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太子气运被夺后——花里寻欢
时间:2021-05-08 09:42:39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想着他可能听不见,又轻轻点了一下头,之后就在一瞬犹豫后,放任自己缩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前胸贴后背,紧紧靠在一起。
  恍惚间,秦昭昭听见了殷溯的跳。那心跳自她后背传来,一下一下,沉稳有力,令人安。
  她渐渐竟些困了。
  夜沉如水,快马疾驰。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那雨先是小小的,没一会儿突然变大,从天上倾盆而下。
  这一路都是荒无人烟的郊外,两人无处躲雨,只能冒雨前行。
  殷溯倒是第一时间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秦昭昭挡雨,可惜夏衫轻薄,雨势又大,秦昭昭还是和他一样成了落汤鸡。
  好在这几天天炎热,便是浑身湿透也不至于太冷。另外这雨来得快去也快,没一会儿就停了。
  殷溯这才眉头微松,低头问秦昭昭:“冷不冷?”
  秦昭昭迟迟没有回答,殷溯察觉到不对,飞快地停下马一看,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丫头,淋雨都能睡着。
  他下一松,没有叫醒她,只轻轻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随即一手圈住她的腰,免她一个不慎从马上掉下去,一手继续驾马前行。
 
 
第70章 
  为了确保计划能顺利进行,  秦昭昭这几天晚上反复排演了许多遍,为此都没怎么睡觉。加上又遭受打击大哭了一场,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因此这一放松下,  也管马背颠簸,  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终于醒,她人已经在殷溯位于京郊玉泉山山脚下的别院里。
  “醒了?”殷溯正准备叫人给她换衣裳,见她醒,就改了到口的话,“此处是孤的别院,院子里有几个温泉池子,你既然醒了,  就赶紧去泡个澡换身衣裳,  免得着凉。”
  秦昭昭愣愣看着他,下意识就要说好,可紧接着就想起了母亲死亡的相。
  “多谢殿下好意,  、是用了。”她说着从床上爬坐起,闷声道,  “我想马上回秦家……”
  “回秦家杀那老婆子?”
  殷溯这话让秦昭昭沉默了一下,  好半晌摇头说:“……我要先找到那个叫梅清的丫鬟。”
  虽然英国公夫人说,  那个梅清帮着林氏害死她娘后,就林氏找借口远远卖了,  之后就再没了消息,如今也一还在人世,  秦昭昭还是决去找她。因为她在英国公夫人里吃过止一次亏,敢全信她,而林氏毕竟是她爹的亲娘,  万一英国公夫人是骗她的……她怎么对得起她爹?
  所半路上冷静下之后,秦昭昭就努力忍住了马上为母报仇的冲动——她要先把相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再堂堂正正替她娘讨回所有公道。
  过时隔多年,这相肯没那么好查……
  秦昭昭想到这,心下有些焦躁。
  要是林氏确实像英国公夫人说的那样,年纪大了,一受得住夜半见鬼这样的折腾,她想马上故技重施,从她口中逼问出当年相。
  她把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殷溯用触碰她都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这会儿便抬戳住她的脑门,将她按回在了床上:“行了,用着你费劲去找那丫鬟,孤自有办让那老婆子动说出一切。”
  秦昭昭一愣,猛抬起了头:“什么办?!
  殷溯:“你先去洗漱换衣裳,换完孤就告诉你。”
  秦昭昭:“……”
  秦昭昭莫名有种他当三岁小娃哄了的感觉。这让她有点好意思,加上她这会儿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更快的子,便还是在一瞬犹豫后,抿唇点了头:“那殿下也快去洗漱换衣裳吧,你这身上也还湿着呢。”
  殷溯:“嗯。”
  两人便各自分去洗澡了。
  因记挂着为母报仇之事,秦昭昭无心享受温泉,简单清洗了下身体就穿上衣服出了。
  “姑娘,这是殿下特让厨房给您熬的姜茶,能预防风寒,您先喝点吧。还有这些早点,也都是殿下命人准备的,您请慢用。”
  一出温泉池子便有仆从送姜茶和各式早点,秦昭昭点头谢过,而后问为首之人:“殿下呢?”
  “殿下有事回京了,他让姑娘在此处稍作休息,说是晚些时候会派人接姑娘。”
  什么?他自己回京了?
  秦昭昭一愣,连忙问:“殿下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人恭敬答道:“姑娘前脚刚进屋,后脚殿下便走了。”
  这话叫秦昭昭整个人都呆了一下:“那他岂是衣裳都没得及换?”
