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庆宁呆呆的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了,“不,我都没有跟他结婚证。”
乐怡微微颌首,“我国婚姻法规定,没有领证就不是夫妻,任何人觉得不满,可以向国家提出严重抗议,或者动用所有的关系来改变我国现有的婚姻法。”
众人:……他们要是有这本事,还会站在这里吗?
一个老头子弱弱的说道,“但有孩子了呀。”
乐怡最讨厌这种说辞,好像有了孩子,就有了尚方宝剑,就能逼的女人作牛作马,牺牲一生的幸福。
“聂庆宁,孩子是你自愿生下来的吗?”
“不是。”聂庆宁斩钉截铁,她所受的屈辱和打骂,那些年如同活在炼狱中。
她没办法爱强j犯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有她一半的血脉。
孩子无辜,那她不无辜吗?她只要一看到孩子的脸,就想起男人对她施虐的画面。
“违背女性意愿,那就是强j犯。”乐怡冷冷的看向众人,“诸位这么喜欢帮强j犯说话,是不是表示你们有相同的经历?或者是极度渴望被qj?那我只能说两个字,恶心!”
“你……”众人哪见过乐怡这种人,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还有,道德绑架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你们哪天成为一言九鼎的大佬,能决定别人命运时,再张口吧。”乐怡微微一笑,“或者去经历被害人所受的所有苦难,再来说话。”
跟聂家不对盘的邵明丽,也是聂庆宁昔日的同伴,“你到底是什么人?也是聂家的人?你这是站在聂家的立场……”
乐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错,我站在普通人民群众的立场,而你们,要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吗?”
妈蛋,谁敢呀?
邵明丽不希望事情翻盘,狠狠怼道,“你算什么人民群众,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安份的女孩子,打扮成这样就是想让男人犯罪吗?”
总有人拿女孩子的打扮说事,对女生提各种要求,却没有人教育男人不要犯罪。
乐怡立马拿起相机,对准她的脸拍了一张,“这位女士,我要告你诽谤罪,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邵明丽气的嘴巴都歪了,动不动就拿打官司吓唬她,谁怕谁呀。
“你知道我丈夫是谁?”
乐怡挑了挑眉,“不知道,你说啊,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我男人是法院的……”邵明丽出身好,嫁的对象也很争气,跟聂庆宁彻底拉开距离了。
“明丽,别说了。”有人扯了扯邵明丽的衣服,冲她使了眼色,这丫头明显不是普通人。
“怎么不说啊?”乐怡扬了扬精致的下巴,气势如虹,“我这就召集华国顶尖的律师,组一个华国律师天团,一次性告个够,你叫明丽,老公是法院的,我记住你了。”
“我这个人呀,有一个毛病就是报复心奇重,谁惹了我,我就要让她哭一辈子。”
众人:……狠人,不对,是狼人!
邵明丽满面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你请得动那些有名望的律师吗?这不是有钱就能搞定的……”
“那就让你看一下本小姐的杀伤力了。”乐怡嘴里说着虎狼之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手机,她的no。9,拨出一个电话。
“陆教授,是我,乐怡,我被人欺负了,还被骂不是安份的女孩子,我想告她,但人家有点身份地位的,我有点害怕……”
邵明丽:……??你害怕?怎么没看出来?
乐怡按了免提,只听手机里传出一道愤怒的声音,“别怕,我们京大所有师生都是你坚定的后盾,你的学长学姐们虽然都毕业了,但都混的不错,我们京大不是好欺负的,我这就给校长打电话。”
邵明丽整个人都不好了,急急的大叫,“不是这样的,是她出言不逊,是她欺负我,她颠倒黑白,你们千万别信她。”
陆教授勃然大怒,“放屁,乐怡是个乖巧懂事讲道理,是个爱学习爱国爱人民爱学校的好孩子,她怎么可能欺负别人?你编造这样的谎言更让我明白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是我们学校优秀的学生,你们这样无耻的欺负她,就是跟我们学校过不去,我们决不答应。”
乐怡虽然不是法律系的学生,但她选修了法律,考了全校最高分,她跟各课的老师们关系都很好。
谁会不喜欢用功刻苦,又低调好学的学生呢?
