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宠妃一路躺赢》作者:小宴
文案:
进献入宫的谢才人成了大晋宫廷的最新笑柄,人人都瞧不起她。
据说她的父亲是个无官无爵的商人,家人不事农工,不考功名,竟在钱眼子里钻营。委实是粗鄙低俗,难登大雅之堂!
这样家境的女子竟也能入宫?真是耻事。
可刚穿越来的谢小盈却惊呆了。
什么?自己居然是这个大晋朝的首富独女?!
皇帝是为了向她家借钱才纳她入宫?!
那她还需要争宠?
她这分明就是付费戏君王!
被戏的君王咬牙切齿——
“谢爱妃,你戏完就跑,不打算对朕负个责吗?”
谢小盈得意翘脚:陛下,最近您的表现,还要再加把劲啊!
阅读提示:架空宫廷,谢绝考据。家长里短,后宫日常。
一句话简介:本宫有钱就要为所欲为
立意:平常心对待非常事。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小盈 ┃ 配角:三千佳丽,没我有钱 ┃ 其它: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被皇帝亲弟弟豫王进献入宫的谢才人,因为出身商贾之家,被后宫的世家贵女看不起。穿越而来的谢小盈却丝毫不受他人眼光的影响,手握重金,打牌下棋,轻松自在,靠一场冰嬉令皇帝大开眼界……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中,咸鱼心态的谢小盈始终过着不急不躁的惬意生活,内心安定平和的她,渐渐令皇帝心仪神往。本文作者以幽默诙谐的笔触,勾勒了轻松的宫廷日常生活,女主以善良从容的绝佳心态,成功“躺赢”。男女主因时代隔阂的认知偏差,屡屡闹出令人发笑的乌龙误会,使文章节奏轻松有趣,引人入胜。
第1章 咸鱼理想 何况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
冬月方至,大晋的都城延京就已风雪绵连,银装素裹。
宫城内,唯有大一点的宫殿烧起了地炕火龙。小宫阁里尚靠火盆取暖,炭火星子蹦上一次,就吓得谢小盈浑身一哆嗦,生怕这木质的建筑被火燎着,付之一炬。
穿着褐色宫服的内宦见她这样一惊一乍,禁不住扭头低声嗤笑。
——果然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初入宫闱,这样不经事,姿容平平不说,仪态更是潦草。
这豫王就算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进献这样的女子给陛下,也实在说得上是怠慢了。偏偏陛下当真给亲弟弟面子,此番南巡,世家望族各有女儿进献,偏偏到最后,陛下只带回了这个商贾谢氏女。
令人咋舌。
心里厌弃,该做的活计还是要做。宦官冲着谢小盈鞠腰,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谢才人,尚药局陈司医到。”
守在谢小盈身侧一个年纪大些的宫女与她对视一眼,代她开口:“请陈司医进来吧。”
谢小盈位居上首,哪里能看不出底下人的眉眼官司。
她表面是个年方十五的小丫头,实则是个活了近三十年的北漂社畜。
没什么理由的,在一个通宵加班的深夜,她实在撑不住睡着了。再一睁眼,就来到了所谓的大晋朝。身处江南,软玉温香,十多个婢子侍奉她一个人,上有父母兄长疼爱,下有奴婢成群。虽然一家人不太受上流贵族看得起,但却藏富其间,生活优渥,幸福安康。
谢小盈一夜从底层打工人变成富二代的资本家,惊呆了。
可惜谢小盈没当几天富家千金,就被父母塞进一抬小轿,得知自己成了被豫王进献给南巡天子的“美女”。还没等她见到传闻里九五之尊的面,谢小盈又稀里糊涂被安排着坐上回京的御船进了宫。
她一个彻头彻尾的北方人,第一次坐“游轮”居然发生在穿越以后!大船顺着运河摇摆三十天返回延京,谢小盈就整整晕船晕了三十天。吃什么吐什么,从早晕到晚,整个人坐不起来、下不了榻。
好在素未谋面的皇帝还记得有她这样一号人,命尚药局使人来治,几副中药喝下去,谢小盈还是没多少好转。陈司医很无奈地说了实话:“只要上了岸就万事大吉,请娘子再坚持一下吧。”
谢小盈就这样混混沌沌入了宫,被册为才人。奈何她晕船症状严重,身体虚弱,又逢延京入冬。皇后特地免了她出来拜见的礼,令她好好将养,继续让陈司医为她医治。
