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童养媳——将月去
时间:2021-05-07 09:18:54

  虾不煮不炒,而是开背裹面糊炸着吃,也叫天妇罗。
  肉菜有了再做两个素菜,顾筱吃上回做的金沙豆角好吃,打算就做这个。
  麻酱拍黄瓜必不可少,六个菜齐了。
  剥好的虾先腌一会儿,再用面粉鸡蛋水调个面糊,剥的虾头虾壳儿也没扔,炒出虾油放罐子里。
  大锅炖鱼,砂锅煲鲫鱼豆腐汤,米饭用盆蒸,放蒸屉上头,盖上锅盖,等着鲤鱼炖熟就行。
  另一口大锅炖五花肉,炖好的肉切成薄片,摆盘撒酱油,再蒸一遍。
  一屋子的肉香。
  吴婶曹婶还是不跟顾筱他们一块儿吃,她们心里有数,刚来沈家,顾筱不拿她们当仆人看,那是情分,她们不拿自己当仆人看,就是不知分寸。
  顾筱给两人分了小半的菜,然后坐下一起吃晚饭。
  糖醋鱼下饭,就是得小心刺,沈羲和自觉把鱼头吃了,吃着吃着就下了一碗米饭。
  都是下饭菜,酱油蒸肉往米饭里一拌,米粒裹了一层油光,豆角也好吃,一连吃好几口都不腻。
  天妇罗就更不用说了,没吃过的东西既新奇又好吃,拍黄瓜是百吃不厌的。
  买的虾多,就剥了一半,顾筱想,以后可以往菜单上加点菜,就和私房菜馆一样,有什么食材就做什么,主卖还是拌面。
  一成不变,客人也容易吃腻了。
  可食肆刚开三日,远远没到吃腻的时候,突然就不做生意了,吃不到面,吃不到辣椒油,嘴里都没滋味了。
  第二天还没到正午,食肆桌子就坐满了。
  食肆一共六张桌子,后头来的只能拉着脸和别人拼桌,谁也不认识谁,总不能干坐着吃,搭两句话,倒是因为这个熟识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食客发现今天菜单不太一样,后头贴了张纸,上头画的金黄的不知为何物。
  人多的时候曹婶吴婶就在前头帮忙,“这是天妇罗,用鲜虾做的,不是每日都有。”
  所以是贴上去的。
  一斤鲜虾二十五文钱,差不多二十只,一盘天妇罗里有十只虾要三十文。
  总想尝尝新鲜的,又担心不好吃。
  吴婶道:“我们东家买的虾不多,卖完了就没了。”
  “鲜虾做的呀,那要一盘,再来一碗肉拌面。”客人合上菜单,递给同桌的客人,天妇罗不是每个人都点的。
  铃铛煮面,顾筱就在一旁炸虾,面糊里加了鸡蛋,所以颜色发黄,入油锅后虾尾飞快地变为橙色,虾身微微弯曲,等颜色金黄就捞出控油,一盘天妇罗就做好了。
  曹婶把面和菜端上去,慢慢地,要天妇罗的人就多了,顾筱就买了五斤虾,卖完就没有了。
  至于客人问明天有什么菜,那只能明天再说。
  ————
  这转眼就到了七月十三。
  沈羲和白日去书院,晚上也不回来,生辰礼只能等晚上回来再送给顾筱。
  “你猜是什么礼物。”沈羲和把手背在身后,
  顾筱恍惚了一下才明白沈羲和说的是生辰礼,“那天出去不算吗?”
  沈羲和:“也算,但谁说生辰礼只能有一个了。”
 
 
第76章 和风餐具   顾筱知道的多,……
  那也没人说过生辰礼要有好几个。
  顾筱先担心的是银子, 每回沈羲和回家周氏都给银子,但据顾筱所知,周氏给的不多, 沈羲和要的就更少了。
  “你身上还有钱吗,别总给我买东西……”
  顾筱话还没说完,沈羲和就道:“还有, 我从书坊借书抄书,既能看又能赚钱。”
  虽然没有在张掌柜那儿赚的多, 但抄一本书也有一两银子,只是顾筱不要这些钱。
  沈羲和把礼物拿出来, 是个棕色的锦袋,“打开看看。”
  顾筱看了沈羲和一眼, 然后慢慢把袋子打开。
  里头是一个莲花形状的玉坠子,和莲子差不多大, 串着碧色的绳子,可以戴在手腕上, 也能挂脖子上。
  “你把平安扣给我了。”
  平安扣沈羲和一直带着,所以就给顾筱买了这个。
  顾筱道:“挺好看,花了多少钱?”
