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提灯随梦去
时间:2021-05-17 10:29:38

  “你可别告诉元琪,我怕他看我笑话。”柳含霜捏了捏他的手。
  “嗯,不说。”他看着眼前这个红扑扑的脸蛋,实在不忍心往他脑门上泼冷水,就让他先乐着,只是不由地有些心虚,总有一种是他将柳含霜推进坑里的错觉。
  要是那日他不提那句雨露均沾就好了。
  ……
  这一行林林总总近50人,为了能妥当安排,赵府上下两个月前就开始着手打点与布置,本隐于山脚下的陈旧宅院焕然一新,看着比以往喜庆了许多。
  一进门,正厅的门檐上挂着两只红灯笼,地上已经跪了几圈人,见到女帝一行过来纷纷磕头行礼。
  “陛下。”主母赵德琴已年近花甲,虽拄着拐杖却精神矍铄。
  “快请起,诸位也都快平身吧。”女帝对赵家人天生带着几分敬意,连忙扶起她的手,“此次前来是为了祭拜赵将军,不必行这些虚礼,该是我们向您道谢才是。”
  “多谢陛下。”上了年纪的人听不得这些,见京城里的人还惦记着她们老赵家,顿时眼眶就发了红,“多亏陛下庇佑,咱们赵家才能有今日。”
  “说的哪里话。”女帝笑道,随后便搀着她往里走:“若无你们赵家这般忠心耿耿的臣子,咱们大州如何能有这般太平,前面站的可是赵家的小辈?有几个看着灵气得很。”
  “是。”赵德琴闻言朝他们招招手,“慧儿、袖梨,都过来向陛下问好。”
  被叫的两人个子明显比其他人高上不少,头发高高竖起,打扮干净利落,看着确实精神。
  她们纷纷上前一抱拳:“陛下万福。”
  “都多大了,可曾娶夫?”
  两人年岁不大,自然还未经人事,忍不住相视一笑,挠了挠脑袋。
  曲槐心还在想着方才柳含霜的话,故此一直看着前方出神,可落到何浅陌眼里就变了味,从她的角度看上去仿佛他对那两个女子颇感兴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都忘了眨。
  “都是些十七八的嫩草。”
  他闻声一惊,才发现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得离他如此之近,甚至能透过衣物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方才的话语也似就在他耳边。
  曲槐心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痒,连忙向左跨了一步,还顺便看向柳含霜,果然见他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个方向,更是避她不及。
  他可不想让柳含霜记恨上她,否则怎么保障将来的伙食水平。
  何浅陌注意到他细小的动作,心里属实不乐意了。
  这小狐狸是在故意躲她?
 
 
第26章 年轻人不懂节制
  赵府因为地处山林中,周围人迹罕至,所以格外宽敞,前院后院加起来占了将近两百亩地,虽整个赵氏都住在其中,余下的屋子安置这几十号人也绰绰有余。
  女帝与几位皇女要在前厅与赵家人叙旧,男眷就都被安置到后院,曲槐心与柳含霜的屋子就隔着一堵墙,一到酉时三刻就有小侍送来了饭食。
  吃完后曲槐心无聊得紧,便想着趁何浅陌不在便到隔壁屋子坐坐,顺道邀他一同出去散步消食。
  方走两三步,却见一个小侍打扮的人从面前经过,径直进了隔间对着里头一行礼:“柳公子,殿下邀您去前面赏月。”因为隔着门,那声音断断续续,可他却听得格外分清。
  “好嘞,这就去。”柳含霜答应得飞快,同时屋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动静。
  “殿下还特别吩咐说,叫您别带上曲侧君。”
  “啊?哦……好,我还正想去叫槐心一道去呢。”
  曲槐心的脚步立马顿住。
  不带他?