陈司医是个年轻老实的医官,谢小盈看得出宫里下人似乎不怎么待见她,但这位陈司医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
循例,先号脉,又问情状,谢小盈很坦率地回答:“今天头不晕了,下地走路也很正常,只要东西不带什么荤腥,吃着就不恶心,应当是好全了。”
陈司医冲她笑笑,往下作揖:“那臣就在这里恭喜才人,已然痊愈了。”
“哎,给陈司医添麻烦了。”谢小盈有些不好意思,她在船上吐得厉害的时候,有一次还吐了陈司医一身。饶是如此,陈司医还是坚持在看望她这个“无药可治”的晕船人,既没有开太平方子糊弄,还琢磨了一些食补的办法,努力安排她进食。
一个多月的折磨,谢小盈虽消瘦一些,但精气神犹在。
即便体验过先进的现代医术,谢小盈也要感恩陈司医这份医者父母心。
说完这话,谢小盈立刻扭头望向身边的婢子,“莲月,你去拿我那个漆器匣子来,上面雕了木兰那个。”
莲月是从谢家随她入宫的大丫鬟,年纪二十有余,入宫前,谢小盈的母亲特地交代,莲月性情稳重,又是家生奴,可以信赖。谢小盈对古人礼教几乎一无所知,这些时日倒确实多亏莲月,她对这个丫鬟已经很是倚重了。
不多时,莲月捧着匣子回来。谢小盈“啪嗒”一声开锁打开,金灿灿的光一下跃然而出。男人手掌大小的匣子里,竟摆满了一块块垒落整齐的金条。
最开始领路的那个内宦一下子看直了眼,顾不得礼数,直勾勾地望了过去。
如今大晋改朝换代,新帝登基,后宫十余位嫔御里,不乏世家大族之女。可没听说哪宫嫔妃能有这样阔绰手笔,往日恩赐里,不过几贯铜板。体面些的,翡翠珠子已算重赏,偶有年节下才能见到金圆饼。
谢小盈丝毫不觉这一盒金条有什么稀罕,她从里抓出一块,亲自递给了陈司医,“虽不是大病,但多亏司医精心,我很是感激。”
陈司医只是个八品官,一年俸禄都抵不过这一根金条。他惶然愣了下,立即俯身跪地:“才人重赏,臣愧不敢当!”
谢小盈皱皱眉,“这是你该拿的,司医切勿客气,何况我之后还要仰赖司医关照。”
陈司医听她这话,先是愣了几秒,随即才缓缓直起身,犹豫地接过了金条。
谢小盈见他收得很不踏实的样子,还宽慰道:“司医若觉得烫手,就想一想我的命,总归是比这一根金条值钱的。何况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徒有金条罢了。”
那内宦守在一旁,听到“徒有金条”,眼珠已快跌出眼眶。这才人即便出身低贱,说话也不好这么粗俗狂浪吧!
谢小盈扭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内宦震惊的视线,她笑一笑,随手摘下自己一对翡翠耳珰,递了过去,“你为司医带路,也辛苦了。司医廉洁,收我金条的事,你不要往外说。”
内宦双手捧住耳珰,情绪一时还没转过来。
先前是嫌弃,眼下又是惊喜,他脸上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半晌才想起规矩,激动跪地:“谢才人赏,奴遵命。”
如此这番,谢小盈命莲月代她送客出去。
自己则趿拉着绣鞋下床,紧了紧身上袄子,围着屋子缓缓走了一圈。
侍奉她的还有另一个女孩叫荷光,年纪与谢小盈相仿,也不过十来岁,是陪着谢小盈一起长大的丫头。见莲月出去,荷光兴奋地出主意:“娘子,既大好了,咱们是不是要收拾一番,去拜谢皇后呀?”
“我不想去。”谢小盈断然拒绝,“皇后不是免了我的礼,叫我将养吗?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将养,还是先别去了。”
荷光不大甘心,跟着谢小盈一起进了内室,“娘子,莲月姐姐不是同你讲过了?皇后说是关照,但把咱们分在这么偏远的宫阁,又不叫咱们去拜会,那不和进了冷宫一样?都这么久了,你还没见过陛下,再过阵子,陛下就该忘记你啦!”
谢小盈先把装金条的匣子上锁,又打开床头的雕花柜子。适才那内宦看见她有这样一匣子金条,就已经目瞪口呆、无法掩饰,殊不知自己这柜子里,摆着整整齐齐十余个这样的匣子,里面俱是金条。
谢小盈的父亲谢春宸在她入宫时,特地叮嘱过,入宫后性子要内敛谨慎,但也不必过分委屈。缺什么就使钱与人买通,谢家无权势、非氏族,唯一不缺的就是钱了。
谢小盈摸摸匣子,扭头笑起来,“忘记了岂不正好?”
