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宁寗
时间:2021-05-07 08:57:30

  被当面骂成了黄鼠狼,孙张氏气得双唇直颤,但很快面色一转,作一副哭哭啼啼的委屈样子,“你这孩子,怎凭空诬赖人呢,我想帮你抓蛇,还是害你不成。我也是怕,你现在不在意,到时真叫蛇咬了可如何是好。”
  翠荣婶儿也跟着帮腔,“小渺啊,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又怎么了,没蛇我们就走,碍不着你什么事儿,推三阻四的还顶撞长辈,玖娘这都什么家教!”
  他们辱骂斥责陶渺都能忍,可唯独孙玖娘,容不得他们一点玷污。
  陶渺怒道:“我娘怎么教我的,您自不必管,管好您自己那张嘴便是,这是我家,我不让你们进去是天经地义,况且我已与孙家断绝了关系,其中缘由,难道翠荣婶儿您不知道吗?她这种人算什么长辈,我又凭什么还要给她好脸色看!”
  她低头看了一眼孙云卡在门缝中的脚,冷冷地笑起来。
  好啊,她既然想把脚卡在这儿就卡着吧,就算断了,也与她无关。
  陶渺毫不留情地伸手关门,孙云见此状,吓得忙收回脚,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她使尽全身力气猛推了一把,顺势跑进屋去。
  陶渺一个踉跄,没想到孙云居然这么不要脸。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外头人一窝蜂地涌进来,还混着不少闻声赶来看好戏的村人。
  自打孙玖娘去世那日以来,她这破屋还是头一回这么“热闹”。
  陶渺定了定神,慢慢悠悠地踱进去,看着孙云对着空荡荡的内屋,茫然惊诧的表情,勾唇一笑。
  “看清楚了吗?孙大姑娘,我这里到底有没有蛇?”
  孙云恨得牙痒痒,视线落在炕上,双眼忽得一亮。她指着炕上的两床被褥,得意洋洋道:“陶渺,这屋就你一个人睡,怎么炕上还有两床被褥呢,难不成还有别人!”
  陶渺眸光一黯。
  她就知道,孙云和孙张氏哪是来捉蛇的,根本就是来抓奸的。
  孙云的话,像是砸在水面的石子,让场面燥了些,底下看戏的顿时窸窸窣窣交头接耳起来。
  刚被陶渺讽刺了的翠荣婶儿还在气头上,听见这话,刻薄的声儿提得老高,“我刚刚就看她一直遮遮掩掩地不让人进,果然是在屋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见不得人?”陶渺不急不缓道,“我不过就是思念我阿娘,夜里一个人寂寞,才会在炕上多铺了一床被褥,难道这也不行吗?”
  翠荣婶儿被猛地一噎,这话好像也寻不到错处,她眼神飘忽,蓦地将目光定在一处,匆忙跑上前,伸手在炕桌下一摸,拎出件灰白的长衣袍来。
  “你们看看,看看。”像是得了什么战利品,崔荣婶儿将衣袍甩在众人面前,“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在屋里藏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这是件男人衣服吧,小渺真在屋里跟男人苟合啊!”
  “不要脸,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
  “没爹娘教养的就是不行,给我们村子丢人,就得交给里正处置了。”
  “......”
  陶渺微微蹙眉,倒是忘了这件衣服!
  孙张氏似乎还没忘了自己此时扮演的好人身份,语重心长地劝:“渺儿,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呢,是不是那个男人强迫你的,你告诉舅母,这件衣服是哪个男人的?我一定饶不过他。”
  孙张氏的话听似关怀,可一开口就坐实了她和男人私通的罪名,还妄图给她下套。
  “这件衣服是......是……”
  看陶渺这副呐呐的样子,孙张氏隐隐有种计划得逞的欣喜,“你别怕,要真是那个男人的错,舅母一定帮你向里正求情。”
  陶渺忽得抬眸,对她粲然一笑“是周先生的。张大娘您是要去揍他吗?”
  不仅是孙张氏,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陶渺一把从翠荣婶儿手中将衣服扯过来,“我近来身量高了,以往的衣服穿着不合适,这才问周先生讨了两件旧衣,打算裁改了穿,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周先生。”
  她的语气坦坦荡荡,毕竟也说了一半的实话,虽然这长袍不是她穿的,但确实是周先生的。
  周先生在小别村威望高,村里人多是信他的,陶渺既敢扯出周先生,就证明问心无愧。气氛顿时尴尬沉静下来,忽得有人嘟囔道:“前几年,我好像是见周先生穿过这件长袍。”
  陶渺看着孙张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下一阵痛快。
  这场闹剧演到此处大抵也该散场了。
  可没曾想,角落里还有一人贼心不死。
  孙云也不知何时走到那个破旧的衣柜前:“陶渺,反正你也觉得自己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那我打开这个衣柜看看,没问题吧?”
