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宿槿
时间:2021-05-12 10:54:09

  “我们换个问题,”宋陌竹见王斌无动于衷,半蹲在他的面前问道,“你和王叔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王叔”二字,王斌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和王叔的关系的?”
  “我们并不知道你和王叔是何关系,”宋陌竹说,“首先你姓王,更何况应该不少人说过你和王叔长得像。”
  王斌这才开了口:“其实没什么人这么说,都说我们父子长得不像,说我更像我娘一些。如果你们能帮我摆脱故复会,你们想知道,我会说的。”
  听王斌这个口气,似乎是被逼进入的故复会。
  其他几人虽然在山林里找到了一些脚印,追踪过去,却发现脚印断在了一处古旧的陷阱中,陷阱里也只有枯叶,不见人迹,他们追踪的人这才回到了原地。
  他们一行人这才原路下了山,颇有些劫后余生的侥幸,看来这一次故复会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了。
  回到客栈后,为了不让王斌逃走,杨昼王斌房间监视他。
  宋陌竹则是陪着时以锦却是陪着时以锦到厨房为大家要口吃的,厨娘看到他们就问他们想要什么。
  时以锦想了想,觉得这天也不算暖和,还有些凉,既想要点热乎的,也想要点能饱腹的,便问:“你们能下汤面吗?帮我们多下几碗汤面。”
  厨娘确实一脸不情愿:“我们客栈掌柜最讨厌面条,所以我们客栈不卖面条,要不给你们整点别的。”
  时以锦也没想到还有客栈不卖面,有点意外:“那您看着办吧。”
  宋陌竹则是问厨娘:“厨房里就您一个人吗?”
  “还有一个厨娘,最近家里有事,就我一个人顶着。待会儿给你们烧个菜泡饭,你们也热乎点。”
  时以锦也想起昨晚听宋陌竹提过,昨日王斌去后厨要了碗面,而且跟他说话的人还是个男的。
  厨娘今日却说他们客栈不卖面,那昨日的那个人就有可能伪装成厨师来和王斌接头。
  他们吃过饭就去找王斌,他们俩刚才商量了一下,也觉得很奇怪。若是王斌真存了脱离的心思,那就应该在庄子上就表明他的态度,甚至应该将山洞的事情提前告知他们,表现出他的诚意。
  王斌现在的说辞,看起来只是为了脱身找的借口。
  他们进到了房间,王斌已经不像之前被五花大绑,却依旧是手脚被绑住了坐在了屋里的长凳上,杨昼为了防止他逃跑,甚至将他的脚和椅子的凳脚绑住了一起。
  宋陌竹端着饭菜进了门,先给王斌松了绑,示意王斌先吃点东西。
  一旁的杨昼原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了嘴。
  王斌也不见外,拿过碗蒙头吃起了饭,房里其他人也不说话,就等着看他吃完之后,能说什么。
  等到王斌将面前的碗往前一推,时以锦问他:“现在可以说了吗?”
  王斌口中的他自出生以来,就很少生活在父母身边,父母总是为了些事情在四处游走。直到他大了些,他才知道照顾他的人也并不是父母口中的亲戚,而是故复会的成员。他也被灌输了不少故复会的理念,并且对乾天充满了敌意。
  随着他长大,开始接触了外面的人,发现现在的这个朝代并没有从小教导他的人说的那么的不堪。
  他开始渐渐怀疑起了那些人所说的话。
  他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将那些怀疑藏得很好,但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但众人念着从小将他养育成人,一定能顺利扭转他的观念,就将他关了起来,给他灌输那些想法。
  但无论他表现得多么归顺,但故复会的成员对他依旧十分怀疑。
  直到他消失许久的爹重新出现,并派给了他这次的任务,答应他若是这次能完成任务,就能放他脱离故复会。
  因此他不得不照做,将他们交给他们的话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来到他们面前,根据他们交的方法,用祥知草伪装重病。
  但他不确定祥知草的毒性,一不小心服用过多,这才将事情一再拖后。
  他来到客栈之后,去厨房和人接头,饭和面条的选项,就是明日是否要按原计划动手,最后再把他们引到山洞。
  “这都不是我想做的,是他们逼我做的。”
  王斌最后说的这句话,在房间其他人面前显得苍白而无力。
  明明给过他选择,却偏偏选择为虎作伥,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的傀儡。更何况,他们现在也无法分辨他的话中真假。
 
 
第81章 藏宝寻踪(九)   故复会以前的总据点就……
  时以锦和宋陌竹都觉得王斌说不定正在用他编织的话引他们进入下一个圈套。
  但就算是圈套, 他们现在没有一点线索,也不得不去看一看,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是去闯一闯才能知道在等他们的是什么。
  根据王斌所说, 故复会以前的总据点就在洛城的一处民宅,他答应明天带他们去看一看。
  回到房间后, 时以锦问宋陌竹怎么看待王斌刚才的那件事。
  宋陌竹则是对王斌这人的身份更加怀疑,更能肯定王斌真的故复会派来潜入他们的身边的, 毕竟王斌和王叔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就算两人再疏离, 但血缘关系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王斌或许真的能带着他们通向故复会的真相。
  时以锦也在琢磨明日所谓的民宅有没有可能会是故复会的另一处埋伏点,但宋陌竹则是安慰她:“累了一天了, 不要多想了, 快睡吧。”
  第二日, 司刑处的其他人都在大堂中吃饭, 杨昼也带着王斌下来了。
  王斌则一反常态一坐下就问他们:“你们打算究竟如何带我脱离故复会?”
