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欢喜虽然人在监狱里,但还是有些人手的。
不过最近他的手下都在澳门负责安置好小儿子顺便解决些问题,还没能回来。
倒是在很真切的很关心她, 郑仙女的心放下了一半。
“这两天没有休息好,您呢?”郑仙女摸了摸脸,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憔悴。
“我早里面啊作息特别规律,吃的也好每天也有充足的运动, 不用担心我这个老人家。”覃欢喜笑眯眯的说道。
内心情绪居然和表达出来的语言完全一致, 这种心态让郑仙女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不愧是前江湖大佬。
“这些日子总是有些小混混上门骚扰,总是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说什么货。”郑仙女组织了一下语言。
覃欢喜的心一沉,他确实藏了一些东西但那都是他准备被放出来之后翻身做的准备。
为了让道上的人放松警惕, 覃欢喜甚至主动让出了大部分利益。
古/惑/仔嘛,以道上人更换的速度来说现在应该风平浪静了才对。
除非是有心人在事情后面推波助澜。
这个反应,看来是真的有私藏的一大批“货”啊。
“我有些心乱,不知道该怎么办。”郑仙女垂下头:“家门口有奇怪的人,本来昨天就想离开香港却发生了意外没能赶上航班。”
“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接到电话得知自己居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欢喜叔叔可以帮我做选择吗?”郑仙女深吸口气,寄希望于眼前的男人给出一个好的建议。
隔着窗户,可覃欢喜还是看到了女孩脸上的迷茫和担忧。
覃欢喜听完这些话之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是“宋先生”的手段,还是道上人们动的手?
覃明月居然能够通过背景审核,这一点让他也非常意外。
覃欢喜思索了好久,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去警校前,多准备些日用品吧。”
覃欢喜选择的一定是对她目前状况而言最安全的路。
不过她去警察学院吗?
郑仙女叹了口气。
回程的时候天色已晚。
去酒店的话身份证识别还有监控,桑拿房过夜似乎也不现实。
郑仙女看了眼钱包里的纸币,决定还是去电影院对付一夜。
深夜无聊,用手机听电视直播的司机大妈用手用力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注意到郑仙女的目光之后,她解释道:“这一期的六/合/彩啊,如果我选的是6不是9那就中了超级金多宝。”
她意犹未尽的挥了挥手里的彩票,让郑仙女看的更清楚些:“这次的头奖累计起来有八千万啊。”
金多宝指的是头奖啊?
这种文化差异让郑仙女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配合的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看来无论在哪里,□□事业都非常发达啊。
郑仙女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突然想到自己这种情况恐怕比中□□几率还要小吧。
23:55。
郑仙女觉得有些疲惫,这次的世界给她做出反应的时间太少了。
郑仙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目前的情况。
让覃欢喜都感觉到恐惧的存在是否会继续为难她?
等待风声停止也好,她要在警察学校待多久?
覃欢喜的做出这种选择,是否证明她就算逃到了国外还是不安全?
要听他的话吗?
刺眼的白光夹杂着巨大的恶意被感知到的时候郑仙女已经无法作出反应了,一辆卡车从路边的树丛中径直冲了出来。
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变形的的士车翻滚几圈正好到了信号铁塔下面。
碎玻璃划破了郑仙女的脸颊,她整个人都倒挂在车上如果不是安全带她会更惨。
浑身都痛,而且双腿都动不了了。
郑仙女挣扎着起身,但是完全变形的汽车让她卡的死死的。
郑仙女闻到了血腥味和刺鼻的汽油味,她这个角度能够看到液体滴滴答答的漏到柏油马路上。
卡车停了下来,郑仙女看到一个男人由远及近。
停下来,就一个的话很容易操纵他的情感。
针扎般的刺痛感出现在大脑里,这个意料外的疼痛打断了郑仙女的行动。
大晚上还带着墨镜的光头男停了下来,拿出了打火机打着火扔到了地上的那块液体上。
一道响雷劈了下来正好出现在信号塔上方,而随着火花而点燃的汽油随着温度升高带着车子直接炸开了。
陌生的闹铃声响起,郑仙女猛地睁开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她抬起头,看到了床头摆着的一家四口照片。
电子闹钟上的日期显示现在是7月16号,郑仙女扯了扯睡衣上的图案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早上的阳光很刺眼打在身上很暖和,但是郑仙女的心里却生出了几分凉意。
她回到三天前了。
郑仙女深吸口气 想吃包辛拉面静一静。
跑到楼下超商买东西顺便看看是否有人在盯梢,路过街边的投注站时郑仙女直接走了进去。
拿着红色的小纸片出来的时候,郑仙女注意到了两个不明显的目光。
原来这么早就被盯上了。
热乎乎的辛拉面配上两个金黄的煎蛋,郑仙女看着房间里留下的视频寻找更多的线索。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振动模式的手机自己摔到了地上。
郑仙女连忙弯腰去捡,却意外的看到了粘在茶几地下的指甲大小的窃/听器。
房子里装了窃听器,那她的手机呢有被监控吗?