  “是,小人也劝殿下先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下再走,可殿下似是有急事要办,只说了句什么……他多耽搁一会儿,有人就得多难受一会儿,就连口水都没喝,匆匆骑马走了。”
  秦昭昭一下怔住,母仇填满的脑袋里,终于空出一个角落,闪过了殷溯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说他担心她的样子;她大哭着说要杀人,他半点犹豫都没有打横抱起她,说“你想做什么,孤都陪你”的样子;这一路上,他环着她策马奔腾在黑夜和雨幕中的样子;还有刚,他一脸淡然说“用着你费劲去找那丫鬟,孤自有办让那老婆子动说出一切”的样子……
  她愣愣站在那,满心的酸涩苦恨中,突然就生出了一丝甜味。
  他对她的好好啊……
  好到她都知道该怎么回报他好了。
  ***
  想辜负殷溯的一片心意,也怕自己贸然离会打乱他的计划,秦昭昭回后,终究是按下心中的急切,乖乖喝了姜茶,吃了早饭,进屋休息去了。
  此同时,京城,玉京园。
  “殿下,秦和鸣了。”
  房门敲响时,殷溯刚把身上都快干了的湿衣服换下。
  “让他进。”他随将换下的衣裳扔到一旁,拿过一旁干净的外袍披上,然后散着半干的墨走到外间的小榻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茶是刚泡的,烫凉刚刚好,殷溯低头抿了一口,正要抿第二口,房门人推,秦和鸣进了。
  “微臣秦和鸣,拜见太子殿下。”
  刚起床连脸都没洗,就人强行带了这里,秦和鸣茫然惊慌之余眼皮直跳,心里感觉很是妙。这会儿见了殷溯,这种妙的感觉越强烈,他咽了咽口水,也没敢起身,只小心翼翼抬起头道,“知殿下突然找微臣前,所为何事?”
  殷溯没有马上说话,疾徐喝着茶,一直到杯中茶水见底,淡声扔给他一个炸弹:“谁给你的狗胆,在外私放印子钱?”
  妙的预感成了,秦和鸣猛一呆,脸色瞬间变白。他下意识就要伏喊冤,可眼前这哪怕披头散,衣衫随意,依然气势逼人,叫人敢放肆的青年紧接着又说了句,“想好了再口。孤今日是很高兴,介意杀个人见见血,放松一下心情。”
  “……!”到口的狡辩瞬间这话吓得咽了回去,秦和鸣身体整个儿僵,额上也始冒汗。
  私放印子钱在本朝是死罪。因为前朝末期,出了少官员私放印子钱,害死无辜百姓的恶事,还因此激起民乱,最终亡了江山,所本朝太.祖一登基就下了铁令:凡私放印子钱者,管身份如何,都当斩首示众。
  虽说几十年过去,这条铁令已经松动许多,如今民间也有少人在偷偷放印子钱,律摆在那儿,这事儿终究是见得光的。
  秦和鸣对此心知肚明,因此敢承认。
  过看眼前这尊杀的态度,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秦和鸣没敢再否认,冲着他连连磕头求饶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微臣是一时鬼迷心窍会犯下大错,求殿下看在……看在微臣是昭昭那孩子嫡亲二叔的份儿上,饶微臣这一回吧!”
  秦和鸣私放印子钱的事儿,是他当初让人查秦昭昭的家庭背景时意外查到的。过那时他事多没空,所一直没出收拾他,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殷溯想到这,放下中的茶杯冷笑了一声:“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早就人头落了。”
  秦和鸣胆小软弱,是个蠢人,听了这话,很快反应过:“多谢殿下宽宏!还有昭昭那孩子,微臣何其有幸,能做她的二叔啊!”
  想着上次见面时,殷溯就明确跟他表示过秦昭昭是他的人,秦和鸣心里又是后怕又是庆幸,随即越努力夸赞起了秦昭昭。那架势,就好像秦昭昭是他侄女,而是他祖宗。
  再一想殷溯若想要他的命,直接把他私放印子钱的事儿捅出去就行了,没必要暗中叫他前,秦和鸣吓僵了的脑袋终于恢复了转动。
  “微臣一朝糊涂犯了错,幸得殿下宽宏,饶了微臣一命。微臣铭感五内,恳请殿下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将功折罪!”
  见他总算没蠢到底,殷溯眉头微挑,面上冷意稍淡。他又抬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末了色意味明往后一靠说:“户部侍郎高检之半个月前意外过世了,朝中正要选人继任他的位置,此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这话的突然,秦和鸣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连忙点头。
  户部是六部中最富的部门,户部侍郎也是正三品的官职,在户部的位仅次于户部尚书,所眼热这个位置的人很多。秦和鸣当然也眼热,他能力有限,这么多年了也只在礼部混了个大小的官职,根本敢肖想这样的高位。
  谁想眼前的青年突然说了句:“孤的太子妃出身可太低,你既是昭昭的亲二叔,又是秦家的当家人,便也是时候往前走一走了。”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还有他刚说的什么?太子妃?!
