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大佬成了团宠——好困的三
时间:2021-05-12 10:56:37

  凌逸之喊住了江明鹊。
  “明鹊,对不起。”
  他说出这句话后明显轻松了不少,也不管江明鹊想不想听,他吐出了自己前世一直被洛云婧左右思想, 因她成魔而觉醒,最终无力挽回的事情。
  凌逸之:“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了。”
  江明鹊没有讲话, 只是静静看着凌逸之,像是在分辨他话的真假。
  “我想问,如果没有这些事, 你会喜欢我吗?”
  “你指哪种?”
  “想做道侣的那种。”
  江明鹊想了想。
  “不会。”
  前世她确实对凌逸之求而不得,有过少女的幻想,有过春心萌动的时候,不过她那时候是被他身上的标签所吸引,是一种慕强心理,绝不会是想和他成为道侣。
  今生他没有被洛云婧影响,摒弃前世的印象,江明鹊也对他喜欢不起来。
  他是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处境,自以为是的对人家好,实则给对方带来灾难的人。
  普通人这样没有多大影响,可他身为天剑宗少宗主,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想而知。
  说白了,他就是和喻舟回一样的人。
  凌逸之脸上有着遗憾和释然。
  “心愿已了,我走了。”
  江明鹊:“后会无期。”
  凌逸之点头,驾起剑飞远。
  清风撩起她的衣袍,暖意堆砌在她的脸上。
  江明鹊转了个方向,张开怀抱:“师傅。”
  被抱住的迟清禅敲了下她的脑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江明鹊没说她感受到自己的火焰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
  迟清禅见江明鹊好奇兴奋的样子,配合地摆出了一张严肃的脸:“是,你以后不许和陌生男修说这么久。”
  江明鹊摸着他带着笑意的眼,恼羞成怒地咬了下他胸膛:“不许笑!”
  迟清禅吸气拎开了挠人的小奶猫:“回家吧,你师兄师姐回来了。”
  江明鹊回到了东门。
  到了自己的地盘,她放松了些,在银珠花下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三师姐和四师兄。
  三师姐自离山后便一直在找那吃人的魔厨,江明鹊眼中带上惊喜。
  “师姐,此行如何?”
  玉素檀道了一声佛号:“功德圆满了,恭喜小师妹证得金丹。”
  楼庭逸身后负剑,长身鹤立,气势惊人。
  他眉头一挑,对江明鹊点头:“修为没落下,还算勤奋。”
  江明鹊笑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捧糖,递给楼庭逸:“恭喜四师兄踏入元婴。”
  “这么大了还吃糖,不像话。”楼庭逸一边训斥一边接过塞自己口袋里。
  江明鹊迅速剥开一个糖果塞进了迟清禅嘴里。
  迟清禅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
  楼庭逸接受到这个视线,立马住了嘴。
  他不是怕师父,而是,他在迟清禅感觉到,有一种面对天的感觉。
  与之前浓厚沉重的气息不同,他现在似是天边抓不住的云朵。
  “师父,你要突破了?”他脱口而出。
  道君突破,可是飞升啊!
  修真界几千年都没出个飞升的了!
  楼庭逸神色激动,玉素檀破妄眼开了又闭。
  她现在都不能直视他了,迟清禅亮瞎了她的眼。
  江明鹊脸色微变。
  迟清禅换了个姿势摊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没有的事。”
  玉素檀瞧出了两人间有点不对劲,又不敢明说,只得将疑问按捺在心底。
  楼庭逸蹙眉,不知道他是在撒谎还是什么。
  江明鹊主动移开了话题:“此次唤师姐师兄回来,是有事相求。”
  东门有迟清禅看着,这段时间都没出乱子,可这不代表乘秋宗就是安全的。
  现在乘秋宗的局势像紧绷的弦,大家虽然抓住了玄非的尾巴,但三门也没有人能奈他何。
  不到玄非真大面积搞事的时候,大家都不想做讨伐玄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玄非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江明鹊也是。
  她预备在玄非和周长老他们战斗的时候做一个围拢,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不过她不太相信那群窝在自己地里长霉的长老们,为了让他们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所以只能委托师姐和师兄了。
  江明鹊在目送三师姐和四师兄离开后,背对着迟清禅,没有理他。
  迟清禅笑着:“你信了?”
