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急,慢悠悠地抽完了整根烟后,才挑眉对兰波约说:“做吗?”她嗓音细腻,神情慵懒又迷人得紧。
兰波约怔怔地看着露露西的动作,指尖动了动想要抽烟,可却发现自己身上最后一根烟已经被面前这个女人拿走了。
他埋头笑了,喝了口小麦酒,擦去留在嘴角的酒水,声音性感地说:“好啊。”
……
窗外灯火通明,整座城的人都在纵情狂欢。楼下的半精灵在欢声歌唱,屋内的露露西和兰波约在缠绵亲吻。
半精灵用数万年前的语言,唱着异常古老的情歌。几乎很少有人能听懂它嘴中的语言,但所有人都觉得很好听。
伴随着温柔的情歌,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跳舞,节日的气息传遍了特温斯莱城镇。
楼上,不大不小的木屋内。
露露西懒散地躺在床上,一手托腮,看着站在床前的兰波约。她白皙的指尖夹着一根缓慢燃烧的烟。床上,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置着一瓶黄色的小麦酒。
露露西听着温柔的情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脱衣的兰波约。对方嘴里也闲闲地叼着一根烟,黄色的短发垂落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
兰波约漫不经心地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精壮的腹腰,双腿又长又直。
露露西看着看着,忽然埋首手臂,低声笑了起来。床上躺着的女孩笑时,正在动作的兰波约掀起眼眸睨了眼她,随后也跟着勾了勾唇,笑容慵懒又性感。
当一切开始时,感受着起伏,露露西嘴唇阖动,也跟着窗外的精灵开始唱歌。
她眯着眼睛,声音很小,因为一些动作,声音断断续续的,像一只温柔的猫在哼唧撒娇。她鬓角有汗水,指尖夹着一根快燃到尽头的烟。
她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古老的,仅存在于几万年前的情歌,在某一个时刻,忽然睁开眼,眼神迷离地盯着身上的兰波约。
她小声哼唧,半撒娇半指使地要求道:“我要喝酒。”
兰波约听着女孩嘟嘟囔囔的话语,看了眼对方后停下动作。他骂了句脏话,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他一手撑着,一手拿过床上的酒,在露露西的注视下,自己喝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喉结蜿蜒而下。
露露西微微瘪着嘴,用一种有点可怜又有点埋怨的眼神看着恶作剧的兰波约。
兰波约面对少女无声的控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猛地俯下身,将嘴中的酒全部渡给了对方。
两人唇齿交缠,缱绻又性感。这间不算大的木屋内满是烟雾还有酒香,窗外是喧嚣沸腾的人群,她们安静的就像是隔离在外的另一个世界。
兰波约看着小口小口吞咽酒水的少女,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对方柔软的唇瓣,然后顺势慢慢品尝对方唇边和脸颊的酒水。
他嗓音低哑又性感,喉结滚动,温柔地询问少女:“醉了吗?”露露西乖巧躺倒在床上,没有回答。
庆祝的节日持续了七天。
露露西和兰波约在这座城市中度过了七天,就像是末日狂欢,他们在这件屋子里做/爱、喝酒、抽烟、唱歌。
情到浓时,兰波约也曾贴着露露西的耳畔,用性感又沙哑的声音说着不知是抱怨还是告白的话语:“我原本以为我会死在海上,现在却觉得我会死在你脚边。”
露露西去抢他指尖的烟,嘻嘻哈哈地说:“你不是船长吗?所以还是死在海上吧,那样更像一个英雄。”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死在我身边的话,你也是英雄,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英雄。”
兰波约真是爱惨了这样的露露西,他用力地吻她,恨不得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他和她一起死于一场海啸,一场爆炸,让彼此的生命终结在这一刻。
亲吻过后,兰波约尤不解气,只好问露露西为什么来招惹自己,又为什么不负责任。
露露西躺在兰波约怀中,大约是仅剩不多的良心作祟,她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因为我答应了要跟你殉情,所以这辈子就来找你了。但船长注定是大海的情人,我不可以跟海洋抢男人的。”
兰波约被她的歪理气笑了,抽了根烟后两个人又……来了一回。
七天后,庆祝结束的时候,街道外的吵闹人群散去,只留下满地的酒水和彩纸。兰波约乘船出海,露露西也启程出发。
他们两个人,一人驶向无尽的大海,一人独身前往陆地,向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那间房间和他们来时一样干净。
兰波约没有问露露西还会不会回来,他心知肚明结局,更不会自取其辱地去问对方还能不能再相遇。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情场浪子兰波约栽在了那天出现在酒馆的神秘少女手中。事实上,在遇见露露西之前,兰波约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痴情又愚蠢。
兰波约再也不肯回特温斯莱城了。
他依然同女人嬉笑,却不会跟他们上床。所有人都说他浪子回头了,兰波约对此总是笑着不发一言。他剩余的生命都在海上漂泊,始终不肯踏上陆地。
他按照既定的命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船长。
每到季节时,他会拜托船员或者朋友替自己带一束玫瑰,然后默默放在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时,兰波约面朝上躺在潮湿的床铺上。他注视着瓶桌上的玫瑰,脑海浮现出很久之前自己和少女的对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会死在海上,或者是你的脚下。”
“听上去都还不错。”
