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杨菱琴有点不知所措,她晃了晃手上的手镯,不自然地笑了笑,“哦是吗?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戴这东西, 老担心磕碰坏了。”
“怕什么?你手上的那个也不值几个钱。”邹琰屿淡淡道。
“......”
“你适合戴更高级的冰种正阳绿。”邹琰屿又说道, “我有朋友就是做翡翠生意的, 下次可以送你一个。”
十几万的手镯到他嘴里竟成了不值钱的玩意已经让杨菱琴傻眼了,听他说要送一个更高级的,她连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我这个挺好的,不用不用!”
见她那么紧张的样子,邹琰屿失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她怀里的晴妹,转移话题道,“你要上街买什么吗?带着孩子这么不方便为什么不让凯捷帮你买?”
“....平时都是叫他买的,今天我在家觉得无聊就想出来去母婴店逛逛。”杨菱琴说道。
邹琰屿点头,“你要去母婴店是吗?我也要去窗帘店选个窗帘,那一起走吧。”
杨菱琴没想到邹琰屿会跟她同行,愣了一下便点头答应,反正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大家都是亲戚也没什么,只是偶尔碰到熟人时,邹琰屿会落落大方地介绍她是‘堂弟媳’,倒是免去了她的拘束和尴尬。
步行了一段路程绕出一个路口后,就正式进入闹市大街,杨菱琴这才发现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她不由地想起今天是西方情人节,又是双数日,不可能不热闹,她倒有点后悔出来了。
因为车流多人流多,杨菱琴和邹琰屿只能靠边慢慢前行,邹琰屿时不时给她格挡开拥挤的人群,还问她要不要帮忙抱晴妹。
杨菱琴哪好意思让他抱娃,于是她就说晴妹不肯跟生人抱为理由摇头婉拒。
邹琰屿把她送到母婴店后就去了隔壁的窗帘店,还说等下再过来接她。
杨菱琴很想说让他忙他的去,不用接她,可他转身就走了压根没等她把话说出口。
本来她没打算去母婴店的,但如今碰到熟人她也不好意思去典当行了,只得百般无聊地逛了起来。
女人逛街即便没有任何购东西的目的和计划,但往往逛一圈下来就会发现有一大堆想买的东西。
杨菱琴给瑶妹挑了个新款学饮杯给晴妹选了另一个牌子的奶瓶,又拿了一盒益生菌,爽身液,儿童牙膏牙刷,婴儿面霜等等一大堆。要是平时她自己一个人是没舍得买那么多的,但现在她卡里有点钱了,有底气了,购买的欲望就大了很多。
挑好提着满满一篮子东西出来结算时,杨菱琴发现邹琰屿居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这么快选好窗帘了?”她愕然。
“不快吧?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邹琰屿眼底带笑。
杨菱琴羞赧惭愧,她带着晴妹不知不觉挑了那么久吗?怪不得有点累了。
“那等等,我马上就好!”
“不急。”他耐心道。
一篮子东西等店员一个个扫码结算完后费用一共六百多,杨菱琴一边心里感叹小孩子的东西就是贵,一边拿出手机正要付款时,邹琰屿却已经提前打开了付款码给店员扫了。
“别别别!这怎么能让你给钱呢?”杨菱琴急了,晴妹在怀里也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她忙托住她,举着手机道,“大哥我把钱转回给你!”
“好了,这点钱算什么?瑶妹晴妹也是我侄女,我这个堂大伯还没给她们买过什么。”
他淡淡地摇了摇头,自然而然地帮她提过那一袋子的婴童用品,因为购买金额够了,母婴店人还热情地送了一个儿童木马摇摇车。
邹琰屿这样一成功人士左手一袋东西,右手抱着一木马,看起来不仅丝毫不损他斯文优雅的形象,还多了几分宝爸的慈爱,惹得不少女性纷纷侧目。
回去的路上,杨菱琴又不自在了,可能是花了别人的钱还让人帮忙提东西,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一个劲地跟邹琰屿道谢,说辛苦他了。
邹琰屿忍俊不禁,“你还要跟我说多少个谢谢?都是亲戚真没必要那么客气。”
“好吧,那就最后再说一次谢谢好了。”杨菱琴也失笑,她主要觉得自己跟人家其实也不算熟,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关系尴尬,她实在过意不去。
而就在两人有说有笑并行时,后方出现一辆黑色奔驰忽然由远而近,瞬间呼啸停在他们跟前!
坐在车里的邹凯捷阴沉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地盯着杨菱琴,“上车!”
杨菱琴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才不到下午5点,邹凯捷这么早从店里回来了?
“傻了吗?我叫你上车!”邹凯捷见杨菱琴无动于衷,他按捺着火气。
邹琰屿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道,“凯捷,注意你的语气,这是你的妻女!”
