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有马甲——王雪羽
时间:2021-05-08 09:34:49

  施知鸢把暗腊换成水碗,期待地把石灰粉一点点加进水里,盼着琉璃柱里的水银动一下。
  这水和石粉要是能用的话,可比火苗安全、好放入多了。
  一勺两勺三勺,没有反应。
  施知鸢把手拿到碗上方,挺热的,又挪到暗腊上方,感受下,抿抿嘴,是差一点。
  怎么办呢?难道真不行么?施知鸢盘起腿,专注地思考,就只差一点,要是……换个铁器呢!
  施知鸢连忙跑出去,蹑手蹑脚地溜到厨房,把一片不知道做什么的铁片带回来,用尽力气把它卷成个有缝的管,再扣住两口。
  倒上水银,石灰入碗。
  她期待地注视着,不自知地咬起指盖,换了容器以后,会怎么样?
  嘭!
  吓得清儿一激灵,弹起来,条件反射地护住施知鸢,“咋的了?!”
  水银炸的到处都是,铁片烤成黑色,地上还零星飞溅着火星。
  清儿吓傻了,赶紧把水浇在火星处。
  得亏这种没事炸一下,腐蚀一下的事总发生,早在一开始就清理好地方,容易着火,贵重的物品都藏到角落里了。
  可这次,那些水银异常难弄,清儿整得手忙脚乱,不经意间衣袖碰散开个石粉袋,些许石粉落到花盆里。
  连忙把油纸袋扶起,清儿听着噼里啪啦声,也来不及再收拾,赶忙去清理水银。
  施知鸢炸的灰头土脸的,却半点没怕,还挺兴奋的,一副舍生忘死,沉迷其中、忘却所有的模样。
  石灰助动,这方法可行!
  她跑到角落里,取出笔墨把这个方式记下来,还没忘补一句,不能把管两口封死,具体做法有待商榷。
  记完了,她好像又想到什么,拿毛笔对刚记的内容勾勾画画,还圈上些待进一步尝试的地方。
  清儿绝望地叹口气,能怎么办,自家主子只能宠着。
  双手合十,清儿祈祷,只盼老爷夫人没听见声响。
  施知鸢抱着记录的内容,扬起头,冲清儿呲牙笑,“我还想在试试,我一会儿肯定不弄炸了,好不好?”
  清儿:……。
  她俩折腾到很晚,第二天两个人都没被鸡鸣声叫醒。
  最近朝堂变幻,施太师没空管女儿为什么睡懒觉,早早地骑马上朝去了。
  宁夫人看着略显空荡的餐桌,“老大媳妇回娘家以后,是冷清些。也不知道她孕反有没有好些?”
  等了好久,她也不见施知鸢出来。
  宁夫人皱眉,对丫鬟道,“看看鸢儿是不舒服么?还没醒。……再拿点早点给她。”
  正在吃饭的施南鹄,狼吞虎咽地塞完饭,“我去!”
  姐弟俩斗嘴惯了,宁夫人还头一次看他这么主动关心姐姐,“去吧,拿些她爱吃的。”
  “好嘞!”
  “姐。”施南鹄刻意讨好地敲门,叫的特别甜。
  清儿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见天这么亮,吓得鲤鱼打挺地起床,赶紧去开门。
  施南鹄依旧笑容满面的,“姐姐醒了吗?”
  施知鸢烦躁地一拉被子,把脑袋藏进去。
  施南鹄笑着走进去,轻手轻脚地把香喷喷的饭放在桌子上,“饿了吧?有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哦。”
  施知鸢探出头,“说吧,要借多少银两?利息还是那些。”
  施南鹄乖巧地凑过去,“对姐好,就是为借钱吗?误会弟弟了。”
  施知鸢咂咂嘴,“好,我没钱。”
  说完,又把头缩回去。
  施南鹄急了,嘿嘿嘿,尴尬地笑,“有件事想请姐姐帮忙。”
  “说。”
  施南鹄摆摆手,让下人们都出去,扭捏地看看房梁,“我不是总爱去青楼听曲嘛,昨儿……”
  “说重点。”
  施南鹄蔫蔫地垂头,“我惹上事,要被告到京兆尹。”
  “什么?!”施知鸢掀被而起,一下精神了。
  施南鹄连连摆手,委屈地说,“我是被冤枉的。”
 
 
第21章 怕是朝堂要大乱
  施南鹄义愤填膺地讲一通,施知鸢大概理清楚发生什么。
  昨儿他惯例和好友去青楼听曲,正巧遇上御史大夫夫妇。他们看到他好友手上的扳指,仗着御史夫人进出过皇宫,非说这是后宫贵妃娘娘之物。由此判定好友家勾结后妃,大罪。
  施南鹄重义气,当时就为好友辩驳,结果御史大夫反诬他偏帮袒护、仗势欺人。几个人分说不清,还打了起来。
  这事越闹越大,围观的人一多就容易传开,影响极差。御史大夫临走还恐吓他,说要把他和好友都告到京兆尹去。
  施南鹄委屈巴巴地看施知鸢,“姐!救我!若真写折子递上去,父亲肯定会知道,到时候我就废了。”
  勾结后妃,这罪名真扣下来可够掉层皮的。
  施南鹄一时义气,也可能会把施家牵扯进来,可大可小。
  若是大,可是能大到没边。
  施知鸢眉头紧锁,回想起在灵希寺时,大理寺卿夫人所说的话,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施南鹄害怕地探头看她,怕她生气,轻轻唤声,“姐……。”
  “你那朋友戴的到底是不是贵妃的扳指?”
