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开闲渔/我的以物换物系统通现代[六零]——柚苏
时间:2021-05-01 09:49:40

  又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听上去轻轻软软的,说不出的可爱。
  
  他们应该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明显防着人,可即使如此,还是会习惯性的朝人散发出善意。
  叫完之后,俩人不约而同的冲她露出了一个怯怯的笑。
  
  看得姜晓菱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2.  第 2 章   投奔
 
  姜晓菱转头看向奶奶:“我小姑的孩子?我小姑不是很早以前就没了吗?”
  虽然她后来从母亲那里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可这时候的她,应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听了这话,姜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子又蓄满了泪。
  
  可不等她开口,外面再次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姜母徐寒梅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妈,你和晓菱在里面说什么呢?饭好了,出来吃饭吧,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听到儿媳妇的声音,姜老太太再次坐直了身子。
  她朝姜晓菱挥了挥手:“你出去吃饭。别把你表弟表妹来的事儿跟他们说,特别是小河!”
  
  “那你们呢?奶,你不吃饭,弟弟妹妹也不吃?”姜晓菱站在那里动也没动,张口问道。
  
  姜老太太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眼睛却看向了两个一看就饿了不知道多久的孩子。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你妈盛一大碗饭,给我放门口。”
  
  是了,上辈子就是这样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被放进屋的人由妈妈变成了自己。
  
  姜晓菱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时,目光中终于带出了压抑不住的郁气。
  
  如果说当初的事儿妈妈有错,那更大的错却在奶奶身上。
  正是她那时的一意孤行,才让事情最终走向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奶,你这是准备把这事一直瞒着了?你觉得瞒得住?”她语气平静的问道。
  音调里却带出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愤意。
  
  姜老太太不觉一愣。
  抬眼看向自己养了十七年的孙女。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这个孙女一向是乖巧听话的,像今天这样和她一而再再而三对着干的情况,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可她也知道孙女是好意。
  
  她佯装凶恶的瞪了姜晓菱一眼。
  “不瞒着怎么办?小河才几岁,他要出去乱说,那不是给家里惹祸端嘛?
  反正你们马上就走了,等你们走了事情就简单了。”
  
  她说着,又不耐烦的指了指门口:“哎呀,你赶紧出去,别让你妈再喊了。记得照我说的话去做就行。”
  
  姜晓菱看了她一眼,二话没说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不等姜老太太反应过来,就伸手将妈妈给拽了进来。
  不仅如此,还对着院子喊了一嗓子:“小河,过来!”
  
  “你!”
  姜老太太怎么也没有想到孙女会和她对着干,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时间甚至都忘了阻止。
  
  待她终于反应过来,要去关门的时候,徐寒梅已经走进了屋,并且惊讶的问出了声:“妈,这是谁家的娃娃,怎么躲在你房间里呀?”
  
  与此同时,小河也从外面颠颠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出锅的馒头。
  
  姜老太太只觉得一股子气从心口直冲脑门,顶得她脑壳一窜一窜的疼。
  疼得她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用手一下一下捶着胸口,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婆婆这个样子,徐寒梅吓坏了,快走两步就要去扶,却被姜老太太一把推开。
  被迁怒后,她一脸的失措,只得将目光转向女儿,眼神里写满了问询。
  
  姜晓菱用手指了指更深的缩在了角落里的两个双胞胎,冲妈妈和弟弟解释道:“奶奶说他们俩是小姑的孩子。小姑和姑父都没了,他们就来投奔外家了。”
  
  “你小姑的孩子?!”徐寒梅一愣的不敢置信。
  很显然,此刻的她如同曾经的姜晓菱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眼看着事情是遮掩不住了,姜老太太索性放弃了挣扎。
  她并没有回答儿媳妇的疑问,而是亲自走过去将两个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对他们说:“这是你们舅妈,那个是你们表哥小河,快叫人。”
  俩孩子顺着外婆的意,乖巧的站起身,先是冲着徐寒梅糯糯的喊了一声:“舅妈。”
  然后看着小河,喊了一声:“小河哥哥。”
  
  俩孩子实在是太招人疼了。
  原本就年龄小,又一看就是遭了大罪的。
  加上因为是双生的缘故,不管干什么,行为举止,语气神态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让人越看越从心底里怜惜。
  
  还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徐寒梅,被这一声舅妈叫得不知道怎么就红了眼眶。
  也顾不得去询问了,答应了一声,就连忙走过去就将俩孩子全都拉到跟前打量,还伸手在他们脏兮兮的头发上抚了抚。
  
  嘴里一个劲儿地嘀咕:“真是作孽啊!这么小的孩子,这是糟了多少罪啊?乖乖们饿了吧?舅妈给你们拿吃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小河已经从她身后把自己手里攥着的馒头递了过来:“你们吃。”
  
  看到这样的情景,姜老太太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肩膀也挎了下来。
  
  她一把挡住了孙子递过来的馒头,然后冲儿媳交待道:“先给他们弄点水洗洗,看看有什么替换衣服没,给他们拿两套。洗过之后再吃饭。”
  
  徐寒梅答应了一声,朝女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
  一出门,徐寒梅就攥住了女儿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气很是紧张。
  
  姜晓菱明白母亲此时的心情。
  在屋里看着孩子,自然越看越心软,可一出门,心智就恢复了。
  
  在这样的年月,家里忽然多了两个来投奔的亲戚,还是那种要被藏起来的,绝非好事。
  会给家里带来什么样的祸端,谁也不好说。
  
  妈妈担心是必然的。
  
  她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手臂,用手指了指厨房,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同时加快了脚步。
  
