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宁寗
时间:2021-05-07 08:57:30

  听到没许人家,王屠夫这才眉目舒展,他打开钱袋,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子扔到钟婆子手上,“就她了,事成了还有,事不成......”
  王屠夫瞪了钟婆子一眼,目光狠厉,吓得她一个激灵。
  “三天后我就教人抬了花轿来娶。”王屠夫蛮横地落下一句就走。
  三天?
  这架势哪是要娶媳妇,分明是要抢劫,只怕若陶渺真许了人家,他也得提着刀给人夺过来。钟婆子心中惴得慌,这万一事砸了小命可不保,但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她又瞬间踏实了下来。
  陶渺那丫头,无依无靠的,听说就靠在学堂做活谋个温饱,想必是个好忽悠的,到时拿些银两在她面前一晃,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心一动,事儿定能成了。
  事不宜迟,钟婆子拾掇拾掇,当即就出了门,一码的话都准备齐溜了,临了却发现陶渺根本不在家,院门关得死死的,她往里头喊了好两声,都不见有人出来。
  虽说这个陶渺是在学堂做活,可如今学堂还未开学,她当是在家里闲着才对,这是去哪儿了?
  钟婆子两嗓子没喊出陶渺,倒是惊动了隔壁的孙张氏,她骂骂咧咧走出来,一句“吵死了”说到一半,转瞬变成了灿烂的笑。
  “哟,这不是钟婶嘛。”孙张氏热络地迎上去,“您今儿怎还有空到这里来。”
  钟婆子面色一变,她如今最不想见到怕就是孙张氏了,果不其然,刚问候完,孙张氏又凑上来道:“我家云儿和刘员外家大公子的事儿......”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钟婆子就来气,原本这事儿说得好好的,虽孙云是个乡下姑娘,但因着有几分姿色,也得了员外家公子的青眼,只等着孙云及笄,就抬过去做个贵妾。
  可谁曾想,前一阵儿,孙云房中进了男人,毁了名声不说,竟还将她给吓疯了。虽孙张氏瞒得紧,可这村里谁不知道,每到半夜,孙云就开始一个劲儿地鬼喊鬼叫。她纵是生成个天仙,人家也不能娶个疯婆子回去不是。
  同在一个村儿,钟婆子也不好同孙张氏翻了脸,只搪塞道:“你家孙云还小呢,何况刘公子那儿也不急,等她把病养好了再说吧。”
  “我们云儿那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前阵子叫那贼一吓,魇着了,好好养一段日子就好。”孙张氏仍不死心,缠着钟婆子不放,“还要托您好好同刘员外说说,这姑娘家的眼见岁数就大了,哪儿等得起啊,而且您又不是不知道,盼着娶我们家云儿的,都排到天边去了,我和我家大富就是瞧着刘公子人好。”
  看孙张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话,钟婆子暗暗在心里啐了一句不要脸。
  她哪是看着人好,怕是看着钱好吧,她要真疼惜孙云,还会眼巴巴地把人送进去做妾嘛。
  再者,她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孙云如今的名声比那臭水沟子还要脏,又疯疯癫癫的,从前那些上赶着想娶她的,现在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孙云的事儿啊,我关心着呢,倒也要等她的病好了不是。”
  钟婆子说罢要逃,却被孙张氏一把扯住了。她方才就觉得奇怪,钟婆子站在陶渺家门口作甚么,还冲里头喊了好几声,她狐疑道:“钟婶,您这是要给陶渺做媒呢?”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路过。”
  钟婆子摆摆手,同她打着哈哈,孙张氏却是不信,钟婆子是媒婆,吃的就是这碗饭,不是来做媒,难道是来做客来了。
  孙张氏两眼一提溜,笑道:“你就同我说说,好歹我还是她大舅母呢,若真寻到了好人家,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
  “可陶渺不是早同你们断绝关系了吗?”钟婆子戳穿她。
  陶渺与孙家闹不快的事儿,钟婆子不是不知道,那日她还混在人群里看了热闹呢。
  孙张氏面上的笑意一僵,但又很快恢复过来,“小孩子生气说的浑话哪里当得了真,这亲舅舅亲舅母还能说不要就不要的嘛,玖娘没了,往后她的事儿还不是得我和大富来管,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钟婆子思索了片刻,觉得孙张氏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自古血脉亲情最难割舍,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哪是说断就断那么简单的。
  何况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到时陶渺真的不同意嫁,还有孙大富和孙张氏能替她做主不是,尤其孙张氏这人还是个掉进了钱眼子里的。