  “将故复会一窝端了,你不就自由了?”画眉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斌则是咬着唇问:“若是这么做, 那我爹会怎么样?”
  “看你爹在故复会里是什么角色, 听你的说法,他可是主使者之一。”画眉依旧不管不顾地在往王斌心上戳刀子。
  王斌脸色沉了沉:“我不带你们去的。其实说白了,就算我向你们投诚,但故复会做的事情也是株九族的大罪, 我也是难逃一死。”
  时以锦也不明白为何过了一晚上,王斌整个人就变得如此阴晴不定,按照杨昼的性格应该不会和王斌多说话, 王斌的性格似乎也不是会被画眉三言两语就说动的人。
  那一定是出现了会动摇王斌的因素,时以锦暗中打量着周围的大堂,发现大堂里还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 她突然看到窗边的一个食客,头一直向外望着,手也不时地摸了摸胸前的位置。
  她小声对宋陌竹说着她的观察,宋陌竹悄悄冲其他人打了个手势,其中两人悄悄地潜到窗边那人的身边。
  他们的手刚搭上这人的肩,这人就从怀里抽出了匕首,直往其中一人的面门而去,那人速速反应过来,向一旁躲避,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转头攻向另外一人。
  一人在这人持匕首攻向另一人的时候,从背部给了他的一击,这人吃痛,一个回身,匕首从背后弯腰之人的头顶削过。
  这人突然意识到他一人也难敌两人,刚准备想要跳窗逃跑,刚跳上窗框,却被一股巨大的力从窗框拉了下来,跌落在地上,一柄冰冷的长剑就抵在此人的喉咙处。
  此人还不甘心放弃抵抗,手上的匕首直往宋陌竹的小腿挥去,却被宋陌竹预判了他的动作,宋陌竹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臂上,将他的手踩在了脚下,这人吃痛才将匕首掉落在地。
  但这人还是不服,高声喊着:“放开!”
  宋陌竹松开了踩着她的手,顺势将掉落的匕首踢开,刚才与他打斗的两人将这人结结实实地困了起来。
  刚将这人绑起来,客栈的二楼却传来“嗖”地破空之声,一柄利箭从二楼射下,直往王斌而去。
  事情发生得突然,杨昼只来得及将王斌往边上拖上一点。
  好在杨昼这么一拉,那支箭也就偏离原先的轨迹,射中了王斌的手臂上,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立刻渗出了血迹。
  楼上的蒙面的射箭人见一击不中,也不恋战,立刻破了其中一间客房的门,从二楼的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等到宋陌竹等人追上二楼的时候,朝下望去,那穿着布衣的射箭人已经消失在了街上的人群之中。
  这时,刚才一直躲着柜台后的掌柜看着这混乱的场景,拍着大腿说:“这都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倒霉,招来你们这一群人。”
  宋陌竹抛给掌柜一袋碎银子:“这点补偿你的,可是够了。”
  掌柜一见到钱,立刻换了副表情:“够了,这都多了,我看这位公子受伤了,我有相熟的大夫这就去为几位请来。”
  经此一事,他们去故复会的据点的事情也只能延后。
  好在箭没有射到王斌的要处,但伤口有些深,说要完全恢复也需要些时日,大夫嘱咐他这段时间不要碰水,也不要多动,又为他开了些敷伤口的伤药。
  大夫临走前,看着房里站着的几个男男女女,还嘀咕了声:“这么多人。”
  大夫一走,宋陌竹就问王斌说:“怎么回事?你往日可有与人结仇?”