这个电话号码她见过,当时寻找线索的时候在玄关处看到的房产名片上。
“您好这里是日盛房产,有些后续的事情需要您来亲自处理。”电话那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请把地址告诉我吧,我现在就去。”郑仙女不想放过这个线索。
“覃小姐,你终于来了。”穿着西装的男人不停的在擦汗。
“抱歉迟到了,路上太堵了。”郑仙女毫无诚意的说道,她其实是为了甩开小尾巴所以才晚了。
“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原本这些事情都是欢喜哥的手下打理。
可是这两天联系不上而事情又需要解决才会麻烦你,覃小姐。”西装男说道。
“店里的金属水管老化应该漏水了,一开始我们没发现后来啊水表字数不对我才发现。”
“这始终是欢喜哥的地方,这亲属不在我们也不敢自己动。”
“欢喜哥特意嘱咐过,新装修的店都是全实木家具要特别小心不能把家具给泡坏了。”西装男说着期待的看向郑仙女:“钥匙你带了吧。”
拉开大铁门,郑仙女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家日料店。
不过也能理解,这附近就有码头海鲜货源应该很新鲜。
木质地板发出了“咯吱”的声音,一踩上去郑仙女就意识到地板情况不太妙。
一进屋就能看到对面吧台摆着一坛一坛堆起来的清酒坛子和后面脱落的墙皮:“应该是后面厨房里的管道出现了问题。”
“哎呦,那些酒可是欢喜哥的心头好。”西装男说着连忙走上前搬酒。
郑仙女也跟过去帮忙。
用麻绳绑紧的酒坛重量还挺沉。
郑仙女跟着西装男搬本来没意识到什么直到身边的人表情淡定但是内心迸发出狂喜。
西装男搬了两个就意识到了不对,他常年和港口边物业打交道赚的是灰色地带的钱。
对进口酒有所了解的西装男用手指轻轻叩了两下酒坛子之后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喜意。
西装男把酒坛子都搬过来之后,看了眼女孩走到角落悄悄拿出了手机。
然后他就感觉到脖子一痛,失去了意识。
郑仙女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联系人是“左轮哥”,她面无表情的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郑仙女看着眼前的酒坛子,猜测这些东西就是让她惨遭车祸的诱因。
是这个“左轮哥”在三天后杀了她吗?
为的是杀人灭口得到这些货?
可那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早上在楼下守着她的家伙又是什么人?
那又是谁在她家里放了窃听器?
郑仙女叹了口气,有点心累。
手机联系人里有个叫猜Fing的,覃欢喜说过他是信得过的手下。
郑仙女用脚踹了一下地上的家伙,拨打电话没打通转了语音邮箱:“猜Fing吗,我是覃明月。
日料店水管出了问题,你什么时候能来一趟?”
挂断电话,郑仙女把酒坛子抱回了原位置,然后把西装男打醒。
“左轮哥啊是大社团进兴里面的小头目,因为他老爸是社团里的叔父沾光才混到现在的位置。”西装男昏昏沉沉的说道。
“进兴的话事人叫江世孝,是个心狠手辣睡嫂子的台湾人。他手下的几个小头目有Laughing、田七和左轮。”
“左轮平时在哪里活动?”郑仙女捧着脸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从西装男的口中了解完信息之后,郑仙女吃掉了这家伙的情感和部分记忆。
那位名叫“左轮哥”的家伙过于好认了,穿的很骚包被众人簇拥。
行人都四处躲避不想靠近这帮家伙,但这些人毫不在意反而高声阔谈。
左轮叼着雪茄,对身边的小弟说道:“不是我吹牛我很快就能做出一番大事业,让老爸好好看看!”
