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模拟对抗赛当绿茶——禹舟
时间:2021-05-08 09:36:50

  “不,”邵流摇了摇头,“有更重要的事情麻烦你。”
  霍恩豪情万丈地拍着胸脯:“没问题,你们尽管说,有什么事情都尽管交给我!”
  “那就多谢了!”
  霍恩刚想说“别客气”,就瞧见娄清提着条水蓝色的裙子朝他走来。
  他一瞬间想到尹佐曾经的悲惨经历,面色当即不对劲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娄清一把将裙子扔到他身上:“晚上我去西区,你和邵流就留在这里打掩护,免得有人发现我不在。”
  飘逸的裙子蒙了霍恩满脸,他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你们是让我……”
  邵流:“假扮成娄清的样子。”
  霍恩:“……我可以拒绝吗?”
  娄清拍着他的肩:“你不是说,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给你吗?”
  霍恩:“……”
  两小时后。
  霍恩挽着邵流的手臂,漫步在居民区的小道上。
  “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邵流忍不住问,“是娄清的裙子太好看了吗?”
  霍恩压根不敢把头抬起来,嘴上却十分凶狠:“你浑身上下冒的醋酸味已经熏到我了!”
  邵流:“……那你也憋着。”
  没过一会儿,霍恩又搅着手指紧张地问:“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夜色已经很深了,谁看得清谁啊?”邵流十分镇定,目光直视着前方的道路,面色不改,“如果你不要有那么多小动作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霍恩正焦躁地抓着自己耳朵的手僵在了原处。
  *
  另一头,娄清迅速在西区的林木中穿梭。
  饶是灌木丛十分茂密,她飞速穿行时竟然也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没过多久她就来到了那间巨大的厂房前。
  或许叫“产房”更为合适……
  娄清白天就仔细观察过谭阳州存放“产房”钥匙的位置。
  入了夜后,她和邵流互相打着掩护,从谭阳州那里把钥匙偷了过来。
  这把钥匙太过烫手,等回去之后还得尽快放回原位。
  否则一旦让谭阳州发现了他们偷偷做的事情……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她看了眼计时器。
  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得尽快了。
  娄清迅速转动钥匙,打开“产房”大门。
  入夜之后的“产房”中没有灯光,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漆黑。
  娄清打着手电往里走,迎面就瞧见了几只快有她两个人高的异种。
  娄清一瞬间全身紧绷,摆好了作战姿态,准备和异种大.干一场。
  然而那几只异种看清她的模样后,什么都没做,直接转身往里走。
  娄清迅速反应过来,她白天跟着星盗们来过这里,当时这些异种见到过她的模样,所以把她和星盗们都当作一伙的了。
  而这些异种和星盗们……
  不说同气连枝,至少也是合作关系,自然不会伤害她这个“合作伙伴”。
  想到这里,娄清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面上却分毫未动,只继续打着手电向里走。
  伯克星被掳来的人……此刻状态都不怎么好。
  他们就和原先便被丢到这里的人一样,成为了异种孵卵的工具。
  地面上散落着无数或红或白的卵,在手电的照射下显得诡异又恶心。
  娄清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里的人类被分成了两堆。
  一边的人肉眼可见的瘦弱,另一边的人则相对更为强壮。
  发现这一点时,娄清下意识以为异种需要更有生命力的人类为它们源源不断地孵卵,然而没多久她就自己否定了这个观点——
  强壮人类那边的卵数明显少于瘦弱堆里的。
  这与她原先的想法截然相悖。
  为什么会这样?
  娄清思考片刻,仍然没有想通这个问题,于是她便不打算再在这处花费时间,只默默将这个问题记在心里,就打着手电继续往“产房”深处走。
  “啊!”
  娄清见到“产房”深处角落里的那一幕,没忍住小声惊呼。
  就在角落里,一只身型较小的异种孤零零地坐着。
  令娄清震惊的是——
  那只异种的双臂处竟然不是黝黑的爪子……
  而是两只正常的人类手臂!