邹凯捷没看他,也不吭声,抿唇别开头。
杨菱琴敛下眸,转头看向邹琰屿歉意道,“大哥我先上车回去了。”
邹琰屿点了点头,帮她把东西放到车后座,等她抱着晴妹坐上车后他还帮她关上了车门。
门一合上,邹凯捷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就绝尘而去,把邹琰屿远远甩在了后面。
不过邹琰屿的家就在附近了,杨菱琴也知道没必要开口提载他一程的话。
五分钟后到家,邹凯捷一下车就气汹汹地大步走进客厅丢下车钥匙坐着,杨菱琴抱着晴妹进来后把她放在沙发上,再出去从车里把两大样东西都提了进来。
然后她又去上了个厕所洗洗手,给晴妹脱外套,换尿不湿,忙前忙后好一会才有空坐了下来,抱起晴妹给她喂了两口温水。
期间邹凯捷一直板着脸,好像有人欠了他几千万似的,杨菱琴看得出他在生气,但也没像以前那样低声下气去哄了,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怎么,跟我堂哥在一起就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跟我就没话说了?!”邹凯捷迟迟等不到她开口,便沉不住气了。
白天他给她发微信,发了十句她才回一句!跟惜字如金似的,最后他给她转了万把块才稍微给个热络点的表情,而刚才看到她跟邹琰屿显然是一起逛街回来的一幕,差点没瞎了他的荣耀王者250星眼!
“有什么好说的?”杨菱琴没好气,“我下午出去逛街,刚好碰到你堂哥要去选窗帘,然后一块顺路他帮我提提东西而已!”
她没敢说邹琰屿给她买的东西付款,怕这男人更加生气误解。
听着她的解释,邹凯捷的窝火消了一半,依旧瓮声瓮气,“那提东西就提东西,你们那么亲热地说笑什么?!”
杨菱琴无语地瞪他,“不说笑难道大家板着脸愁眉相对?邹凯捷你有没有搞错!”
“搞错的是你,都说叫你不要跟他有接触还要巴巴地凑上去!”
这话说得杨菱琴也来气了,“我凑上去?你之前跟任丹凝出双入对,一起逛街一起玩游戏一起吃饭聊天我也说过多少次叫你跟她保持距离,你有听进去吗?!”
邹凯捷道,“我跟她是铁哥们关系,这怎么能一样?”
杨菱琴反问,“那我跟你堂哥现在不也是普通亲戚关系吗?!”
邹凯捷一噎,梗着脖子道,“反正我看着不舒服,你以后别跟他见面就是了!”
“你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凭什么来管我?”
杨菱琴冷哼地丢下一句话也懒得跟他多说了,一手抱起晴妹,一手提那袋东西径直上楼。
以前总是她吃他和任丹凝的醋受他们的气,日夜嫉妒难受又难过,现在终于轮到他体会到那种滋味了吧?呵,好好尝着吧,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杨菱琴回房后,把晴妹放在婴儿床上自己玩摇铃,然后她坐在床上把那袋母婴店买的东西都拿出来,把新奶瓶和学饮杯一一拆开包装打算等下拿去清洗消毒。
本以为邹凯捷在楼下生闷气说不定又跑出去鬼混的了,可没想到十分钟后,这厮又推门进来了,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她梳妆台旁的椅子上,定定地盯着她拆东西。
杨菱琴没看他,也不跟他说话,把所有拆掉的包装袋包装纸都裹起来扔进垃圾篓里,径直拿着瑶妹的儿童牙膏牙刷放进卧房的浴室又出来。
邹凯捷发了会呆又开口问,“你要买这些怎么不跟我说?我今天都问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了。”
“我想自己挑自己买不行?”杨菱琴翻白眼。
邹凯捷顿了下,挑眉道,“你是说我挑的不合你心意?”
杨菱琴没兴趣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坐在飘窗那边用抱枕垫着后背打算休息一会,养足力气等下还要做晚饭。
邹凯捷见她不理他也觉得挺无趣的,逗了一会晴妹后,也拿出手机大字躺在床上开始无聊地玩游戏。
一会后,杨菱琴正沉浸在抖音里看到一个搞笑视频弯了弯唇,冷不丁又听到床上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你刚才路上跟我堂哥说什么了?他笑得那么.....猥琐?”
没文化真可怕,人家明明笑得如沐春风,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贬义词。
第21章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修……
“你刚才路上跟我堂哥说了什么?他笑得那么.....猥琐?”
杨菱琴翻了个白眼, 心想气气他,就随口说道,“他说他有个朋友做翡翠生意的, 你送我的这个手镯不值几个钱。”
“我草!!”邹凯捷一跃而起,瞪大眼睛,“十几万的手镯不值钱!他太特么装逼了吧!?”