  ——虽然知道殷溯对秦昭昭有意思,秦和鸣从没想过他会正儿八经娶秦昭昭为太子妃,因为双方身份差异太大了。他为秦昭昭最好的下场也就是给太子做个侧妃,谁想这丫头竟然有这样的大造化!
  秦和鸣敢置信,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口:“那……那殿下的意思是……”
  “你替孤办件事,办好了,孤就父皇推举你做这户部侍郎。”
  秦和鸣:“……”
  秦和鸣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得整个人都晕眩了,好一会儿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哆嗦着爬起说:“殿下只管吩咐,微臣!微臣当赴汤蹈火,在所辞!”
  “费点口舌的事罢了,用着你赴汤蹈火。”殷溯说着长目微扫,示意他上前。
  秦和鸣振奋已,连滚带爬凑了过去。
 
 
第71章 
  一刻钟后,  秦和鸣一脸挣扎地被人带离了殷溯在的厢房。
  殷溯靠在小榻上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讥讽地扯了一嘴角:“来人,去玉泉山别院把秦昭昭接回来。”
  “是!”
  一个时辰后,  秦府。
  “……也不知那几人是什么来历,  这一大早的,  竟直接闯进我们院子就把老爷带走了。娘,您快想想办法吧,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老爷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担心……蓉姐儿刚出了事,老爷,老爷可不能再出事了啊!”寿安院的堂屋里,  因秦蓉蓉之事病了一场还没好的汪氏正对着林氏抹眼泪。
  虽然怨恨秦和鸣狠心秦蓉蓉送去了静慈庵,  还半点父女都不讲地勒令她不许暗中接济女儿,但秦和鸣毕竟是她的丈夫,也是这个家里的支柱,  见他被人强行带走且迟迟不见回来,汪氏没法不着急,  因此顾不得自己还在病中,  匆匆就来了寿安院。
  她急,  林氏比她更急——那可是她亲生的儿子。但带走秦和鸣的那几人身份不明动作又快,她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又为什么带走他,这一时间根本无从下手。
  这儿见汪氏只知哭啼没半点用,  她心焦之余脸色越发难看,手往桌子上一拍就呵斥道:“行了,哭什么哭!没事都让你给哭晦气了!”
  她在这府里掌权多年,  积威颇重,汪氏一噤了声,但还是满面愁苦,泪眼婆娑。
  林氏:“……”
  林氏很不待见她这副丧气模样,正想让她滚出去,突然有丫鬟快步跑进来禀报:“老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林氏一听,哪还顾得上汪氏,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真?!”
  “是,老爷正往这儿来呢,奴婢知道老夫人与夫人担忧,便先行跑来禀报了。”丫鬟微喘着气说。
  “好!好!”林氏这才心头一松,重新坐。
  汪氏也终于停眼泪,面露喜色地朝门外看去。
  “娘,我回来了!”
  没一儿秦和鸣就进来了,婆媳俩见他衣衫整齐,形容无恙,皆是彻底放了心,之后就忙不迭地问起了早上那几人的身份,还有他这一早上去哪儿了,那些人为什么抓他等问题。
  秦和鸣没有回答,也没敢看林氏,只扭头对汪氏说:“我有事跟娘说,你回屋休息。”
  汪氏虽有不愿,可见他神色严肃,不容辩驳,到底还是点头照做了。
  她走之后,秦和鸣又让林氏把屋里有人都打发出去,之后才忍着满腹心虚走到林氏跟前,替她倒了一杯茶:“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林氏摆摆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母子之间用不着说这样的话,你只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就行。”
  秦和鸣沉默片刻,语气沉重:“我在外头私放印子钱的事,被人知道了。”
  “什么?!”林氏一变了脸色,秦和鸣私放印子钱的事儿她也是知道的,这儿不由急道,“被谁知道了?他想干什么?告发你吗?不对,是想告发你,他直接这事儿捅出去就行了,没必派人你抓走,那……”
  秦和鸣打断她:“那人确实不怀好意。他想拿我这柄,让我替他做脏事。”
  林氏心脏一高悬:“什么脏事?”
  “……这个不重,”秦和鸣顿了顿,低头苦笑,“重的是,我们秦家如今已经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境地了。都怪我这当家的没有用,没法重振家业,光耀门楣不说,连日常开销都只能靠放印子钱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段来维持,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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