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清穿)——映在月光里
时间:2021-05-02 08:01:33

  云瑶很想干脆扯跟眼睫毛直接吊死,前辈子她分不清东南西北,重活一辈子还是分不清!
  眼见一切都功亏一篑,她心里焦急万分,最后竟真急得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看着胤禛:“爷,妾身估摸着是病得太厉害,脑子里都塞满了浆糊,记错了命运大仙说的话。
  他说的是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让妾身每天与日同在,好驱散头顶经久不散的黑雾。”
  胤禛实在是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手虚点着她半天,方叹道:“你!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我知道你先前受了委屈,也惩罚了福晋。以后有爷护着,任谁也不敢再轻慢欺负了你去。”
  云瑶心渐渐沉下去,她在乎的不是轻慢欺负,也不是他的宠爱。她一个格格,连说合离都没资格,更别妄想偷跑出去。估计还没有跑出北京,就被抓了回来悄悄处置了,以免丢了爱新觉罗家的脸。
  胤禛见她眼眸中是说不出的失望,心竟也跟着一酸,软了语气道:“天一天热过一天,估摸着不久汗阿玛就会搬到畅春园去,府里也要跟着搬过去。
  既然如此,不如你先搬去畅春园旁边的庄子住吧,先把身子养好,瞧你脸上都瘦得只剩下一双眼睛了,等我得空了就骑马过来看你。”
  云瑶一颗心又活了过来,既然出去了,再回来可就不容易了啊。虽然她有些遗憾不能远避承德,康熙每年都会到畅春园避暑,前后也不过大约一个月时间,总比一年十二个月在府里与人斗得乌烟瘴气的好。
  她喜得眉眼弯弯,不要脸乱拍胤禛的马屁,“爷真好,都是妾身先前着了相,爷才是妾身的命运大仙。”
  她眼珠子一转,笑得更灿烂了,“爷,妾身还有个小小小小的请求。”
  胤禛见到她脸上久未的笑容,心情跟着大好,痛快地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替你去办。”
  云瑶语气轻快,笑盈盈地道:“不是要求是请求,妾身身边没有了大丫鬟,再说妾身也没什么本事,平时吧,身边还是须得有个老成点的姑姑指点着,以防妾身总惹出乱子来,要让爷给妾身善后。
  先前妾身见过了姚姑姑,妾身想这不是现成的好帮手吗,妾身想把她叫到身边来,她曾是御前的管事姑姑,定会教导好妾身的规矩。”
  胤禛点点头道:“她是镶蓝汉军旗人,旗里的奴才伺候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值得你说这么长一大通,明儿个差人去说一声便是。你用过点心没有,饿不饿?”
  云瑶自不会去与他争辩什么天经地经,中午她装病没有吃几口,她暗自懊恼,早知道他会这么爽快答应,她还装什么啊。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说道:“还没有用过呢,妾身让花儿去厨房里提。爷你也饿了吧,也早些回去用些点心吧。”
  胤禛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斜着她道:“好啊你,河都没过呢,就急着把桥拆了,就这么不耐烦见到我,要赶我走了?”
  云瑶神情讪讪,陪着小意道:“妾身不是见到爷忙着么,爷最近新得了格格,辛苦种...着呢。”
  胤禛霎时气得脸都青了,怒道:“你哪里听说爷得了格格需要辛苦了,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着什么!我看你不是脑子里塞满了浆糊,你脑子里是塞满了糠,猪脑子也比你机灵!我昨晚歇在了前院,这些日子忙着要再次去寻畿甸,哪里......”
  他越说越气,觉得越描越黑,干脆闭上了嘴,脸色黑沉如锅底。云瑶嘿嘿干笑,心中却不断腹诽,你不辛苦种黄瓜籽,那乾隆那个喜欢到处打补丁的大猪蹄子是哪里来的?
  “爷,都是妾身的错,你大人大量不要与妾身计较。妾身是一心为爷着想,因为妾身这里晚上不吃燕窝粥,吃的是些银耳炖莲子或银耳红枣汤,怕爷不喜欢吃这些,才让你去别处用。”
  胤禛的神色缓和了些,瞬间脸色又一沉道:“怎么不吃燕窝了,莫非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又阳奉阴违克扣了你的吃食?”
  云瑶懒得跟他解释,只说道:“爷,没有人克扣妾身的吃食,只是妾身更喜欢银耳的味道而已。”
  胤禛这才作罢,斜着她道:“爷给你好的,你还不稀得领情,也只有你成天作怪。以后去了庄子,别只管着疯,把溪里的鱼虾都祸害光了,我差些可靠的人手去庄子里,也能看着你一二。”
  云瑶心里哀嚎,这换个地方看管,牢头还是不换啊。不过她也只能乐观地想,就当是有了得力护卫了。她想到庄子,眼睛一亮道:“爷,庄子是叫圆明园吗?”
  胤禛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圆明园,哪里来的圆明园,是开府时汗阿玛赐给我的庄子绮春圆,就在畅春园附近,夏天住着也方便去澹宁居做事。”
  原来这时候还没圆明园啊,云瑶先前也没在意畅春园周围庄子乱七八糟的名字。想到那千古名园,她心中激动无比,又有了新的目标!
