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去古镇一次就偷一次枝条,但就是没一根成活。
当有一次柳枝又烂了时,她终于受不了向老妈大哭,结果老妈就笑个不停,说“人家得是‘无心’,你是吗?”
无心?经过这件事后江皖觉着自己这辈子种柳枝都不可能无心了,怎么说呢,人的心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现在,小镇河边的柳树还活得好好的,和江皖小时后没多大区别。就是每棵柳树旁都多出了一个个路灯,倒映在河面上,照出了水面的涟漪。
江皖走过古桥、走过石板路,走了幽长的深巷和某位先贤的祖屋,走过万家灯火!这是她的家乡,也将是她事业扎根的地方。
今日天气好,坐在儿时常坐的亭子上,抬眼还能看到不少的星星。
突然,江皖一声轻笑,她知道她的店铺,她的汉服该叫什么了,
星汉灿烂!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汉服“始于黄帝,备于尧舜。中华民族传承了五千多年,数千年来无数的民族文化如同璀璨的星星一般,聚成灿烂的历史星河!她的汉服,便来于历史,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江皖拿出手机,输入星汉灿烂四字,系统就立马显示,
[员工江皖将汉服小店取名:星汉灿烂。]
[员工江皖将汉服品牌取名:星汉灿烂。]
[叮,恭喜01783员工江皖获得汉服品牌:星汉灿烂,奖励新店装修大礼包一份!]
江皖一听精神来了,马丹!干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个大礼包。
江皖点开01店铺,发现里边是她新店铺的三维图形,不管是屋子还是花草都分毫不差的复刻到图形里。
点开装修大礼包,发现里边显示的是:“古朴简约的大堂一楼、豪华内敛的雅间二楼、清幽雅致的店铺后院。”
?就这?
江皖一头雾水。
[这还不行?]
“不是,就这几句话吗?没有图片看看吗?”江皖无语的问。
[没有,全看运气,开出来什么就是什么。并且系统不会负责收回了哦,想要系统帮忙换就只能等下次开出大礼包。]
... ...
江皖认命的将系统给的装修礼包给装了上去,然后页面就出现了一个三天的倒计时。
这就是说装修需要三天对吧,江皖想着这三天先去搞个营业执照,然后再回古代买些衣服首饰,不久后就可以直接放在店铺准备开张。
按理说在自家店拿衣服不是更合适吗,可惜阿林这会店铺还没搞好呢。
扬州城郊
江皖这次降落在农庄旁边的树林里,顺道在农庄吃了一顿地道的农家饭。
吃完带着农庄上的汉子把刚刚放在树林里的一件件纯绵大衣给搬了进来。
这些棉大衣江皖是跑了整个平城都没找到,最后没办法了,自己买了一堆棉花,又找了个裁缝店,花了一千多块才把这些棉花做成了衣服。
她也不拘质量怎么样,按她的想法是质量越差越好。最好线都可以给她松一点。当时是好说歹说,求了店里的大姐好半天,保证了好多遍就是要质量差的、不管怎么样都自己负责后裁缝店才接的单。
将一堆衣服拉进农庄装到马车上,江皖才慢悠悠的回城了。
府里的人对这个棉花都很好奇,江皖也是穿过来之后才晓得这唐朝是没发现棉花的用途的,只有木棉这个东西。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棉花,回了现代后查资料才发现这玩意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里当着观赏植物呢!
江皖先是把在现代记了半天的棉花弓、弓竹之类的工具的图纸和制作方法给写了下来,然后让林叔找木匠去定做。
当工具做好后,大家先是把衣服里的棉花给拿了出来,然后林叔林叔就开始将棉花弓、弓竹装在身上开始弹棉花。
还没弹多久呢,就见阿林带着李白和一陌生男子朝她们走来。肯定是昨天林叔去找人做工具被阿林知道了,他是什么东西新鲜就爱看什么东西,这棉花被他晓得了,可不就闻着味儿来了吗!
那个陌生人江皖也不问是谁了,指定是元丹丘!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嘛!
江皖见了他们来就赶紧打招呼,也没等介绍,就直接说:“这位便是元丹丘元兄吧!”
元丹丘也是个自来熟的,也没等着介绍就直接说道:“江皖江兄咯!”
