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妾室(女尊)——一角缎子
时间:2021-05-06 09:14:18

  偏生林郁青不以为然,他的嗓音甚至带上一抹愉悦:“怕什么?”
  说话间,林郁青动作熟练地挑开林葳蕤腰间的丝绦:“阿蕤莫非忘了,我现在是当今圣上,没人敢说什么。”
  林葳蕤咬着唇,看着灯影摇曳下,林郁青雄雌莫辨的昳丽容颜。
  可他骨骼硬朗,动作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还有滚烫炽热的温度,让林葳蕤清清楚楚地明白,身前之人绝非女子,而是一名男子。
  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男人。
  记忆中清冷的少年不知何时早已变成成年男子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间多了几分从容。
  林郁青似乎也更懂得用自己这副姿□□惑人,不过是挑眉勾唇这种小动作,也让人神魄不知不觉迷失方向。
  林葳蕤依稀记起自己曾经因为和同窗晚归,被林浔枚罚跪在祠堂,夜半时分恍然见到出现在面前的林郁青,疑心他是从聊斋志怪里走出来的妖。
  现在看来,林郁青哪里是妖,他分明是一尊堕落的神。
  光是一张脸,就足以让人膜拜,而坠妖后的神,更是叫人忍不住想要与之沉沦。
  林葳蕤一介凡夫俗子,也不能免俗。
  更漏夜深,林大人仍没能从御书房里出来。
  守门的侍卫低眉敛目,装作听不见从书房里偶尔传来的细碎泣声。
  她们都是新拨来御书房伺候的下人,圣上与大臣交好这种事,在大洛也不是没有过。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只要圣上喜欢,就算那林大人再不愿也能奈何?
  况且,伺候好圣上,好处也不是没有的。
  倘若圣上当真青眼有加,岂不是实打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第80章 ……
  夜深更漏, 皇宫之外,钟楼雄厚清越的撞击声从清晨的冷空气中传来,传入林葳蕤耳中。
  她实在是困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听见门外宫人的传话声, 陡然间又清醒过来!
  林葳蕤蓦地睁开眼,顾不得身躯疲惫,刚要从凤榻上爬起来,身后一只手便揽住她的腰。
  做出此举的自然不是旁人,林郁青将她重新按回怀中, 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 莫非阿蕤睡过之后就不认账了?”
  他昨日的妆容犹存, 唇瓣是诱惑的红。
  这抹惊心动魄的红, 落在林葳蕤的额间,脸颊,唇瓣,以及每一寸细腻的肌肤。
  吐息间的热气直往耳蜗里钻,林葳蕤忍不住又浑身开始发烫。
  一门之隔外便是宫人催请圣上起床更衣上朝的声音,而在纱帐之后, 林郁青却置若罔闻, 薄唇肆无忌惮地摩挲过她的耳垂,缓缓有下移的趋势。
  “别……”林葳蕤无奈,抓紧他的手,“郁青还是先去上朝,莫让人知道了。”
  分明是自己娘子,却要如此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真是好生扫兴。
  林郁青眉眼沉下来, 直到林葳蕤催了声,他才掩去眸中的不悦,带着几分哀怨:“莫非阿蕤是不喜我?”
  林葳蕤莫名被他委屈的语气质问得心虚,忙道:“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等眼下的事解决了再说也不迟。”
  见林郁青仍是抿着唇不做声,她忙凑上去哄,在他侧脸上亲了亲:“郁青早去早回,等三皇女回来了,我们就回府。”
  林郁青与她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喉头动了动:“好。”
  终于哄好了这位祖宗,林葳蕤这才松了口气。
  她丝毫没意识到,二人间看似是她哄着林郁青,实则处处都被他拿捏住,这就是大洛女子皆看不起的夫管严。
  譬如眼下,哄好林郁青后,林葳蕤就强撑着疲惫起床,也准备更衣上朝。
  谁知林郁青压住她的肩:“阿蕤今日不必上朝,我准你一日假。”
  林葳蕤这会儿正累得不想动,有他这句话,她索性又沉沉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操心,重新睡过去。
  自从先帝驾崩,四皇子洛毓男扮女装继位,林葳蕤好久没睡得这般安稳过了。
  她一觉睡到午后,听见外间传来的响动,才意识到是郁青下朝回来了。
  反正朝臣都知道这位新帝的真实身份,书房里自然也没人来商议朝事,很快,睡得迷迷糊糊的林葳蕤听见林郁青低声吩咐宫人退出去。
  接着,他才走进里间。
  眼下快要到大中午,想到二人昨夜的缠.绵,林葳蕤不禁有些脸红。
  她隐约记得,最后还是郁青抱着自己到隔壁的温泉池洗干净,才又重新抱回床上。
  林葳蕤起身,张望着找自己落了一地的衣衫。
  锦被从她光滑肌肤上滑落,露出白皙光洁的后背,林郁青眸光微暗,目光忍不住肆意流连。
  直到林葳蕤被他看得实在是受不了,低声问他可曾瞧见自己的衣裳,林郁青这才着人送了套干净衣裳来。
  穿好衣裳,林葳蕤照样也走不掉,又陪着他用过午膳,二人这才得空聊聊。
  “三皇女的消息暂时还没有。”林郁青道,“约莫是她藏得太深,连宫中变天了都不知。”
  这倒也合情合理,林葳蕤点点头,突然发现郁青不说话了,而是将目光落到自己脸上。
  这眼神,定然是她吃东西时沾了什么在脸上,林葳蕤刚要擦,林郁青却已经伸手,用绢丝擦净她唇角松鼠鱼的酱汁。
  “阿蕤可想好,等三皇女回来后,你要如何答谢我?”他问。
  林葳蕤起初还没品出他话中的深意,一本正经地答:“不知郁青想要什么?”