  “……奶还没来得及跟我细说你就敲门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好。
  不过我觉得可能姑姑,姑父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不然哪儿有两个人一起遇难的?
  还能未卜先知的在遇难前给闺女,儿子找好出路?”
  姜晓菱将之前和奶奶的对话都和妈妈说了一遍,末了还说了自己的想法。
  
  徐寒梅一边烧水,一边赞同的点了点头。
  然后忧愁的望向女儿:“晓菱啊,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
  
  徐寒梅原本就是个不爱管事的。
  以前男人在家听男人的,男人去了外地上班,就听婆婆的。
  后来因为困难时期生儿子伤了身体,那更是连出门都少了。
  除了隔三差五去街道上领点糊纸盒,折烟盒的活计贴补一下家用,恨不得一年都出不了巷子一次。
  
  所以,忽然遇到这样的事儿,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带着走。”姜晓菱不假思索的答道:“把他们和奶奶都带上。”
  
  “带着走?”徐寒梅有点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要不,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姜晓菱看向妈妈:“妈,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奶奶为什么不跟咱们走的原因吗?她肯定一直知道姑姑没死,这是怕咱们都走了,万一姑姑回来,再也没有家了。她要留在家里等姑姑呢!现在姑姑没了,她没牵挂了,还留下来做什么呢?”
  
  听了女儿的话,徐寒梅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
  虽然她确实很害怕,害怕小姑子留下的这一对儿女会给家里带来大麻烦。
  
  可晓菱的话却让她一下子就想通了——
  不带着走还能怎么样呢?
  
  把他们和婆婆留在老家?
  不说他们老的老,小的小,留下来自己都不放心。
  单说,真这样的话,自己见到了男人要怎么说?
  
  到时候他要是问:“咱妈呢?”
  自己说什么?
  说……怕引祸端,所以把老太太和俩孩子留老家没带着?
  
  那估计,男人现场都得跟自己疯!
  
  想到这儿,徐寒梅只觉得内心一阵深深的无力。
  她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晓菱啊,那咱怎么带着啊?到时候车来了,周围邻居肯定要来家里告别。到时候看到那俩小的,可要怎么解释啊?”
  
  姜晓菱沉默了。
  
  关于这一点她其实已经想了很多年。
  
  当年事情发生以后,她就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能够回到当初,到时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摆脱灾祸?
  
  再后来家里发生了很多变故。
  
  特别是父死母亡之后,她和男人如浮萍般无依无靠,举步维艰,甚至连生孩子的时候,身边都没有一个家人看顾。
  每到这些时候,她都会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多个心眼,把奶奶关着的那扇门砸开?
  
  她一遍遍想,如果能够重新回到那时候,回到奶奶没死之前该多好啊!
  如果能够回去,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保一家平安离开。
  
  在一次次反复复盘之后,她自然早就想好了妥帖的办法。
  
  只是,现在她没法立刻就跟妈妈说。
  
  
 
 
 
 
3.  第 3 章   同走
 
  将两个孩子清洗干净,徐寒梅又特意多炒了一个菜,全家人一起吃了饭。
  饭后,时间还早。可姜老太太还是是将三个孩子全都撵到了床上睡觉。
  只留下姜晓菱和她还有儿媳妇一起重新回堂屋坐下。
  
  老太太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对儿媳还有孙女说道:“这是宁宁他们带过来的,你们也看看吧。”
  
  听了奶奶这话,姜晓菱和母亲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就是小姑托孤的遗书了。
  她默不作声的走过去,将信拿过来,和母亲一起看了起来。
  
  在信里,小姑说她当年被土匪抓到山上,几次寻死不成,二当家的看她可怜,就把她给救了。
  然后两个人一起藏到了深山里。
  
  也亏得他们命好,逃出去没有多久,县里的剿匪大队就上了山,把那个土匪窝全给歼灭了。
  至此后,他们两口子就在深山的寨子里安了家。
  本以为可以就这么过一生的,可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人给认出了。
  
  原来,她嫁的那个男人在加入土匪之前是国军的军官,后来是在抗日的时候受了伤,滞留在山里养伤的时候被土匪发现,迫不得已才进了匪窝。
  
  而现在,寨子里来了插队的知青,其中有人是从他老家那里来的,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并且还向县里写了告发信,说他是国军当年撤退时,滞留在国内的特-务。
  
  那知青以为自己这样做是立了大功,洋洋得意之下喝了几口酒就在借住的人家炫耀。
  却不知道,小姑两口子在寨子里十几年,本本分分,人缘相当的好。
  知青的酒还没醒,那边姑姑两口子就已经被人报了信。
  
  小姑在信里说,其实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是有准备的。
  毕竟他们并没有与世隔绝,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知道。
  男人的身份,永远如一块巨石般悬在他们头顶。
  这么些年,提心吊胆的,躲也躲累了。
  他们知道,知青的信一发出去,他们再无任何翻转的机会。
  所以决定放弃。
  只希望在发现他们死了之后,那些人能不再追究,能够给孩子们留一条活路。
  小姑解释说,  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和家里联系,就是怕万一有一天身份被揭穿,给家里添麻烦。请妈妈一定要原谅他们。
  
  最后,小姑还写道,他们在临死之前会留一份和子女还有家里脱离关系的证明,但求母亲能够帮他们保住这点血脉。
  
  这封信的后面还附了一张纸,上面是俩孩子父族的族谱,以及他们的大名:凤佑宁,凤筱美。
  
  看完这封信,姜晓菱和妈妈两个人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小姑信字里行间中所透露出的那种绝望和祈求,让她们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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