  沈羲和:“没花多少钱, 真没花多少,你要怕我花钱多, 那我把钱给你,用钱了再和你要。”
  沈羲和就差说没花钱了,路上捡的, 别人送的,反正没花钱。
  “……你自己拿着,心里有数就行。”顾筱把莲花坠子戴脖子上。
  从定洲湖折回来的荷花开不了几日, 这朵却总开着。
  顾筱把坠子塞衣服里,“吃饭。”
  这晚吃的是渔粉,粉条是在街上买的,不是红薯粉土豆粉,而是白净微透的米粉,鱼头鱼骨熬了一锅鱼汤,炝锅用的是虾油,汤汁奶白,上头还飘着一层橙亮的油。
  米粉的佐菜是薄鱼片,在汤锅滚过就熟了,酸萝卜酸笋辣椒油,吃一碗渔粉出一头汗。
  那也是真好吃。
  顾筱道:“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下点。”
  沈羲和擦擦嘴,“够吃,小小你早些睡,艾草水别忘了。”
  “知道知道,你也早点睡,别熬太晚。”顾筱冲沈羲和挥挥手,就回屋捏陶娃娃了。
  离约定的日子就差四天,顾筱已经捏好陶人了,现在就差桌椅板凳这些摆饰。
  像喜宴上的吃食,喜桌上摆的花生桂圆山,还有桌椅都是陶泥捏的,而喜床喜轿迎亲队伍举得喜牌嫁妆都是木雕的。
  捏好了还不算,还要上色。
  既然是喜宴,自然以大红色为主,凤冠霞披,还少不了金色蓝色珍珠白,脸颊用的是肉粉色,点眉眼用的是朱红,黑色。
  宾客不用人人穿红,肤色也不是千篇一律,还有喜宴上的瓜果菜式,调色就用了许久。
  顾筱先给新娘上色,上色前要先上遍白色,这样染上的颜色才鲜亮,大红嫁衣用金粉描花纹,新娘额间耳鬓乌发堆云,脸颊淡粉,细眉大眼,鼻尖也染了粉色。
  顾筱捏的是小人,脸上胖嘟嘟的,带着一股娇憨。
  新娘头上凤冠繁复,点翠珍珠,金钗步摇,以及半掀起来的红盖头。
  脖子戴着金项圈,纤纤玉手,腕上一只玉镯子,裙摆层层叠叠,腰间挂着碧玉襟步,绣鞋被裙摆遮住,只露出一颗硕大的珍珠。
  娉娉袅袅,姿容万千。
  顾筱把陶娃娃上好色,用箱子装好,就带着铃铛去瓷器铺子了。
  刘掌柜没细看,“瓷窑在城外,坐马车要一个时辰,烧这个,姑娘还是自己盯着点比较好。”
  万一烧坏了,十两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嘛,刘掌柜也是为了顾筱好。
  食肆停业一天,顾筱想先把陶娃娃烧好,自然要盯着的。
  瓷窑在襄城三十里外,挨着村子,窑工都是村里的男丁,管砍柴烧窑做胚,盯着时间温度的是老师傅,还有专门往瓷胚上画图样的。
  分给顾筱的是间小窑,把陶娃娃上釉,然后放进匣钵里,请老师傅帮忙看着温度,大夏天,窑口热气腾腾,才待一会儿,嘴唇就干了。
  老师傅干了几十年,脸颊黑红,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还会上釉。
  陶人捏的好,颜色上的也好,要是烧成了,指定好看。
  老师傅道:“要是做瓷娃娃,肯定更好。”
  顾筱笑了笑:“找不到高岭土只能先做陶娃试试。”
  高岭土别处没有,瓷窑肯定有,可是这话不能说,他就是看窑的一师傅,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窑烧一天,冷却一天,顾筱带着铃铛跑了两天,陶娃娃总算从窑里出来了。
  正是傍晚,夕阳余晖铺了一地,瓷娃娃弯眉笑颜,一脸喜气,喜娃娃的脸上一片光滑釉色。
  烧成了。
  这会儿陶娃娃还热,顾筱戴着棉手套检查了一遍,有两个宾客烧裂了,另起一窑不值当,只能把这两个去掉。
  瞧着可真喜庆呀,老师傅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这一套可好看,当新婚礼物挺好。”
  陶娃娃烧好,东家和刘掌柜都围过来,到底是被烧过的,多花了十两银子,比街头卖的泥人好看多了。
  刘东家看看喜娃,又瞅瞅顾筱,突然道:“姑娘也懂陶瓷?”
  顾筱曾专门学过一段时间,做胚,施釉,烧窑,只不过她学的浅显,肯定比不上瓷窑里的老师傅。
  古代烧瓷技艺是一点点传承改进的,从青花斗彩釉下彩,到粉彩珐琅。
  还有宫廷风的欧式瓷器,和风日式瓷器。
  顾筱知道的多,学的杂,她不知东家何意,只道:“略懂。”
  这时候瓷器多以白瓷,青花,斗彩,釉下彩为主,至于粉彩和珐琅彩,还没有呢。
  珐琅是从国外传过来的,顾筱想做也没办法。
  东家迟疑地点了下头,然后问道:“那姑娘觉得我们铺子的陶瓷如何?”
  中规中矩。
  顾筱愣了愣,“东家为何这么问?”