  好得很,自己也根本不想见她。
  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屋里,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柳含霜步履轻快地朝前厅走去。
  那双腿之间蹦哒得,宛如一只花蝴蝶。
  曲槐心看傻了眼,这还是那个大大咧咧,一心只想着做吃食的人么。
  他确实是低估何浅陌了。
  现下是将人泡在蜜罐子里,下一秒却有可能弃之如敝履,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选了柳含霜,叫他如何能置之不理,只是也不知道这榆木脑袋能不能想明白。
  而前厅旁的客房之外,何晓呈本还大大咧咧吃着烤馕,柳含霜一到,惊得她一把扔下,顺便抬手飞快在嘴角扒拉了两下,把碎屑都甩到了旁边坐着的人身上。
  何浅陌满脸冷漠,嫌弃地一拍:“恶心。”
  “两位殿下。”柳含霜笑成了眯眯眼,目光却不自觉地转向那名国字脸的女子。
  “来,快来坐。”何晓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子。
  “皇姐,你还真不客气,这可是我的妾室。”
  女子语气颇为凌厉,柳含霜幻想的泡沫一下被戳破,脸色刷白。
  他的确不是待字闺中,都已经嫁出去的人了,如今又怎么能对旁人生出这种情愫。
  如此不知廉耻,抓去浸猪笼都不为过。
  “请殿下恕罪……”他的声音有些粗犷,就算期期艾艾地说也没半点招人怜,反而急得自己浑身发抖。
  见柳含霜受了委屈,何晓呈也慌了,连忙向她解释道:“皇妹你别怪他,是我僭越了,你有什么冲我来……”
  “不关五皇女的事,是奴……奴……”柳含霜试了几遍,还是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噗嗤。”
  何浅陌忍不住一声轻笑:“你们两个憨货凑到一起正合适。”说着她抬头站起身,“今日这月亮属实又圆又亮,你们便在这儿先赏着,我去别处走走。”
  那两人也跟着抬头一望天,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立马默契地低下头,脖子根处升起一道红云,一直飞到脸颊上。
  周围好像萦绕着一股味道,一股酸臭味。
  何浅陌将墨色袖口残留的馕饼屑子掸落,径直往后院方向走去。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故意当着曲槐心的面将柳含霜邀来的,还特地吩咐不要带上他。
  谁叫他今日躲着自己。
  本以为此时那人应该正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可当她饶有兴致地踱步到窗外时,却见里头的烛火已灭,四周黑漆漆的格外静谧。
  轻轻推门进去,皎洁的月华之下,床上之人穿着蚕丝中衣安静地躺在床中央,小腹微微起伏,呼吸规律而绵长。
  纤长的睫毛盖住一双凤眼,眼尾上翘流出一股子娇意。
  竟然睡着了。
  内心里本燃着的一撮小火苗“噗”的一声被浇灭,何浅陌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感觉,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就当真一点也不在意?”
  她像看怪物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床上那人,强忍住内心将他提起来质问的冲动。
  眼见着好友被宠幸,自己失了宠,他到底是如何能睡得着的?
  许是太热,曲槐心嘴里呓语一声,将左腿挪出了被子,光亮的蚕绸下,露出白得泛莹光的小腿肚,再往下是修长的脚脖子以及圆润如白玉般的脚趾。
  何浅陌一愣,忽然有些不自在。
  男子并未醒,只是翻了个身面朝内侧着。
  足足在一旁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看着他换了各种姿势,何浅陌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真的睡得挺香,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心里升起一股子不爽,她转身朝外,但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走回来,用食指和大拇指捻起被子的一角给他盖了上去。
  罢了,等醒了再找他算账。
  ……
  到了夏季后,天便亮得格外早。
  赵府的后院不知何处养了几只鸡,一出鱼肚白就开始打鸣,一声高过一声,好似比武似的。
  翌日曲槐心幽幽醒来,却犹记着昨晚做的梦。
  梦里他坐在窗边,树上突然跳下来一只猴子,那红红的脸差点杵到他脸上,圆圆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怪吓人的。
  “曲侧君,今日要去祭拜赵将军。”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下人的声音,“奴来服侍您洗漱。”
  “进来吧。”
  秋华这次没能跟来,但随身的细软给他打点得格外仔细,佩饰和衣裳都按他的喜好叠得整整齐齐。
  曲槐心随意挑了一件,简单将发冠好便出了门,却见隔壁屋子大门紧闭,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站在外头直跺脚,看到他来立马上前求助道:“侧君,马上就要上山了,可柳公子他半天都没个动静……”
  “他昨日可曾回来?”
  “殿下吩咐我过来,该是回来了的。”
  那就奇了怪了,柳含霜虽性子大大咧咧的,可平日里是最恪守规矩的,久久不开门确实不太正常。
  他走上前敲了两下:“含霜。”
  没动静。
  “含霜?”
  加重了力道还是没用,曲槐心不免有些担心,只好一把将门推开,只见床上的被子裹得鼓鼓囊囊,活像一只蚕蛹。
  他走近将被子扒拉开,露出睡眼惺忪的柳含霜,眨巴着本就不大的眼睛望着他。
  两眼下面还有一整片大大的乌青。
  “你昨日几时回来的?”
  “丑时。”
  柳含霜显然还没睡醒,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第27章 惊变
  何浅陌这个淫贼,竟然如此不知节制,闹他到丑时?
