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明日冉冉——咸鱼努力翻身
时间:2021-05-13 09:10:52

  在这里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生育,这儿的女人几乎没有什么劳动的机会,没有劳动机会,不是说这儿的女人不辛苦不用干活,而是说她们没有独立赚取生活来源的机会。
  士农工商,入仕根本不可能;务农?这时候的农耕靠的都是人力畜力,没有电没有工具,就连病弱点的男人都很难靠耕地养活自己;做工倒是可行,但这时候的社会肯接受女人做得工种就那么几种,做纺织女工、绣娘等倒不是不行,可匠籍都是世袭的,也就是说你家里若不是世代做工的,想加入匠籍根本不可能;再说经商,凭那时候的社会风气,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去经商要受多少指指点点,就算不怕众人悠悠之口,想找个合作伙伴都难,人家一看你是女人根本就不和你谈,这生意从何做起啊。
  所以别说什么反抗什么自强,不是不愿实是不能啊。
  当然,可能会有那些,有大智慧又能吃苦的女人,在这个男权社会也能闯出一片天来,但明冉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魄力。
 
 
第3章 山河一梦
  已经三更天了,养心殿内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还在伏案批阅奏章,在他身旁侍立着一个身穿蟒袍的老太监。
  穿龙袍的男子突然咳了起来,声音好像破旧的风箱。
  “万岁爷,再传太医来瞧瞧吧……”苏培盛连忙递上一杯温茶,一边伺候皇上用茶一边劝道。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雍正摆了摆手,继续拿起了折子,他刚咳完呼吸还未平复,胸口起伏的厉害,身材消瘦,面颊凹陷已是一副灯尽油枯之相。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就像那桌旁的烛火一般,即使明知灯尽油枯,却也还是要燃到最后一刻,生生熬干。
  突然眼前一黑,听见苏培盛紧张地喊着皇上,苏培盛好似越来越着急,声音渐大,可传到他耳中,那声音却越来越远了。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越来越轻,但那些缠绕他多日的病痛,此时却感觉不到了,他想自己可能是死了,他勉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最后他想:睡吧,有多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是从身子不好开始?还是从登基开始?亦或是从太子被废开始……
  这一觉睡得确实好,等他醒过来时觉得身上是很久没有过得爽利,难道自己不仅没死反而是已经大好了?
  胤禛睁开眼想传太医来看看,就看见身旁睡着个年轻女子,胡闹!他可不记得自己昨天招人侍寝了,而且他素来注重养生之道,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招人侍寝,简直荒唐!
  “苏培盛!”胤禛大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震怒。
  这养心殿里的规矩都让狗吃了!连个小小宫女居然都敢算计他爬床!他到要问问这大总管是怎么当的差!
  “爷?”床上女子慌忙起身,像是被吓着了。
  “爷?”一个陌生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这时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眼前的妃色的床帐、屋里的各色摆设还有眼前的女子和地上的小太监,都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他皱起眉头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变了,全不似之前一副皮包骨头的枯槁,胤禛想:他这是身死后又夺舍了?那夺的又是谁的舍呢?
  胤禛很快镇定下来,想不论如今是何身份,总归不能叫人发现什么异常,他面上不动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之前的女子还在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招呼着丫鬟上茶。
  他定下心神仔细看她,这是皇后?!不对,现在应该还是福晋。再看还跪在地上不住请罪的太监,那就是苏培盛!是一个年轻了许多的苏培盛。
  那自己原来不是夺舍而是重回过去了!想到这儿胤禛觉得有些激动,他先是对福晋说:“无妨,刚做梦魇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下榻走到床前站定,示意苏培盛过来伺候更衣。
  他站的位置是特意挑的,在这儿正好能照到福晋的妆镜,他装作不经意地一扫,看见镜中果然是年轻时的自己。再看苏培盛手里捧着的石青色朝服,身前身后四爪正蟒各一团,想来这会儿是他当贝勒的时候。
  吃过早饭从正院出去的时候,胤禛脚步轻快、步步生风。
  “福晋,主子爷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张嬷嬷担心地问道。
  胤禛早上先是怒气冲冲地喊了苏培盛进去,结果却什么都没说,就又平心静气地洗漱更衣了,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早膳都多用了两个酥火烧,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福晋心里也惴惴的,但又觉得四爷确实是刚睡醒就发了火儿,当时还没到叫起的时候,屋里只有他和自己,自己还睡着呢,也没什么能惹他发火的呀,想来就像他自己说的,怕是梦见了什么魇着了吧。
  “没事儿,咱们爷不是说了吗,魇着了,一会儿给府里的太医传个话,等爷回来,让他去给爷把把脉,开两剂安神的汤药来。”福晋吩咐道。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不过咱们主子爷真的没生气?叫人的时候可真够吓人的,那苏公公吓得当时就坐地上了。”张嬷嬷是福晋的奶嬷嬷,到底是老人了,不像那些还没嫁人的丫头似的,什么都不懂,她生怕是福晋没伺候好,惹恼了主子爷,福晋又脸皮薄不好说。
  福晋又想了想,觉得胤禛走的时候也并无异样,应该是嬷嬷想多了,于是宽慰道:“无事,我看爷走的时候心情挺好的,嬷嬷别多想了。”
  胤禛可不心情好吗!有道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可谁能想到他竟能重回年少之时呢?没有濒死过的人不会懂的,原来人对生的渴望居然能那么强烈。他想起自己初读秦始皇命人寻不老仙丹时,还在心里暗暗讥笑那始皇,功盖三皇名过五帝又如何,却不懂天道伦常,妄图逆天,求得永生。
  直到暮年缠绵病榻之际,他才明白,这人空掌着一手权力,能决定天下人的生死,却只能眼看着自己的生命流失,究竟是何滋味。
  那时他也曾问过自己,若世间真有那不老仙丹,自己会不会倾举国之力去求药,置黎民百姓生死于不顾。他回答不上来,或者说他不敢回答,心里的答案让他害怕了。
  是以他虽未向始皇那般,为了求药花费巨重,但也曾广昭天下道人入宫,为他炼制仙丹,不是不明白那丹药并不是什么救命良药的,但人之将死总还要给自己留点希望。
  可谁知转眼间,竟得了这重来一世的机会,可叹老天待他不薄!重来一次他定要弥补上一世的遗憾,而且他临死前有太多的事还没做完,他并不觉得他选定的继承人弘历会乖乖把他的政令继续执行下去......
