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禅院直毘人咳嗽了两声，在我看过去的时候问道，“那是管狐么？已经成功附身了吧？”
“嗯，没有大碍。大概一周之后它就脱离你儿子的身体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我知道了。”
见对方那么淡定，我开始好奇了：“你不问有什么影响么？”看那小鬼的脾气平时也没怎么受过委屈吧？
“直哉是时候获得点教训了。”禅院直毘人淡淡道，然后抬手揣进自己的羽织袖子里准备离开，在走出去几步的时候，忽然停下，扭头看了甚尔一眼，“你在离开禅院家之后倒是变得圆滑一些了。”
说完之后他就快步离开了。
我有些纳闷，扭头看甚尔——这家伙哪里变圆滑了？不对，不如说……这家伙以前到底是什么性格啊？
仔细想起来，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对方就算是不正当关系的情况了，倒是没见识过这人在更早前是什么德性……呃，好像也不能算没见过。
应该就是刚刚当我持有灵的那个时候那种理不直气也壮、没有缘由就很嚣张、对于别人的好也完全不懂得感激还会一派无所谓的态度吧！
相比之下现在这个状态的确是温和派了。
“干什么那么眼神？”
“没什么——刚刚那臭小子是叫做禅院直哉对吧？按照你们咒术师的继承方式，那家伙会是下一任家主？”
“嗯，应该吧。”
我想了想未来的五条家家主五条悟，再想了想刚刚的那个小鬼，忍不住感慨道：“我觉得禅院家完蛋了。”
哪怕我对五条家没有任何归属感，此时居然体会到了一种看禅院家笑话的隐秘快感。
“真的完蛋还挺好的。”禅院甚尔没有想多说禅院家的事情，不过他也有些好奇，“你的那个式神有什么效果？”
“哦，其实没什么，除了能让他一周只能吃生酱汤之外其他什么都吃不下而已。”
“啧，好小学生的做法。”
“……那小鬼就是个小学生吧？”我一想到刚刚那个小鬼说的话，总觉得有点不爽，我拉住甚尔加快脚步走，催促道，“别再和禅院家扯上关系了——走，我们去买圣诞礼物！还有回去要跟我一起想未来送给孩子的圣诞礼物！”
“……啊？你这个想法是认真的？”
“那是当然了！”
不过……圣诞礼物也不是那么好想的。
等过了新年，我也才确定了1岁到10岁的。因为越到后面越难想。
而且……虽然我知道我们小惠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但是甚尔并不知道。所以这个礼物准备起来，还不能是那种专程给男孩子准备的才行……
啊——结果还是要等小惠出生之后准备比较好么？那样子会不会时间有点紧啊？算了，我还是趁现在这段时间多赚钱吧。
“……啊。”我在将这个月赚的钱分为家用和继续投资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把搁在腿上的电脑往边上一搁，推醒了一旁熟睡的甚尔，“甚尔！醒醒！”
“……怎么了？”甚尔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
我一脸震惊道：“我刚刚忽然想到……除了圣诞礼物，更重要的是生日礼物啊！”
“……你还没怀孕吧？”
“没有。我前两天刚刚自测过。”
禅院甚尔询问的语气还挺真挚：“那为什么现在就开始变傻了？”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我真的怀孕了你就会嫌弃我变傻了对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禅院甚尔抬手揉了揉头发，“我都说了，你想得也太多太早了……而且大晚上问我这个，我会以为是另一种暗示的。”
我：“……”你才是想太多的那个吧！
不过……根据计算的可能日期越来越接近了，剩下的时间其实不多，我也的确有点莫名的焦虑……
我盯着甚尔，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起身凑过去跨坐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对方先是面露诧异，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手扶住我的腰，另一手抬起按在我的后脑处开始回应。
“怎么了？今天你好像特别热情啊……情人节不是还没到么？”
我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脑子有些半放空的状态，身体紧贴着他，凑到他耳边喘息着轻声道：“……直接弄里面，甚尔。”
***
我很难描述我现在的心情和状态。
当我定下束缚说会一直陪在甚尔身边是认真的。我爱着他的心情也是真的。
但是……相对的，我也不会忘记我自己的任务，无论是从个人意愿还是重要性和必需性来说，我都必须做到，哪怕赌上自己的性命。
而在这样子的情况之下……
“现在差不多是二十天左右，目前各项指标正常，你的身体素质也挺好，不过最近还请注意休息。”医生把单子给我，笑得温和，“恭喜你了。”
“……嗯，谢、谢了。”我接过单子，表情有些复杂。
明明应该是尘埃落定的心情才对……但是为什么真的确定了之后我反而紧张起来了！
啊——而且还背着甚尔偷偷先来做检查——回去怎么说呢？虽然这件事早就在提了，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果然还是……