  陶渺蓦然睁大了双眼,她小跑过去,然终究是晚了一步!
 
 
第19章 询问   想和我一同去京城吗?
  孙云得逞地一笑,她看过了,这个屋里勉强能藏人的只有这个地方,陶渺情急之下,铁定将人藏在了里头。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衣柜。
  众人的视线也齐刷刷移了过去,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可只一眼,便都无趣地唏嘘起来。
  孙云怔愣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衣柜,难以置信将里头几件旧衣翻腾了两下。
  怎么可能!
  明明她开衣柜前,陶渺脸上闪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慌,那个野男人肯定是藏在这儿才对啊!
  孙云身后,陶渺暗暗舒了口气,眉梢上扬,讪笑道:“孙大姑娘莫非是对我这些衣裳感兴趣?早说呀,我本打算丢了的,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呀。”
  孙云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仍急切地在屋内搜寻。
  她绝对没有听错,陶渺屋里就是有男人,她的内屋只有一扇窗且正对着院子,众目睽睽下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而且她去找翠荣婶儿的时候,孙张氏也始终盯着陶渺这屋的动静。
  那个男人肯定还在屋里!
  “孙大姑娘还在找什么?藏人的地方?”陶渺挑眉指了指外屋,“外头还有个灶,你要不要去瞧瞧灶洞里能不能藏人,指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呢。”
  面对陶渺□□裸的嘲笑,孙张氏面上到底有些过不去,再待下去,丢人现眼的怕就是她们,她上前道:“既然渺儿你没什么事儿,那舅母就放心了。”
  她拉住孙云正准备要走,却听陶渺提声道:“张大娘就不再找找,你们一开始不是来抓蛇的嘛。怎么,一见我这屋里抓不到你们想要的,就要走了?难不成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抓蛇,而是捉奸来了?”
  孙张氏后背一凉,强笑道:“想什么呢,舅母自然是帮你来抓蛇的......”
  “那怎么不见你们在我屋里找蛇,反而一个劲儿找男人呢。”陶渺瞥向翠荣婶儿,“还特意寻了人一起来,就好像想当场抓我个现行!”
  陶渺这话说得明白,翠荣婶儿就算再蠢笨也反应过来,她指着孙张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活像只鼓着腮的癞□□,“好啊你,孙张氏,我上了你的当啊!我好心来给你抓蛇,谁成想你这就拿我当了筏子,想陷害小渺啊!”
  翠荣婶儿这一嗓子,让围观的村人都纷纷皱起眉头,对着孙张氏母女指指点点起来。孙云一直被孙张氏娇养着,在村里也是众星捧月,哪受过这些,她涨红着一张脸,吼道:“什么陷害,她屋里就是有男人,我刚刚亲耳听见的!”
  话一出口,又是一阵唏嘘。
  这便是认了!
  孙张氏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在孙云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胡说什么呢,回家去!”
  “哟,孙大姑娘这么关心我呀,还时时关注着我屋内的动静,这是想报复我很久了吧。”
  陶渺凑近,一股逼人的气息迎面而来。
  孙云诧异了一瞬,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陶渺一直是个矮小瘦弱,可以任她和她娘随意差使欺负的小丑八怪。
  因为长期吃不饱穿不暖的,她虽比孙云大一岁,但始终比她矮上一些,可最近怎么跟抽了条的嫩芽似的,长得飞快,竟还比她高了。孙云被迫抬着头,从气势上便输了她几分。
  “呵,报复?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报复!”
  陶渺看着孙云额间冒着冷汗,明明心虚却还要硬撑着的模样,觉得她活像个小丑。
  “没想到你忘性这么大,那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大半个月前,在学堂门口,你喊了什么?”
  陶渺浅笑着用口型无声地一字一句道:“你比我丑......”
  “闭嘴!”
  孙云的自尊心本就极强,可现在陶渺当着村里人的面,将她最丢人的拎出来讲,跟给她上了极刑并无区别。
  她一把将陶渺猛推到众人面前,“我上次就是着了你的道,你让大伙儿看看,看看,就你长得这德行,有哪一处比得上我。”
  村里人原本就是围着看热闹,可听到孙云的话,定睛一瞧,一个两个笑意霎时凝在了脸上!
