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终于走了，叶馨馨转身跟着赵国栋上了吉普车，离开了火车站。
“其实那个名额，你可以留着自己去的。”路上，赵国栋说出了，之前就想说的话。“想来常连长也不会怪你什么，毕竟你年纪好小，上两年大学回来，也才十七岁。”
叶馨馨干巴巴的笑了下。
“不用，就像你说的，我还小，我有的是时间等待。万一什么时候国家再次开放了高考。我还是有机会的。”
赵国栋抽空看了一眼叶馨馨，莫名觉得眼前的小丫头像是要哭似的。想到沈家的三位临走看都不看小丫头。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可是偏偏他又不好问。
将叶馨馨直接送到土地庙的院子大门口，赵国华才开车回了军区到澜中将家去复命。本来叶馨馨找人找得是汪团长，但是这种推荐上大学的事情，对方不敢接，就又找了澜中将。
“那小丫头怎么样？”澜中将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
赵国栋立正站好道：“我感觉她像是要哭似的。哦对了，车上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没说话。”
澜中将想到之前沈晓华的穿着，叹了口气。
“要不晚上喊来一起过年？大过年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那边。”王玉莲从厨房走出来，“本来小常出任务说好是初一的，没想到这大年三十就出发了。”
澜中将沉思了片刻道：“不用了，那小丫头我看着是个倔强的，这会儿大概不想和咱们这些不熟悉的人一起。与其来了之后让人强颜欢笑，不如一会儿菜做好了，直接送些过去。”
王玉莲一听眼睛一亮：“还是老澜你有主意。人家年轻小朋友，可不稀罕跟咱们这些老头老太一起过年。”
“谁说的，我就喜欢。”赵国栋嬉笑道。
王玉莲笑道：“你呀，就是惦记桌上的肉。”
“嘿嘿！”这是事实，赵国栋一点都不反驳。
叶馨馨心情不好，可是今天到底是大年三十。刚刚坐车回来一路上，看到那么多行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她也不想让土地庙太冷清。
再说，她也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伸手掏兜。
“怎么还在睡？”掏出的小白龙，如果是小朋友的话，怕是这会儿都在吹鼻涕泡泡。
似乎感觉到有人动他，小白龙张张嘴巴，撑开一只眼道：“小土地，我刚刚吃了点东西，还要再睡一会儿。”
吃了东西？吃了什么？叶馨馨赶忙掏兜，可是兜里什么都没有。
“你吃什么了？”可别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到时候吃坏肚子了，她这边可没有能治疗龙肚子疼的医生。
小白龙一脸迷糊道：“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个人类女子，我在她身上闻到了好闻的味道，本来我是不想动的。但是她身上那好闻的气味，时不时的就飘出一丝来。你不能怪我哦，毕竟大多数都被你的身体吸收走了。”
叶馨馨：……呃！这样不好吧？
叶馨馨有些尴尬，赶忙去感知造化斧，可惜造化斧纹丝不动，也不会说话，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叶馨馨本来郁闷的心情，因为这一出更加郁闷了。不过似乎以毒攻毒有奇效。她的心情反而没那么坏了。
站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跟小白龙说今天是凡间的除夕。问他有什么想吃的。
小白龙一边睡觉，一边道：“好吃的，我都喜欢。”然后继续呼呼呼。
叶馨馨看对方那样，一时半会儿也睡不醒，干脆也不管他了。想到对方今早打的野猪，赶紧拿出来处理。
有天庭神镰，去猪毛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她另外烧水，她只需要认认真真的用镰刀给刮刮，就算是猪耳朵上的毛毛，也能给刮的干干净净。
刮完野猪明显比家猪粗壮坚硬许多的豪毛，叶馨馨开始给对方开膛破肚。手持锋利的天庭厨房用品，她就像是被庖丁解牛大师附体一般。
任由野猪的头骨和肋骨再怎么坚硬，也能被她轻而易举的‘庖丁’成想要的模样。
鉴于野猪常年生活在野地，也不知道有没有吃有毒物质，内脏她就只留下了心肝腰大肠小肠这些。其他都丢了出去。
在清理内脏之前，叶馨馨就切了最好的五花肉，配着大排骨下锅焯水。
等到红烧肉鲍鱼和红烧排骨炖上，她才细细的去处理那些内脏和其他东西。赵国栋带着一碗红烧肉和一碗红烧鱼块来的时候。
叶馨馨家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十八个盘。素菜很少，也就油炸糯米丸子，红薯丸子，春卷，花生米，铁锅豆腐和清炒豆芽。其他都是荤菜。