  思至此,钟婆子一改方才的态度,亲昵道:“事情没落实,本不好同你讲,可你说得对,你毕竟是陶渺的大舅母,也该替她拿些主意的。”
  她冲孙张氏勾了勾手,将王屠夫看上陶渺的事儿尽数同她说了。
  与此同时,几里之外的覆水镇,一辆马车幽幽在客栈前停下。
  守在门口的伙计忙迎上去,见这一行人有男有女,虽风尘仆仆,可举手投足间能看出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就连婢女都穿着滚兔毛边的丝缎锦衣。
  崔焕小心翼翼地将方嬷嬷从车上扶下来,转头吩咐道:“给我们来三间上房,两间下房,再送些饭菜与热水来。”
  伙计应声领着他们上了楼,青兰与青竹又被分在了一间。
  青兰进屋,将这间上房的角角落落悉数看了个遍,嫌弃地皱了皱眉,忍不住对青竹抱怨道:“一路从京城过来,不但路越来越难走,连吃的睡的都愈发不衬人心了,你说我俩怎这么倒霉,被派到这种地方来,接一个乡下丫头。”
  青竹忙把手放在唇间,示意她低声,“什么乡下丫头,崔总管吩咐过多少遍了,那是三姑娘。”
  “三姑娘?”青兰不屑地轻笑一声,“哪儿来的三姑娘,容姨娘生下的那个三姑娘没活过两岁就折了,这个难不成是从地府里冒出来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既是老夫人亲自要求来接的,定不会有错。”青竹打开行李,收拾起来。
  青兰坐在榻上,眉宇间满是不悦,“青竹,你就不觉得憋屈?我一想到要伺候一个举止粗俗,鄙陋不堪的主子,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怕往后在府中不但要被嘲笑,也再无出头的日子了。”
  青竹停下动作,回身看她,劝道:“你可收收你这副态度,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们主子,等崔总管将三姑娘接来了,你需得精心伺候着,莫要这般不情不愿的。”
  说罢,她往隔壁瞥了瞥,提醒道:“小心让方嬷嬷听见。”
  提及方嬷嬷,青兰神色一凝,这才憋着嘴,不乐意地道了句“知道了”。
  两人殊不知,她们自以为不高的声儿,都透过那层薄薄的墙,悉数入了隔壁坐着的两人耳中。
  崔焕低着头,窘迫又惭愧道:“青竹这丫头,竟还私底下对三姑娘不敬,是我不曾教好!”
  “不怪你。”方嬷嬷想起刚才青兰和青竹的对话,轻轻叹了口气,转而道,“去接三姑娘前,你命人去置办些姑娘家要用的东西,无论是衣料首饰都拣着最好的来。”
  崔焕当然知道这是给谁准备的,他们一路风雪兼程,紧赶慢赶,之前确实没有顾及到这些。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问:“那我们何时去接三姑娘,我已同伙计打听过了,从这里到姑娘住的小别村,只需一个时辰。”
  方嬷嬷道:“不急。再等一日吧,还是等东西都备至全了,再接三姑娘回来也不迟。”
  “好。”
  又与方嬷嬷坐着说了会儿话,崔焕才起身离开,路过青竹青兰的房间时,却不由得步子一滞。
  虽说青兰对主子态度不恭,是有过错,可是她刚说的那些话,其他人未免不是那么想的,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毕竟那位三姑娘在那么个偏僻贫瘠的山村长大,无论是才貌还是教养定比不得京中几位姑娘,指不定还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俗无知的,连府上的婢女都比不过。
  崔焕暗暗决定要好好敲打敲打跟来的几个婢女仆从。
  得教他们到时候对着三姑娘,莫太将心中想法表现在脸上。
 
 
第25章 寻找   你可知道孙玖娘家该怎么走?……
  陶渺从学堂完成练字任务二回到家, 还未进院子,便见门口有一个身影来回徘徊着,那人远远瞧见她, 登时笑容满面地跑上前。
  “哟,小渺回来啦。”
  离得近了,陶渺才认出是小别村有名的媒婆钟婆子。
  两人虽是同个村的, 但除了前世孙张氏频频找她为陶渺寻人家外,这一世他们并没有交集。
  她来做什么?
  陶渺心下一咯嗒, 忽得生出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掩下不安, 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句,“钟婆婆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
  “自然是有好事儿才来找你的。”钟婆子一笑, 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块儿,“老婆子我呀替你寻了户好人家。”
  说罢, 顺势要去拉陶渺的手,却被陶渺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陶渺问也不问,直截了当道:“不必了,我年纪还小呢, 不考虑嫁人的事儿。”
  陶渺打开院门,还未迈出步子, 就被钟婆子一把扯住了手臂。
  钟婆子哪里敢让她走,陶渺答不答应可事关她的性命和财路,她厚着面皮, 继续哄骗道:“你还未听我说呢,何况你都十五了,再过阵子便要及笄, 现在不考虑这事儿难不成要等到日后人老珠黄了。”
  陶渺脸上显出一丝不耐:“您老就别费心了,我还不想嫁!”
