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快点啊,你不是可以保我安全的吗?你快点送我回去,我要呼吸不过来了!”江皖心里不断跟系统对话。
[我,我是可以保你安全的,在员工遇到危险时,系统有权限电击对员工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人呜呜呜。]系统也紧张得要哭了下来,它也还是在实习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我!日!
电击个屁!江皖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知道没办法后,江皖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身后的人应该就是外面那群人所要搜查的目标,江皖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那群人赶紧走。
他们所藏的这个洞很小很隐蔽,从石头上看根本看不到,只有走到刚才她藏身的那个位置才能看见洞口。
大概过了半分钟,江皖慢慢察觉到头顶上有动静,她猜想应该是有人爬到石头上来了。身后的人有点不放心她,将江皖嘴巴捂得更紧。
“二子,你那边有人吗?”远处传来了一声问话。
二子站在石头上,这石头离地面有点高,他就趴下身体,往下面望了望,没发现有什么人,于是起身喊道:“我这边没有!”
“那还真是奇怪了,这徐达是属耗子的,居然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溜走?”那个问话的人说道,“没找到就赶紧回去禀告吴王,让吴王定夺。”
“是!”
听完,洞里的江皖松了一口气,他们要是还不走她就真的要被掐死了。
过了一会儿,江皖脖子上的力度渐渐松了下来,她稍微动了一下,就觉着脖子后头突然一阵冰凉凉。
“慢慢爬出去,别耍花招。”徐达手上拿着小刀。
江皖连忙点头,“我一定听话,绝对不耍花招。”她怎么敢耍花招,胳膊还被拽着呢!
江皖废了老鼻子劲儿才爬出洞,到了地面上。那个徐达倒是很轻松,拉着她一下就跳了上来。
到了这个时候,江皖才看到这位的脸。
他的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再仔细跟他对视,江皖不过一秒就别过了眼,他的眼神极其犀利,完全不敢与他对视。江皖从前一直不懂什么叫煞气,今天就觉得这就是煞气!江皖敢肯定这人手上一定杀过很多人,指不定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等等,战场?徐达?
江皖瞬间想起来,这人该不会就是那个明朝开国第一功臣,明中山王徐达吧?
我的个老天爷,是了,她想起来了,1367年,徐达打的就是张士诚!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地?”徐达的刀还停留在江皖的脖子上。
江皖丝毫不敢动,“我,我叫江皖,我是不小心来到这山上的。”
徐达手上的刀又贴近了江皖脖子,“不小心?”
“对的对的,那边有一条小路,我就是从那条小路上的山顶,然后另一侧下的山,结果就碰到了您。我可以发誓,我跟那些人真的不熟。”江皖也没有骗徐达,山顶的另一侧是真的有条小路,不过那也是在阿林的时空中。系统之前说过,这是平行世界,所以这个时空也应该是有一条小路的。
“那那条小路通向哪里?”徐达又问道。
“扬,扬州城西门”江皖小心说道。
“哦?”徐达心里略微有些激动,若是能通到西门那还真是能节省不少时间,不说三天,五天内恐怕他们大军就能拿下扬州城。
顿时眯起眼睛扫了一眼江皖,江皖吓了个哆嗦,心想不会吧,她都说出这么重要的信息了不会还要杀她吧?
“起来,带我去那条小路。”徐达拉起江皖,手上还紧抓着江皖的胳膊,示意她前进。
江皖无法,只能又爬上山。想想就恨不得抽当时要下山的自己一巴掌,不对,是抽为了十万元跑到元朝来的自己一巴掌!
在这上山的路上,江皖也不需要木棍了,每当她实在走不动时,徐达就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上山。
终于,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了山顶。江皖引着他走进那条小路。
徐达看着这条路,眼睛眯了起来,盯了江皖一眼。江皖顿时心里毛毛的,不会只要杀她灭口吧,还是得赶紧跑路!
“就是这里了,你沿着这条路走,然后绕过山谷,就可以到达西门。”江皖一边说道,一边寻着机会逃跑。
徐达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江皖到一棵树下,从树上摘下一根藤蔓,将江皖绑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再度拎着她说道:
“哼,我不信你,你这女人惯会撒谎,你说你是从这条路上山的,可是这条路上就根本没有行人走过的痕迹!你得随我回军营,明天亲自领着我们走一趟,若你是骗我的,我一定把你活剐咯!”徐达满脸狐疑的看着江皖,恶狠狠的说道。
活剐!