除了野猪肉和天庭卤煮外，什么剁椒大海鱼，蒜蓉扇贝，清蒸霸王蟹，油焖大虾，碳烤生蚝，铁板鱿鱼，香煎鳗鱼，酱香大海螺等。
院子门被敲响的时候，叶馨馨刚刚把一大碗猪肝汤盛出锅。慌忙之间，一手将大多数采装进乾坤袋，一手将小白龙装进兜里。
得知赵国栋的来意，叶馨馨愣了愣，不过对于澜中将及其夫人的盛情她没有拒绝，而是直接给了回礼。
大海鲜这些，她不好送人，但是红烧肉，红烧排骨以及各种素菜，却是可以拿出来的。
“这些肉都是野猪肉。希望澜伯伯和婶子不要嫌弃。”这年代，相比野猪肉还是家猪肉好吃。
虽然她动用了灵液，这野猪肉同样炖的美味。至少营养上，红烧肉和鲍鱼炖过，那营养就不用说了。
赵国栋看看手里叶馨馨给的大钵子，再想想刚刚自己送来的碗。忽然很不好意思，满脸尴尬道：“看看这弄的。”这回去怎么交差啊！一小碗红烧肉，换一大碗？首长该要说他是在搞资本主义，做生意了！
“我留了很多的。你让首长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赵国栋自然知道叶馨馨留了好多，毕竟刚刚对方的红烧肉是从锅里盛出来的。可再多也是人家常连长给媳妇准备的肉啊！
看出赵国栋的不好意思，叶馨馨笑嘻嘻道：“天都快黑了，赵哥赶紧把东西拿回去吧，要不一会儿首长该担心了。”
赵国栋歉意非常，由于了半天知道拒绝不了，这才转身离开。
叶馨馨目送他连走带跑出一百多米，便关了院子门。小白龙的声音从兜里传出来：“小土地，这些凡人的身体可不怎么样，你那灵液就算是稀释了，对他们来说也堪比穿肠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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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信仰之力
“什么！”叶馨馨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说。”完蛋了！
小白龙爬出她的兜兜，扬起脑袋：“放心，本座既然知道,怎么能看你犯错误。刚刚那些膳食,只要是灵气过重的，都被本座吸收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叶馨馨拍拍胸口。她平常做有灵气的饭菜都只是她和常盛舟吃。他俩都已经适应了灵气和少许仙气。今天有小白龙在，她自然不好做普通的食物。结果刚刚她只顾着把鲍鱼隐藏，却忘记了还有灵气！
“咦！”小白龙刚准备朝某个夸张的小女人翻个白眼,就看到土地庙的上空忽然飞来好数缕亮白色，白色,或灰白色的气体。
那些气体飞来土地庙上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下一秒不约而同的齐齐钻进了叶馨馨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叶馨馨身上隐隐出现一些朦胧的白光，整个人看上去都似的显得神圣了许多。
“怎么了？”叶馨馨疑惑地低头看他。
小白龙看看小土地又继续仰头看天,直到天空中再也没有那样的气体落下,才收回了视线。
“你居然还有信徒！”小白龙表示很惊讶,这边连一座神像都没有。并且空气里明显还残留着一些过去不久的暴戾气息,说明有人类曾经带着极大的恶意破坏了这边的信仰神殿。
可是刚刚他居然看到了十几缕亮白色的纯净信仰之力,三十多缕纯正的信仰之力,以及二十几缕灰白色低级信仰之力。
信徒？叶馨馨愣了愣：“怎么可能。”这什么年代，还有人祭拜土地神不成？
“没有信徒，你哪里来的信仰之力？”小白龙翻了个白眼，“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七八十缕信仰之力飘到你身上了。”
真的假的？叶馨馨仰头看天，刚刚小白龙仰头看天的时候她也看了，并没发现什么。现在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看什么呢？早全部莫入你的身体了,你看看你的神牌。”小白龙提醒。
叶馨馨连忙拿出造化斧幻化的神牌。
果然，原本只是吸收仙力和灵力的神牌上，此刻多了数十缕看着像是长条小虫虫缓缓游走的能量。
“这就是信仰之力？能不能看到这些人到底是谁？”叶馨馨嘀咕。作为刚出茅庐的土地神，她对自己的业务实在不熟练。
不过看到这些信仰之力，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完成这些人的愿望。
“信仰之力和仙力一样，以紫色最至尊，其次是金色，再次是白色，最次是黑灰色。刚刚你得到了信仰之力有十几缕纯净的信仰之力，三十多缕纯正的信仰之力，以及二十几缕低级信仰之力。凡人的信仰之力，最高也就是亮白纯净，其次是白色纯正。纯净的信仰之力可以直接吸收，它能提高你的神力，祝你成就神位。纯正的信仰之力是你使用法术的能量，低级信仰之力算是信仰之力的基础。