  曲槐心刚想开口再问,但见小侍一脸焦急盯着两人,想催又不敢催,只好先作罢。
  因着柳含霜耽搁了些时辰,收拾好到府门前时,以女帝为首,众人已然静立着不敢言语,连所穿的衣裳都多是素色和暗色。
  见他们二人过来,皆投来不太友好的目光。
  “陛下,人都到齐便可以上山了。”赵家主母道。
  女帝点了点头:“走吧。”面上略有不悦。
  话音刚落,一行人自觉分成两队,跟在她身后。
  此山坐落于冼州北部,东环圆湖西靠田垅,四周一片开阔,是为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原唤红鸣山,由于赵将军逝世后长眠于山顶之上,先帝又重新赐名且风山。
  赵家主母年事已高,也坚持徒步而上,赵慧与赵袖梨便跟在左右,方便随时照看她。
  他们在前,何浅陌和何晓呈带着他们两个在后,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三皇女的宠妾弄河一个人落到了后头。
  山路本就不宽敞,他还愣是硬占去大半,神情颇为倨傲。
  曲槐心每走两下就找不到地方落脚,只好停下等他过去才能向前挪动几步,速度也不由放慢,男子便又到前头去挤其他人。
  “牛什么牛。”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应当是队伍里的哪位皇子嘟囔了一句。
  “就是,仗着皇姐的恩宠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旁边也有人跟着附和。
  柳含霜满脸疑惑:“一个妾也能如此威风?”
  “这位的母家近来在京城里风头正盛,估摸着不出几日,他的位分可就在那侧君之上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凑上来,嗓门大得惊人,惹得前面好几人回了头。
  何浅陌也跟着走近,曲槐心果然见柳含霜又开始魂不守舍,便故意让开了些,侧着身子却没见到女子的脸顿时黑了几分。
  墓冢前的祭台早在七日之前就摆好,清早府中的小厮便将祭拜用的物什送上来,正中央是九盘贡品,分别为瓜、果、菜、肉与各色点心,两侧有两支白烛,中央为一个铜制螭兽香炉。
  近晌午时一行人才登顶,山路不好走,天又热,几个身子娇弱的皇子早就累得小脸煞白,弯腰边埋怨边敲着腿,曲槐心见柳含霜站在何浅陌旁,就往左侧挪了些,与那宠妾弄河并肩站着。
  赵家主母先行上前一拜,随后转向众人:“内外肃静。”
  女帝也跟着冷眼扫视一周,吓得众人站在原地不敢再动,赵慧与赵袖梨将香火拿来,众人皆执三支长香点燃,默哀静候祭拜礼。
  “一拜。”
  曲槐心将三支香举在身前,跟着周围人一同弯腰行了个拜礼。
  “二拜。”
  “三拜。”赵德琴虽声音苍老,但也格外有穿透力。
  “行上香礼。”
  接着,从女帝开始、帝后与诸位贵君、诸皇女皇子,再到侧君、妾依次上前进香,将自己手里的三支插入香炉中。
  “肃立。”赵德琴取出一盏瑞宝白瓷酒盅,斟了一杯舜泉酒双手奉在女帝跟前,“陛下,可行酌酒礼了,从前老祖宗就爱喝这一口舜泉酒,便宜又烈,说是喝了浑身暖乎着,打起仗来更有劲。”
  “酌酒、献酌。”
  女帝接过走至墓冢前,将手中的酒盅举起。
  “祼地。”
  闻言女帝手臂上举,高声道:“赵将军,当年有你为玚帝鞠躬尽瘁,大州才能有此盛景,只要这山河一日不枯,我们何氏会世代庇护赵家后人,将汝之功勋铭刻在心。”
  接着酒盅稍稍倾斜,从左至右将酒水撒在冢前的黄土上,在上头留下了一道深褐色的酒渍。
  “女子行揖礼。”
  “一揖。”
  “二揖。”
  “三揖。”
  “拜祭礼毕。”
  一直到申时,整个祭奠礼才算全部结束,少了一顿午饭,许多人饿得前胸贴肚皮,被这日头险些晒虚脱。
  好不容易等到女帝下令说能下山,三皇女何几硕却一声惊呼:“等等!”
  曲槐心回头,见她正站在那螭兽香炉前若有所思。
  “炉子里,有五根香倒了。”
  此言一出,周围霎时响起窃窃私语,赵德琴拄着拐杖第一个走上去,看到那里头果真有五根香已经躺了下来,周身被烫得焦黑。
  “祖母,这可是不祥之……”赵袖梨倒吸一口凉气,却立时被赵德琴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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