离家前,谢小盈从父母言辞里揣度了几分,大抵能猜到,自己以平民之身,能在大晋朝成为皇帝的女人,多半还是因为谢家的泼天富贵。大晋朝历今才是第三朝,昔日外敌环伺,战争频频,国库虚空,如今百废待兴,豫王代皇帝找上谢家来,其实是存了点“借钱”的意思。
既要借钱,自然还要给谢家一点好处。奈何谢小盈上面两个兄弟都是跑商的俗人,谢家生意少不了兄弟两个支应,入朝为官已是来不及了。豫王和皇帝再三商议,只好纳一个谢家女儿入宫,以示诚意。
虽然谢小盈不怎么理解这个逻辑,但古人对此,确实视作天大恩赏。谢小盈父母喜不自胜,为女儿入宫准备良久,四十几抬奇珍异宝与绫罗绸缎,怕比今上内库还要富有。豫王不得已派人亲自护送,与谢小盈一同给抬进宫里来。
寻常小宫阁等闲都存不住谢小盈这些东西,以至于皇后听闻后十分为难,与皇帝商议几次,才最终挑了个有些偏远的清云馆安排谢才人住。
谢小盈虽不知这内幕,但对结果还是十分满意的。
她在公关公司做了七八年的乙方,社畜生活筋疲力竭,谢小盈曾经做梦都想成为不用奋斗的富二代,现在机会来了,她才不会去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参与什么宫斗争宠。
凭借一点家财的面子,想来皇帝不会怎么刁难她。
守着钱在无人打扰的地方过咸鱼生活,才是她这辈子的人生理想!
第2章 棋牌世界 你手里不要吝啬,只管拿钱砸……
宫道狭长,雪霰又起。
领路的内宦低着头走道,心里想着,今年延京的冬来得可真早。
陈司医随在内宦身后,同样是心事重重。
袖袋里的一枚金条沉甸甸的,分量不小,抵得过自己两三年的俸米了。猛然收到这样的好处,陈司医怎么想,都不觉得是谢小盈随手打赏,谢才人定有深意。
于是他一路走来,都还在品鉴谢小盈那句“以后关照”的话。
仔细回忆起来,当初其实是陛下亲自指他去给谢才人医治,谢才人进宫已有时日,却不曾听闻她逢沐圣恩,难道谢才人是想让自己去给皇帝回个话?
想到这里,陈司医脚步暂停。领路的内宦见他不走了,回过身问:“陈司医,可是有什么东西遗落了?”
陈司医盘算了一下行事难易程度,片刻后抬头笑笑,“请贵人带路,臣有事要回禀陛下。”
内宦一怔,虽然陈司医年纪不大,官阶平平,但他是皇帝南巡时侍奉的御医,内宦一时也不敢质疑怠慢,只好改道,领着陈司医一路向御庭中去。
当今皇帝宗朔,登基不过五年,年号成元。
此时临近晌午,皇帝多在外廷见大臣。内宦将陈司医领到内外廷之隔的崇明殿便止步,将其引给其他宦官。外廷内监都是皇帝亲遴,陈司医号过几次御脉,众人倒都识得他。皇帝私下称赞过陈司医性情端方,本就准备提他做侍御医,用着放心些,只是又觉得他医术还有待精进,姑且放着了。
换来的内宦自然要问清来意才能领人见皇帝,陈司医不卑不亢道:“臣奉旨为谢才人医治,此来回禀陛下。”
内宦闻言有些意外,丁点小事,何须回禀陛下?
可陈司医此刻低眉敛目,单看神情,看不出其中是否还有旁的奥义。鉴于皇帝对陈司医本就青眼有加,那内宦思虑片刻,开口道:“陈司医请。”
陈司医来的恰逢其时。
当今宰执英国公才刚告退,皇帝方命人传膳,内侍报陈司医求见,他没多想就让对方进来了,以为是替自己号平安脉的。
宫人在内阁间摆膳,宗朔活动着手臂,在室内左右踱步两轮,算是消散消散。男人身丈高,挥臂动作时,近身侍奉的宫人都要垂首退避几步。见陈司医进来,宗朔便招手道:“朕这几日有些咳,应当是上火,你来得正好,给朕看看。”
陈司医梗了须臾,但很快俯身:“遵旨。”
见过外臣各怀鬼胎的丑相,再见陈司医这样平和清净的医官,宗朔有些愤懑的情绪勉强平复一些,他有的没的说了说自己这两日的反应,陈司医从善如流道:“陛下正值壮年,无须忧心。肝火旺盛一些,臣少时写个方子,为陛下疏气解郁,自有好转。”
宗朔“嗯”了一声,见陈司医肩头有缓慢融化的雪片,不禁叹道:“延京冷得真是快,离开南方时,那边还暖得开花呢。”
陈司医等了半天,总算找到这个话口,他当即道:“陛下既说到南方,臣还有一事回禀。”
宗朔尚未回神,随口问:“什么?”
“臣奉旨为谢才人医治,不敢怠慢,谢才人如今已经大好了,臣未负圣意。”
宗朔早忘了后宫多了谢小盈这样一号人,听陈司医一板一眼这样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旋即大笑,“陈爱卿,你这个人真是敦厚诚善!”
他以为陈司医如此回禀,全然是为了不负君命。无非是给内廷不起眼的才人治个晕船,只因是自己下旨,即便是小事,也特地来认真回禀。宗朔不由感慨,要是前朝为官人,都能像陈司医这样,再小的事也能遵从自己的旨意落实下去,不管多简单的结果都能及时汇报,那该多好!
陈司医一头雾水地跪在地上感谢皇帝谬赞,宗朔笑着摆摆手,“起来吧,朕记得你今年二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