  如此重要之事,的确是麻烦他了。
  林郁青笑了下:“阿蕤当真不知?”
  他所求的,不过是日日夜夜,都能与她不分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林葳蕤被他这般炽热毫不遮掩的目光看着,就算是木头也会意过来了,她勾了下唇:“但凭郁青所愿。”
  最直白的表达,往往最为诱人,林郁青心头忍不住一颤,低声呢喃:“阿蕤……”
  她的眼神是如此纯粹干净,干净得让他无法直视。
  倘若有朝一日,阿蕤知道他昔日背后所为……林郁青眉头一蹙,不肯再想下去。
  林葳蕤只当是他不喜当前的差事,伸手将林郁青的眉间抚平,宽慰道:“郁青放心,总有一日,三皇女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就陪着你,到江南去看看爹娘。”
  “好。”林郁青哑声道,抓紧了她的手,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死死不肯撒手。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一月有余,三皇女的事却始终不见眉目。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钦天监选的好日子,林郁青夜里所宿的栖凤宫红烛高燃,里里外外都是忙来忙去的宫人。
  往日林葳蕤总是被他以各种理由,央着留宿在宫里,现在人多眼杂,她总不能再留下去,终于得空回林府一趟。
  偌大的府宅,向来都是静悄悄的。
  林葳蕤绕过影壁,走在花木扶疏的树影底下,冷不丁一团白球陡然从草丛里蹿出来,身后还伴随着下人的呼唤声:“诶诶——”
  林葳蕤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白狐。
  大约是这狐狸也没料到拐角处会有人,被撞得正发懵之际,被身后紧随而来的观棋逮个正着。
  见着林葳蕤,观棋忙行礼:“见过大人。”
  “嗯。”林葳蕤应了声,这才恍然想起这狐狸是从哪儿还是。
  似乎是去年狩猎时,谢韵之捡到后,便随手给自己送过来了。
  不过彼时还是一只躲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小狐狸,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精神得很,也大了许多。
  这狐狸平时显然是有人照顾的,毛色雪白,梳理得整齐干净,黑葡萄般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她,丝毫不怕人,竟莫名让林葳蕤想起现代的宠物狗——萨摩耶。
  对于这种可爱的小生物,林葳蕤向来是拒绝不了的,她十分想伸手摸一摸。
  可眼下自己是一家之主,哪能做出这般不庄重的事,林葳蕤只得强忍手痒:“这狐狸平日都是你养着的?”
