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好,前些年我家着实没有地方住,没法子,每次老二他们回来都住在你家。以后啊,就住在咱家,放心吧。没事的。”
“好嘞,我也实在是没地方住。挤都挤不下,孩子他爹说,明年起几间屋子,大嫂你家要起不?”说道起屋子,两妯娌身后的儿媳妇们都侧耳听。
“到时候再看,我回去与清儿他爹商量商量,要起新屋怎么着也得等春耕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杨母也不确定,还是得回去问问老头子再说。
杨清一个人脱离队伍,走在一侧。不管怎么脱离,都在杨母能看得见的范围内。
用棍子在草丛中扒拉,一
寻找药草,一个人在一边忙碌着,背后的弓箭,看着挺吓人,对于闺女最近的变化。杨父杨母已经自动脑补,是那位有本事的人教闺女的吧。
没有怀疑,还帮着遮掩,在他们心中闺女哪那都好,还有闺女身上出现的好的变化他们都认为是那位有本事的能人影响的闺女。
“清儿,注意哈!”杨母忙活着,还时刻不忘闺女,抽空瞅一眼,喊一嗓子。
“好的,妈,你也小心些。”杨清蹲在地上挖草药,顺手也捡些蘑菇。
家里的柴火已经集齐,今年所有屋子的炕都烧着,也烧不完爹给她整来的老多柴火。
进山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左右,大家看着天色,才陆续的下山回家。家家户户都有不错的收获。
进城
杨清这是秋收以后第一次进城,先去公社医院取药分配给她的药品取完,锁在医院分配给她的柜子中,她在医院有个大柜子。
才坐车进城。
下车直奔百货大楼,大楼前一个穿着浅灰色棉袄的文琴,时刻哈气暖手,走来走去。
没事就张望下对面的公交站牌,看看停靠的车下来的人有没有她要等的人。
大概九点过一刻,张望过去,看到了她要等的人,站在台阶上的文琴,挥舞着手中的浅蓝色格子手绢,“杨清,这边。”
出门必背大背篓的杨清也挥舞着白嫩的手,“文琴。”
小跑过来的杨清一把抓住文琴的手,嘻嘻的说道,“文琴,等久了吧?”
“没有多久,走吧,咱两先去二楼买手表。”文琴也攒了一些钱,借杨清的手表票买手表。
今天姐两都要买手表。
杨清不只是两张手表票,送文琴一张也没啥,前段时间,文妈妈帮她在文家隔壁的隔壁买了一套单门独院的小院子。
保养的蛮好,在五几年还翻修过,虽然不是整套推翻一起翻盖过。但有一半是推翻过盖过,屋子保养的好。房主现在发达了,一家去了上海工作。
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这里也不是他们的故乡,充其量只算第二故乡,他们的老家在隔壁市。
这里的房子肯定是要处理的。
杨清买了下来,独门独户,还有院子,多好。屋子里很多也是新式的,与以前的不一样,住起来也方便,冬天也暖和。
文妈妈没少为她争取优惠的价格,她投桃报李,送文琴一张手表票,正好。
“嗯,对了,文琴,你要买什么手表?”杨清就只是打算买个上海牌手表,再贵的就不考虑了。
能用就行,奢侈品等以后也能买。
“上海牌,我爸妈说不能买贵的,都是用,贵的也是看时间,便宜的也是看时间,戴在手上一个样?”
