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暴躁大夫给女孩子们拆线的时候听到了消息,他是这么说的——个小王八蛋,我给他养好的身体就是叫他这么糟蹋的!
祝红尘虽说对这个朝代没有太多归属感,但是对辽啊金啊很有想法,她不是汉族人,可是多年来吃汉人种的米,穿汉人织的衣,实在看不得游牧民族对他们无穷无尽的欺压□□,一看手就痒痒。
现在不是那个整天沉迷书法绘画,偷偷逛青楼的皇帝做主了,很多事都可以操作,比如说暗杀对面的将军啊,一把火点了对面粮草啊,一般武林高手做不到,祝红尘又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她几乎摸到了破碎虚空的边了,为了跟苏梦枕打配合,冒着瓶颈无法突破的危险跟苏梦枕打配合。
武学不怕瓶颈,怕的是一辈子都没有瓶颈,它像是灵感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不能抓住机会,转瞬即散。祝红尘没有犹豫太久,等她七老八十,还不能有所突破,可能会后悔今日的行动,但是她要是为了武功大成,而放弃了许下的承诺,本该坚守的道义,那她立刻就会后悔。
中间难免发生不可控的事,六分半堂在雷纯的带领下卷土重来,与朝中奸相勾结,往军中安插杀手内奸,他们藏得很深,几乎酿成大祸。
事情暴露出来那会,她都被气笑了,她就是养条狗在大殿上,见着有外人进来,它还会叫唤两声呢,哪有这样为了献媚于外邦,反手出卖本国人利益的?
证据突破重重截杀呈交到御前,蔡傅一党变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而雷纯不是雷损,她很聪明,做谋士绰绰有余,但是领导一个帮派简直是灾难。
是她自己的灾难。
首先她不会武功,不能服众,其次除了身体没有别的驭人之术,失去了蔡傅,她的依仗也就没了。
大半个江湖都知道前线如火如荼的时候,她在做什么,不为了正义,就是为了一己扬名,杀她的人都绝不会少,雷损对狄飞惊毕竟有知遇之恩,雷纯很快在江湖之上销声匿迹了。
仗打了有三年,连云寨和毁诺城都曾赶来助阵,见着楚留香在营中都吃了一惊,心说难怪盗帅不在江湖上走动了,原来在这窝着。
赫连春水作为将门之子,被自家老爹踢上了战场,与赫连春水成亲的息红泪倒不是以家属的身份随军,而是毁诺城城主需要护送军资,军中人人尊敬,还不算坏了营中规矩。
故而她往来的次数比常人多得多,过来了人,看出了很多端倪,她向来是爽利人,不说拐弯抹角的话,便去问祝红尘,祝红尘的表情有些为难,低声告诉息红泪,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明确拒绝过了,至于对方怎么做,那她也管不了。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还是一边练武功,一边从黑市里找单子杀逃脱律法制裁的混蛋,武功大成了,我也就破碎虚空了,离开的时候,可能没法子与你道别了。”
息红泪到不在意这些,她虽然会失落于不能再相见,但是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好事,息红泪更会为她高兴的,“所以,你不成亲是为了要练武?”
“那倒不是,我确实没有遇到喜欢的。”
“谁也没规定,别人喜欢你,你就欠了谁的,不要放在心上,给自己压力。”
祝红尘抱了抱她,然后在赫连春水的死亡凝视下不得不立刻放手。
她远离故土的这些日子,思乡之情日盛,总是回想起过去的事,若是有一日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大唐和明教,肯定也会想起在这里遇到的人和事。
那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也许都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她们天马行空地说了许多,到了晚上,息红泪把赫连春水赶出帐子,时隔多年再次与祝红尘睡在一张床上,说起相识时的事情来,说起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心里的感受出奇的一致。
啊,真是个大美人啊,待知道她们名字里都有个红字,更觉的有缘了。
另一边,没人要的赫连春水循着笛子声找到了同样没人要的楚留香。
没人要这三个字用来形容他们实在不准确。
以他们的出身样貌、武功学识,心仪他们的一抓一大把,可是想要他们的,不是他们想要的,那又有什么用?
有祝红尘的时候,息红泪就喜欢跟她在一起,赫连春水想瞪祝红尘,又不想多看其他女人,怕红泪误会,于是就用‘你这个没用的男人’的眼神盯楚留香。
到了现在,赫连春水都懒得这么干了,他好歹等到了息红泪回心转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楚留香可没有。
他大马金刀往石凳上一坐,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楚留香停了停,“是西域小国里举办典礼的曲子。”
赫连春水有些好奇,“你在吹礼乐啊。”
这次楚留香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吹下去,任由思绪带自己回到多年前的黄沙漫天,他一抬头,看到坐在树上的少女,弯下腰来轻柔的笑。
……
祝红尘终于得偿所愿,破碎虚空了。
她很激动,她要先回明教看看师父,看师弟师妹,看猫猫和三生树,然后躺在三生树下晒圆轮般的月亮。
离开丛林,上了官道,看到往来人们的衣着服饰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弄错了一件事,破碎虚空不等于她会回到故乡。
她找了个商人,给对方点银子,搭上了便车,随口问了问现在是什么年份,对方说是大业二年。
祝红尘:“……”
好家伙,之前给她弄宋朝去了,现在又是隋朝,坐标唐朝就那么难吗?
她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