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除空间主人,闲杂人等不可进入,后果自负!
陈仙贝陷入了沉思中,以为他也是看到了那一行字,便不说话了,这个空间果然大有玄机,只是任务⑤是什么,她还不清楚,想跟他讨论一下,但看他的脸色发青,她想他应该也什么不知道,既然都不知道,那也没什么必要讨论。
“嗯。”她点了下头。
他脸色的确不太好,他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应该是想警告他,不准在她的地盘撒野,这种他不该来的地方,他想都不想要,这年头警告也这样温和了吗?不对,这哪是温和,这样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着最平淡的话,背地里的意思却这样,那才是最狠毒的,果然人不可貌相,他闭了闭眼睛,想要幻想一下她的原形是什么样的。
听说人形越是美,原形就越可怕。
这样想,他就不会被她蒙蔽了。
“对了,你要我拿锄头进来做什么?”陈仙贝看着时间不够了,又问了他一句。
不是你让我拿进来的吗?
啊??
他隐忍着说道:“之前柱子上有字,说让我锄草,锄头由空间主人提供,这是任务①来着,好像是这样。”
空间主人这四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就是想告诉她:不要再伪装了,我已经看穿你了,别装无辜ok?
任务①是这样吗?
那离任务⑤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是让你锄草吗?”她没看到,那这个任务应该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的。”
眼看着陈仙贝脸色比较认真严肃,他也不作声了。
现在只希望她良心发现,快快放他出去,他看她也没表现出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想来她应该发现了,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陈仙贝想了想,点了下头,看向他,“那你就照它说的做吧。”
这是个空间,其中玄机跟发布任务也有关系,直到这里的一些地方都解锁,才能看清全貌。
只有他能看到任务,那就代表这件事只能他去做。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让他去锄草。
让他锄草。
锄草。
这就是折磨他的开始吗?
这女妖精她没有心!
第7章 007. “我龙傲天必报此仇”。……
下一秒,陈仙贝在空间里凭空消失。
男人气急败坏了一通,终于把自己折腾累了,再抬头,柱子上有着倒计时,提醒他还剩一天左右的时间。
他发了狠,这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发泄心头的怒气。
捡起一颗石头,在地面上准备写类似于“我封砚必报此仇”幼稚的句子,男人就是封砚,他知道自己出了车祸,昏迷前还感觉到腿部传来一阵剧痛,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时候是很清楚的,至少在昏迷之前,车上的保护很给力到位,就算他受伤,多半也是轻伤,绝对不算严重,可为什么他醒来后,不仅没有躺在医院,反而被困在了这鬼地方?
再看看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别说是流血骨折,皮肤上一道口子也没有,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他镇定下来,最后得出了是自己的魂魄被困住这一结论。
封砚现在只能无能狂怒,想写下这句子挑衅女妖精,但在写名字时,还是怂了。
最后呈现在地面上的是“我龙傲天必报此仇”。
他看了看一旁的锄头,又看了周围的杂草,将“必报此仇”改成“到此一游”。
希望女妖精看在他这个人脾气还不错、还这么卑微的份上,放了他。
他躺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咬牙拿起锄头,开始锄草。
不管怎么说,既然有这么个鬼任务,没有心的女妖精也让他锄草,他最好还是完成比较好。也许她现在看着还好说话,但一言不合就把人抓进这鸟地方来的能是什么好妖精?
