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宿也没生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末了道:“……希望这一天能早点来临。”
司映以为他又在反向嘲讽她,也没放在心上,道:“好了我去登机了,谢谢池宿哥今天送我过来。”
“快去吧。”
司映拉着箱子朝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眸展颜一笑,道:“哥哥再见!”
话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徒留下池宿一个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面上也随之浮上了一抹红色。
池宿抬手遮眼,良久,低低地道了一句:“艹,她真的是……”
……不过这次,真的是亲妈了。
……
司映到了之后,没多久就被带进了大山中。
这期节目可以说根本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她人刚到酒店,直接就被蒙上了眼睛带上了车,颠簸了估计得有两个小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结果……她刚一下车,就双手背后被捆了起来。
司映:“……”
讲真,这要不是旁边有工作人员提醒注意脚下,她真怀疑这是绑架,差点就要报警了。
司映就被这么控制着又走了一小截路,之后应该是被带进了一个房间中,她在旁边人的示意下坐下。
等她坐定后,旁边声音传来说可以摘下眼罩了。
有只手伸了过来帮她取下了眼罩,只是手依旧被捆着,无法动弹。
视野重获光明之后,司映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微微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环境的情况。
她所坐的事一张非常破烂的木板床,很硬,上面陈旧的被褥还都泛着一股子霉味。
周围的环境格外的糟糕,破烂不堪的桌椅板凳,到处发霉泛黄,布满划痕的墙壁,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的房间,无一不透露着,这是个废弃很久的屋子。
司映抬眼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一个是熟面孔,一直跟着她的摄影师,现在估计已经开始直播了。
另一个就是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寸头,穿了一身看着有点年头,或者说有些破旧的衣服,正面无表情地盯紧了她。
司映觉得这应该是这期节目的NPC了。
果不其然,见她看了过来,寸头立马警告道:“你不要想着逃跑,等到了明天早上,你们这些外来人就会被献给山神。”
明天早上估计是逃离时间的期限,外来人应该就是指他们这些人了。
司映试探着道:“不能把我的手松开吗?到明天还有好久,一直这么捆着也太难受了。”
结果她完全没想到寸头对此的反应是——
“你想都不要想,村长说了,就你是个难缠的,其余人都可以松绑。就你不行,必须得捆的牢牢的。”
司映:“……”倒也不必。
司映本以为单导对她的针对也就这样了,把她捆起来以限制她的武力发挥,哪成想还有后招。
没过多久,有个扎了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说是要跟寸头换班,轮流看着他,结果寸头第一句话就是:
“先对暗号。”
司映:“……?”
麻花辫:“……”
麻花辫瞅了一眼床上坐着完全无法挣扎的司映,无语了,道:“她都在这了,你还让我对暗号?”
寸头一本正经地道:“这是规矩。”
“……行吧。”麻花辫凑过去说了句什么,寸头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这才准备走,临了还丢下一句:“你可千万小心,别被她顶替身份了。”
麻花辫道:“……知道了,你快走吧。”
旁边有点懵的司映:“……”
她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感情上次混入其中直捣黄龙真的把单导给吓怕了,这次是真的下血本来针对她了……
她真的太难了。
司映在心底叹了口气感叹自己悲惨的经历,旋即笑吟吟地道:“来来来小姑娘,你知道其余人都在哪里吗?”
麻花辫满脸写着拒绝,道:“……我不过去,我也不知道。”
司映道:“别这样,我知道你肯定知道的,你好好想想。”
可能是怕了她了,麻花辫最终也松口了,道:“一会儿等晚上你们就能见面了,一会儿会先把你们送到山神庙,等着明天祭祀的开始。”
麻花辫确实也没骗她,没过多久,估计就半个小时左右,又来了个人,和麻花辫一左一右看着她把她从屋里带了出来。
体验了一把被当成犯人押运的司映:“……”真·针对她。
他们说的山神庙同样是一个看着就年代久远的庙宇,到了之后,司映被推进了一个房间里,还未站定,身后的门就被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屋内有些昏暗,乍一进去,司映略有些不适眯了眯眼,然后她就看到——
其余五个人都围着坐了一圈,正齐齐看了过来,除了贝甜恬和曲致,其余四个每个人手里都捏了几张牌。
而他们的中间,是一小叠的牌,和几盘的水果点心。
还被捆着无法动弹的司映:“???”
这是针对吧,这绝对就是针对!
第44章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此时的弹幕都快笑疯了:
【别踩白块:司映:我以为我们都在艰难游戏, 结果你们组团斗地主???】
【秘密的秘:司映:终究是错付了……】
【探案的探:哈哈哈哈司映好惨,刚才我在别的直播间都逛了一圈,其余人都是正常压过去的。只有她一个, 是被捆住, 还一直被监视。可以说是非常针对了。】
就在弹幕哈哈哈哈个不停的同时,司映正在用控诉的视线扫视他们。
……真的太过分了!
好在贝甜恬及时赶到, 小跑过来给司映松绑,第一句就是:
“映映你快来!楚老师牌技真的太好了,我们三个都没斗过他!”
司映:“……?”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司映麻了,揉着终于松快的手腕走了过去, 随便扫视了一眼他们几个的牌,肯定地道:“你们要输了。”
贝甜恬道:“啊不是吧……再输就第五把了。”
“……”司映微笑,道,“你们打几把了?你们去找线索了吗?”