随后两人对视一笑,心里都想着,不错,是个可以一块玩耍的。
阿林此时看着那些白白的棉花和工具是一脸好奇,眼睛亮闪闪的,伸手就拿来研究。
看了个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拿团棉花就问江皖:“这个白白软软的是何物,看着倒如同蚕丝一样。”
可不就如同蚕丝一样吗。
但阿林说完,李白、元丹丘,包括他自己都顿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皖。
江皖能怎么说呢,原本她就不想让阿林他们看到棉花的,省得自己又得编瞎话去解释。
但又总是想着,唐朝已经出现棉花了,只不过没有用于御寒罢了。
棉花在古代叫做白叠子,在北方和中原地区有少部分把它拿来观赏用,直到宋朝时期,人们才意识到它的价值,开始大面积的种植。
这两个朝代期间有多少人会死于寒冷呢,若是她说穿了棉花真正的用途,能救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江皖在现代古代来回穿梭这几天也想过很多,这个技能,可以给自己带来很多的财富,两边物品一倒手就可以赚常人十年的工资。
更要命的是在古代,在封建的王朝,在社会秩序和现代完全不同的环境下生活,她怕自己会变得膨胀、自大,甚至是漠视,漠视困苦,漠视生命。
所以,坚守底线就变得尤为重要。敬畏生命,就是底线!
江皖看着三双由不可置信,到惊喜,再到好奇的眼睛,便将三人拉到亭子里坐下,每人端上一碗冰镇绿豆汤,又将下人清了出去说:“这个东西名为白叠子,是一位从天竺来的商人给我的。
这位商人从天竺带了好多株白叠子来卖,结果在半路就死了,他嫌太亏,就把白叠子长的这个白白的棉花给全部摘了下来,心里想着到时候贱卖也能赚几个铜板。
结果在路上时,因为棉花柔软,时常抱在身上,便发现了这个白叠子的不同之处。当时还是因为在路上碰到强盗,我救了他一命,他才把这个白叠子送给我。”
江皖说完,又嘟喃了一句“而且,我看这个白叠子倒像蚕丝一样,能织成布。”
三人听了都震惊不已,想不到这世上除了木棉之外还有此等可以御寒之物!
阿林快语道:“那咱们大唐也要赶紧引进啊!”
李白笑笑说:“我看了这么久,倒是想起这个白叠子在哪见过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曾经在蜀地曾在一户人家的赏花宴上见过,恐怕不少的大户人家的花房里都有白叠子,只是不曾注意罢了。”
江皖又将三人带到弹棉花的地方,林叔已经在那弹了,五六个人忙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弹好了两床被子,刚好一个拿来垫一个拿来盖。当然了,现在江皖在古代盖的是正儿八经的蚕丝被,这套棉花被可能就得压箱底了。
李白看完是反应得最快的,听完立刻就说这个消息恐怕得先告诉官员,让他们上报后才能更快的推广。最好还得先知会县令,跨过了他越级通报不值当,不说这扬州刺史是人家姑父,就是朝中也还有族人呢。这种世家大族就是如此,保不齐哪里跳出来一个当官的。
既然江皖还得在这扬州做生意和定居,就不能撇下人家。
江皖听后感慨,怪不得人家能流传千古呢,脑子立马就想到这儿了。
四人择日不如撞日,先是带着一床被子找到了陈焕之,陈焕之听了后立马就带着他们到了县衙。
县令是个年轻人,江皖觉得保准不超过三十岁,连胡子都还没蓄呢。听到这消息后一脸狂喜,立马从内室跑了出来,连鞋袜都未来得及穿,见了他们四人后也没等他们行李,就立刻两眼放光,看着棉被。
王县令先是细细看了会棉被,然后激动地围着棉被转,大声喊道:“妙啊!此等神物恐怕能造福更多的百姓!”
然后又看了他们四人,问道:“谁是江皖?”
江皖立马上前一步,刚要行礼,王县令就托住了她,“江郎君可莫要拜了,你可是大功臣,我得向皇上请旨好好奖赏你。”
江皖听了心里一凉,果然来了,献棉花她不怕县令贪功,就怕人家实诚,她才不想要着劳什子封赏好吗。
第11章 拒绝功劳 唉!她若是在现代打上李白倾……
她的来历本身就不能考究,若是真的上了皇帝的案头,可能什么都会被人扒出来。
万一查到最后,发现她是凭空出现的,虽不至于想到鬼神穿越,但有可能认为你是奸细啊。这绝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好好做生意而已。
江皖低头思考片刻后,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和王县令说:“县令大人,若是我说我不想要这份奖赏你信吗?”
县令不大信,在他看来就根本不可能放弃这份功劳的嘛。而且不止他不信,就连阿林三人和陈焕之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阿林见她这么说,忍不住上前一小步,悄悄伸出手来,隐蔽的扯了扯江皖的衣角。心里是急的要命,暗念道“这江姐姐今日怎么这么傻呢,这么好的事情为何要拒绝!”