潜意识里,封砚并不愿意把她当成是女鬼。
非要在女鬼跟女妖精中选一个的话,那还是选妖精吧。
于是,在没有弄清楚她究竟是什么物种之前,他决定把她当成迷惑人心的妖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人还是要能屈能伸。
他开始奋力提起锄头锄草。
*
陈仙贝醒来时,发现被她放在床边的锄头不见了。
她捏了捏鼻梁,这段时间,她的人生中真是发生了太多离奇古怪的事了。
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比较出名的空间文。
陈仙贝的个人履历放在名媛圈里也不比别人逊色,从幼儿园开始,她读的就是贵族式的学院,接受的也是双语教育,英语对她而言,就跟母语一般熟练,除了学习上的日常教育,家中长辈还根据她的喜好,让她学了不少特长,十七岁那一年就考上了国外排行前列的名校,毕业以后回到国内,原本她是要进去公司担任比较重要的职位,但姑姑觉得,公司现在各方元老都在因为利益僵持,她这时候进来,并不合适,便让她挂个闲职。
太太外交,听起来似乎只是吃饭喝茶之类的活动,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她还没订婚之前,以她的年龄,根本没办法进去真正的太太圈,因为她还太小了,在那些长辈心里,她还是个孩子,订婚之后就不一样了,她可以跟着江夫人跟长辈们打交道,积攒经验跟人脉,这些长辈们,手中也握有不少商业资源,关键时刻,这些无形的交情也会成为一种财富。
豪门太太,其实也是一种职业,而且并不是那么轻松。
陈仙贝的人生中,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谁也挑不出错来,因此,她还真没看过多少闲书,这小说一开始她还没看进去,等到下午时分,才勉强分清楚了小说中空间的用处。
坦白说,有这么一个空间,她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是一种面对未知事物的畏惧。
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她的,有什么用处以及,里面为什么还有个陌生男人?
正在她入神时,芳芳敲门而入,提醒她:“小姐,温太太那边问您有没有空,想约您共进晚餐。”
陈仙贝一顿,手指正好停留在电子书上。
她设置书签,关好电子书后,点头道:“回复那边,我有空。”
温家跟江家是世交,温嘉树温总是江柏尧的发小死党,也因为这一层关系,温嘉树的妻子柏芸跟她会经常约着逛街做美容。
不过,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陈仙贝就忍不住试探江柏尧身边的人。
试探他们知不知道江柏尧有别的情况。
她骨子里并不是那样温和,毕竟是被陈家娇养着长大,小时候也是任性娇纵,如果身边的人知道江柏尧心有所属,还装聋作哑的来应付她,背地里是同情还是取笑,她光是想想,都忍不住发冷。她会迁怒,迁怒每一个知道内情,却不告诉她的人。是的,别人是没有义务,别人也许是有苦衷,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除了姑姑以外,没人知道她对江柏尧生了怀疑之心。
她像往常一样梳妆打扮,跟柏芸约在常去的一家法式餐厅。
柏芸见陈仙贝的脸色不如之前那样红润,以为她也在为江柏尧担忧,刚入座便劝道:“江家的事,你也不要太过操心,一切都有柏尧,我听嘉树说,柏尧心里是有数的,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亏得他临危不乱,还能游刃有余的去处理那些琐碎小事。”
陈仙贝微微一笑,铺好餐巾,“是吗?”
她并不是那么会伪装自己。
这提起江柏尧时,她无法像从前那样关心。
柏芸也没有想太多,又笑道:“就是你们订婚周年纪念日可惜了,不过你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多的是纪念日要过。”
陈仙贝闻言,忽地愣住。
一辈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其实还没有确定江柏尧究竟是不是那本小说中的男主,也不确定他跟蒋萱究竟有没有私情,但她心里已经自动的,将一辈子这个可能给删除了。那个梦境给她带来的影响太大了。
“柏芸,你跟温总在一起多少年了?”陈仙贝突然问道。
实际上,陈仙贝对别人的事情并没有那样感兴趣。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柏芸问起这个问题。
柏芸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等服务员送来红酒时,她才看向坐在对面的陈仙贝,笑道:“今年是十年了。”
陈仙贝表面感慨,“竟然十年了吗?以前就听说过,你们俩感情很好,现在跟你接触后,才发现你们比传言中更好。”
柏芸并不是豪门圈的大小姐。
她的身世背景,至今在饭局背后,都会被人悄悄提起。
跟非富即贵的大小姐们相比,她甚至是贫困清寒的,当初温嘉树为了娶柏芸,一度差点跟家里断绝关系,他死扛着非卿不娶,最后背着长辈跟她偷偷领了证,温父温母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两年,柏芸无比温顺,今年年初生下孩子后,终于得到了温夫人的认可。
说起柏芸的家世背景,陈仙贝就想到蒋萱。
柏芸的爸爸是温父的司机,妈妈也在温家帮厨,也因为如此,柏芸跟温嘉树从小就认识,谁也没想到,柏芸竟然真的能嫁进温家,成为温太太。
都说柏芸心机深,手段厉害,圈内也不是没有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但能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如鱼似水的,还只有她一个。
柏芸听了陈仙贝的话,低头抿唇一笑,她才生了孩子,面容却越发红润,想来在温家也过得不错。
“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陈仙贝话锋一转,面露隐隐的羡慕,“你们是自由恋爱,又是彼此的初恋,温总肯定是把你放在心上的,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社会废除了封建时代那一套,先辈们提倡自由恋爱,也许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自由恋爱的感情基础,可能会更稳固,也更好。”
柏芸诧异地看她,转念一想,记起江柏尧的冷淡性子,心里有了数,看来陈仙贝是在“抱怨”未婚夫对她不冷不热。
“我跟柏尧也认识很久了,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但他真的挺在意你的。”柏芸安慰她。
这一套话,陈仙贝之前听得多了。
这次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低头去切牛排时,有意无意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别人。”
她的神情控制得恰到好处,并不是怀疑,也不是试探,只是女朋友对男朋友那一点无伤大雅的“不满”。
柏芸听了这话,扑哧一笑:“怎么可能,他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妻,难道去喜欢别人?”
