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诚意？”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算作赔罪。”
“就这样而已？”阮艺说：“想请我吃饭的人排队都要排到三个月以后了。”
季聪说：“那我申请插个队，主要是我从外地带了一件小礼物给你，我想你会很喜欢的。”
“那好吧，我给你一个插队的机会。晚上去哪儿吃饭？”
“暂时保密，等我给你一个惊喜。你下午几点放学？我去接你。”
“五点半到南门就可以了。”阮艺又打了一个哈欠，“我不跟你说了，上学要来不及了。”
“等等！你现在搬去什么地方了？我问过了，你没有回家，是陆宣朗把你接走的。”季聪的话里传出了那么一丝酸意。
阮艺故意笑了起来：“我不告诉你。”
说完，她就按掉了通话。
“呼。”她关掉录音设备，按下了窗帘的开关。
系统飞过来：“季聪对你的意思越来越明显了，他可不是好人，你晚上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阮艺说：“不过这样对我更有利，我有预感，今天晚上他会带我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洗漱完毕，阮艺走出客房，在一楼餐厅看见了一边看新闻一边吃早餐的陆宣朗。
“抱歉，我有个早会，所以先吃了。”陆宣朗把身边的一把餐椅拉开，“看看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不行就让厨师另做。”
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四样精巧的细点、八种新鲜蔬菜做成的沙拉、香喷喷的烤鱼，还有煎蛋跟西芹炒百合，维生素蛋白质碳水全都齐全了，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阮艺坐下来就开始吃烤鱼，一块烤鱼下肚，她才把刚才的录音拿了出来：“季聪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约我晚上吃饭，说要带我去一个惊喜的地方。”
陆宣朗神情一凛，立刻拿过录音设备，戴上耳机开始听了起来。
听完之后，他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阮艺一边吃一边问道。
陆宣朗在心里微微叹气，面上却平淡地说道：“季聪联系你的次数比联系我还多，你说的没错，你可能比我更容易获得情报。”
“他说自己去出差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消息？”
陆宣朗说：“大概是du品那边的供货源出了一点儿问题，所以他过去解决了。只是我们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还有一句话陆宣朗没有说完，那就是季聪这次连夜赶回来，很有可能是为了阮艺。
这对他们的工作当然是好事，但是对陆宣朗个人来说，就未必是好事了。
他开始担忧阮艺的安全，于是，早饭后，陆宣朗亲自送阮艺上学，在车上交给她好几样先进的小型武器。
阮艺下车前，陆宣朗郑重地叮嘱道：“把这些藏好，我们的人没办法靠近跟着你，所以只能靠你自己。如果……如果真的有危险，别管什么情报不情报，我只要你安全的回来。”
第19章 我怎么听不懂
这话让阮艺愣了一下, 怎么都觉得陆宣朗的语气有点儿引人深思。
不过阮艺是不会因为这点儿语气就深思的人，她随即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安全第一。”
陆宣朗其实有点儿无言以对, 是他语气里面的关心跟重视还不够明显吗？
阮艺怎么一点儿都听不出来？
见陆宣朗不说话，阮艺就去开车门打算下车, 陆宣朗喊住她：“小艺。”
“什么？”阮艺一条腿伸在车外，半转过身去看着他。
大概是昨晚那场演戏的关系，阮艺完全没有意识到陆宣朗很自然的开始喊她“小艺”了。
陆宣朗眼眸温柔，语气更温柔, 他说：“不管进行到哪一个步骤了，你随时可以反悔退出，一定要记住这一点。或者，你现在也可以退出。”
这是陆宣朗的真心话, 阮艺离季聪越近, 陆宣朗就越担心。
这种担心已经让他忘记了什么家族使命跟公民责任，他现在只希望阮艺离这些事远远的, 每天只要漂漂亮亮的去上学、去交朋友，那就可以了。
阮艺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说这个。反正我是不会退出的, 至少现在不会。好了，你的早会不是迟到很久了吗？怎么这么啰嗦？”
说完，阮艺撇撇嘴, 有点儿嫌弃地下了车。
系统幸灾乐祸, 忍不住为陆宣朗鞠了一把辛酸泪。
