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扮男装那些年——颜词
时间:2021-05-12 10:55:50

  “你可别乱说。”
  赵瑾虽认真的在表态,但心底对谢蘅多少还是熟悉,所以之所以会这么做,也不过是想看看人跳脚的样子。
  见人这般反应,他压下了自己眼中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问:“那是何事。”
  谢蘅侧着脸对人仰了仰下巴,“好奇呀。”
  “你看着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你都有官职了,我还得被我爹逼着去学宫。”
  人比人,气死人,这件事说起来,可就有些悲伤了。
  赵瑾听懂了谢蘅的意思,他难得解释道:“我十三岁,从大理狱丞做起,这个位子,我做了两年,后因抓捕了重要逃犯,被升为大理主簿,再往后,我协助大理寺卿办了多起案子,才到了大理寺正这个位子。”
  “不是直接就到现在的官职的。”
  虽然谢蘅语气带着几分羡慕,但其实你要她去做,她也是不乐意的,还别说听着赵瑾说,十三岁就开始从基层做起了。
  听完对方话的她,这会儿只有一个疑问,“你十三岁为何能够去大理寺?”
  古代当官都没门槛的吗?
  说起为何赵瑾十三岁能入掌刑狱案件的大理寺,这又是很长一个故事。
  那时他其实想去从军,奈何长公主身体不好,未免其担忧自己,赵瑾只能放弃从军这个想法,但你要他从文,他其实并不大喜欢朝堂的波诡云谲。
  而就在赵瑾面临选择的时候,众皇子却是到了选伴读的年纪。
  他和司马辰关系不错,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成为他的伴读,日日入宫听教,再见那群虚伪至极的人。
  所以,最后,他索性自己找到了长公主和平阳侯,道明了他的想法。
  好在长公主与平阳侯对自家儿子的选择十分支持。
  他们一家的关系和地位有些特殊,注定不能成就过高。若去学堂或者皇宫接受宫学,很可能就会被选为伴读,或者卷入朝堂的一些势力,赵瑾的出身注定了他这一生不会平庸,也不会平淡,他的一些决定,甚至还会被人揣度,更或是当成是长公主的意思。
  去不用和人交际以及逢场作戏的大理寺当值,其实也是好事。
  这里,更多的是犯人,赵瑾每日需要做的,就是去审核这群人,以试图从其口中挖出点什么东西来。
  简单,又不用担心交际。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当时年仅13岁的赵瑾可以决定的,是以最后,还是由长公主出面,才将此事拍板了下来。
  于是乎,为了避免卷入朝堂斗争,年仅13岁的赵瑾,便成为了大魏最年轻的大理狱丞。
  一开始,他到了大理寺,并没有人会让他做事,大家伙都把他当成主子供着,生怕碰着磕着哪儿了,毕竟那时的赵瑾,年纪确实不大。
  也是后来,他所展现出的性格和为人,才让大理寺的人慢慢接受了他,不再把他当成是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
  最后,赵瑾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才在短短两年之内,连升三级。
  当然,这些事,说起来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再加上涉及到许多势力和关系,因此,赵瑾并不打算详细给赵瑾解释。
  只听他道:“是我求的圣上。”
  “也是圣上心软,才破格同意让我试试。”
  谢蘅十分自然的把话接了下去,“然后你一试发现还成,最后就有了如今的成就?”