司映的声音完美掩盖在了“一对二, 要不要!”下, 旁边的曲致瞧见她表情,顺手就塞了一把瓜子过来, 吆喝道:“来来来映映,吃起来。”
司映:“……”算了, 她放弃了。
于是——
司映捏着把瓜子坐下开始磕起来,一秒进去观战模式。
嗯,瓜子是椒盐的, 味道还不错。
这一小把瓜子磕的差不多了, 他们那边的游戏也结束了,毫不意外是楚远泽获胜。
楚远泽道了一句“承让”,旋即把其余三人面前的果盘中的东西都拿了一些到自己面前的碟子中。
这么看来那些水果点心之类的就是“筹码”了,而他们输的也是真的惨, 碟子里惨兮兮的鸡零狗碎,而楚远泽碟子里满当当的,马上就要放不下溢出来了。
司映正神游地想着些有的没的,那个满当当的果盘突然被推到了她面前。
司映微怔,抬眸看去,正好对上了楚远泽含笑的眼睛,他道:“映映吃饭了吗,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曲致在旁嗷了一声,道:“不公平,楚哥我也没吃饭,我也想吃!”
楚远泽瞥他一眼,淡声道:“所以你刚刚吃的是空气?”
曲致:“……哈哈,这不是没吃饱吗。”
“少吃点吧。”楚远泽语重心长地道了一句,旋即把碟子又往司映的方向推了推,道,“映映吃些吧,我们刚才呆在这里的时候有人送饭过来,都吃过了。”
楚远泽目光自司映手腕上一道红痕上掠过,道:“我们来了都有一会儿了,映映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不太好。”
司映含泪跟他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悲惨经历,得到了一众的惊呼和心疼。
楚远泽默了默,道:“这也太过分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看我看的太紧了。”司映又吃了块糕点,无奈地道,“所以你们这边的情况是?”
楚远泽道:“我们前面情况跟你差不多,先被蒙眼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但没待多久就被带到这了,也没限制我们的行动。”
曲致在旁插话,道:“我们几个人汇合之后就有点无聊……正好瞧见角落里藏了几副牌,就说先打发打发时间。”
司映:“……”是不是该夸一句你们可真是小机灵鬼。
楚远泽咳了一声,道:“现在已知的就是我们要在明天祭祀开始之前逃出去,这应该就是最后期限了。”
“外面的守卫很多,硬闯肯定是不行的。”楚远泽面色凝重,道,“必须要想别的办法。”
司映道:“想扮成他们逃出去也不行,他们都有暗号。”
曲致瞅她,道:“不止有暗号……映映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今天没往脸上抹血啥的吗,就是为了防你。”
“还时不时点名对脸,我们都听到两次了。”
司映:“……行叭,当我没说。”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对策,发现这一回,节目组真的是把他们所有的路都堵的死死的。
外面严加看守不说,还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只能说,这次的难度是真的太大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门忽然被敲响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没等应声,便推开门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待看见他们里面咸鱼瘫了一地,还到处是瓜子果皮扑克的时候,来人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不敢置信地道:“你们一点都不担心??还给这玩?”
其余人看到文柔丽那个一言难尽的轻视表情都不想理她,瞥过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可能是怕没人回她太尴尬,钱谱打着哈哈笑道:“我们在想解决办法了,一步步来嘛。”
文柔丽撇了撇嘴,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你们逃不走的。”
就,听得挺令人火大的。
曲致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凉嗖嗖地来一句,道:“来看我们笑话的?”
文柔丽的脸僵了一瞬,目光似有似无地从司映的身上略过,复又笑道:“哪有啊……我这不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毕竟我们曾经也是伙伴。”
文柔丽黯然神伤,道:“……就是现在已经是NPC了,要是你们逃出去也能带上我就好了。”
“就是我估计也帮不了你们所有人,也不能带你们都离开。”
“毕竟肯定要有个人留下来的,来补我的空缺。”
说着说着,文柔丽的目光就不自觉地司映那边飘,带着显而易见的暗示。
曲致:“……”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们会放弃司映???
曲致正想开口怼她,余光突然瞥见司映几不可查地朝他摇了摇头,同时还眨了一下眼睛。
曲致:“?!”
可以说不愧是在王者峡谷里并肩战斗许久的好基友,曲致瞬间明白了司映的意思,硬生生改口道:“你做……做什么打算?”
文柔丽难掩喜色,道:“我知道一条路可以逃出去,还能引开门口的守卫,只需要你们带我一起出去就行。”
“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先跟我出去看看。”
一边的贝甜恬焦急地瞅了眼司映,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迎着文柔丽期待的目光,曲致正犹豫要不要先出去一趟看看,一旁突然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
“好,你先带我们出去看一下。”
一见是楚远泽开口说话,文柔丽的表情登时变了,积极热情地道:“好啊楚老师,我现在就可以领你们出去。”
楚远泽瞥了一眼曲致,不动声色地又看了一眼司映,末了道:“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文柔丽连忙推门,吆喝着让门外的NPC们先走开,然后扭头道:“他们现在都听我的,因为我的身份是村长的女儿。”
楚远泽点了点头,和曲致一起跟在文柔丽后面走了。
天色已晚,三人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黑暗中。
钱谱跑过去把门关上,笑眯眯地抓起牌洗了洗,道:“要再来几把吗?”
司映言简意赅,道:“来。”
贝甜恬小脸上布满了焦急,从刚刚就想开口说话,硬是忍住了:“映映你就不担心吗?她明显就是在针对你啊,他们还真跟她走了……”
“那是骗她的。”司映拍了拍贝甜恬的手臂安慰她,笑了笑,道,“没事,等等他们就回来了。”
贝甜恬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正想再问,旁边的宋霜白已麻利地分好了牌,塞给了她一叠,道:“来吧。”
于是——
四个人就再度打起了牌,屋内又响起了叫牌的声音。
没过多久,门再度被敲响了。
曲致先一步打开门冲了进来,看样子热的不行,喘气道:“我们差不多解决掉了,得快点走了。”