  以后她云瑶,誓要好好活着,住进后世毁于侵略者之手,只存在画册里,恢弘壮丽的圆明园!
 
 
第31章 无
  云瑶头天晚上就开始睡不着, 开始急着收拾去绮春园的行李,说是收拾,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除了自己带来的点私房银子,最多还是几间旧里衣。
  刚刚进府时候,针线房赶出来了几身衣衫, 可她病了一场全部大了,空荡荡挂在身上, 最后不得不拿去修改。最后兴许是针线房太忙,只改了两身出来, 好让她能换着穿。
  她看着自己小小的随身包袱,这真是应了初进府的情形, 空荡荡来, 空荡荡去。
  天才微亮,姚姑姑就上了门, 云瑶看着她手里也只拿着个小小的包袱皮,不由得也抿嘴笑了起来。两人就要这么赤手空拳闯天涯了,她心中豪情顿生。
  姚姑姑眼睛亮晶晶的, 笑着道:“四爷差人来给我家递消息, 我当时差点儿没哭出来。我那是乐的,额涅也差点儿哭了, 不过我知道一半是害怕, 一半是心疼。哈哈哈她还在打算着把我送进佟家远房亲戚家生儿子, 好换银子花呢。”
  云瑶不怕姚家, 有胤禛这么尊大佛镇着,他们根本不敢也不可能上门来找事,笑着道:“用过早饭没有, 先坐吧,爷说今儿个他不用上朝,要跟着一起去庄子,我们等一会他。”
  姚姑姑顿了下,见花儿离得远,对云瑶使了个眼色道:“这些人都要带去?”
  云瑶摇了摇头,笑着眨了眨眼睛道:“还得回来呢,总得留人守着院子。”
  姚姑姑心下了然,放下了包袱就开始摩拳擦掌,“我早起在胡同口买了馒头吃了,不饿。你的东西都收拾好没有,我来帮你收拾。”
  云瑶拉着她,笑着指了指矮塌上的包袱,姚姑姑顺着看过去,见那包袱比自己的也大不了多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还没有她出宫时的东西多呢。
  两人说了没几句,胤禛就来了,他身后跟着脸色还苍白着的福晋,云瑶心里一咯噔,不知道她上门来是为了何意,只得压着心中的疑惑,上前恭敬福了福身。
  姚姑姑也忙着上前见礼,胤禛只打量了她几眼,叮嘱道:“以后得好好当差,伺候好你云主子。”
  福晋倒是话多了几句,紧绷着脸对姚姑姑训话:“你以前在御前当过管事姑姑,规矩上自不用我多说,只是茶叶房的事与伺候主子有所不同,你还得虚心多学着些,别怠慢了主子。”
  姚姑姑立即恭敬福身应是,云瑶听得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趁着胤禛看不见,偷偷对姚姑姑呲牙一笑。她忍俊不禁,忙垂头忍着笑走开了。
  云瑶心里微松,以前两人可是上下级的关系,这一下调了个顺序。虽然她们早就商议好,这下福晋又横插一脚,还板着脸先来了个下马威敲打人,心里怕姚姑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还好她神情坦荡没有在意。
  胤禛背着手扫视了一圈屋子,见到矮塌上的包袱愣了下,蹙眉道:“都收拾好了,怎么就这么点东西?”
  福晋呆了一瞬,忙抢先跟着道:“可要仔细些,别贪图便利,拉下了再回府来拿,一来一往也费功夫。”
  云瑶不想戳穿福晋,更不耐烦与她呆在一起,笑盈盈地道:“就简单收拾了下,庄子里反正什么都有呢。”
  胤禛神色稍缓道:“庄子里倒是什么都不缺,若是需要什么,再差人回府来说一声,送过去也方便。走吧,等会日头该更烈了。”
  福晋的脸色变了变,却识相没有再开口。云瑶见她吃瘪心里畅快了些,她早已按捺不住,就等着胤禛这句话呢,忙招呼姚姑姑一起出了门。
  福晋也跟在后面,一路随行出了大门。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马车边已经站着几个人在等。
  最前面站着的年轻女子,身着丁香色旗装,身形苗条,细眉细眼,脸色苍白,看上去羸弱我见犹怜,犹如一颗小小的紫丁花。几人见到他们前来,上前福身见礼。
  胤禛看了一眼云瑶道:“宋格格也跟你一起去,她出了月子身子一直不好,屋子里不宜摆放冰盆,去了庄子里凉快些也能睡个好觉。”
  云瑶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福晋撑着病体也要来相送,就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她只在最初的刹那有些难过,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庄子都是胤禛的,他要安排谁住进去,她哪里有置喙的余地,忙笑道:“多些人倒热闹些,只要宋格格不嫌弃就好。”
  宋格格说话声音轻柔,犹如微风拂面,“怎能嫌弃云妹妹。”
  云瑶笑了笑,胤禛已经站在了前面的马车前等着,招呼她道:“快上车吧,等下太阳该出来了。”
  她回头看了眼尚在晨曦中的府邸大门,如同上次黄昏进府时那般潜伏着,依旧巍峨雄壮。
  云瑶没有再停留上了马车,胤禛跟着上了车后,马车就缓缓动了起来。他掸了掸衣衫下摆,见她偏着脑袋似乎在偷瞧外面,笑着道:“就那么想看热闹?”