  这辈子他要做的事儿太多了,不过好在他也还有时间!
 
 
第4章 天命难改
  胤禛的好心情仅持续了那么几天,他有点无奈的发现,自己有点适应不来现在的身份,明明前世就是这么过来的,可如今再来一次,他却做不到那般安然知足了。
  因为他不再满足于听吩咐办差了,他对这万里江山有了自己的规划。
  想前世这个时候,太子地位正稳,就连战功赫赫的大哥也不能撼动半分,那时的自己,莫说是那龙位了,就连东宫宝座也不敢一窥。只想着尽心办差,好能得皇阿玛赏识重用,最好再能得太子看重,等日后太子登基,也能继续重用自己。
  可如今都不同了,就因为他已经坐过那把椅子了,所以心态全变了。
  他想:不怪得皇阿玛这么防着他们那。
  前世争位到后期最凶险的时候,他也怨过皇阿玛,怨他只为自己的龙椅固若金汤,就宁可看着儿子们争得头破血流,不到山陵崩塌之日绝不给句准话。他们其实不是不明白,皇阿玛宁可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也不透露究竟属意谁,其实是在制衡,只怕再出一个尾大不掉的东宫罢了。
  当时他觉得皇阿玛太过多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可等他登上大位后,他就明白了,莫怪人说天家无父子,在那位子上,真的是连自己儿子也不敢信。
  那时他也是恨自己多疑的,可如今又从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下来的他,却明白了,不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小心眼,而是那手掌天下权的滋味,实在是绊人心啊。
  今日早朝胤禛有些走神,连皇阿玛问他差事的事儿他都没听见,幸好后面的五阿哥悄悄提了醒,好在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他的回答滴水不漏,皇阿玛心下满意就没再追究他走神的事儿。
  倒惹得他三哥多撇了他好几眼,最后见皇阿玛没有斥责,还哼笑一声。胤禛不明就里,但又想起前世,胤祉早年间好像确实自负才学,不是很看得上他,只是后来弟弟们渐渐都得了势,只剩他无力一争,才渐渐学的安分了。
  想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每次胤祉见他都要谨守君臣之礼,倒叫他忘了这三哥早年间恃才傲物的模样了。
  胤禛本以为重来一世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会变得容易些,却不想他这辈子面临了一个更大的考验——欲望,对权力的欲望。
  他重修了自家的佛堂,想借助佛学静下心来,韬光养晦。说来有趣,上辈子他的兄弟们就是输在心太急上了,可如今,倒是他这个忍到最后的赢家先急了。
  四贝勒府,正院书房,书案旁立着个翡翠九狮香炉,袅袅白烟带着檀香的味道,从里面飘散出来,混合在雨后带着湿气的空气里,一名男子立身提笔在练字静心。男子身穿鸦青色常服,显得人更加高瘦修长,他面色平静,仿若心如止水,下笔却是张狂,笔力苍劲,在上好的生宣上留下四个大字:戒急用忍。一气呵成,流畅劲健。
  写完后男人随手把狼毫笔,扔进手边的蓝釉瓷笔洗里,呵,戒急用忍,谈何容易。
  不过随着重生的日子长了,他也渐渐适应了如今的身份,心里偶有波澜也能靠写字、礼佛压下去。现在最让他担心的就是他的嫡长子弘晖。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对弘晖都是寄予厚望的,弘晖也没辜负他的期望,自小聪慧又肯下功夫,不过这孩子身子骨一直不算强健的,上一世只活到八岁,这辈子弘晖的健康是胤禛回来后最重视的事儿了。
  他回来时离弘晖的七岁生辰只有三个月了,重生第二天他就跑了太医院,封了份厚礼,请当时的内医正刘太医,照料弘晖的身体,这刘太医现在还年轻但医术高明,到他登基的时候,刘太医已经是正二品的正奉上太医了,后来一直为他调养身子做了御太医。
  今天是康熙四十年六月初六,上一世弘晖殇了的日子,胤禛早早请了刘太医过来,现在入了夜也不让走,直接把人留在了贝勒府,就怕弘晖有个万一来不及。
  这一夜,他整整在书房坐了一夜,直到天大亮了,胤禛才觉得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他去弘晖房里看了下,发现孩子还在睡就没叫人吵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让太监去宫里告了假,没去早朝留在了家里。
  好在弘晖挺过了初六,就好像跟度过一劫似的,渐渐好转了,太医们都说大阿哥有望大安了。不仅胤禛开心,福晋也是喜得话都说不出了,又哭又笑的,命人重赏了几位太医和院子里伺候的奴才,一时间整个贝勒府一扫前几日大阿哥病重的阴霾,喜气洋洋的。
  可谁知这喜悦就持续了一个月都不到,本来已经能下地了的大阿哥,病情急转直下,就这么去了,胤禛下了朝远远看见来传话的小太监,心就一跳,结果就见那太监急忙上前,跪下哭道:“爷!快回吧,大阿哥不好了!”