她还给学校捐了很多书,都是很难得的专业书。
她还将奖学金全捐到食堂,帮忙那些贫困学生,贫困生每天可以免费拿两个包子,不计名的,照顾了同学的自尊心,钱从奖学金中扣。
扣完了,她再捐。
很多贫困生就靠着这两个包子撑一天,坚持完成了学业。
事情虽小,但她的品行值得称赞。
她还是第一个本科期间在国际最顶尖的科学杂志发表论文的学生,是学校的骄傲,学校的门面,也是这一届学生的代表。
甚至在很多人眼里,她是最有可能触碰到诺奖的华国人,毕竟她还这么年轻。
当然,乐怡从来没有这么想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所受到的呵护可想而知。
她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是一个标杆,一面旗帜。
邵明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什么京大教授,你一定是个骗子,联合这个臭丫头招摇撞骗,你们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陆教授声音冷的吓人,“你冒犯到我了,我也要告你,给我等着。”
乐怡微微一笑,嗯,她就是跟陆教授学的,一套一套的!
陆教授说过,学法律是为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悍卫自己的尊严啊。
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维护司法公正,保护弱小?
这段话深得她心,三观跟她很合,这也是她很喜欢陆教授的原因。
她慢悠悠的挂断电话,拿出一个笔记本,“你已经记在我的小本本上了,我的律师团即将到位,给我等着。”
“还有你。”乐怡看向陈阿牛,“强j犯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哟,一样是告,你也上我的黑名单了。”
陈阿牛没读过什么书,只是上过扫盲班,会写自己的名字,哪懂什么法律。
他只知道,乐怡要坏了他的好事。
“你这黄毛丫头多管闲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乐怡觉得很可笑,做坏事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这话?“你嘴好臭。”
陈阿牛被打断了节奏,有些暴躁,他忽然挣脱警卫员的压制,冲向聂家人。
“聂庆宁,你赶紧跟俺回家。你们聂家是有权有势,但也不能让俺媳妇抛夫弃女,俺要到你们单位去闹,去政府部门闹,俺就不信政府不给俺作主。”
聂庆宁受惊的尖叫,聂坤明拦在前面,陈阿牛发疯般拉扯,又有一个小姑娘助阵,现场一片混乱。
乐怡捡起一根棍子,慢悠悠的走向陈阿牛,乐国荣有些着急,一把拉住女儿,“别去,太乱了。”
“没事,看我的。”乐怡笑眯眯的推开爸爸,看了一眼阿文阿武,然后,走到陈阿牛身边默默伸出右脚,“啊,你踩到我了。”
光明正大的碰瓷,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陈阿牛很生气,他都没有踩到她!
这是故意坏他的好事,他怒从心起,故意伸向乐怡的脸,“俺还摸你呢,怎么着……啊。”
还没有碰到乐怡,他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摔飞出去,脸朝地,牙齿摔掉了两颗,一嘴的血,看着很是吓人。
乐怡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在校大学生,你这是想上天啊,我送你一程。”
她拿起棍子狠狠敲下去,敲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陈阿牛身体猛的缩起来,凄厉的惨叫,“啊啊。”
疼,好疼。
现场的男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将手护在身前,妈呀,太可怕了。
长的这么美,性子却这么凶残。
乐怡微微蹙眉,一脸的不解,“哎,我就轻轻碰了一下,怎么叫的这么惨?装的吧,你真是狡猾狡猾的,不老实啊,再来一下。”
我却,表里不一,明明抽的那么狠,却说轻轻碰一下?还一脸的迷惑!
她是魔鬼吗?大家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念头,别惹她!千万别惹她!
陈阿牛吓坏了,第一次尝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望。
“救命啊。”
乐怡挥舞着棍子,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抢过去,“这是干什么?”
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看着很有气势,人群里有人叫了一声郑领导。
乐怡立马揉了揉眼睛,泫然欲泣,“这位领导,你要为我作主,他用恶臭的手摸我,还色眯眯的……我好害怕啊,捡了一根棍子做做样子,他就倒在地上装死。”
领导愣住了,难道他误会了?
他看向众人,“是这样吗?”
乐国荣毫不犹豫的点头,“是这样的,这孩子娇娇弱弱的,受了很多委屈,哎。”
吴小青眼眶微红,轻轻搂着乐怡,“领导,我家孩子是个小姑娘,她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大男人?不信你问问别人。”
乐怡冷冷的看着围观群众,扬了扬笔记本,想不想上黑名单?
