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有马甲——王雪羽
时间:2021-05-08 09:34:49

  “废物。”
  商珍懒得再看他一眼。
  庞席的眼睫抖一下。
  施知鸢看着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过的翩翩贵公子似的他这般,不忍地闭眼转头。
  商安歌搂着她,看了看公主,“他本是最有前途的将门虎子。”
  商珍不屑地一哼,“成王败寇。”
  商安歌厌弃她的摇摇头。
  趴在地上的庞席爬到她脚边,却还张开无力得颤颤巍巍的双臂,保护着她,“施妹妹,求你,不要杀她。她以前不是这样……”
  施知鸢睁开眼,不敢置信至此,他还这么爱她。
  “公主……,有人……爱你……,我……”庞席背对着她,终于敢说埋在心里的话,可惜,话说到这,他心跳停了。
  至死,胳膊都没有放下,僵硬地永久护在她身前。
  商珍看着他的胳膊,心痛了一下,眼睫抖了又抖,可很快,又不在意了。
  刚只是错觉,而已。
  二皇子懒得听他们在那废话,夺了玉玺,先杀出去!去了岭国,不愁不能再卷土重来!
  他一下蹿出去,手碰到玉玺那刻,他的脸上是几近癫狂的笑,权力!皇位!都是我的!我的!
  手攥住玉玺,刚拿开,突然平坦的地一下收进去,取而代之的是长有三米,宽有一米的尖刺,从脚下拔地而起,一下刺穿他的身子。
  把他串在两米高的高空。
  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发出,就死了。
  而玉玺还在那,又跌回了那。
  他什么也没拿到。
  皇上冷眼看着挂在顶上的二儿子,满脸的笑意。
  “殿下?”
  临言不敢置信地仰脖看半空中的他,一步步走近他。
  突然,临言眼一狠,直冲向玉玺,刷,又是一根,开膛破肚。
  临言扎在半空中,手费力地想拉到殿下的手,可抬不起,也够不到。
  “药苦,我陪殿下喝。”
  “剑凉,我陪殿下受。”
  临言含笑闭上眼。
  都结束了。
  皇上精疲力尽地强撑着撑不住的身体,挪到床边,头痛得已经麻了,就是手抖得控制不住,气息也喘不出来了,可如此,他仍抬着颤颤巍巍的手整理睆妃怎么也理不清的乱发。
  公主含泪地看着皇上,“父皇,你还有儿臣!”
  皇上因为久病缠身,再加上二皇子的香炉催化,睆妃去世的极度伤痛,身体已经弱的坐都坐不住了,“你知道朕为什么不喜欢你么?”
  商珍害怕地不由得向后躲了一下。
  “因为你太像朕了。”
  “什么?”商珍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呆住。
  “哈哈哈哈,太像朕了。”皇上仰脖大笑,可身体弱,差点呛到。
  商珍怀疑人生的痛苦地看他,“父皇讨厌我,不是因为我……”
  皇上笑得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大声,“报应,哈哈哈哈,报应。皇兄,你还气么?有没有稍微解气一点?你看,你看他们,多好玩,多蠢。我看着他们,觉得有意思极了,哈哈哈哈。跟我们当年比,就是渣滓,哈哈哈。”
  商安歌握紧拳头,看着被皇上亲手用机关杀死的他二儿子,看看那边又哭又笑、好像疯了的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配提父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日,都觉得自己才是黄雀。
  可,谁才是黄雀?
  吻了下怀里施知鸢的眼眸,他柔声道,“闭上眼,等我一会儿。”
  “……。”
  施知鸢看着他的眼眸。
  “我还有样东西没讨。”
  商安歌转身,握着剑,走向皇上。
  平西大将军急道,“王爷,你想做什么?!”
  “王爷自有想做的事。”阿壮持锤,横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路。
  平西大将军惊讶的看他,“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平西大将军这才发现,不止自己,这么快身份又被对调,比皇上士兵更多的人包围住他们。
  “安王爷,真的想造反?!”
  阿壮笑,“从没说过,不。”
  平西大将军登时拿刀跟阿壮打起来。
  床边的皇上看着怒目而来的商安歌,笑道,“你,终于来杀我了,哈哈哈。”
  可是他已经根本没有体力笑了,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啼噎。
  “你长得好像皇兄,越来越像。”皇上笑着,期翼地看商安歌,好像透过商安歌,看到那个日思夜想,又不敢日思夜想的人。
  都说他怕鬼,怕不祥。
  不如说他怕皇兄生气。
  当年,四王夺嫡,皇兄胜,他开心的不得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皇兄赶弟弟走?!离开皇兄?不,绝不可以。
  什么安全,什么权衡,什么自立为王,为什么丰衣足食,狗屁!可是皇兄信了,宠溺地对自己道,“以后天高海阔任你飞。”
  怎么能信呢!
  怎么可以!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杀进去,自己为皇!谁也不可以拆散自己和皇兄!!
  碍眼的、吹枕头风的皇嫂,死!