你说他一个相貌堂堂的大总裁，智商也不低，喜欢谁不好，偏偏要来看上阮艺,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系统把陆宣朗吃瘪的表情拍下来做保存，打算以后再拿给阮艺看。
阮艺在学校安安心心地上课，心情一直很愉快。
系统之前确实没有猜错，她对现在学的这些知识很感兴趣，还打算从局里退休后再去读一个相关的文凭或证书。
系统说：“不是要退休吗？还要去读什么文凭？那叫退休吗？”
阮艺嘲讽道：“没听说过老年大学？六七十岁的老人家退休了还要去读书的呢，这种事就是要退休了才去做的。”
系统正要反驳，上午的下课铃打响了，邱叶磊慌慌张张的从座位那边跑了过来：“小艺，快点跟我走！”
阮艺诧异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吗？”
“你跟顾星隶吃饭的视频被发出来了，你没看见上课的时候很多女生都在瞪你吗？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邱叶磊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阮艺的座位被人团团围住，一开始是十几个女生，后来不管男女都围过来看热闹。
打头的是蒋晓曦跟她那几个小跟班，其中一个短发的小跟班眼睛都哭肿了，她指着阮艺就问：“你跟我们哥哥是什么关系？”
“哥哥？你说顾星隶？”阮艺面无表情。
之前那个狗仔的照片视频不是全都删掉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系统迅速做出了反应，他说：“我看了网上，是另外一个狗仔拍的照片。从顾顶流在大学门口接你上车就开始跟拍了，一直拍到你们相差十分钟离开私房菜馆。而且这个爆料号说了，稍后还有更精彩的相关爆料会爆出，请大家敬请期待。”
阮艺上课的时候不喜欢玩儿手机，所以这个时候才打开weibo翻了一下。
果然，#顾星隶热恋#这条热搜早就爆了，而他本人跟经纪公司方面还没有做出回应。
短发跟班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你快说啊！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跟哥哥一起吃饭？你也配？”
weibo上已经把阮艺的身份扒出来了，毕竟X大校花原本就在小范围有一定的知名度，某些校园街拍号也经常发她的照片引流。
顾顶流塌房这件事堪比核弹爆炸，各个平台都在传播。
阮艺听到短发跟班的语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老实说，身为阮宝贝的主人，她能够理解粉丝们的心情，只要好好跟她说话，她也愿意做出得体的诚实回应。
她跟顾星隶就是个普通认识的关系，充其量能算作一般朋友罢了。
可是对方这样的态度就很不礼貌了，阮艺冷冷道：“我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这句话立刻就让这群人炸锅了，短发跟班开始哇哇大哭，蒋晓曦抱住她大声骂道：“阮艺，你凭什么欺负同学？你都把人欺负哭了！”
阮艺莫名其妙，觉得蒋晓曦的大脑可能是豆腐做成的，要不然怎么会弱智成这样？
她压根懒得理会她们，直接站起来道：“已经下课了，请你们让开，我要出去吃饭。”
“哇啊！态度好嚣张啊！”人群外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就是！哥哥那边什么都没有承认，她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哥哥的女朋友了吧？”
邱叶磊把阮艺挡在身后，非常气愤地喊道：“你们没有朋友吗？你们没有跟异性吃过饭？跟异性吃顿饭就是那种关系了？而且，就算……就算小艺真的跟人谈恋爱了，又关你们什么事？有本事，你们去质问顾星隶啊，你们这样才是欺负人好吗？”
阮艺觉得邱叶磊的话确实没毛病，不过这当口说出来，肯定是要引起众怒的。
果然，那群女孩子开始疯了一样辱骂邱叶磊。
“你这个舔狗！追那个女人十几年，人家看过你一眼吗？现在还帮她说话，你怎么这么贱啊？”
蒋晓曦一开始还在看阮艺的热闹，现在见到自己喜欢的男生被人辱骂，她立刻不依了，带着几个小跟班就开始跟那些人战斗起来了。
一群人你吵你的，我吵我的，好好一个教室，比菜市场还闹腾。
阮艺被他们吵得头疼，她让系统帮她分析了一下周围的座位环境跟人员站位，然后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弹跳力，就轻轻跳到课桌上去了。
“阮艺你要干吗？”
蒋晓曦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见一道轻捷的身影灵巧地从众人的头顶上方高高跃起，然后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身，稳稳地落在人群外的一张课桌上。