“对,我也买上海牌,只买对的不买贵的。”杨清笑着说道。
一位路过杨清身边的四五十左右的妇女,回头望了眼说话的杨清,说道,“说的真好,小姑娘不错。”
四五十岁的妇女说话一口京片子,一听就知道是首都人。不知道是路过出差的还是从什么地方调来这边工作的。
当然,这些都不关杨清的事。一些杂念只是在脑海中闪现一下,也没有想过要多思。已经会装的杨清笑眯眯的说道,“谢谢阿姨夸奖。”
比自己年长,喊声同志也可,喊声阿姨也可。
现在的杨清,笑死来眼睛如月牙弯弯,感染着周围的人,亲和力不错。甜甜软软的笑容,瞬间感染了周围路过张望的所有人。
大家都报以善意的微笑,都笑了笑。
这一刻,是美好的。
杨清喜欢这样的氛围,也喜欢这个时代,哪怕有诸多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充满理想充满激.情,无限奋斗的年代。
穷也无法浇灭人们奋斗的决心,不畏艰辛不畏困难,努力奋斗。
这个时代的人们,即便遭遇了什么**,他们的心中依然心怀家国,依然想着为中华崛起而坚持而努力着。
在这样的年代,她心中也有一团火,能力有限,做不了别的,但能在能力范围内,可以做个自己认识的好人。
小姐妹俩上到二楼,直奔手表专柜,杨清今天还要买辆自行车。
在如今一个公社也没有两三辆自行车的年月。她要买自行车,绝对会成为卧牛生产队的头号热门话题。
她能在卧牛生产大队的热搜上挂上半年的热搜。
自家周围村落,十里八村,除了公社几个单位每个单位有一辆自行车,其余的都没有自行车。
公社供销社也没有自行车卖,不可能有这个配置。
市里的百货大楼自行车也不多,不是随时来买都有。
买手表买自行车很快,挑选好,付钱走人。下楼在一楼买了盐,买了点糖果,饼干,还买了几袋奶粉。
放入背篓 ,挎着文琴的胳膊亲亲热额的说,“走,咱两回家。”
文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笑着说,“走,试试你的自行车,咱俩回家。”
两家就隔了一户人家,还真是一起回家。在自行车后座安装绑好背篓。
杨清骑上自行车,文琴轻轻跃起,坐在后座上。
“杨清,你背篓中装的什么呀,我之前瞧着挺重的?”文琴又瞄了一眼背篓,上面有盖子也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一些蔬菜还有蘑菇,给你家的。难得进城一趟,就给你家带点。”
杨清自己悄悄在炕上铺了木板,还用木框做了长条框,在里面装满了土,种满了韭菜,还有小葱之类的。堂屋的炕上,大半炕的青菜。
“是白菜萝卜吧?”这年月北方,冬天能吃到什么青菜,无非是萝卜白菜。
“不是,回家我再告诉你。嘻嘻。”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路留下银铃般的笑声,让不少从她们身边路过的行人侧目。
今儿是周日,即便很冷,外面也有不少行人来来往往。
到胡同里,直接去了文琴家里。文爸爸在院子里动手做事,文妈妈在院子里正在晾衣服。
“叔叔好,阿姨好。”小姐俩在进院门时,微微抬着自行车进门。高高的门槛,拦住了自行车。
“呀,杨清来了,快进屋上炕,外面冷。”文妈妈见到杨清热情的招呼着。
文爸爸也笑着打招呼,“杨清进屋坐。”
“好。”
“杨清,咱俩把自行车推到正房的屋檐下停着,天色阴沉看着不好,看着会下雨。”文琴替马大哈杨清爱惜着“宝马”。
“好嘞。”
停好车 ,打开背篓的盖子。先拿出来买的那些,其余的全拿了出来,“文琴,快去厨房拿菜篮子。”
看直眼的文琴愣了愣,还是晾完衣服的文妈妈看见,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了厨房拿菜篮子。
只是,她此时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这些水灵灵的青菜,从哪儿来的。
别告诉她从南方运来的,即便是文爸爸也眼神闪闪,脑瓜子转动几下,似乎明了了,知道是怎么回事。
帮忙一起拿进堂屋。
嚯 ,还不少,够文家一家三口(文家大哥在省城工作)吃一个星期的了。
“杨清,你这是在炕上种的吧?”文爸爸看着这些水灵灵的蔬菜,怎么看怎么喜欢。
“嗯,叔叔懂行。”杨清眨巴眨巴大眼表示明白。
“哈哈哈,那是,不过你要注意些,别让人看见的好。”
“不会,我家里进出的都是我家自家人。没有别人进,病人们也只是到隔壁的卫生室,轻易不会去隔壁我家里。”杨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打算把种的小青菜移到别的房间去 ,还打算增加一间房的大炕种菜。
让家里都能改善改善。
她家现在柴火堆满了两间棚子,都是秋收后加盖的棚子,里面现在又堆的满满当当。
她用东西换了两棚子的柴火。
家里的柴火明年冬天都烧不完。
“那就好,不过还是得注意些。”文爸爸又嘱咐道。
“会的,文叔叔。”
文妈妈把青菜收好,擦擦湿漉漉的手,走过来,说道,“杨清,正好,我问你,你家的房子愿意出租吗?”