  “不是。”施南鹄肯定道,“那还是我陪他买的。”
  “……。”施知鸢撇撇嘴,“人家总不可能诬告的这么离谱吧。真告上去,京兆尹查看物件,直接白告。”
  施知鸢想想,“大抵是玉色上至少有九成相似。”
  “我也没见过贵妃的扳指什么样。”施南鹄叹口气。
  施知鸢把自己团成球,头放在膝盖上,认真理清整个局势。
  最坏的可能就是党争。
  最近这些事的矛头全是针对太子,拔除异己,而历来坚持正统的父亲会首当其冲。
  若真是这样……,施知鸢蹙眉,怕是朝堂要大乱,施家危矣。
  施南鹄不知道她想到啥,还在那嘟囔,“那是我为数不多的真朋友,我看他被扣大罪,实在是着急,一时没忍住才……”
  “别是因为你,才害得他无妄之灾。”施知鸢轻飘飘地道。
  “啊?!”施南鹄吃惊。
  施知鸢眼眸一转,想出来个好主意,眉头也舒展开来,恢复吊儿郎当的慵懒模样,“我若能给你解决……”
  玉手晃晃,施知鸢笑,“之前从我这赌走的一百两银子,还我!还要……,再多给四十两。”
  “抢钱啊!姐!”施南鹄嚎叫着起身,“过分,太过分了。”
  “我是你姐,肥水不流外人田。”施知鸢笑,心里想,正愁给商安歌买奇珍,银两可能不够呢。不坑弟弟的姐姐不是好姐姐,哈哈。
  施南鹄心里在滴血,却只能认栽。
  施知鸢开心地把他唤过来,贴耳说了个计策。
  施南鹄听完以后,开心的眉飞色舞,“姐就是聪明!哈哈哈,这回御史大夫这个老匹夫可遭殃了,敢坑我!没想到我有个女诸葛姐姐吧。”
  施知鸢嘚瑟地挑眉。
  伸手摸摸他的头,施知鸢心道,我的弟弟只能我欺负,旁人动他一下,不行。
  我也会把我爱的,爱我的家,护得好好的。
  但是她目光还是微沉,只盼不是那最坏的可能。
  朝堂若动,动得会牵连大郢每处。
  施南鹄斗劲十足地出门设局反杀去了,施知鸢却心里烦躁。
  随便找个借口,施知鸢带着清儿去散心,路过个珍宝店,她心思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抵水银的好东西。
  掌柜眼尖,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看她气质出尘,毫无烟火气,布料不奢华,但也是上佳的,赶忙堆笑跑过来,这说不定是个大主顾。
  “你们这有什么难得的好货吗?”施知鸢扫视一圈,没有打眼的东西。
  掌柜殷勤地把她们引到内厅,“看小娘子准备花多少银两了。”
  边说,掌柜边开柜子的锁,拉开柜门,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
  施知鸢凑近瞧瞧,是比外面的好不少,但和商安歌那的差太多了。
  “还有更好的。”掌柜笑着又打开一柜子。
  质量又上一层,施知鸢看看的确有一两件不常见的宝石。
  施知鸢这才坐下来,期待地仰头看他,“我要最难得的。”
  易美人的货,给配得上美人。
  掌柜思量下,“有倒是有,最近刚得一宝贝,百年难得一遇,但是这价钱,可贵。”
  掌柜回屋,过一会儿,抱着个箱子出来,“奇珍玉算盘。”
  算盘?适合美人的身份。
  玉?适合美人的气质。
  施知鸢的兴趣起来了,含笑看他打开箱子。
  只见一块绝佳的和氏璧,经巧手雕琢,自成算盘形,根根上珠子圆润,可移动。无拆无修,竟是一整块玉雕成。
  更奇的是,珠子的颜色更不相同,常见的白色,碧色暂且不论,竟还有黄色,墨色,红皮玉。
  天然的汇聚在一块玉料上,又能被如此巧夺天工之人,无一丝瑕疵的雕琢成此珍品,难得,实在难得。
  掌柜得意地道,“满大郢,不,四海之内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这等奇遇的玉料更是不知何时再有。”
  施知鸢抬眸看他,“多少钱?”