江皖惊恐得立刻不断点头,“我绝对不骗你!”
徐达见江皖还算乖觉,脸色就放缓了些。
虽说在回去的途中还是押着江皖,但好歹也放慢了速度,没有像上山一样,一路拎着她。
不过,江皖突然想起来,刚刚徐达是认出她的性别了?
“您知道,我不是个男的?”江皖瞅他脸色还行,于是弱弱问道。
“嗤,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第27章 江皖带路 “喊你去带路。”徐一水答道……
晚上,夜色如水。九月已入秋,吹来的风中没了热意,反而带了丝清凉。天上悬挂着一钩弯月,繁星点点绕在月亮旁。
一片还算平整的平原上,聚集着一顶顶的帐篷,帐篷外有几堆火堆,不少士兵都围坐在火堆旁。
火堆并不是士兵们拿来取暖,而是用作烤肉烤饼子的。当士兵们驻扎着休息时,他们也会进山打点野物或下河捞点鱼。更有运气好的时候,在军营里就能抓出个野兔来,然后士兵们配上特意留在睡觉前填肚子的面饼,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
有些士兵没肉没饼的,便也坐在边上,闻着那肉味儿,也算是犒劳犒劳自个的肚子了。
江皖就坐在大帐外的草堆边上,听着一群人在那侃大山。
这个说“哎,我出来那年我婆娘刚好怀上了,也不晓得生男生女,长成啥样?我们家里穷,只怕孩子也养不了多好。”
那个说“前年的时候我倒是路过了家里,可惜回得太晚了,我爹在我回去前一年就死了。狗奶奶的,我那弟弟就是个畜生。那年乡里歉收,我爹就是被活生生饿死的!”
有的人家中令人羡慕,有的人则令人唏嘘。但贫困、战乱、疫病永远是他们口中的主题。
她读过这一段的历史,元朝覆灭,明朝定国,朝代的交替在后世中或许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这其中承载着不知多少人的生命。
江皖是傍晚时分到的军营,徐达也没有说把她关在哪里,只将她往大帐门旁一放,然后让两个看门的士兵盯着她。
先前刚到军营的时候,江皖看着徐达离去,都要兴奋得叫出声来,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于是心底喊着系统带她回家,结果系统失联,要不是仓库里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她就真以为系统扔下她跑路了!
到了现在系统还是不知在什么地方。江皖从一开始的暴躁,到后来的麻木。真的,爱咋地咋地吧,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尽量不去想了,免得越想越生气,生气又伤肝,伤肝会得病,得病没人治!
江皖正昏昏欲睡着呢,大帐里边出来一个人。
“将军喊你进去。”那个人对江皖说道。
江皖惊醒,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进去。那可是个煞神,她能不徐达惹就尽量不惹徐达。
帐子里这会儿只有徐达一人,他换了身便服,看着杀气倒是没那么重了。
江皖进来后也没凑过去,慢慢往帐篷的旮旯角初移。主要是徐达这会儿正对着桌子上的沙盘图在那聚精会神的看,她怕自己一张嘴打断他的思路,会被送了小命。
徐达这会儿确实在研究江皖说的那条路,只不过对山谷之后的路段就看不太懂了。回来的时候他派了一个斥候去探路,这会儿还没回来,于是只能找江皖进来问问话。
这会儿他抬起头来,并未看到江皖,正想骂人呢,突然瞥见江皖正躲在帐子角落中,像鹌鹑一样。
“你,过来。”徐达眉头微皱,看着江皖说道。
江皖察觉到徐达没啥耐心,于是赶紧跑了过去,即使心里一堆的骂娘话,脸上依旧装得恭敬无比。
“将军有什么吩咐吗?”江皖笑道。
徐达看江皖脸上笑得僵硬,说道“怎么,还想跑?”
“没有没有”江皖连忙摆手,“将军这方乃是正义之师,我呆着安心极了,怎么会想跑呢。”
“哼,正义之师?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徐达被她这么一说,手上的笔放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当然,你们干得是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事!”江皖满脸真诚的夸道。
“哈哈哈哈”徐达都被逗笑了,“可是我现在打的可不是蒙古人,而是张士诚,这样,你还认为我们是个正义之师?”