大概是因为我的表情太过诡异，医生都忍不住问道：“麻仓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哎？没有……多谢你了，医生。”我起身朝人一鞠躬，走出诊室。
年轻的护士小姐送我出门，还忍不住凑过来悄悄问道：“麻仓小姐……你想要这个孩子么？”
“……嗯？”我看向她，看着对方担心的眼神，一下子明白过来——啊，没和甚尔一起来的话，然后拿到检查单露出那种表情，的确也容易被人误会……
“我当然是想要的。”我朝她一笑，带着几分释然，低头看手上的单子，“我只是……担心我当不了一个好妈妈。”
“没有人生来就会的，麻仓小姐你爱孩子的话，就已经迈入好妈妈之路了，请你加油！”护士小姐给我鼓劲，还很可爱地握拳举了一下。
我有被鼓励到，朝人道谢完之后就走了。
不过……真、真的其实还有些忐忑……面对着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我也没有长辈可以咨询……啊，要不要去住院部那边问问刚刚生产后的妈妈们？我嘴巴甜一点多夸几句她们的孩子然后以取经的名义询问一些内容，她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之后，就萦绕在我脑海里挥散不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溜去了住院部，准备找个看起来和善的新手妈妈问问看。
还好甚尔不在，不然到时候我夸奖那些刚出生的婴儿企图拉近距离时，这货搞不好会来一句“你眼神没问题吧？这婴儿看起来比丑宝还难看吧”之类的话……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心有戚戚地摇了摇头，然后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我立马走过去，在门口的入住人名字上看了一眼——虎杖香织。
啊……这应该就是这个新手妈妈的名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惠惠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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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无我梦中（三）
我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的时候, 就看到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士抱着大哭的婴儿出来了。
她看起来中气十足的，包括她怀中的婴儿也是。
我迟疑着喊了一声：“虎杖女士？”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摆摆手：“我不是啦, 我姓村上。真是的，我和虎杖太太那么漂亮的人那么像么？”
“啊……十分抱歉。”我干笑了几声，摸摸鼻子, “因为我看病房前的名字这么写着……”
“哎呀, 那是因为我本来和虎杖太太一个病房的，不过我已经出院了，所以我的名字撤掉了。我是有东西落下了特意过来拿的啦。”村上太太哄完了怀中的孩子，看起来相当随和，还挺热心的，“你是过来有什么事？找虎杖太太么？”
“不……那个, 我其实也没什么……”我头后滴汗——糟糕, 这样子的话问她一些生产相关话题是不是不太好啊？倒不是说觉得说不出口, 最主要是看着这位村上太太说了就会停不下来的样子……
而如我所料的, 村上太太左看看右看看, 然后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悄悄道：“不过虎杖太太也真的挺可怜的, 她想要孩子，但是身体却一直不太好, 这次又病重了……我这次过来也是想让她看看孩子能不能让她有精神一点……毕竟她真的是个和善好相处的好人啊。”
我：“……”不是……你确定你带孩子不会更加刺激人么？
不过看得出来村上太太的确是很热心了, 是那种传统大婶模式的热心……好的！总之问谁都不能问这个人！
就在我想着找借口偷溜的时候, 虎杖太太本人走出来了。
对方看起来的确带着病容, 还轻微地咳嗽着，面色上带着倦意，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和说话的声音都很温柔, 长得也挺漂亮：“怎么了，村上太太？是还有漏掉的东西么？”
“不是啦，虎杖太太，我是遇到了这个小姑娘，人家似乎是来找你的。”
“嗯？”对方朝我看来，目光中带着点困惑，末了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带上了几分歉意，“抱歉……我似乎记不太清了，请问您是？”
“不，没事，不用在意我……叫我美绪就成。”因为这位虎杖太太的气质和我的母亲有点像，让我初始好感还挺高的，我回以一个虚虚的笑容，“我只是普通地认错人了而已。”
得了，今天看起来是什么经验都问不出来了。
我还是回头自己去搜论文看吧！
“啊，美绪你也是来医院检查的么？还拿着检查单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