但想要吸收低级信仰之力则需要提炼，因为它是灰白色，其中的灰色就代表着信徒的欲望和贪婪之心。作为被其信仰的神，这种东西最好不吸收，否则长此以往就会形成心魔。也会污染神殿。不过，你现在没有神殿，它们顶多污染你生活的地方，让你住的地方变得乌烟瘴气。”
“……”叶馨馨(;)：……莫名其妙就被鄙视了。
“如果想要知道谁给你的信仰之力，只要你想，应该就可以看到。”
想，就可以看到？叶馨馨注视着神牌里面的信仰之力。很快一缕亮白色的信仰之力就停止不动，接着她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段影像，一名看着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偷偷摸摸在自己的房间摆放了香桌，桌上摆放了一碗鱼，一碗花生和一个泥巴捏的香炉。桌上的神像，也不过是一个巴掌大，年代久远的泥捏小人。
“这样也可以？”叶馨馨心想。不过，似乎从此也可以看出对方的真诚。
紧接着这段画面是一段白色信仰之力的连接的影像。影像里一名满脸皱纹的老爷子，躲在一个满是芦苇的地方，在他的面前，两个白色粗瓷碗里，一个里面是四个野鸭蛋，一个是一只刚刚出炉的烤鸭。他所祭拜的土地神，同样的一个泥捏的小人。和老太太的有点同一时期的样子。
灰色信仰之力的其中一段影响，是来自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对方祭拜的同样是一个小泥人，摆放的物品也很不错，有红烧肉和炸小鱼。
“殿下，我要怎么回报这些人？”
“……”小白龙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点信仰之力，连法力都启动不了。神仙若是每个祈求都应，那不得忙死。”
“呃！难道就放任不管。”
“自然不是。看你自己了。具体不要问我，我又没收集过信仰之力。”
“我可以感觉到你所在的这个位面灵气非常淡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霸气的力量禁锢着这里的神力。像我这样的存在来到这里，长此以往身上的神力就会被消弱。等我没有了神力，下一步就是我的灵智。想要在这方世界成神并不容易。”小白龙小大人似的，一边往叶馨馨肩膀上爬，一边道，“不过，之前我还在担心，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如果没有灵气，仙气，这信仰之力或许能成为我维持神力的途径。”
叶馨馨欲言又止：“呃，要不我们边吃边聊，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嗯……”小白龙再次抬头看了看天。
重新回到屋里，叶馨馨将饭菜拿出来，乾坤袋有维持物体不变的神力。所以被收进去的饭菜，此刻都还保持着刚刚出锅的滚烫。
小白龙不能变成人形，叶馨馨只能帮他用筷子夹好放在碗里。
因为俩人年纪都不大，这顿除夕宴的饮料，就只能是珍珠奶茶和西瓜汁了。原本叶馨馨还担心菜多吃不完，谁知道小白龙这条小龙别看只有筷子粗细，吃起东西来，真是毫不含糊。
看着光盘光碗的桌子，叶馨馨心里黑线：“这要是一直在凡间呆着，怎么养得起！”
叶馨馨与小白龙吃着丰盛的年夜饭之际，沈晓华与她的爷爷奶奶乘坐的火车，也已经进站。
相比爷爷奶奶一路的心满意足，满面红光，沈晓华却是心事重重。因为她的系统莫名其妙的不回应她了。
虽然她能够感觉到系统依然是存在的，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唤，对方都没有回应。
沈晓华的心里有些慌，她现在的一切可都是靠这个莫名其妙的，叫做系统的诡异东西得来的。如果没有系统，她要怎么换取以后更加富足的生活？况且系统里面还有很多神奇的物品，漂亮的衣服，她都没穿过。
就算她舍弃那些神奇和漂亮衣服，靠家里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家明明那么有钱，可以前的时候，除了叶馨馨每次放假，想吃肉的时候掏钱买肉吃，平常时候家里不是杂粮，野菜高粱稀饭就是红薯窝窝头，配咸菜。
她以前仇恨叶馨馨，就是因为知道她有钱，却偏偏不多给家里买点肉。
现在知道自家家里其实已经拿了人家很多，其实已经很富有，她反而有点怨恨家里了。明明都是几千元的富户了，为什么不能让家里生活好点。
还有她妈，明明家里那么多钱，还天天在她面前哭穷。从来不说帮她点什么，反而时不时就唠叨她乱花钱，或者直接找她要钱给所谓的侄子侄女买吃的。
“小华，你可快点，天都要黑了！”沈外婆催促慢吞吞跟在后面的孙女。
沈晓华心里莫名一动。虽然之前爷爷跟叶馨馨和常盛舟的领导说，要把这次的上大学机会给她，算是补偿她。
但是此刻想想以他们家的尿性，以及现在爷爷奶奶的态度，他们真的会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