  她重重地甩了两下手臂,可没曾想钟婆子看上去瘦骨嶙峋的,拽住她的力道却大,竟一时挣脱不开。
  “那户人家可好了,家里有两间砖房,三亩良田不说,还是个卖肉的,赚得不少,保管你嫁过去顿顿有肉吃,年年有新衣穿……”钟婆子喋喋不休道。
  陶渺眼皮一跳,蓦地睁大双眼看过去,“卖肉的?是个屠夫?”
  钟婆子迟疑了一下,但想着陶渺早晚也得知道,讪笑道:“是个屠夫。”
  生怕陶渺不答应,她继续道:“那屠夫年岁是大了那么一些,快三十了,也娶过媳妇,但没孩子。父母双亲也早没了,你嫁过去自不必受气......”
  钟婆子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停,陶渺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脑中嗡嗡地响。
  不该是这样,明明这一世她变了容貌,也与孙家断了关系,可为何依然会与屠夫牵扯在一起?
  围篱的另一侧,孙张氏躲在房门后,已偷偷往这厢观察了好久,自方才听钟婆子说起屠夫的事起,她就在心中激动雀跃不已。这不是个大好机会是什么,只要把陶渺这死丫头给嫁出去,她还用愁占她屋的事儿。
  见钟婆子唾沫横飞,说得起劲,又见陶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听着,以为是她心有所动,忙趁这机会奔出去道:“哎呀,钟婶,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陶渺抬眉,看着突然过来的孙张氏蹙了蹙眉,孙张氏表情浮夸,说话间还时不时用余光瞥她,“要不是我家云儿啊,已定好了人家,我还真想把她给嫁过去呢,这么好的条件,哪里寻得。”
  钟婆子立刻附和:“是啊!我也是看着小渺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所以有了这么一桩好事儿,才头一个想到了她。”
  陶渺冷眼瞧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费了老大劲儿地演戏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默默地看她们像戏台子上的小丑一般折腾了一阵,才蓦地嗤笑了一声。
  孙张氏和钟婆子听见笑,都闭了嘴转头看她。
  “那可真是多谢婆婆你了。”陶渺眸色渐锐,咬牙一字一句道,“不过,这个要命的好事,您还是留给别人吧。”
  听闻此言,钟婆子愣了一下,笑得尴尬,“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什么要不要命的......”
  “那王屠夫从前三个媳妇是怎么死的,婆婆您难道不清楚吗?”陶渺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听说她们的婚事也是教您给撮合的,不晓得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们有没有来找过你,好好谢谢你当初的这份大恩呢。”
  钟婆子面色发白,顿觉脊背一寒,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陶渺又瞥了孙张氏一眼,讥笑道:“张大娘既然觉得这事儿这么好,我就大发慈悲让给孙云了。不过您办喜事的时候,可记得把丧事也准备了!”
  说罢,她面无表情转身进屋,“啪”地关了门。
  “你!”
  孙张氏一股子气憋在肚子里发不出来。王屠夫残暴的名声孙张氏自然听说过的,就是为着这般,她才这么努力想让陶渺嫁过去,她弄不死这麻烦的臭丫头,还不能借着别人的手嘛。
  可没曾想陶渺居然对王屠夫的事那么清楚,看她这般态度,哪里哄骗得过去。
  一旁的钟婆子却是心里直打颤儿,陶渺不愿嫁对孙张氏来说顶多是有些可惜,但对她来说那可是会要了命的事儿,到时屠夫怒气上来,可真会伸手掐死或拿刀剁了她。
  心烦意乱间,钟婆子转头见孙张氏对着陶渺那屋咬牙切齿的样子,忽得计上心头。
  “孙云她娘,您要不再劝劝?”钟婆子变了一副惋惜的样子,“这王屠夫给的彩礼可不少,说是要给五两来着,陶渺要是不嫁,这好事可就便宜了旁人。”
  五两!
  孙张氏双眼蓦地一亮,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是让她不吃不喝攒上个三五年也攒不够五两啊。更何况,陶渺现在无父无母,剩下的亲人就只有他们一家了,这彩礼到时候可不就是落到他们兜里。
  见孙张氏这副模样,钟婆子就知道妥了,继续道:“王屠夫原本打算着后天一早就让人抬了花轿来迎的,可惜啊,看陶渺这样,事儿应该是不成了。我明儿个就到邻村回了他去。”
  她摇着头,作势要走,被孙张氏给拉住了,“婶子你别急着回啊,这孩子就是死脑筋,一时想不通而已,我再算算。后日你让花轿来抬就好,我保管让王屠夫满意地娶着新娘子。”
  “要是这样,可就太好了。”钟婆子拉着孙张氏的手谢了两句,心满意足地走了。
  孙张氏站在原地,一双刻薄的吊梢眼望着陶渺紧闭的屋门,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钟婆子的到来,又勾起了陶渺前世最害怕的记忆,她发了一夜的梦,次日晨起,去张寡妇家和她一起做绣活时,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张寡妇见她眼底青黑,无精打采,担心道:“小渺,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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