  若是从前,小别村的人绝不会将孙云与陶渺这对表姐妹放在一起比较,毕竟天上的云彩和地上的淤泥怎么可能相提并论。故那时,孙云打赌输了,在学堂门口喊了那么十句,他们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会当真。
  但,眼前摆着的事实却让他们诧异万分。
  陶渺几乎每日都要穿过村子去学堂,来来返返,免不了与村里人打照面,日日见着,便觉不出什么变化来。
  可这厢和孙云站在一会儿,他们才不得不承认,陶渺变了,曾经那个面黄肌瘦的丫头或许是张开了,也或许是免去了夜夜侍疾的劳累,气色好了,虽皮肤依然比不上孙云白净细嫩,可光从眉眼也能看出一副好模样,跟孙云比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云本想通过这场方式羞辱陶渺,顺带着找回些面子,可村人的表情却不如她所料,他们的视线在她和陶渺之间徘徊,皆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样子,甚至有人□□裸地将目光落在陶渺身上,眸中闪烁着的是孙云曾引以为傲的熟悉的东西。
  惊艳......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扭头看向陶渺,辱骂的话尚且在嘴边,却瞬间愣住了。只见陶渺对她莞尔一笑,双眸似缀着星子般璀璨明亮,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着,朱唇上扬,散发着淡淡的嘲意。
  孙云只觉得脑中的某根弦啪地绷断了,她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某个事实。
  “不是,不是,她这个丑得都嫁出去的小野种,拿什么和我比!你们都瞎了嘛,都瞎了嘛......”她面容扭曲着,彻底撕开她平时柔柔弱弱,矫揉造作的假面皮。
  一声脆响蓦地响起,孙张氏高举着手,嫌弃地看着发疯的孙云,“丢人现眼的东西,跟我回家去。”
  她半拖半拽地将高肿着半张脸的孙云扯出了门,屋内的村人见戏散了场,热闹也看完了,纷纷如鸟兽状散,留下屋内一片狼藉。
  陶渺叹了口气,方才十几个人涌进她这屋里,撞翻了不少东西,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本书册,掸了掸灰,但上头小半个脚印怕是没办法弄干净了。
  这书还是上回周司煜带来的,如今弄脏了,只怕又要挨周司煜的冷眼。
  她收起书,又蹲下身去捡散落在地的练字用纸,忽得横空伸出一只手,帮他捡了起来。陶渺以为是韩奕言,笑着看去,却看到一张粗糙黝黑的脸。
  阿贵笑嘻嘻道:“小渺妹妹,我帮你一起捡吧。”
  陶渺记得这人,他是翠荣婶儿的儿子,村子里有名的光棍,因为翠荣婶儿一张破嘴都不知道坏了多少婚事,至今还单着。他不是跟村里很多人一样,向来懒得搭理她的嘛,今儿个吃错药了。
  而且刚才,使尽全力想要踹她门的不就是他嘛。
  “不用了,出去。”陶渺冷冷道。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阿贵贪婪地盯着陶渺的脸,细看之下果然更加漂亮,丝毫不输孙云。
  他打孙云的主意已经好几年了,但孙张氏胃口大,始终是琢磨着将孙云嫁给镇上刘财主家的,提出的彩礼只怕他攒一辈子都给不起。但陶渺不一样,她无父无母,彩礼的事自然不成问题,而且听说孙玖娘临死前还留了遗嘱,到时这屋还能卖了给她作陪嫁的,这样的好事他怎能不抓住!
  望着陶渺娇俏的脸,阿贵不由得感慨,他从前真是瞎了眼,竟错将璀璨的珍宝,认成了茅坑里的石头。
  陶渺被他看得发毛,没好气道:“听不懂我的话嘛,我教你出去!”
  “别那么大火气嘛,小渺妹妹。”即便被骂,阿贵依然蹲在原地不动,身子前倾,连带着手还不规矩起来,眼见着就要落在陶渺的手背上。
  陶渺蹙眉,猛一下站起来,抄起墙边的扫帚就向阿贵横扫过去。
  “滚,滚出去。”
  “好好好,我走,我走。”阿贵躲着扫帚,赔着笑,一路被陶渺赶出了门外。
  他也不恼,还厚脸皮地回头看了陶渺一眼,“小渺妹妹,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你阿贵哥一定帮你。”
  一口一句“小渺妹妹”的,直听得陶渺犯恶心。
  “滚,不许再来!”
  阿贵笑意盈盈,在心中盘算得好,只要他多关心陶渺一些,偶尔给点粮食,送些便宜首饰的,轻易就能将她拿下,她还能比孙云难缠怎的。现在蛮横一些也无妨,到时候美人娶回家,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
  正做着这般美梦往前走,阿贵只觉得膝盖一痛,整个身子往前倒去,面朝下直接扑在了积着雪的泥地里,摔了个狗吃屎。
  冬天的泥地本就被冻得硬梆梆的,下颌毫无防备地磕下去,阿贵只觉得口中顿时有什么腥热的液体流出来,说不出得痛。
  他伸手一抹,不但手心一片猩红来,还正好接住了掉落的一颗牙。
  “牙!我的牙!”
  阿贵惊恐地捂住嘴,一身狼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陶渺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她还没来得及诅咒这个登徒子,怎这么快就遭了报应!
  真是老天有眼!
  她关门回屋,正想着韩奕言到底会藏在哪里,一掀帘,正见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负手立于窗前,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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