  分走皇兄注意力、有那女子血脉的孩子,死!!
  跟皇兄提这个意见的,千刀万剐!!
  杀,杀!杀!!
  那夜,他杀红了眼,越杀越兴奋,越兴奋就停不住手。
  可是又在怕,怕皇兄不高兴,这些跟皇兄喜欢自己的行为不一样,皇兄会失望的!
  可是……,可是,他们都该死!是他们逼自己的!
  见到皇兄了,啊,他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真的好生气,他不要见自己,他恨自己……
  啊!
  死了,就不会恨,不会走了!
  一个念头,一个刀,皇兄身上瞬间都是血,他也跪倒地上。
  商安歌将刀尖对准他,以如风中残烛的他微笑着闭上眼。
  施知鸢站在那,没有动,垂下了眸,没有劝他拦他,也没有帮他。
  那是他的人生,自己不应干涉。
  无论是哪个选择,她都已经决定陪着他。
  ·
  大庆殿内,百官们乱成一团。
  “安王爷真的造反了?”
  “他终于还是动手了!”一人唾弃道。
  一人着急地连连跑到殿门口望,“也不知道官家怎么样了?二殿下,十三殿下怎么样了!!”
  太子旧部站了出来,“要我看,根本就是二殿下谋反!”
  “胡说。二殿下用得着谋反么?”
  太子旧部谨记太子所托,帮商安歌说话,“我看安王爷为皇,比那一病一小强。”
  “他造反就是乱臣贼子!为后世不齿!”
  “别吵了!!现在是官家的安危最重要!”一老臣着急道。
  一人颤颤巍巍道,“官家、二殿下,十三殿下不会已经被他杀了吧?!”
  王黍仁走到施太师身边,“师父,您怎么看?”
  施太师看着逐渐消失的落日,“若是二皇子,打这么一次,百姓以后安矣。若是安王爷,日难安。名不正言不顺,会跟民间造反的人借口讨伐,现在的皇族也会再次揭杆复仇。一茬又一茬,百姓苦不堪言。这才没太平几天……”
  “郡主她……”
  施太师蹙眉,叹口气,“是谁,我都不会为她安心。”
  王黍仁犹豫了下,才开口,“还记得郡主抓到的隐匿山林的壮汉么?”
  太师点点头。
  “他是……官家去找你们,你们逃走路上遇见的强盗。”王黍仁叹气,“是官家派他去的。”
  “我入仕,只因为民。”太师仍看着太阳。
  施南鹄看着那龙椅,纳闷,“那有什么好的?每天批阅那么多奏折,肩上的担子是天下,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你不是皇上,怎么知道当皇上的妙?”李默道。
  一大臣道,“肯定是安王爷赢!他打仗从没有输的时候啊!”
  “一老一弱一少,他怎么好欺压人!”一老臣哭道,“乱臣贼子!就是会造反,果然没冤枉他!”
  一个沾血的袍子垮了进来。
  大家瞬间安静,齐齐地注视来人。
  商安歌一手握着施知鸢,一手拿着圣旨,挺胸抬头,威风凌凌地大步走入殿内。
  那老臣彻底垮了,“……安王爷,真是安王爷。”
  大家目送他俩一点点走近龙椅,安王爷的人纷纷信服的跪下,太子旧部也笑着跪下,只有二皇子的人诧异地立在那。
  “你个弑君篡位的小人!!还篡改圣旨!!”
  商安歌一个横眼看过去,吓得他立马闭上嘴巴。
  他踏上一个台阶,摊开圣旨,满堂皆跪,齐呼,“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老臣们绝望的闭上眼,二皇子旧部怒得紧咬后槽牙。
  商安歌看看他们,才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商宁聪慧机敏,文武双全,胸有沟壑,可堪大用,”
  一人小声道,“真是夸自己不嫌害臊。”
  “特命为摄政王。十三皇子商泓天资聪颖,心善淳朴,特命为新皇。望众卿随摄政王商宁,悉心辅佐,已保天下安泰。”
  百官不敢置信地看着商安歌。
  商安歌含笑看着也笑着看他的施知鸢。
  ·
  没人知道他们猜对了。
  那个圣旨的确是伪造的。
  皇上实际传位给商安歌。
  改诏书的福掌事问商安歌,“不后悔么?”
  “不后悔么?……这话师爷也问我。”
  商安歌笑。
  硒城时,橘树外农家小院,他,她,已经暖的让他意识到心中所求为何。
  后悔?
  跟着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走,无怨亦无悔。
  ·
  师爷在边境慢悠悠地赶着两头羊,“你们俩真是与众不同的两只倔羊,去吧,自由自在地跑吧。”
  在他身后,是漆黑一片的不敢再向前一步的铁蹄。
  在他身前,是安居乐业的百姓,百姓再内是久等未见铁蹄杀进,而收刀的镇国陆老将军。
  护城河边的水仙花、莲花相伴而开,悠悠花香四溢,不紧不慢,自由恬静地萦绕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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