  东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觉得铺子里的瓷器过于中规中矩了,想知道姑娘有没有新意。”
  几个施釉的老师傅脸都耷拉下来了,耐着性子才没说话。
  种类,纹样,做了十几年,都是老样子。
  釉下彩花样最多,可厉害师父在官窑,他们的师父真没那个本事。
  刘东家是看顾筱做的陶娃娃栩栩如生,花样画的也好,思来想去半个月,才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顾筱是会上釉的。
  顾筱没急着回答,她会做不一样的,但陶瓷从古发展到现在,有自己的智慧,讲究对称四合。
  就拿瓷器铺子里的陶瓷来说,上面的花纹基本呈中心对称,有圆满和顺之意。
  顾筱道:“我可以先烧一套出来,东家看行不行。” 毕竟她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
  做生意能成自然好,做不成也别伤了和气。
  刘东家点点头,“烧出来的瓷器由姑娘带走,那可用另起一窑?”
  一窑能烧上万斤瓷器,刘东家也是豁出来了,顾筱摇摇头,“那倒不必,有做好的坯子吗,我直接施釉。”
  顾筱做的也是釉下彩,先上一层青蓝色,然后画淡粉色的五角樱花。
  樱花蕊是白色的,一只盘子上左一朵樱花,又一朵樱花。
  一套瓷器都是这样的图案,盘子,碗,勺子,都是樱花。
  讲真的,做惯了青花,看这种淡粉色的小花还挺新奇的。
  他们烧的釉下彩,都是兰花牡丹的花样这种花,从没见过。
  少了几分雅致,多了几分新奇。
  顾筱画完花样,上好釉,就交给窑里的老师傅了,天已经暗下来了,她得回去了。
  东家亲自送顾筱出去,“三天能烧好,姑娘到时直接去瓷器铺子取。”
  三天后看烧出来的瓷器什么样,再决定要不要请顾筱画花样。
  瓷器尤其是釉下彩,花样一出,别人见卖得好,少不了学。
  顾筱带着铃铛回家,一个时辰的车程,到家天都黑了。
  她给沈羲和做了顿晚饭,第二天赶紧把陶娃娃寄出去了。
  这月刚过了一半,月末陶娃娃差不多就能到盛京。陶器易碎,顾筱把它们一个个用棉布包好,然后装棉被子里,这才放心送出去。
  到第三天,顾筱去瓷器铺子取瓷器。
  顾筱一共画了六只盘子,六只碗,六个勺子,让刘掌柜给放在木匣子了。
  青蓝色的底,淡粉的花,虽是炎炎夏日,却感觉有春风拂过。
  刘掌柜不能说这样的瓷器比青花和传统釉下彩好看,但绝对新奇。
  不就是要个新奇吗。
  刘掌柜道:“顾姑娘,我们东家很是喜欢这套瓷器,由姑娘把花样画下来,我们来烧,每卖出去一套,就分姑娘四成利润。”
  能不能卖出去全看花样如何,但是铺子是东家的,分顾筱四成利润不算少。
  顾筱点点头,她也签了不少文书了,四成是不少。
  签下文书,顾筱搬着这套瓷器回家。
  她直接把瓷器给食肆用了。
  因为瓷器的事耽误了两日食肆生意,所以今天生意格外好。
  再加上天气渐凉,来吃面的就多了。
  早早过来,打开菜单看今天有什么小菜。
  今天是虾仁儿寿司。
  又是没吃过的,还不知道有几份,来得早的都是冲着小菜来的。
  吴婶解释道:“寿司是用米饭裹虾仁,黄瓜条,萝卜条,肉松,还摸了酸黄瓜酱。外头一层是海苔,一盘寿司有十个,一共是三十文钱。”
  “要两盘,一盘在这儿吃,一盘带走。”这位客人在沈家食肆吃了好几次了,每天的小菜都好吃。
  吴婶道:“一人只能买一盘,吃不完的才可以带回去。”
  十个还吃不完,客人撇了撇嘴,嫌沈家食肆规矩多。时不时停业不说,到晚上就关门,还不能买两盘。
  “那就要一盘,再来一碗肉汤面。”客人把袖子挽了挽,从竹筒里抽了两根筷子出来。
  他来的早,很快,食肆里的人越来越多。
  坐不下就开始拼桌了。
  小菜一天就十几份,来晚一点就没了。
  客人目不斜视,斜对面那人乐呵呵地冲他招招手,“老李啊,真巧。”
  “嗯,真巧。”叫老李的回了个笑,“原来是老赵啊。”
  “哈哈哈,你来的挺早,不像我,来得晚,连寿司都吃不上。”
  老李没说话,老赵又开了话头,“你来的早,肯定买到了吧。”
  不等说话,曹婶就把汤面和寿司端出来了。
  汤面是用食肆的碗装的,大汤碗,外面是沈家食肆的字样。
  而寿司是用的淡粉色的盘子。
  上头好几朵小花,一看就不是大男人用的。
  老李也不管老赵一直盯着,伸筷子夹了一个寿司放嘴里。
  还热着呢,外面包着一层海苔,还有炒过的芝麻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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