  千丝万缕的线索恍若无数密密麻麻缠绕纠缠的光线,纷纷向她脑海中涌来。
  残缺的拼图逐渐拟合,汇聚成一副巨大而阴暗的影子。
  竟然是这样!
  “吱嘎——”
  背后传来一阵门被推开的声音。
  娄清迅速回身看去,下一秒便见到了谭阳州。
  他的身影几乎融在漆黑的夜幕中,只脸上映着稍许月色的光亮。
  “娄清——”
  “你为什么在这里?”
 
 
第102章 浊世清流20   厂房对峙,解决危机……
  “我为什么在这里?”
  娄清低声呢喃了一遍他的问题, 然后笑着反问:“既然你可以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行?”
  “娄清,”谭阳州靠近她, “你不要糊弄我,我不是傻子。”
  “诶诶诶,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可没说过……”
  “够了!”谭阳州五指摊开,一把古旧的钥匙赫然出现在他掌心。
  谭阳州冷声道:“这是我随身携带的钥匙,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大门上?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娄清打着哈哈装傻:“我过来的时候这钥匙就已经插.在门上了啊!你自己没保管好钥匙,让别人偷了去, 可别把什么事情都赖在我身上。”
  谭阳州神色漠然:“邵流无缘无故过来惹我,你打圆场的同时顺走钥匙, 真当我不知道吗?我没有当场揭穿你们,就是想跟过来看看你究竟要做什么。”
  娄清的面色也渐渐冷下来。
  对方有备而来, 这回是真的没那么好蒙混过去了。
  谭阳州又欺上前几步,两人几乎近在咫尺。
  娄清的思绪飞速转动, 她下意识不想暴露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手指一按关掉了手电。
  漆黑的厂房中,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
  “你从来就没有背叛过联邦。”
  谭阳州的声音仿若夹着三冬寒雪:“好一场忍辱负重的大戏啊!”
  一片黑暗中, 他准确地捏住了娄清的下巴:“事到如今,你还想编什么谎话骗我?”
  娄清一把拍开他的手:“我当然不会和这样一群无恶不作的星盗为伍。”
  谭阳州冷哼一声:“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对, 你记住,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你什么意思?”谭阳州皱起眉。
  “十天前,在你们把我带到基地之后, 其他星盗离开这里去做任务了,而你留在基地,负责带我熟悉这里的情况。”
  “那又怎样?”谭阳州隐隐感到不妙, 他知道娄清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
  果不其然,娄清继续道:“当时星盗们劫持了一架来自联邦的星船,要挟联邦政府换取某种资源……你小舅当时就在那架星船上。”
  她说着就开始向谭阳州那边迈了一步,谭阳州被她逼得直直往后退了两步。
  “你也算是个小首领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谭阳州当然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联邦政府不断拖延,到了星盗交代的截止时间也没给出确定答复,而星盗们都生杀予夺惯了,哪里会再多给一次机会……
  那一整船人都死在了星盗们留下的流弹里。
  “你少骗我了!”谭阳州怒吼着,“你的光脑都被收走了,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那次行动你也没有参加,怎么会知道……”
  “邵流告诉我的,”娄清淡淡地打断他,“他在宇宙里游荡的那几天,还能和联邦联系。他当时还没被星河舰队除名,救援行动的具体消息下发给了星河舰队的所有成员,也包括那一整船的俘虏名单。”
  “呵,”谭阳州强自笑着,“你在骗我。”
  他说:“这么可能那么巧?你认识我小舅,邵流总不认识吧?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把遇难者名单给你看?”
  他像是亟待碎裂的瓷器,声线微微颤抖着:“娄清,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呢?明明……明明我才是……”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呢?”