阿林想不通,恨不得立马替江皖答应了。
王县令原本是不信的,可看江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愿意将这功劳拱手相让,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诧异。
但此刻王县令也有些嘀咕了,这个江郎君不要功劳奖赏莫不是所图更大?他也就是个小商人,只这发现白叠子便有可能让皇上赏她一个爵位了,江郎君却将这功劳给了自己,难道他还能给他更好的不成?
王县令寻思着办事也不该是怎么办的,明明可以得一爵位,跟他平起平坐,怎么非得把功劳给自己了呢。他虽是世家子弟,但为旁支,也没什么话语权啊,图啥到底是?
心里想个不停,所以看江皖也越来越纳闷。
江皖现在也有些懵逼,怎么送上嘴的功劳都不要,这不符合常理啊,这县令这么清廉公正的吗?这也算是老天爷喂饭吃了吧,怎么还拒收了呢?
其实江皖现在就陷入了一个误区,在她看来献棉花可算是个很大的功劳了吧,反正绝对不是那种发一块匾、提几个字可以打发的,没准得上京啊面圣啊,分个爵位,然后派一个排的人盯着你,身边有各式各样的钉子。
没准还得参加参加宴会,或许还要勾心斗角,到时候她还怎么随便回现代?怎么做生意?
当然了,这些都是她看各种的电视剧,各样的小说总结出来的。江皖觉得现自己在的形式就有点像人家种田发家的主角,凭借一个白叠子飞升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麻烦,打完一个小boss,还有个大boss。
善解人意的李白同志又适时的发声了,他看出了江皖有顾虑,于是他出声,对县令说道:“王县令可否让我们商量一下?”
王县令也看出江皖的为难,让便人把他们四人带到隔壁去。
然后屋子里就留王县令和陈焕之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这么魔幻呢?
王县令原先也只是知道江皖是个商人,现在可得好好问问他的背景。想着陈焕之与他相熟,于是问道:“焕之,这江郎君是哪家的子弟?怎么如此...”缺心眼呢?
王县令倒是没想到江皖是政敌的钉子或者是别国的奸细,主要是她这操作太骚了,有这功劳还需要从他这入手?
陈焕之扯扯嘴角,苦笑道:“这我也不知,但单从他上次可拿出一串品相上好的珍珠来换钱来看,他应该是家里豪富,而自己缺钱。”
他是个谨慎的人,在江皖卖了珍珠后干了什么他也派人了解过。江皖钱到手后给自己买人买房买地买铺子,甚至买了首饰,就是没干别的的事。
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了他家里不缺钱,甚至还挺有钱,卖珍珠也不是为了家里,而是为了自己。按他来说,这就是个败家子。
想到这,陈焕之突然又想起来了,江皖曾经让他办过户籍的事。户籍在大唐管得挺严的,当然了,有钱就另说。
他先前没和王县令说过,主要也是因为这不是多大的事。但他现在也不敢隐瞒了,立刻把这事儿和王县令交代了。
王县令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他身世或许有些问题。”
另一边,阿林三人一进空房间脸上就对江皖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三人齐上阵,轮番劝说。阿林因为江皖入了商籍觉得愧疚,现在有这机会跨阶层了,便极力劝说;
李白则是拿出自己举例,他因为是商人后代,无法参加科举,一直以来都非常的遗憾,所以把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和江皖剖析了一番。
而元丹丘觉得自己没啥好说的,但也认为江皖这么放弃很可惜,于是也在一旁劝着。
江皖被三人说得头昏脑涨的,但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觉得没什么必要的东西,在这里的土著来看。是可以改变阶层的、或许要花好几代去奋斗才能得到的东西。
江皖看着阿林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那滔滔不绝的引经据典,像是把这十几年来的知识储备量都用上了。
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一拉,说“你忘了我家是干嘛的了吗?私采珍珠!”
阿林脸上一滞,啊,怪他太激动,这事给忘了。不过这也没关系啊,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子弟不该立马举族洗心革面吗?
江皖此时觉得英雄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就因为这献棉花都把她逼上绝境了,落得个骑虎难下的下场。
李白元丹丘两人听了对视一眼,那还真的有点麻烦。
“可是你没记族谱啊。”阿林又说。
李白俩人又对视一眼,那运作运作或许可以。
于是三人眼睛都慢慢亮了。
“可我还是个女的。”
... ...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外边廊子里突然的鸟叫声把人给唤醒。
“什么?”
“他娘的!”
前面那句是李白元丹丘二人的疑惑震惊,后面那句是阿林的无奈遗憾。
阿林一脸生无可恋,“我都给忘了。”他这段时间就真一直忘记了江皖是个女的,虽然有时叫着江姐姐,但一直都把她当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