“是个人租还是怎么滴?”杨清不愿意租给一般不爱惜屋子的人。原本她想着买了宅子,出租填补一份收入,可真正买了以后,见到那维护的极好的宅子,她就不大愿意出租。
真要出租,也得知道出租给什么人。那人也得是她或者介绍人知根知底的人家,知道家里的人都不是那种邋遢人才行,要不然她不出租。
没事的时候进城住一晚,等以后八零以后还能自己住。
那时候房子一样紧张 ,不好买。房地产开发都是九零末以后的事情,到两千年还不算房地产的高光时代。
“个人租,有人问到了我,我没答应 ,但还是得问问你。”
文妈妈不看好要租房的那人,他要结婚家里住不下,单位又没有分房,只能先租房。那人可不是什么讲究人,万一到时候他的新婚妻子也不是讲究人。小丫头那么好的房子,让他住,肯定会被糟践的不行。
“阿姨,还是算了吧。过一年,我大侄子就能进城读初中,到时候让他住,总比他住在学校好。我们家里人还能时常进城给他做顿好吃的。”
“那倒是,孩子读书要住也挺好。那我就这么回人家。”文妈妈也不劝 。
“嗯,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文妈妈说道。
在文家坐了一会儿,杨清就回了自己城里的家。
来了,还是得回去看看。
中午,在文家吃了一顿午饭,杨清才骑着车回公社取药。
除了药,还在篓子里放了一块五花肉,还有一条大鱼,一条大鲢鱼,杨清喜欢吃鲢鱼,空间里就有养的鲢鱼,在一个高深的大的胶圆桶中。
一共十多条鱼 ,山里有小溪,秋天的时候,捉了一些进空间。
一直还没有吃过空间里面养的活鱼,平时都是在厨房放一些叉死的鱼,吃的也都是那些叉死的鱼。今儿心情好,就吃更新鲜的好鱼。
一路上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快四点。
进村就遇到不少人,不少人见到她骑着“宝马”,楞楞的张大着嘴。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楞楞的指着杨清的自行车,傻傻的喊道,“自,自,自行车。”
边上的一位中年男人,沉默了会儿说道,“杨强家真是出了个能干的闺女。”
“爹,你说我去把杨清娶回来咋样?”年轻的小伙子异想天开的说道。
中年男人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就凭你娶杨家丫头,你是做白日梦吧,瞅瞅,天色黑了没有,别大白天的说梦话。
小心让王兰那凶婆子知道扒了你的皮,你还真敢想。”中年男子(其实看外表已经是五六十岁)气的不行,又拍了几下赖□□一样的儿子。
拍打的老重老重,“以后别异想天开,别整日做那黄粱美梦。”
“哦,我就是想想,想想咋的了?”年轻小伙子嘀咕道。
“想可以,在心里想别说出来让人笑话。”
父子俩的对话,随风飘散在凛冽的北风中。
刺骨的寒风,吹的人脸上都是裂开的小裂缝。
洗个脸,还有手摸重点,脸都生疼。
在部队,一群人对着图纸研究了几个月,也没有找到地方。
几个月前,抓获的那两人,供出来一点点信息,但不全,他们找了几个月也没有找到那藏东西的地方。
正头疼的很,太阳山那么大,怎么找。那两人硬说什么也不知道,死活不说。他们知道的信息主动让他们交代一点点,还是因为卧牛生产大队的杨大夫,是她听见了那么车轱辘的几句话,说给他们听的。
也就是有这么几句车轱辘的话,才炸出来一些,可还是没有具体的信息。
具体的方位地图没有,里面藏的什么,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确实在山里某处藏了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至今还无人知晓。
参与的顾朝阳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抓着脑袋,不停的薅头发。
再找不到,今年就甭找了,大雪封山以后,还找个什么。
“朝阳,你们抓紧时间再找找,真找不到也不要紧,但是,最好能找到。实在不行,咱们明年开春以后再找。”
马上要调走的营长拍拍顾朝阳的肩膀说道。
这事还真不是自个急就能成的事。
“营长,我知道的。只是觉得很奇怪。靠近卧牛生产大队的那块也找了,可怎么也找不到。其余有嫌疑的地方也找了,也找不到。
这就奇了怪了,到底在哪儿,怎么哪儿都找不到。”顾朝阳难得一次说这么多,他真是快薅的头脑袋上的头发全掉光了。
心里就一个字,急。
“慢慢来,别急,要是那么好找。怎么会派人看着,当年卧牛村的那位,可是从四零年就一直潜伏在卧牛村。想想都知道藏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顾朝阳是最近两年调过来的,没有参与抓捕张猎户的行动,只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才知道一些。
“好,不过,营长,我明天想带几个去一趟卧牛生产大队。”顾朝阳说道这里,脑海中浮现了上次那位“女侠”的模样。
娇俏的,活泼的,还有凶狠的。全在脑海中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