  娄清在一片黑暗中微微扬起下巴:“我没有光脑,你总是有的。至于遇难者名单……你去星网上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她语带嘲讽:“你说可笑不可笑?你小舅为了找你,奔波在各个星球,最后却在你效忠的组织手下丢了性命。”
  娄清步步逼近,谭阳州节节后退。
  厂房深处的异种嘶鸣了一声,像是不耐他们俩的喋喋不休的声音。
  长嘶的声响在偌大的厂房中不断回荡,娄清却恍若未闻。
  “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
  “你怕自己要反过来对付这个让你出头的地方,你怕自己要反过来对付那个赏识你的伯乐?”
  “我……”
  “你怕自己斗不过他们?”
  “我没有!”谭阳州终于喊出声。
  “承认吧,”娄清淡淡道,“你就是欺软怕硬而已。”
  谭阳州没再说话。
  明明两人都只是站着说话,一丝力气也没花,他却好似刚刚跑完几公里一样,一停不停地喘着粗气。
  娄清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转过身向厂房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时,娄清停下脚步。
  皎洁的月色映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如果你还是坚持和星盗们为伍,想要把我的事情告诉老大,那也随便你。”
  娄清背对着他:“你挣你的前程,我守我的信仰。以后再见时,谁也不用手下留情。”
  娄清说完就要向外走。
  脚步刚抬起来,背后就传来低沉又迷茫的声音。
  “难道我所努力挣得的一切,都得是一场笑话吗?”
  异种仿佛被他们烦到了,三三两两的又开始嘶叫。
  夏末秋初,外头的树林间稀稀落落响起蝉鸣,伴着鹧鸪的哀啼。
  “亡羊补牢,尤未晚矣。”
  *
  邵流和霍恩手挽着手,在基地里晃悠了一整晚。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他们开始往回走。
  快到宿舍楼下时,霍恩松了口气:“总算要结束了。”
  邵流却阴着脸:“你能不能别这么乌鸦嘴?”
  霍恩:“……?”
  然而下一秒,霍恩就瞧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挥着手向他跑来,他立刻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
  “娄清!好久不见!”诺伊斯高兴拍了拍霍恩的肩。
  “嗯。”霍恩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诶,娄清,”诺伊斯纳闷地绕着他转了个圈,“你今天怎么好像比之前高了点啊?”
  “有吗?”霍恩哼气似的说:“可能我还在长身体吧?”
  “对哦!”诺伊斯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你年纪还小,身体可能是还没发育完。”
  “好了,诺伊斯,”邵流作势推开他,用身体挡住霍恩,“我们要回房间休息了,你别挡着路。”
  “诶诶诶!等等等等!”
  诺伊斯拉住霍恩的手:“我听娄清的声音好像有点哑,可能是感冒了,我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邵流一把拍开他的手:“我会带她去的,用不着你多事!”说着就单手护着霍恩上楼。
  诺伊斯一边低声呢喃着“娄清的手怎么又大又糙”,一边上前两步拉住霍恩的手臂。
  “不行,看病这种事得趁早,”诺伊斯嚷嚷着,“你们不能这样不当回事,到时候小毛病要变成大毛病的!娄清,跟我走!”
  霍恩压根不敢说话,生怕一出口就是露馅。
  邵流当然也不会放开他,抓着霍恩的另一边手臂死死不放手。
  “你快放开娄清!”
  “该放手的是你才对!”
  “……”
  双方拉扯间,一阵风呼啦吹过。
  霍恩的帽子被风卷到地上。
  “诶呀,帽子掉了。”
  诺伊斯放开霍恩的手,俯下身去给他捡帽子。
  把帽子递给霍恩时,却正好从下方瞧见他一直低垂着的脸。
  霍恩和诺伊斯登时四目相对。
  隔了几秒,诺伊斯被吓到一般猛得向后一跳。
  “你你你、你不是娄清!”他指着霍恩说。
  “……嗨~”霍恩尴尬地举起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
  娄清爬上宿舍楼的外墙,刚刚从窗户翻进房里,就听见了外头走廊处传来嘈杂的吵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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