大事业啊,是啊有什么比无本买卖更好的大事业。
郑仙女悄悄跟着左轮,很快就注意到他离开了身边这些小弟单独走。
“司机,帮我追前面那辆车。”郑仙女在左轮的车车消失在拐角之前冲进了街边的的士。
“可是小姐我要收工了啊,麻烦你做别人的车好不好?”马季被突然出现的乘客弄的吓了一跳。
“前面那个是我男友他要去偷吃,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除了我在外面他还有mimi,kiki和rocky。”郑仙女情真意切的说道。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绝世贱男?
这位小姐你放心,我现在就带你去追他。”将红牌换成载人状态,马季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的士停在医院门口,马季一边找钱一边安慰眼前的女孩:“这位小姐你这么漂亮,可千万不要死心眼吊在一棵树上。”
“钱不用找了,你放心追上他我就和他分手。”郑仙女下车途中被塞了一张名片。
“出门叫车记得叫我,我是马季平时开夜班。”司机小哥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因为这一插曲而慢了一步的郑仙女有了意外的发现,她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唯一跟踪左轮的人。
一个胡子男先郑仙女一步追了上去。
跟在胡子男身后,郑仙女看着“放射治疗科”的牌子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胡子男拿出了手机:“孝哥,我看左轮形迹可疑跟着他,发现他来医院化疗。”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郑仙女听不到
但是她看到胡子男听到了什么一脸诧异:“Laughing以前居然念过警校,怎么社团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无间道这种经典电影,郑仙女还是看过的。
那个看起来贱兮兮的Laughing,居然是警方卧底吗?
郑仙女没想到继续往下听,还会有意外惊喜。
胡子男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孝哥,那个女的早上出门之后兄弟们就跟丢了。”
郑仙女盯着胡子男的背影,银测测的笑了。
放射治疗科在一楼,旁边就是急诊。
“一家五口,因为债台高筑所以全家烧炭自杀啊。
造孽啊,目前唯一还有生命体征的,只有小儿子苏星柏。”郑仙女在拐角听到了这样一段话。
这个名字就像是有魔力,在听到的一瞬间,郑仙女就忍不住捂住胸口。
要不去看看吧。
反正左轮现在被人盯着她想做点什么也不好下手。
郑仙女犹豫着走到急诊处的时候,正好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被推往普通病房。
是他。
苏星柏五官端正非常耐看,覃明月钱包里的那张照片上痞帅的少年,足以用这张脸蛋虏获每个少女的心。
他像是学生时代在圈子里会遇到喜欢玩的小渣男,就算你知道这个男人是坏胚子目光还是会被他吸引。
覃明月一定很喜欢他。
“医生,他什么时候会醒?”郑仙女叫住了一旁的医生。
“这家伙命大,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12小时之内就会醒来。”年轻的女医生说道:“不过,他的家人就没有这么幸运。”
郑仙女想了想,去给他买了个果篮。
做完化疗左轮不是很舒服,他没想到更不舒服的事情还在后面。
左轮十五岁出来混社会在父亲庇护下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劫持。
他只能听到温柔的声音:“你以后再敢仗势欺人,我就把你挂在红勘体育场。”
然后就被捂住嘴绑在了楼上。
左轮不聪明的小脑袋里飞快地转动过,他是喜欢欺负人但是从来不欺负女人。
难道是他不顺眼打了小太/妹的凯子?
左轮努力回想,但是他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根本想不起来甲乙丙丁。
冷风一吹,左轮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扫破了杜亦天的制/毒工厂的时候Laughing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回到警队了,但是却又接到了通知要求他继续卧底。
新三年,旧三年,他Laughing哥在进兴混到现在距离话事人的位置也就差一步而已了。
江世孝这个台湾佬比杜亦天还要狡猾,Laughing深知不把江世孝斗倒了怕是没有机会彻底捣破这个社团。
就在Laughing做好了长期奋战再卧底三年准备的时候,事情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