徐达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着,神情看似随意,可眼睛却紧盯着江皖。
江皖被看得寒毛直竖,“是,是啊。你们是”江皖突然不知该怎么编了,你家老朱是抢皇位的,人家张士诚也是抢皇位的,这就跟正义无关了。此刻看的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啊。你们两方都是汉人,那正义或是不正义的这种话还让人怎么说啊。
不过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江皖还有有点急智的,立马奉承道:“你们是正义的光,打张士诚也是因为要把这光照耀在扬州的土地上!扬州的人民已经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中盼望你们多时了,就等着将军您的军队去解救他们呢!”
徐达从前总看不惯人家拍马屁,可还别说,这拍马屁也是个需要技术的活,江皖这女人虽然胆小如鼠爱撒谎,但这夸起人来还真他妈好听。
“看来你是个扬州人啊,要不怎会知道扬州人民的生活是水深火热的呢。”徐达被她夸的脸上都带了两分笑意,不过又迅速问道“你家干的是什么营生,还有何亲人?”
江皖脸上笑容一滞,怎么办,她这次的身世还没编出来呢!
“怎么了,这些不方便说吗?”徐达问道,语气虽然随意,但江皖看他眼神又变了。
她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人的面孔怎么能随意切换!
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立马又冒了出来,她立马现编道:“我,我小的时候被拐子拐了,不知家在哪,六岁的时候被一个老绣娘收养,三年前,那老绣娘也死了,小绣庄也被人占了,我现在就独身一人生活。”
徐达听了冷哼一声,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江皖连忙补充道:“真的,我去那山上就是看看有没有栀子花的,您知道吗,栀子花是可以染出黄色的布,我打算用这布卖钱重新开小绣庄。”
栀子花确实能染布,她刷视频的时候见到过,染出来还怪漂亮的呢。
徐达听到这,抬起头看她,说:“你若是明日能带着我军到扬州西门,别说一个小绣庄,便是十个大绣庄我都可以给你。”
江皖一听,不大信,别说给她十个大绣庄,这人能不取她小命她就烧香拜佛了。
徐达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的性命与我有何用?我只要扬州城罢了。我虽非良善之人,但也绝不滥杀。更何况如今你在我手上,你又是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想让你带路,方法可不止利诱一个!”
江皖一听头皮都发麻了,确实,除了利诱,饿她几顿、抽她几鞭,她都会立马带路的。
好家伙,这么看来,徐达现在确实没有要她小命的念头。
既然没打算要她命,那她是不是能苟一苟事业?十个大绣庄,能做出多少个绣品啊!
江皖眼睛都亮了,她记着朱元璋上台后就会发布“悉命复衣冠如唐制”的命令,那么她一年后就可以拥有明制了?
“我带,我一定好好带。”江皖双眼真诚的点头,就差没举手发誓了。
徐达看她那样就撇撇嘴,心想江皖应该不会是别家的奸细,这脑子干不成奸细这活儿。
第二天,早上。
徐达亲卫徐一水奉命到江皖的帐子里喊人,他们昨天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了,那里确实有古道,不过走了一个多时辰后,路便被一条河给拦住了。斥候昨日是直接淌水过河的,但若是能走陆路,还是走陆路来的好。
徐一水当江皖是个男子,于是没什么顾忌的拍了拍她的被子。心想她还是很得将军看中的,要不然将军也不会让他独占一个帐篷。
“别吵我!”江皖闭上眼睛嘟喃道,她最烦睡觉的时候被人喊了。
徐一水多叫了两声,江皖干脆把头闷进被子里。
... ...
“江公子!起来了,将军有事找你。”徐一水大声喊道。
“将军,什么将军?”江皖脑袋懵了片刻,突然坐了起来,看着徐一水,“将军!”
她赶快起身。昨晚是和衣睡的,所以直接穿了个鞋子就跑了出去,对旁边的徐一水说:“将军喊我什么事儿?”
“喊你去带路。”徐一水答道。
是哦,她得去挣十间绣庄来着。
江皖到了没片刻,大军就出发了。
江皖觉着这古道应该是荒废了好多年了,道路上长满了野草,已经变得有些狭窄。
原本是江皖走前头的,但徐达看她走路东倒西歪,遇到虫子又一惊一乍,便直接让她走在后面,安排了四个士兵在她前头开路。
等江皖的脚都走得起泡后,那条拦路河也到了。
奇怪,当年没有这条河的啊,江皖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还有别的道路?”徐达走到江皖旁边问。
江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不敢看徐达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没,没有了。”
徐达看她这一副样子就来气,他又不是恶魔,怎么这个江皖就时时刻刻觉着他会杀了她呢。
于是没好气的对着江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