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价格一抬上去,超出了预期。
这幅画又被法特拿下了,乐怡一脸的失望,垂下眼眸时,藏不住的笑意。
萧清平的手机消息进来了,是坐在远处的聂坤明,“就是这样东西,帮我看看。”
他此行也带了专家,但还是不放心。
是一件青铜器兽面纹方尊,鼎在商代是用于祭祀,象征着权力和国家安宁,有特殊的历史意义。
台上主持人在介绍这件青铜器,说的是唾沫横飞,萧清平定定的看了半响,他年幼时经常被爷爷带博物馆,对国家博物馆的那四羊方尊印象深刻,是十大国宝之一,价值连城。
他犹然记得爷爷说过的话,青铜器是华夏文明的火光,承载着历史,极具史料价值,是国粹。
而鼎是国家权力的象征,是传国重器。
问鼎天下这个成语就是出自《左传》,相传夏禹铸造九鼎作为国家权力的象征,之后夏商周都以这九鼎为传国重器,执天下之牛耳者持有。
他太能理解国家对这青铜器志在必得的决心,这是我们的国宝啊。
第176章 ok,成功
“是真的吗?”乐怡对这方面研究不多, 她比较懂的是西方艺术品,如油画,音乐等等。
萧清平面沉如水, 心情很沉重,不知有多少古董流向海外,这是时代的悲哀, 哎。
国力衰退时,连自己国家的文物都保不住, 每次在其他国家博物馆看到自家的东西,那种感受太糟糕了。
所以, 努力建设国家,让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 这才是他最想做的。
他微微点头,给聂坤明回了一个信息, 聂坤明看完了,转头跟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今天来了不少青铜器收藏家, 一开始起拍,就纷纷跳出来竟价,价格一点点往上攀升, 但聂坤明始终没有出手。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到最后时刻轻易不出手。
随着价格飙升, 竟价的人越来越少,还剩下三个人,一个是h国人, 一个是r国人,一个是m国人,你来我往, 随着拍卖师的拱火,渐渐有了火药味。
场内气氛越来越激烈,身置其中,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
这就是拍卖会的特殊魅力。
“300万瑞郎。”坐在聂坤明身边的手下终于举牌了,这价格算是刷新拍卖会的历史了。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价格咬的死紧,都对这青铜器志在必得。
聂坤明眉头紧皱,眼见就要超过500万瑞郎,他的预算是有上限的,超过这个额度不行,他没有那个权限。
但他已经立下军令状,一定会拿下这宝贝,完不成任务……
萧清平心里很着急,不能让国宝落入别人之手。“小怡,有没有办法?”
若拼财力,肯定拼不过那些财阀。
乐怡抿了抿嘴,这种拍卖会拼的就是财力啊,她能怎么办?
她虽然有点钱,但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五百万瑞郎,就是三千万人民币。
这三位买家分散在乐怡的座位附近,乐怡心里一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听说《寒江独钓图》真迹在国内发现了,要是拿到拍卖会上不知道能拍出什么价格。”
她的声音有点高,一口流利的英语说的很缓慢,还轻轻捏了捏萧清平的胳膊。
萧清平默了默,看了她一眼,迅速做出回应。“南宋马远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画家,《寒江独钓图》更是他的代表作,历史价值远远高于一般作品,毫无疑问是天价。”
乐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错不错,配合的很默契。
坐在前面的r国人猛的回头,“别胡说,《寒江独钓图》真迹现收藏在我们国家的博物馆。”
他一脸的怒气,恶狠狠的瞪着乐怡和萧清平,身为一个r国人,最讨厌听到这种话。
乐怡哈哈一笑,“你们那是摹本,后人模仿的,真迹被当作殉葬品深埋在地下千年,前不久在我国西安一座古墓里发现了,对了,西安你怎么吗?十三朝古都,埋葬的王孙贵族不计其数,秦始皇的兵马俑就在那里。”
她年纪轻,长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像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语气极为真挚。
r国人目瞪口呆,不是吧?这消息太惊人了。
如果是埋在地下的殉葬品,那多数是真迹。那么,他们国家收藏的《寒江独钓图》很有可能是假的,是摹本?
我却,这消息要是真的,他们就丢人就丢大了。
r国考古专家全打眼了,集体滑铁卢,这传出去就成了古物界的笑柄!