  “回大人的话,往日都是郎君在饲养,只是郎君离开京城后……”观棋说着,面上浮现几分思念。
  他自是不知,他口中的郎君,正端居皇位。
  林葳蕤垂眸,顺水推舟也做出一副思念的样子:“将这狐狸给我看看。”
  观棋只当是她睹物思人,将狐狸递给林葳蕤:“大人小心,这小东西调皮得很。”
  林葳蕤心头窃喜,忍不住摸了摸这白狐柔顺的毛。
  许是知道自己逃不了,这小东西也不怎么挣扎,再加上林葳蕤拿出穿过来前在家里撸狗的手法,让它在她怀中懒洋洋地陶醉。
  林葳蕤抱着狐狸,不知不觉走到林郁青昔日歇息的小院。
  傍晚时分太阳正晒,就连廊下也做不得人,林葳蕤只得进屋休息。
  观棋见状,忙端水沏茶,他在一旁伺候着,林葳蕤如何放得开手脚逗这只小狐狸,索性开口道:“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
  观棋忙退出去,屋子留下一人一狐。
  林葳蕤终于可以释放天性,将这狐狸好好揉了一通,揉得它在地毯上翻滚着肚皮,与她甚是亲密。
  多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林葳蕤解下腰间的锦袋,向逗狗般朝另一头扔过去,使唤着白狐去捡。
  谁知小狐狸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动也不肯动。
  直到林葳蕤再三催促,它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打了个喷嚏,抖了抖毛,在她期冀的目光中,去捡那个圆滚滚的荷包。
  大约是被人类豢养太久,这只狐狸的动作也不似野外时那般灵活,它鼻尖一顶,没将荷包咬住,反倒将它顶到床下去了。
  狐狸躺在原地装死,彻底不动弹了。
  眼看外头天都要黑了,林葳蕤无奈,只得自己撸起袖子,在床边蹲身去捡那只荷包。
  一弯腰,林葳蕤见到原本被垂下来的床单遮住的床下还有一个木梁,这木梁原是放置杂物的,正中却摆着个木雕盒子。
  约莫是郁青将自己的重要之物藏在此处,林葳蕤心头想着,并不打算多看其一眼。
  只是拿到荷包的瞬间,林葳蕤的手背不小心碰到木盒一角——
  啪嗒一声,盒子被她撞翻在地上,木盖也随之被撞开,床底下有些暗,林葳蕤还未看清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便闻见一阵浓郁的药味。
  她原打算将盒子放回原位的手顿住,脑海中陷入天人交战。
  郁青为何会在床底下藏药,莫非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林葳蕤一颗心沉下去,正犹豫着要不要看个清楚之际,外头陡然传来观棋的嗓音:“大人,晚膳好了,可要奴才端进来?”
  林葳蕤如梦初醒,她下意识捻起盒子里落出来的草药藏入袖中,这才回道:“不必。”
  接着,林葳蕤又仔细确认了下,盒中的草药都是同一种,它们看起来是某种植物的灰褐色细根。
  林葳蕤将剩下的草药放回去,这才若无其事地走出门。
  只是心中到底惦记着郁青是否当真生病,以致于偷偷吃药却不肯告诉自己,林葳蕤趁着天色未黑,又重新出府了一趟。
  从府门巷中走出来,走了不过两条街,林葳蕤来到一家药铺。
  往日林葳蕤若有头疼脑热,也是顺路到这家药铺来看病,店里的药童一看见她,就忙迎出来:“不知林大人今日到鄙店来,所为何事?”
  此刻已过戌时,天色昏黑,药铺门廊下挂着两站大灯笼,店里没有旁人,林葳蕤用不着遮掩,她拿出藏在袖中的那根草药:“你可知这药是什么?”
  药童接过来,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林大人,恕在下见识浅薄,还真认不出这是何种药材,您稍等片刻,我叫师傅来。”
  听见这番说辞,林葳蕤更是心头一沉,面上却不得不装作无事:“好。”
  不过转眼的功夫,在后院歇息的老师傅被叫了出来。
  大夫唤药童将灯点亮下,将这根药材凑在灯下左看右看,好半天才开口:“此乃斛蓟,林大人可否容老身问一句,您这味药从何而来。”
  林葳蕤脑筋转了个弯儿,没有说实话:“不过是近来对药材感兴趣,太医院的好友便拿此物来考我,大夫莫要外传,免得旁人知道我这是向您求助。”
  大夫不疑有他:“原来如此,此物大多生长在悬崖峭壁间,大多被进奉到宫里,民间的确少见。”
  “那不知这斛蓟有何功效?”
  “物以稀为贵,这斛蓟比人参还要珍贵,传说中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
  “不过什么?”
  “是药三分毒,斛蓟的毒却不止三分,倘若有病之人服之,自然可以药到病除,但若是身体原本健康之人服用,这斛蓟变成了一味毒药,故而官府有令,此药寻常药铺不得有,故老身方才才问,林大人是从何得之。”
  毒药?
  林葳蕤面上流露出疑惑神色,郁青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藏在房中?
  大夫又接着滔滔不绝道:“且以此药磨粉为毒,轻量不易察觉,中毒者先是疲惫乏力,此后才卧床不起,但脉象并无异常,只等日积月累,毒发之日,便是身亡之时……”
  林葳蕤原本听得有几分心不在焉,听到这番话,她似是想到什么,难以置信般反问:“这药能要人的命?”
  “那是自然。”大夫道,“不过林大人手中只有一株,不必如此担忧,况且,若当真不小心误服,只需休养些时日,身体自会好过来,只是此物切莫长期服用,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她话音刚落,林葳蕤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
  大夫不无关切:“不知林大人这是怎么了?”
  “无事。”林葳蕤摇摇头,“只是突然有些累,劳烦大夫再看清楚些,你可是认错了没有?”
  “林大人放心,老身自幼学医,至今已有半百的年头,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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