  江明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用平静地语气道:“师傅,我去修炼了。”
  江明鹊离开了。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金丹期要跨两个大阶段去和他平起平坐,还要赶在他飞升前达到,终究还是勉强了。
  她怕自己到时候难看,也应该拿的起放得下,不耽误别人的前程。
  迟清禅拿着书看了会,没成想内容没看进去,反倒见字里行间流露出了两个大字。
  抛弃。
  他后知后觉道:“她是不是准备始乱终弃了?”
  涵养很好的迟清禅暗下眼,他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黑。
  江明鹊发现自己越走越偏僻,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正在她想着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东门的法阵中时,转头就见了一眼灵泉,以及正对着她,向着灵泉走的迟清禅。
  走一步,掉件东西。
  江明鹊懂了。
  迟清禅版鬼打墙。
  迟清禅解放自己浸在灵泉里,玉雕般的手臂撑在石头上,浸湿的乌发紧贴在他的脸上。
  白雾遮不住他劲痩的人鱼线,反倒添上几分禁欲感。
  他隔着云雾朝她勾勾手。
  “明鹊,过来。”
  带着潮气地亲昵称呼让江明鹊脑子里的弦绷紧了。
  “你不能总这样。”
  迟清禅眉目失落,有一股颓丧劲在里面。
  “我懂了,原来我是糟糠妻了。”
  江明鹊略显失态:“可是,被抛弃的不应该是我吗?”
  他们的距离何止天堑,她总是在仰望他,这无望地追逐让她患得患失。
  可能是雾气太浓,洇湿了她的眼睛,凝结成珠一滴滴从她脸上滑下。
  她觉得过于丢脸了,蹲下将脸埋进了手掌中。
  “明鹊,我一直在等你。”他用轻轻地声音道。
  迟清禅走到她的面前,乌发游到了她的脚踝。
  他伸手将愣着的她扯了下来,她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暖金色的眼。
  他眼中有浓重的悲伤。
  “我等了你七百年了。”
  因为她的出场太过惊艳,结局太过炽烈,在他心底留下了浓烈的一笔。
  江明鹊被他禁锢在石壁边,进退不能。
  她试图安慰他:“你想起来了啊,没我,你也过得很好啊。”
  迟清禅拂去江明鹊脸上的湿发:“你觉得忘掉比记得更好?”
  哪怕很多东西他忘记了,但有些事情深刻到已经刻入了他的骨血。
  乃至他,在银珠花下守了七百年。
  “你以为我忘掉了,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抛弃掉我了,是吗?”
  他扯开了她的腰带。
  “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
  “你得对我负责!”
  江明鹊心底一震,正想说什么,就被迟清禅侵略了地盘。
  “等等——唔。”
  她的手抓在了石头上,纤长白瘦的指尖一会红一会白,最终还是被抓住与人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明鹊,能唤个称呼吗?”
  “啊,叫什么?”
  “你猜猜?”
  “清禅……?”
  乘秋宗主殿内雷雨阵阵,不一会有人推门而入。
  主殿内瞬间有人迎上前。
  “怎么样了?玄度道君说了什么?同意讨伐灵兽园了吗?”
  传话的人郁闷不已。
  “他说他不参与这些东西!”
  众人叹息。
  除非乘秋宗被外敌所侵,不然玄度是不会出手的。
  不少人有了怨言。
  “倘若玄度道君帮我们,我们也不至于还和人这么周旋。”
  “玄度道君一向是这样,他的道不为外物所动,要脱离俗世……”说话的人是带了些嘲讽语气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说好点是不食人间烟火,说难听点就是自私自利。
  玄度从不收徒,自己山峰独立于山巅,寻常人上不去,不问世事,三点可见其秉性。
  不过此次事件特殊,所以也就知会了玄度道君一声。
  “哎!我们联合起来,还怕他区区一个畜生园子?!”
  “只怕东门那边有异议。”
  “怕什么,东门也是狼窝,我等必将匡扶乘秋宗的天!”