最关键的是,别人会因此质疑博物馆收藏的其他文物,是真?还是假?
这影响太恶劣,处理的不好,会引发信任危机,他们国家的声誉也会受损。
一想到这,他的心绪乱了,连志在必得的青铜器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h国人也一脸震惊的看过来,嘴巴张的老大,“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相关的消息?”
他是一点都不怀疑,古墓里的东西肯定是真迹啊,这还用说吗?
这两个国家的文化都源自于华夏文明,对华夏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嗯,甚至恨不得占为已有。
“刚开挖没多久,我是京大学生,认识好多京大考古系教授,你们懂的。”乐怡笑容甜甜的,神秘兮兮的八卦,“我们西安的古墓实在太多了,挖都挖不过来,不可能每挖一个就宣布吧,那也太费事了,当然就算选择性的公布,也不可能现在马上公开。”
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文明古国就是好,有数不尽的文物。
r国人想起那《寒江独钓图》,心里耿耿于怀,咬了咬牙,“你一定是弄错了。”
他一心想将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但这么多收藏家都听见了,真是要命。
怎样才能封住这个消息呢?
乐怡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纯良,“我消息还蛮灵通的,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吧,啊,还是算了,会影响到m国的收藏家。”
这下子连那个m国收藏家都忍不住看过来,打量意味很浓,搞什么?
乐怡只装不知道,笑的很天真,“不能说啦,反正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她越是这么说,越把众人的胃口吊起来,恨不得立马打探出来。
你倒是说呀。
乐怡很会玩这一套,欲说不说的,偶尔透露一点信息,把众人勾的心痒难耐。
萧清平不得不承认,她在掌控人心这方面很有天赋。
明明一件普通的事,但到了她嘴里,能一波三折,百转千回,让人忍不住想探其究竟。
拍卖会的拍卖师惊奇的发现,刚才还特别起劲拍卖的几个人,这会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咋回事呢?
聂坤明这边拍了五百万,他能承受的最高价。
拍卖师拿起话筒,大声说道,“五百万一次,还有没有人拍……”
三人这才想起正事,刚想举牌,乐怡的声音恰好响起,“相识一场,还是告诉你们吧,你们想听吗?不想听就算了……”
r国人最紧张,总觉得她即将说的话跟《寒江独钓图》有关。 “想想。”
“快说吧。”
乐怡的视线落在台上,慢悠悠的说道,“知道马运这个人吗?”
r 国人心里一紧,果然,他的预感没错。“知道,《寒江独钓图》就是他画的,最擅长山水花鸟。”
他的语气急迫而又紧张,感染了其他人,本来不感兴趣的都竖起耳朵倾听。
乐怡偏不给他们一个痛快,语气不紧不慢,悠闲自得,“他的《山水十开册》知道吗?”
r国人要疯了,好想摇摇她的肩膀,让她把知道的消息全摇出来。
“当然知道,难道是要拿出来拍卖了?”
“对的,就在……”乐怡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大家忍不住更加用心倾听。
而此时,台上拍卖师声嘶力竭的大喊,“五百万二次,还有没有人拍?大家别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哟。”
r国人眉头紧皱,“你大声点,我没听说清楚。”
萧清平一副紧张的样子,赶紧阻止,“小怡,别说了 ,泄露消息的后果谁来承担?你吗?别犯傻。”
拍卖会有各种不同的形式,有提前制作手册告知买家拍品的,也有事先保密,临时开箱的,追求神秘度。
也有只提一两样重量级的拍品,现场再给大家一个惊喜的。
花样特别多,只为迎合不同人的需求。
像这次,就是提前透露了一两样,锁定目标人群。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心痒难耐,脱裤子脱到一半,这就完了?这不厚道啊。
同一时间,台上的拍卖师激昂的声音响起,“五百万三次,成交。”
锤子往桌上一敲,一锤定音。
乐怡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绚丽如夏天盛开的花朵。
ok,成功。
“没事,告诉他们吧,马远的画将在纽约苏富比公司拍卖,作品为绢本,感兴趣的人可以提前做准备。”
众人总算是听清楚了,心满意足的吁了一口气,回头想继续拍卖。
我却,已经结束了?