陈仙贝注意着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也许柏芸藏得很深,也许她看人太浅,但这一刻,她看得出来,柏芸没说谎话。
可是,问题来了。
如果江柏尧真的跟蒋萱有什么的话,温嘉树这个死党难道不知道?如果温嘉树知道,那么柏芸肯定也知道。
现在柏芸根本不像是知情的模样,除了她掩藏太深这个可能以外,便是江柏尧藏得太深了。
深到至交好友都不知道。
这倒是有可能,也只有这样,她以及她背后的陈家才会被蒙蔽双眼。
陈仙贝攥紧了刀叉,笑得更是温婉:“谁又说得好呢。”
第8章 008. 他迟早要完。
晚餐中途,柏芸接到了丈夫打来的电话。
她看着正垂着眼眸专心切牛排的陈仙贝,眉开眼笑的,“还说柏尧不把你放在心上,这不,刚他跟嘉树在一起,听到我说你跟我在一起,他就要过来接你。”
陈仙贝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江柏尧,但她也不能拦着他过来,神情复杂地点了下头。
没多久后,江柏尧跟温嘉树一起来了。
他一身西装革履,气质清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边眼镜,他面容冷峻,周身气场极强,他身旁身后跟着的人似乎也成了衬托。
很快地,他的视线落在了陈仙贝身上,却还是没笑,也没有别的表情。
柏芸习惯了,温嘉树也习惯了。
那件事之前的陈仙贝也要习惯了。
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他们也入座,江柏尧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陈仙贝身旁,他沉声问她:“吃饱了?”
陈仙贝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麻木地应了:“嗯。”
江柏尧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那我送你回家?”
“你有空吗?”陈仙贝目光平静地跟他对视,“如果你忙,我可以自己回家。”
陈家不是没有司机。
回家的路,她也不一定非得让人送。
江柏尧顿了一顿,“当然有空。”
陈仙贝这话,除了柏芸以外,江柏尧跟温嘉树都不会觉得哪里怪异。她一直这样善解人意,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女人更为了解女人,柏芸看了陈仙贝一眼,不知怎的,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了。
难道是介意江柏尧冷淡吗,或者说是,有人在追求陈仙贝?
这倒是有可能。
在很多人眼中,陈仙贝跟江柏尧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柏芸私心里也很羡慕陈仙贝,因为在这一段婚姻中,陈仙贝不需要太用心的去经营,就能坐稳江太太这个位置,这便是门当户对。
陈仙贝的个人条件摆在这里,即便她成为江柏尧的未婚妻,也不会缺人追求。
女孩子就是这样,倘若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也就罢了,不然有现成的参照物进行对比,江柏尧一直这样冷淡,谁受得了呢?他生性冷淡,他的个性是个性,难道别人的个性就是迁就吗?
目送着江柏尧跟陈仙贝离开后,柏芸才小声地对温嘉树说:“你跟柏尧关系好,还是劝劝他,未婚妻是要呵护的。”
温嘉树诧异地,“怎么突然这么说?”
柏芸挽着他的手,“女人的直觉,你信吗,我觉得仙贝对柏尧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