  掌柜笑得满面荣光,这么好的奇珍其实不好卖,因为给遇得上能买得起它的人,还刚好进他的小店门。
  但看这位小娘子,有钱,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人道,“小娘子喜欢,那便可送于佳人。”
  谁在这开天杀的玩笑?!掌柜怒气冲天地看来者,转而诧异道,“少东家……”
  李三郎玎桧冲施知鸢行一见面礼,“施妹妹,别来无恙。”
  “???”,施知鸢侧身,小声问清儿,“他是谁?”
  “跟您小时候玩得好的李哥哥啊。”
  施知鸢眨眨眼,李哥哥?小时候不是个小胖子么?
  “那日柴二郎去府中闹事,方见到你,可我在殿内遥遥地只能望你一眼。”李玎桧惋惜地道,有些着急倾诉思念,又有些诗人的腼腆,手局促地不知道该放哪。
  “一别六载,不知道施妹妹这些年可安好?”李玎桧抿嘴,问出一直想问的话。
  施知鸢看看清儿,看看他,“挺好,开开心心,顺遂平安。”
  “话说……”,施知鸢期待地看他,“你怎么瘦下来的?”
  小姐妹们都在想瘦,寻了方子分享给她们,她们肯定高兴。
 
 
第22章 李哥哥的情话卡住
  一堆相思情话卡在喉间。
  李玎桧咂咂嘴,苦笑一声,“许是长大了,又许是科举繁重,又或许是……”
  思念你,李玎桧含情注视着施知鸢,舍不得错过她一瞬容颜。
  施知鸢被他看的直别扭,奇怪,为什么商安歌看自己时,就只有欢喜,和他不一样呢?
  打量打量他,施知鸢想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商安歌好看。
  “一进汴梁,就听说你的事,恭喜你得诗魁,担忧你流言蜚语。”李玎桧向她迈进一步,深情中带着小心翼翼,“想见你,却无法见你。幸好,今日偶然遇到你。”
  施知鸢本来因为施南鹄的事就心烦,被他这一句话绕三个弯,给绕得更烦。
  “诗魁是好事,但是也把你推向风口浪尖。若是可以,倒希望你……”不去参加,你的优秀就我一人知道。但李玎桧没把后半句说出,只望着施知鸢,说出他最想说的话。
  “我不再是白丁,考上新科探花。虽然……不是状元……”,李玎桧拍拍胸脯,“但我可以保护你了,会拼尽一切保护你。”
  施知鸢咂咂嘴,尴尬地笑笑,小声道,“我觉得我挺顺挺好的,保护……搞得我要遭殃似的。”
  声音更小一点,“那么说,搞得为我科举似的,好不自在。没我,不也考科举么?”
  虽然声音小,但听见了!
  李玎桧呆滞在那,有种努力的意义轰塌的冲击。
  施知鸢心思心思,安慰他,“谢谢啊,心意领了。也不用失望嘛,多好,探花会被分到不错的地方。”
  李玎桧还僵在那,伤心地看她,丝毫没感觉到安慰。
  难过……不是因为得探花。
  而且那么说……只是自谦,本来这事还挺得意的,被认真安慰……突然被伤到。
  施知鸢歪头看尴尬得恨不能消失的掌柜,“这玉算盘多少银两?”
  “我送你。”李玎桧抢答。
  “不用不用。”施知鸢制止,为难道,“娘亲说银两好清,情债难算。我才不要扯上麻烦事。”
  李玎桧听见自己心碎成渣的声音。
  竟一点牵扯也不想和他有吗?
  施知鸢接着看掌柜,期待他回答。
  掌柜看看少东家,看看她,左右为难,“这……”
  李玎桧闭上痛苦的眼,“不许抬高价诳她。”
  掌柜讪讪笑下。
  这玉算盘的确难得,但是是在机缘巧合下,从一对走投无路、急用钱的孤儿寡母手中低价买的。
  当时就用了八十两纹银,本来想卖到八千两纹银,但是现在……
  看看少东家,掌柜难受道,“一百三十两。”
  成本,加上路费,最低利润,差不多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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