  胤禛急的连轿子都不坐了,问大哥胤禔借了马,就往府里赶,等他赶回府,刚一进门就见众人乱作一团,也顾不上训斥,直往大阿哥院子里冲,但弘晖走得急,他如上一世一样,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胤禛走到弘晖床边,伸手摸了下他光溜溜的脑门,人已经冰凉了。
  他收回手,叹了口气,终究是天命难违,可若一切皆为定数难改,哪有何苦再来一次呢。
  胤禛心里很乱但现下偌大的府邸都等着他的命令呢,福晋惊闻大阿哥死讯受不住厥了过去,府里办丧事万没有让妾室主事的道理,所以弘晖的丧事还得他一手操办。
  不过弘晖虽是正经嫡子却是早夭,康熙这辈子早夭的孩子太多了,宫里头的孩子殇了都不会办的很大,连皇上的儿子殇了都不能大办,那他这贝勒的儿子没了就更不能大办了。所以这白事办的简单,白绸子白灯笼摆过了头七就撤了。
  这几日,胤禛每天夜里都会到佛堂静坐,他想知道一个答案,他想知道自己为何再入这一次轮回。
  起初他只顾着欣喜能再拥有一副强健体魄与少年时光,他满心以为自己这次定能大干一场,把之前没来得及实施的政令实施下去,后来虽是因为久不称臣,不习惯再居于人下,有些不甘,但也没怀疑过自己再来一次的意义,而如今他尝试改变弘晖命运却失败的事儿,让他有些迷茫了。
  弘晖的死给他打击很大,不仅是再体会一次嫡子早殇的痛心,还让他怀疑是不是这一世无论如何努力有些东西也许终是不能改变的。
  胤禛礼佛几日,也没能求到答案,但他本身也不是个心神脆弱的,一次失败不代表次次都会失败,以后慢慢尝试便罢了。就算生死有命、凡人难改,却又如何?他自命真龙天子,信佛却不怕佛,信命却不认命!
  “嚯~这是哪位大老爷家啊,一个月发了两口棺材了,别是犯着什么了吧。”戏楼胡同里一个卖浆的小贩嘀咕着。
  “可不能瞎说!那里面可是这个。”旁边那个锔盆锔碗的赶紧把他拦住,说道“这个”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天。卖浆的是走贩,每天走街串巷没有有固定位置,对这一带还不熟,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估计是刚进京,对京城的深宅王府还不了解。
  锔盆锔碗的就不一样了,他摆摊都是有固定位置的,天天都在这条胡同上,这一片儿的事儿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四贝勒府的长子前些日子刚发了丧,这才刚过了十五儿,就又挂上白了,说是四福晋心疼亲子,受不住跟着去了。
  平民百姓晒太阳闲磕牙,最爱说的就是这些王府大院里的事儿,四贝勒府最近就是这八卦的主角。
  “哪儿就犯鬼神了啊,其实都是人干的…”锔盆锔碗的见周围聊闲天的都围了过来一脸得意地说。
  他又往外张望了下,确定没有城里巡营的官差才继续说道:“我有个表婶儿在里头洗衣服,我听说啊,那大老婆是让家里小的给逼死的…”
  四贝勒府里近日人心惶惶的,府里接连出了两档子丧事,已经够晦气了,不知何时起,街面上居然流传起福晋是被贝勒爷和格格们给逼死的这种闲话。
  胤禛近几日越发沉默了,上辈子弘晖去了后,乌拉那拉氏虽也大病一场,但终究是挺过来了,许是这一世弘晖先是有了好转又突然离世的,乌拉那拉氏接连大喜大悲,对身子伤害比前世更大,最后竟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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