  赵瑾纠正道:“如今并无什么成就,你莫要夸大。”
  谢蘅“啧”了一声,“你这都没成就的话,那我就更没啥成就了。”
  赵瑾只当谢蘅是不愿读书,他想了想道:“你若想来大理寺,我可以收你。”
  “不过,若是可行,你最好好事多读一些书。”
  “读书是好事啊。”桌子上有水果,谢蘅拿起一个梨儿咬了一口,“只是我不喜学宫,不愿在学宫待而已。”
  赵瑾听到这,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反倒是谢蘅,说完就对人笑了笑,“得——”
  “今儿得世子一句准话,我也算是有人护着了。”
  “改明儿我要真惹什么祸,或者我爹打我,我到时来找你,你可不许把我撵出去啊。”
  赵瑾对谢蘅的话并没有拒绝,不过,他却是有些好奇问道:“你爹为何会打你。”
  谢文其实也没打过她,但这几日疯玩下来,早就过了其要求自己去学宫的时期,谢蘅是估摸着谢文该知道这事了,所以在未雨绸缪而已。
  说起来她也不怕对方打她,一来人不一定真会动手,二来退一步说真动手,她又不是傻子不会跑任人收拾。
  被赵瑾问,谢蘅“嘿嘿”笑了两声,“这还有什么说头。”
  “总归我可是把你这话记在心底了。”
  “你要反悔,我可会赖你这儿不走的。”
  俗话说背靠大山好乘凉,她要真做一些事,最后躲到这平阳候府来了,谢蘅还不信,谢文真敢上门来要人。
  谢蘅是“谢姑娘”时,少有笑的这般灿烂和机灵,多是端庄稳重与冷静,如今乍一看其这般反应和举态,赵瑾的双眸,没来由的被人笑的晃了一晃。
 
 
第56章 056扑倒一人   亏心事
  司马辰出去溜达了一圈翻.墙回来后, 才知道赵瑾为抓捕犯人受了伤,不过,这个时候赵瑾都没事了,谢蘅也都走了, 他围着赵瑾转了一圈, 确定人没事, 他也就放心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没心没肺。
  另一边。
  从平阳侯府出来, 估摸着这时辰不早了,谢蘅便回了家。
  她先去见了一下萧轻若,哪曾想今日也不只是吹了什么东风, 一进萧轻若的屋子,她就看到了一个以往不大容易看到的一个身影。
  谢文此间刚坐下与萧轻若没说上几句, 谢蘅就进来了。
  他定了定自己的身形, 随即将自己脸上的情绪收了一收。
  谢蘅一见谢文, 她脸色的随意懒散也敛了敛, 恭敬的对对方行了个礼,“爹。”
  谢文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他看着谢蘅, 脸色微微一沉,问道:“你这半日, 去了哪里。”
  谢蘅老实回道:“去了长定街,看人抛绣球。”
  “胡闹!”谢文轻轻拍了拍桌子, “我让你去学宫, 你倒好,这么些天下来,硬是一日都没去!你像什么话!”
  谢蘅被谢文突来的这一下吓了一跳, 她小心的看了眼在一旁面不改色坐着的萧轻若,而就在谢文以为会听到某人认真反思认错时,这眼前之人却是突然冲他笑了笑,“爹,别生气啊。”
  “气多了多不好。”
  “你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气出些病来,就是儿子的不是了,儿子如何能承受得起这个罪名。”
  毕竟萧轻若就在一旁,谢文顾着她的脸面,再加上这件事可大可小,所以也没多气,但经谢蘅这么一说,这感觉可就大大不一样了。
  “你!”
  谢蘅咧了咧嘴,赶忙道:“我这不还小么,学宫的事,去早去晚都一样,不用急的,爹。”
  自己前些日子见到儿子,这人都还恭恭敬敬的,今儿却油嘴滑舌了起来,谢文愣了一下,随即沉着脸哼了一声,“小?”
  “我看你在屋子里青楼里混的时候,可不觉得自己小!”
  谢蘅被人戳穿私底下的事,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尴尬,“这怎么能一样呢。”
  她说着说着就朝其身前凑了凑,挤眉弄眼的笑道:“儿子都十四了,爹你是男人,肯定能理解。”
  “你说是吧?”
  理虽是这个理,但一想到自己儿子小小年纪不想着学好,却只想着男女之事,如今还敢在他面前这般明说,谢文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数分。
  “是什么是!”谢文被气得不轻,他怒道:“你不思进取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强词夺理!谢蘅,你这些年......”
  谢蘅打断道:“我这些年怎么样,爹你不清楚?”
  “你......”
  “也是。”谢蘅轻笑了一声,打断道:“爹你忙,没功夫过问我。”
  “我这些年一直在姑苏养病,确实比不得其他世家公子,儿子让爹丢脸了,这里跟爹赔个不是。”
  言罢,谢蘅就对谢文,认真的行了个礼。
  这话怎么说呢。
  其实谢蘅说的确实是事实,可一说出来,先是透露出谢文压根就没关心过她,作为儿子很是失落,紧接着又说自个儿身子不好,引起人的回忆,卖了一波惨,最后主动退了一步,先发制人认了错,把谢文的后话堵得死死的,还用自嘲的语气给人添了一波堵。
  不就是比可怜比心机比绿茶么?
  今儿她就让你见识见识,“男人”用的效果。
  谢蘅一番话说得真切,虽含沙射影,奈何她一脸真诚坦荡,硬是让人挑不出一丝刻意为之的错来。
  事实上,谢文也真的被堵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只能快速的吸了两口气,转而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萧轻若,有些不可思议道:“你当真......”