围观群众都被她吓到了,疯狂摇头,一点都不想这个魔鬼盯上!
“这小姑娘说的没错,她是受害者。”
“这臭男人是在装死,不要脸,无耻。”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得好好管这种碰瓷的,保护好柔弱的小姑娘。”
陈阿牛好绝望,睁眼说瞎话,城里人都不是好东西,好恨!
郑领导安慰了乐怡几句,乐怡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这年头犯罪分子满大街跑,就没有人管吗?我看,是不是该严打了?好好杀一杀这股不良风气,经济建设要搞好,社会次序不能乱。”
“严打?”
乐怡特天真的说道,“严厉打击犯罪行为,狠狠杀一批,杀的人头滚滚,才能震慑住不法分子。”
领导:……人头滚滚?他是不是听错了?
用最天真的表情,说最凶狠的话,这反差太大,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应该不知道吧。
“这是谁家的孩子?”
乐国荣一脸的得意,“我家的。”
“我们家的。”聂坤明站了出来,她因为聂家惹出来的麻烦,聂家自然竭尽全力的护住她。
第132章 总有刁民要害我
乐国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跟他抢女儿??
聂坤明淡淡的道,“乐怡叫我一声大伯,那就是我家的孩子, 郑部长,我的家事就让我来处理吧。”
“那当然。”郑部长的级别比他高半级,但别人的家事也轮不到他指手划脚。
他就做个见证人。
陈大丫忽然冲向聂坤明, 眼泪鼻涕全挤在一起,“姥爷, 求求你,把娘还给我们, 我和爹不能没有她,我想要娘给我做饭, 给我做衣服,我不想再被人骂是没娘的孩子, 他们都欺负我。”
她哭的可伤心了,听的大家都不是滋味。
抛夫弃女的人不得好死。
聂坤明微微一笑, 神色温和,却扔出一颗重磅炸弹,“可是, 你爹不是跟同村的小寡妇已经成亲了吗?还带了一个儿子过来,你们一家四口相亲相爱, 你都叫人家娘了,人啊,只能有一个娘, 不能太贪心。”
他虽然顾忌多多,但毕竟是老江湖,陈家的情况他查的一清二楚。
聂庆宁离开半个月, 陈阿牛就跟小寡妇滚到一起,据说之前就搞上了。
这也是聂坤明没有赶尽杀绝的原因之一,人家都有新欢了,还搞什么事?
但,谁能想到几年后,会闹这么一出。
轰隆隆,大家都懵逼了,啥?不是说妻子跑了,男人苦苦寻找吗?苦捱多年,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急切的盼望全家团圆吗?
大家情真意切的代入,纷纷帮他说好话。
结果,已经另结新欢了?那为什么还上演千里寻妻记?
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有阴谋?!大家脑补的厉害,看陈家父女的眼神都不对了。
陈大丫瞠目结舌,毕竟是个孩子,被戳穿了真相,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的争辩,“那是后娘,她打我骂我,不疼我只疼弟弟,我要亲娘。”
她是个女孩子,在家里没有地位,陈阿牛经常打骂她,她也习惯了,但后娘进了门,她的日子就更苦了。
做饭洗衣家务活全包,还要带弟弟,书都没得读。
村里人都告诉她,她所受的苦全要怪她亲娘,为什么要跑?不跑就没事了。
听多了,她也这么觉得。
我却,所有人真相了。
好啊,有了小寡妇还来找人,啥意思?
这是冲聂家来的吧,也不知背后是哪个缺德鬼指使。
陈阿牛阻止不及,脸都绿了,愤怒的大吼大叫,“大丫,你胡说什么,你哪来的后娘,这些年我们父女相依为命……”
乐怡又一次捡起棍子,慢吞吞的向他走过去。
陈阿牛如被掐住了脖子,顿时消声,惊怕万分的看着乐怡,别打他,别打了!
“郑部长快救救我,救命啊。”
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这个领导了,身份高,聂坤明都要忌惮几分。
郑部长一回头,就见陈阿牛惨白如纸的脸,还有索索发抖的身体。
顺着他惊惧的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乐怡柱着棍子在蹦蹦跳跳,像个活泼好动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