h国人特别遗憾,但有什么办法呢?等下次吧。
其实,乐怡的计策不算高明,但她掐时机,挑动人心的节奏,卡的特别好,全程都将大家牵着鼻子走。
聂坤明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到实地,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不负使命。
他朝乐怡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手段帮助他拍卖成功,真是厉害。
萧清平聪明绝顶,智商高绝,学什么都特别快,私底下弄了不少东西出来,科研水平是扛扛的。
他算是根正苗红的代表,只走正道,但情商不是很高。
而乐怡不一样,她智商高,情商更高,心术手段都不缺,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幸好,她心中有大爱,对祖国一片赤诚,心有底线。
法特一行人拍了不少东西,感觉大半都被他们收进囊中,其中一条镶嵌22颗哥伦比亚祖母绿的项链特别显眼,据说是哪个皇室流出来的珍品。
拍卖会一结束,乐怡就拉着萧清平站起来,眼睛闪闪发亮,“走,我们去坑法特。”
这兴高采烈的劲头就像小朋友找到了新奇的玩具。
萧清平嘴角抽了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我觉得,暗搓搓的坑人更有趣。”
“行,明白。”乐怡一副乖巧的模样。
聂坤明正好走到他们身边,听到这一番话,整个人石化了。
乐怡本质上是个熊孩子,从未变过,但萧清平不是啊,他一直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
可现在,萧清平被带坏了!
乐怡接收到了聂坤明的怨念,翻了个白眼,谁带坏谁,还不知道呢。
其实,如果没有乐怡的出现,萧清平就是个报社的大反派,好孩子?不存在的!
第177章 我这人很大气哟
有所斩获的人在办手续, 身边围着一群工作人员服务周到。
法特吃着水果点心,听着谄媚的讨好声,颇为自得, 就喜欢这种被吹捧的感觉。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梅萨,莎拉, 一起吃个饭吧,我明天就要走了。”
法特立马看了过去, 果然是乐怡,她眉眼含笑, 一袭白裙清丽出尘。
梅萨眼睛一亮,热情的应道, “好啊好啊,我们请你吃饭。”
乐怡微微颌首, “也行,顺便聊聊。”
“好勒。”梅萨眉眼带出了一丝笑, 她有种预感,眼前的女孩子说不定会改变她的人生。
几个男人相视一眼,冲法特使了个眼色, 法特清咳一声,“人多热闹, 大家一起吧。”
乐怡扬了扬眉,这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哟。
她淡淡瞥了那支凤簪一眼,又看了看那幅仕女图, 撇了撇嘴,“我跟你又不是朋友,干吗一起吃饭?不约。”
法特这才想起刚才跟她抢东西时的场景, 暗暗有点后悔,不该故意跟她过不去。
但,谁让她没钱呢,拍卖会本来就是价高者得。
他心里一动,“要不,这凤簪送你?”
居高临下的施舍语气,可拽了,送礼可不是这么送的。
乐怡冷笑一声,“我是随便收礼的人吗?你是我什么人呀?真是莫名其妙。”
萧清平适时的安抚她,“他一直是这种人,远远没有海伦和理查德他们聪明,犯不着生气,不理就好了。”
法特不干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什么?我怎么没有海伦聪明?布莱克,你这话就过份了。”
他是没有布莱克聪明,但干吗拿女人跟他比?这是对他的羞辱。
萧清平对他的性格略知一二,很骄傲的一个人,以自己的王子身份为荣,但确实不怎么聪明。
“海伦一年几百万的收入,全是靠自己赚的,这仅仅是个开始,你呢?”
法特哪里看得上这点钱,都买不了几件像样的拍品。“我家里有石油,有金矿,每个月的零花钱多的花不完。”
“嗯,是你家里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里有无数兄弟姐妹吧。”萧清平特意简单的打听过沙特情况,派系众多,情况复杂。王子和王子之间也有差别的。
有些王子流亡国外,有些王子纵情玩乐。
受重视的王子很有钱,有些落魄的还不如普通人。
法特这一支算是偏支,但祖父很有实权,拥有巨大的财富。但是吧,他儿子有几十个,孙子几百个。
“你父亲爷爷当家还好,哪天兄弟侄子当家,还会供你挥金如土吗?”
父亲养儿子天经地义,兄长就不一样了,侄子更没有这个义务。
人家给你多少是情份,却不是责任。
“锦衣玉食是好,可惜,得看人脸色,连婚姻自主权都没有,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精致的牵线木偶,万一哪天失势了,你连自保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