  王斌另一只手就想要去摸另一只手的伤口,一脸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是故复会的人怀疑我已经变了心,觉得我不能留,这才来杀我的。”
  王斌脸上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隔壁的两人招呼宋陌竹,对着宋陌竹说了几句话。
  时以锦也跟了出去,她就知道是审讯了出了结果。
  正如宋陌竹所料,手持匕首的那人正是当晚与王斌接头的男子,刚才那人喊着“放开我”的时候,他就分辨出来了声音。
  也如王斌所言,这人是来监视王斌的一举一动,他们在派王斌出来做任务的时候,就发现了王斌的异样,这才派人时刻监视他。
  根据这人说的,他在王斌还在都城的时候就跟了他一路,一直潜伏在庄子的不远处,观察他是否有异样。
  当他们发现王斌一再拖延启程的时间之后,他们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生了二心,但当他带着人到了他们安排好的山洞附近,他们都觉得计划还在顺利进行。
  直到他们一行人从山洞里逃了出来,他们就以为是王斌走漏了风声,才让他们幸免于难。更何况他这人昨夜试图想要联系王斌,却没有等到王斌的消息,更让他确信王斌已经出卖了他们。
  他们这才早上等在大堂,打算将王斌欲除之而后快。
  “他没有说他的同伙是何人?”时以锦问道,“还有他们可认识王斌他爹?”
  “其他都没说,我们这就再去问。”
  他们之前的推测一直都是王叔在故复会中占有一席之地,因此其他人会听命于他,但如今他们的推测似乎被推翻了,都说“虎毒不食子”,王叔又岂会让人去刺杀他的儿子。
  那两人重新去审问捉拿住的人,宋陌竹和时以锦重新回到房间,他们二人还没开口,王斌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们不信我。”
  宋陌竹和时以锦对视了一眼,似乎没意识到王斌会主动这么说。
  王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床垫下有封信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杨昼掀开了床垫看了看,确实发现了一个褐色的信封,不过信封上的落款是写给王斌的,杨昼从里面抽出了信纸,随着信纸的抽出,其中一张纸飘然落地。
  时以锦拾起那张泛黄的信纸的时候,先看到了落款的人名是“周行”,一个陌生的人名,他们从调查故复会以来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时以锦凑在宋陌竹身边读完了信上的内容,信的开头言辞恳切,但读下去却发现似乎是一封遗书,信里面的内容,大致就是写信的人一去难归,望王斌沉重,并能记住他先前所说,早日离开此处。
  信中却未明说,周行曾经同王斌说过些什么。
  宋陌竹读完,将信拍到王斌面前:“你是想说是这封信让你意识到你要早日脱离故复会,不要再走周行的老路?”
  “你们是不是还在怀疑这封信也是我用来骗你们的同情的?”
  时以锦面上不显,但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这王斌一次又一次做出来的事情都是他们难以预料的,人心难测,又岂不知刚才的刺杀是他安排好的苦肉计。
  王斌看现场几人的反应,这才凄然一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周行与我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你们昨日听到的故事其实不是我的,都是周行的,是他生在故复会,却有一身反骨。被打被骂他也要反抗,是我不断劝他认命。他才假意归顺了他们,实则一直在找机会,想要逃离。”
  接下来,王斌的话显得语无伦次,讲到周行甚至几度哽咽,重复地说着“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但时以锦和宋陌竹却从王斌支离破碎的话语中拼凑出了周行的一生,周行同王斌一样,父母都是故复会的一员,但他们的父母一直都在外面奔波为故复会卖命,他们两个就像兄弟一样被故复会的其他人带大。
  周行比王斌年长三岁,因此也比王斌早些意识到他们生活的地方似乎与外面的人不一样,但为了照顾这个弟弟却什么都没说。
  直到后来,他们开始学习故复会相关的知识,照顾他们的人开始向他们灌输“乾天将亡,故复将兴”的时候,周行第一次对这一切提出了质疑。
  招来的自然是照顾他们的人打骂,从来没有人能质疑这一切,他们要做的就是顺从。他们将周行关到柴房里不给他吃喝,王斌就悄悄去给他送吃送喝的。
  长辈显然没想到周行能坚持这么就也不服软,这才发现是王斌在背后捣鬼,就将王斌一起关到柴房中。
  黄行才念着不能让王斌跟他一起受苦,故意归顺,但实则一直都心存着逃离的心思。
  长辈见黄行回心转意,就给他派了个任务,让他去刺杀来洛城的巡抚,黄行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了下来。
  王斌却当日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黄行回来,等来的只有黄行刺杀失败被当场杀了的消息。
  他想要去给黄行收尸,就一个人偷偷溜到乱葬岗,在那漫山遍野的两人呕吐和窒息的气味中从天黑翻到天亮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只好悄悄为黄行立个衣冠冢,在他去黄行房间找衣物的时候,他从黄行的衣物间发现了那封写给他的信,读完他才知道黄行已经抱了赴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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