  云瑶回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期盼:“外面的吆喝声挺好玩,妾身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景呢。”
  胤禛轻笑,俯身过去将车帘拉开了条缝,“看吧,不过当心些,外面人多眼杂。”
  云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现在她是他后宅之人,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她将这些有碍心情的话抛在耳后,贪婪地看着外面鲜活的北京城。
  挑着担子的小贩来回吆喝叫卖,铺子的伙计忙着招呼客人,手上提着鸟笼的旗人大爷,踱着步子走到门口,伙计忙点头哈腰迎了上去。
  也有穿着短打的苦力,与身着长袍的人一同蹲在街边,一手拿着焦圈,一手捧着豆汁碗,呲溜吃得香甜无比,她瞧着鼻子里仿佛闻到了豆汁那股特别的味道,只觉得臭不可闻,忙抬手捂嘴挡住了。
  云瑶看得目不转睛,寻着后世熟悉的街景,直看到眼眶酸涩,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相似之处,直到出了右安门,她才收回了视线。
  胤禛见她神色怏怏,以为她看不到热闹失落,笑着问道:“真这么喜欢?”
  云瑶立刻打起了精神,打蛇随棍上问道:“喜欢呀,以后妾身能出来逛逛吗?”
  胤禛斜着她道:“这有什么难的,等我空着了,带着你去便是。”
  云瑶有些淡淡的失望,她还想着能随意走在街头,买买吃吃看看呢,不过能出来放放风,很快就心满意足起来,不再为得不到的东西去纠结。
  她心头一转,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说道:“爷,妾身寻思着吧,福晋管着府里的这么一大摊子事,平时都忙得脚不沾地,妾身哪好一次次来麻烦她。
  以后的月例,干脆就一次性领个一年半载的,也替福晋省点事,爷觉得这样好不好?”
  胤禛无语至极,斜睨着她道:“瞧你那点子小心思,就惦记着银子。什么一年半载的,等天气稍微转凉就要随圣驾去木兰围场,到时候一起回府,前后不过两三个月功夫,哪能缺了你的月例。”
  云瑶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她就是小人之心,福晋表面端庄大方,心眼可比她小多了,还见不得人好,她一去庄子,就跟把宋格格塞了来膈应她。
  她才不相信福晋以后不会克扣月例,到时候一次次回府来跟讨饭般去要钱,还不如干脆一次性领多些,也少受点气。
  她出宫时康熙把罚没的银子还了回来,再加上御前众人凑的,还有魏珠身边的银子全部给了她。就是不在府里领月例,她省着点花也能用好些年,手上有钱心里也不至于太慌。
  云瑶在御前当差做奴才时,几乎没有为银子操心过,现在成了主子,反倒还得一个大钱都要算着花。
  她心里郁闷不已,甚至在睡不着时,还盘算着若是缺了钱,与姚姑姑两人乔装打扮一翻,偷偷去做茶叶生意。依着她们两人对茶叶的了解,在大清可以说是顶级辩茶高手,绝对没有人能糊弄了她们去。
  不期然听到木兰围场,云瑶顿时如遭雷劈,她听到这个地方身上就开始隐隐作痛。想扯出笑,直到脸酸疼都笑不出来,直把胤禛看得低头闷着乐,咳了咳道:“今年我不随圣驾前去,要留在京城当差。”
  原来是胤禛在唬她,云瑶一下子长长舒了口气,抚着胸口道:“不瞒爷说,这辈子妾身都怕了木兰围场。打得浑身是伤不说,好不容易得了个御前巴图鲁的封赏,可在手中还没有捂热和,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听起来好像做梦,以为那不过是场传说呢。”
  胤禛又好笑又好气,瞪着她道:“你少说风凉话啊,我难道会贪了你的赏赐不成,我瞧着你倒是不安好心,拿着御赐东西想去做坏事。真是小心眼子,李格格也禁足了这么久,出来后也没有见到再来招惹你,怎么你就又记上了?”
  他停顿了片刻,神色黯淡了下来,又苦口婆心地道:“宋氏没了孩子,心里一直有心结解不开,福晋一番好心,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再加上你活泼爽朗,见着你也能心胸开阔些。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那毕竟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当时我比她还要难受百倍,可我毕竟是男人,总不能一直拘泥着这些不放。”
  说实在的,云瑶知道他没了孩子心情不好,可她实在无法感同身受,主要是她与宋格格不熟,也没有见过孩子,就像听到遥远的八卦,除了附和几句,嘴里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宋格格那样柔弱,要是一不小心来个晕倒病了,她可解释不清楚,远离还来不及呢。
  云瑶更觉得冤枉,她压根没有想到李格格,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被解除了禁足,不想与胤禛争辩这个问题,靠着车厢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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