“如果死在这片海洋,那我是个船长,如果死在你身边,那我可以做你的爱人。”
如果不能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情人,那么至少我还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船长。
第32章
离开特温斯洛城镇后。露露西还是没有顺着混沌与混乱之主拿给她的羊皮纸去寻找下一条鱼。
因为鱼塘塘主有一点点累了,她开始陷入一种心无波动的状况。露露西因为获得了托拜厄斯和特温斯莱的爱后, 自身的神力在逐渐恢复。
虽然变化的并不多, 但改变却是确实存在的。露露西现在已经能听见绿腹鬼蛛偶尔的一两句话了, 要知道绿腹鬼蛛属于时间造物, 它的低语便是时间的低语。
露露西决定短时间内不谈恋爱了。她试着稳定神格,试探着看能不能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露露西总觉得自己丢失记忆的原因并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只有当她神力恢复或者受到刺激时,才能恢复部分记忆。
露露西怀疑自己的记忆是被人封印了。但现在混乱与混沌之主不在身边,露露西也没人可以求证, 她也不敢随便召唤破碎之地的同事,害怕又出现像阿诺索思曼那种办公室恋情惨案。
露露西现在只想好好梳理自己的神力, 然后把记忆恢复, 这样她就不用每天战战兢兢害怕撩到自己的前男友和旧情人头上, 然后当场暴毙。
于是露露西随便再特温斯莱附近找了个森林,住了下来。恢复神格的同时还能顺便旅个游度个假。
——
几个月后。
“今天天气真好啊,适合吃烧烤。”露露西带着自己的小宠物在林间小径中散步时,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如是感慨道。
绿腹鬼蛛向主人投去鄙夷的一瞥, 想吃烧烤就直说嘛, 干嘛要对着这种天气说这种虚伪的假话。
面对脚边自家宠物鄙夷的目光,露露西神情平静地说:“你尝过蜘蛛肉吗?”绿腹鬼蛛傻傻地看着露露西。它什么都没听懂,就是感觉冷飕飕的, 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大概是天气都看不下去了。
就在露露西不动声色威胁自家宠物的下一秒, 天边划过一道惊人的闪电, 声音震耳欲聋。很快的,就在露露西和绿腹鬼蛛呆呆望着天空的同时,豆大的雨珠劈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掉落在重重叠叠的树叶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阴云密布,四周的温度低了下来,冷的有些刺骨。
森林中居住了数不清的怪物,阴雨天是他们最喜欢的天气。怪物出来觅食了。
绿腹鬼蛛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八只硕大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家主人,示意对方该回家了。
露露西毫无压力地耸耸肩。她瞬间改变主意,懒懒地说:“好吧,我们明天再吃。”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变得越来越大,露露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白色蕾丝伞,慢吞吞地撑在自己的头顶。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雨水成珠落下的声音。晶莹透明的水珠不断从绿色的枝叶上滑落掉到地面,水声滴滴答答,跟时钟指针摇摆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露露西安静地站在天地间,独自欣赏着这片景色。也许是触手可及的透明水珠让她回忆起自己的前男友了。
于是雨中的少女仰望淅淅沥沥的雨水,浅浅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开始想他了。”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的谁,总之是前男友之一就对了。
绿腹鬼蛛悄悄翻了个白眼,暗道又来了又来了。自从搬到森林中来,主人可能是太无聊了,总是喜欢在散步的时候缅怀自己逝去的爱情。
按照往日的规矩,接下来露露西就会落下晶莹的泪水,为自己曾经的爱人吟诵一首不知道从哪里东拼西凑抄来诗句。
绿腹鬼蛛觉得主人大概是要在这里憋疯了。它一边等待露露西接下来的表演,一边暗暗想着如果主人疯了自己该怎么办,蜘蛛肉是什么意思。
露露西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她开始例行惯例的表演。没办法这破地方啥都没有,她不能谈恋爱,整天只能熬制魔药为自己梳理神力,其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而她都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了!
就在露露西低下头,眼睫上晶莹透明的泪水将落欲落的那一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类似于人类的惨叫。
正准备缅怀爱情的露露西僵住了,眼眶中闪烁的泪花瞬间憋了回去。她有一点生气,怎么今天自己说什么话都被人拆台呢。
而露露西唯一的听众,也就是绿腹鬼蛛好奇地向声音来源处投去了一瞥。绿腹鬼蛛看看主人,又看看森林深处,它看热闹的天性和对主人的喜爱两相对抗,绿腹鬼蛛纠结极了。
但幸好的是它有八只眼睛。于是绿腹鬼蛛最前端的两只眼睛仍然专注地盯着自家主人,但另外六只眼睛转啊转,转啊转,最终整齐划一地落到了惨叫声音来源的地方。
它的动作悄咪咪的,自认为□□无缝,却全部落到了露露西眼中。露露西一边鄙夷自己的宠物,一边忍不住也悄悄竖起了耳朵。没办法,这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平时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来点八卦,露露西觉得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