  “当真就这样放任他?”
  萧轻若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袖,不急不缓道:“三郎身子打小不好,她知道分寸,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挺好的。”
  谢文急道:“如此惯养,如何成才!”
  “这简直...简直......”
  他想说些什么,奈何萧轻若一个眼神轻飘飘的看过来,谢文余下的话就有些哑火了,不得不转而道:“轻若......”
  “我才疏学浅,只能护住三郎安危,你若想教导,大可教导,不必来烦我。”
  不愧是姨侄,这呛人添堵的话,简直是如出一辙。
  谢文被说着不由得绷起了脸,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提醒道:“三郎是你儿子。”
  “他不是。”萧轻若否定了其这个说法,“他是我姐姐的儿子,”
  说这话时,她目光坚定,说完之后,像是自觉不足,她也学着谢文一字一句补充道:“唯,一的儿子。”
  谢文的目光这下有些闪躲了起来,萧轻若继续道:“这事他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府里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没什么不可说不能说。”
  “我不会害他。”
  “这辈子,我只想要他顺遂无虞。”
  “旁的,那是你想要的,若想要三郎长成你期待的样子,你就自己来。”
  谢文为官多年,怎会听不出萧轻若话中的语气,他微微一愣,“你还在为之前那事......”
  萧轻若冷眸扫了某人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谢蘅在一旁见两个大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一直以来,在她的印象里,她都觉得萧轻若是冷静淡漠的,可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现,这人其实还是有符合其年龄的一些表现。
  就比如这最后一句。
  如果没有其冷冷的表情,这话乍一听,反倒是有些像小姑娘赌气似得。
  有谢蘅在,谢文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多说什么,再加上萧轻若是他原配的胞妹,作为曾经的姐夫,哪怕现在他娶了她,他也依旧拿她当妹妹看待,萧轻禾的死虽是意外,但他也有责任,如今萧轻若心底有恨,他知道,却也无可奈何。
  一些话过重不宜多言,但你要他放任谢蘅不管,作为父亲,他也做不到。所以最后,为了维持自己做父亲的威严,谢文只能退一步,冷着脸道:“父母爱子计长远,你自己想清楚。 ”
  话既说到这个份上,谢文看了一直在一旁安静待着的谢蘅一眼,他哼了一声,随即便拂袖离开了。
  谢蘅总觉得这一眼没啥好事。
  她一边摸了摸自个儿鼻尖,一边走到了萧轻若身前自然的拉出凳子坐了上去。
  桌子下,萧轻若放在双腿上的手紧了又紧,面上有些僵硬的对谢蘅解释道:“刚才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她不经意的顿了顿,“你的确不是我的孩子,但一直以来,我都把你视作......”
  萧轻若也是一个不大擅长言语的主,眼下其突然解释起来,这于她而言,就已经是足够反常,谢蘅自然能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一些情况。
  是以,人还没说完,她就握住了桌下某人的双手,对人笑道:“小姨不用说这么多。”
  “我知道小姨的意思。”
  “也没多想。”
  手背上传来一阵温暖,再配上谢蘅的话和神情,萧轻若紧绷着的心突然就暖了一暖。
  站在谢文的角度,萧轻若的话有很大的问题,更多的或许是一昧溺爱,毫无追求,得过且过。但从萧轻若和谢蘅的视角来看,尤其是谢蘅如今的身份可是女扮男装,因此,不去学宫,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这些于她而言,就是身份最好的伪装和调查萧轻禾死因最方便的地方。
  所以,话虽听着别扭不中听,萧轻若却说得句句是真。
  “小姨,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谢蘅握着萧轻若的手没一会儿,就察觉到了其身体的一些情况,她将其抓了起来,有些疑惑道:“这都还没到冬天,小姨的手怎么和冰块一样,你生病了?”
  萧轻若经谢蘅一提,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藏进了衣袖里,“我有些宫寒,没什么大事。”
  谢蘅想再感受一下,奈何某人趁她不备都收回去了,她狐疑的看了其一眼,“真的?”
  心口传来一丝轻微的悸痛。
  萧轻若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嗯。”
  谢蘅有些不大放心,于是从空间里兑了一瓶营养液出来,“我这儿有些补身子的良药,小姨你喝一些试试。”
  如此贴心的举动,萧轻若看着眼中没忍住划过一丝笑意,“都是些小毛病,不用如此麻烦。”
  “欸——”谢蘅并不这么想,只听她道:“小毛病有时不注意也会成为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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