“就准你装逼不准别人装逼?况且人家就是有装逼的资格和本事!”杨菱琴嗤道。
她听说邹琰屿的餐饮这几年做成了品牌,国内不少地方都有了连锁店分店, 是他们这片地区除了邹凯捷这个混世美猴王外, 最出名的一个青年才俊, 成为了不知多少媒婆踩烂门槛多少女孩子抢破头的香饽饽。
“屁个本事!他能在广州开餐饮店还不是全靠我大伯的财力支撑起来的?我爸也没少投了资金进去现在还没收回本!”
邹凯捷冷笑, “靠他自己一个人?呵,老早关门大吉了!”
他说的是实话, 现在的年轻人创业要是想大红大火轰轰烈烈地雄起, 除非是那种出类拔萃的绝顶天才白手起家, 否则大部分都必须得靠家里人的财力物力支持!
闻言, 杨菱琴划拉着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顿, 她只听说邹琰屿的风光无限, 并不知道里面的井水多深。
“那起码.....人家现在做得越来越好了啊!况且有家族力量不用不是傻子吗?有些人想要点家里的帮助都没有,全靠自己一个人死扛呢!”
杨菱琴就是觉得邹琰屿是个有本事有实力的好男人,更是她曾经有过好感的,不过她现在倒没啥想法了,就是听不得有人这样贬低他。
“哼, 头发长见识短!以后你就知道百年基业跟他那昙花一现的创业哪个更牛逼了!”邹凯捷听着她话里行间的维护心里很是不忿。
“切, 你牛逼怎么不见你敢去创业?”
邹凯捷瞪眼, “老子坐着就有大把钱收还用得着去整那些有的没的?”
杨菱琴无言以对。
坐等收钱和人生追求是两码事好吧?算了,跟这种富二代说话,你有理我有理说到最后都没理。
一般过完春节, 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回北上广打工上班去了,很少在家里混的。
邹凯捷的猪朋狗友走了一半后就安分了许多,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天两三处的聚会和玩乐。
而至于杨菱琴的肉中钉眼中刺---任丹凝,她本以为她也早早去复工的了,可没想到这女的竟直接辞职了留在家乡发展!好像是托关系在镇政I府上找了个文职做,铁饭碗,福利齐全又轻松自在。
杨菱琴不知道她不是存了心要跟人抢有妇之夫,但要是真的话,这等厚脸皮到光明正大的份上也算世间少见了!
邹凯捷那天说以后都不找任丹凝玩了,杨菱琴一开始以为他就是嘴上说说,可没想到一连两个星期他都果然没有跟任丹凝见面,在她开始猜测他是不是真的改过自新,要做个成熟稳重,负责任的老公时,结果没多久后任丹凝一个电话,他又屁颠屁颠开车去她家了。
临走时他跟她说任丹凝她老母关节病又犯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失去了知觉了,偏生她家的男丁都不在,只得哭着打电话给他求助。
杨菱琴还能怎么说?她冷眼旁观,阴阳怪气道,“她第一时间打给你,估计你比救护车管用,那还不赶紧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邹凯捷没好气,“我家离她家那么近,一脚油门就把人送到医院了这总比救护车快点吧?”
杨菱琴不予置否,不想管也轮不到她管,索性不理他,他爱去不去,然后.....邹凯捷就真去了!!
杨菱琴把阳台收下来的衣服一边狠狠地塞进衣柜里,一边恨声:狗改不了吃屎!
可即便她口口声声下定决心要对一切都不在乎,但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几年的丈夫,她不可能做到丝毫不在意。
心烦意乱地转了几圈卧室,把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后,杨菱琴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任丹凝朋友圈的最新动态。
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明明讨厌极了这个贱人就是拉黑不了她,经常邹凯捷一外出,她就跟扫i黄鉴i黄大队长一样,盯着她的动态看有没有跟他一起鬼混。
但这次任丹凝还算有点良心,她妈摔了个半晕不死,她就只拍了一张医院门诊的照片,说希望母亲平安健康,而照片上并没有邹凯捷的身影。
杨菱琴嗤了一声,把手机放下后去陪孩子玩了,不过心情倒是没那么烦躁了。
医院里,任丹凝坐在等候椅上无聊地划拉着手机,黄凤看完医生一拐一拐地出来后看着那将近上千块的单子一脸闷闷不乐。
“好了吗?”任丹凝见母亲出来了就站起来问,“凯捷还在车里等呢,我们抓紧点。”
“你说他怎么就不一起进来呢?”黄凤愁眉苦脸,“唉,他要是在的话顺手帮我缴了这笔费用....”
“他嫌医院消毒水臭,不想进来!”任丹凝也不太高兴,上午她妈脚痛摔了一跤虽然晕晕的,但不至于失去知觉那么严重,她扮可怜好说歹说地求了半天邹凯捷才肯过来送她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