  “就是,清禅道君不同以往,我们做过那么多已算仁至义尽,现在东门冥顽不化与乘秋宗道义相悖,合该大义灭亲。”
  清禅道君命不久矣,此时不做,何时能解决东门这个心腹大患!
  “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
  “走,先解决灵兽园霍乱之事!”
  之前他们联合起来找妖族弟子,发现最终指向玄非后,各个把主意打上了灵兽园。
  所以才纠集起来,要查符远山的灵兽园。
  符远山压根就不理他们的试探,来一个驱逐一个,来一双驱逐一双,没有长老能够活着走进符远山的灵兽园。
  长老们上次也派弟子过去了,但他们都不大相信弟子所说所见的是真的。
  今日来拜见玄度,也不过是寻个由头动手,玄度准不准许,他们都会动手。
  一群长老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灵兽园。
  灵兽园不同往日有灵兽在其间嬉戏玩闹,灵兽鸣叫,此时山头一片寂静,静得像一座座坟茔。
  长老们张嘴就是要拿问符远山。
  “符远山何在?!”
  “符远山!!”
  重重声音被扩大,送进整个灵兽园中。
  震震树林晃荡,无数山岳滚动声响起,连天空都有震颤拨动。
  这声势倒让几位长老不由一惊。
  灵兽园发展这么些年,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模样了,兽多兽少他们甚少过问。
  现在看着架势,是发展出了一个妖国来了?
  他们不由有种踩在火山上的感觉。
  他们此时骑虎难下,一道陌生又熟悉地笑声响彻在天地中。
  “老子,自由了!!”
  随着这一声之后,大地地动,裂开万米长的裂口,其中有妖鬼尖笑,让人坐立难安。
  长老们陡然色变。
  “不是说他还被关着吗?”
  这震天的响动,连远在东门的人都听见了。
  “这乘秋宗,要彻底乱了,此刻怕是这破烂地方人最多的时刻了。”
  叶裘兰手伏在栏杆上,远眺。
  符远山拿着茶杯,一敬叶裘兰。
  “多谢道友为我们提供暂时的落脚处。”
  符远山先前就收到了消息,秘密将灵兽园里的兽搬进了叶裘兰提供的船屋中。
  叶裘兰扇子转了转,咯咯直笑:“哎呀,远山师弟倒客气了。”
  她指指身边的一艘船:“你好歹学一学他们的厚脸皮,也不至于有今日,那些人天生皮子贱,你若不打,他就会像苍蝇一样粘上来。”
  符远山含笑点头:“多谢叶师姐的指点。”
  另一艘船上的小弟子们也听到了这声响动。
  “师父,乘秋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苏瑶心被作为代表,派来问太史王措。
  太史王措给她布了一道茶:“坐吧,你想要的答案,都会自己看到的。
  大船调转方向,将画面投了过来。
  太史王措叫他们亲眼看看平日尊敬的人,是什么样。
  灵兽园的土地经过这一遭尽数遭到打击,无数妖物腾空而起毫不留情地向着长老们袭去!
  周长老冷笑:“就这种程度,当真在小看我们?”
  道道灵光铺天盖地地向妖物袭去,还没有靠近长老们一尺之内就被灭的一干二净。
  可当长老们发现妖物越来越厉害,而他们逐渐力竭时开始慌了。
  “快,快拦住他们!我去叫支援!”
  “你去叫屁的支援!当老子不知道传讯符!你想叛逃吗?窝囊废!”
  “你说我窝囊废?当年清禅道君吞煞气的时候,你可是哭得最厉害的!”
  “都先别吵!传讯符送出去了吗?”
  “无……无人回应。”
  早在他们受击时他们便发了求助信息,而无一人回。
  他们之前锱铢必较,作恶多端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自尝恶果,悔不当初,同时开始互相指责起了对方。
  “当初东门太史王措求上门时,是你主张将他赶出去的!”
  “呸,你没参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一件件陈年旧事被翻出来,每一件都裹挟着数名乘秋宗人的血。
  江明鹊远远地看着他们打着打着跟自己人打了起来。
  甚至不顾这是战场,他们只恨不得拉同伴陪葬,丑恶嘴脸毕露。
  船上不少孩子们都听哭了。
  尉迟香罗更是泣不成声。
  能在修真界顶端矗立这么久的,都不是什么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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