系统举起了小牌牌：“十分！”
阮艺笑了一下，背着书包跳下课桌就跑出了大教室。
教室里面的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安静，有个纯看热闹的男生打破了沉默：“阮艺是不是学过体操啊？这个跳跃加翻滚也太漂亮了吧！”
“她学过屁的体操！阮艺连八百米都跑不下来！”蒋晓曦骂道。
“可是她刚才真的飞起来了啊……”
又是一片沉默，另一个看热闹的女生说：“阮艺就算跟顾顶流谈恋爱，我觉得也挺般配的。大明星找正经白富美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这句话引起了短发跟班们的不满，于是火力全部对准了这个女生，邱叶磊趁机跑出去了。
“小艺，你在哪儿？”邱叶磊给阮艺打电话。
阮艺说：“去吃饭，有事？”
“那个，要不你下午别来学校了，还是安全要紧……”
“多谢关心，不过我不要紧的。”说完，阮艺挂掉了电话，开始翻开weibo上面的那些热搜。
还没看几眼，电话又来了，这一次是阮介舟。
阮艺犹豫了好一会儿，等电话打来了第二次，她才接通：“有什么事吗？”
阮介舟丝毫不介意妹妹的冷漠口吻，他很着急地说道：“小艺，今天的热搜是怎么回事？我们公司的清洁阿姨都知道你跟顾星隶的事情了，这样怎么可以？陆总那边会不会很生气啊？”
阮艺很无奈：“我跟顾星隶就吃过这么一次饭，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跟陆总解释了吗？”阮介舟操碎了心。
他知道妹妹从小就漂亮，就算她没有这个心思，那个顾星隶未必就没有那个意思啊。
阮介舟跟顾家很熟，如果没有陆宣朗的存在，他觉得顾星隶做自己的妹夫也算不错。
可现在已经有陆宣朗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存在了，那顾星隶就不怎么像样了。
阮艺说：“我为什么要跟陆宣朗解释？”
“这不解释不行啊，你知道的，你的相貌打小就容易被人误会。”
“要是陆宣朗误会了，那我就不要他了。”阮艺很干脆地说道：“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
“等等！小艺，你现在出门有没有人跟着你？我听秘书室的人说了，顾星隶的粉丝特别多，你要注意安全啊。”阮介舟的语气充满担忧，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哥哥准备了女保镖，你要不要带着她？你放心，她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
阮艺的心头抖了那么一下，语气缓缓放轻：“有司机全天跟着我。”
“那就好，到底是陆总，做事情这么稳妥。那哥哥不吵你了，你好好去吃午饭，休息够了再去学校。要是学校那边有人骚扰你，哥哥就帮你请假，等风波过去了再说。学习的事情不着急的，安全跟身体才是第一位。”
阮艺的语气更轻了：“我知道了，我自己会注意。”
“好，那你跟陆总好好相处，等你想回家了，哥哥就来接你。”阮介舟的语气听起来非常高兴，毕竟阮艺这一回跟他说了这么多话。
挂掉电话，阮艺有些发愣，她靠在那里回忆刚才阮介舟的那些关心和小心翼翼。
她知道这就是亲人，这就是亲情，这些情绪让她的心头发颤，让她很难硬起心肠说出难听的话。
“真糟糕，我现在突然很想被这个世界踢出去了。”阮艺对系统说：“我可以做很多危险的任务，但是阮介舟那边……我应付不来。”
系统明白她的想法，他说：“根据我的观测，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还是很稳定的，不像是要崩溃或者把你弹出去的样子，你得再忍忍。”
“是吗？你有没有去问过你爹，如果我在获取季聪情报的时候领便当，对这个世界有没有额外影响？”阮艺说。
系统说：“之前问过了，我爹……不是，总系统说目前还不清楚，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的数据分析。我跟你说，你可别乱来，季聪肯定是个变、态，别到时候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可有你受的。”
阮艺笑了一下，继续刷手机。
等看完热搜，老冯也开着车回到了陆宣朗家的地下车库。
没办法，阮艺刚刚跑出教室，发现整个校园的人都在盯着她看，所以她只能回来吃饭。
幸好老冯一直在学校等着她，车门一关，就把那些好奇的目光和无数的手机镜头挡在外面了。
容姨显然已经知道学校里面的事情，她打开门就一脸关切道：“阮小姐没有受到惊吓吧？我们小少爷马上就回来了，我先给您盛碗热汤，压压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